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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跟谁说话?”她觉得有些害怕,想起夜里发生的事,心有余悸,不自觉的靠近了狄珞。
“没什么,习惯了就好。”他仍在继续手上的动作,眼睛却在时刻警惕着十丈开外的狼。他与狼眼投放出来的饥饿的绿光相对,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只狼……
“他有什么毛病吗?”她还在问。
狄珞嘴角露出一丝隐约的冷笑,并未抬头:“你就当他有毛病好了。”若是真正的蓝若惜,又怎么会看不见明阳身边的鬼魅,这问题问的真是可笑……
那两只狼的确是饿了,在他们熄火出发时,也就形影不离的紧随其后,只相错个三米远,不敢太接近,也不肯落下距离。
狼,在耐心地等待——人露出疲惫之态……
这些鬼魅究竟想干什么?
我现在简直是寸步难移,有谁试过被群鬼簇拥着……
那股压抑的气息快要把我吞噬,黑压压的烟雾在身边蔓延,我明明看的见,却要装做看不见,还不能躲……背后的凉气直灌头顶。我记得第一次在学校的十号楼看见那些飘忽的白影时,被狄明阳拽开了,他怕鬼魅撞到空间重叠的缝隙,依附到我身上。可是现在,我心里发怵,还要装做视而不见……这比瞎子淌河更费劲……
怎么办?!
怎么办??!
可惜我的运气背到了极点,刚躲过那个去方便的哨卡,就被塔楼上的人发现了:“什么人在那里?”这一声听不大懂,像是缅语,估计是这个意思。
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向我,那些鬼魅的狰狞面孔在这光的照耀下更加苍白恐怖,我忍不住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蒿草在拼了命的晃动,好像使了全身的力气在昭示着什么含义。可惜我听不懂草的语言,只觉得那是风带来的恐惧,越发撩拨人内心那根最脆弱的神经。这世上的事本就如此,你越是恐惧,恐惧就越是侵害你。好像每一寸的空气都变得有毒,像要吞噬你……
我现在想想,被中国第一部恐怖电影吓得心脏病发作而死的老太太,并不是匪夷所思,真得会有人被惊吓而死。庆幸的是我尚且年轻,还没有心脏病的端倪,吓是吓不死,可是这次真的惊动了安卜泰的哨兵。我心里的鼓又开始慌乱的击打,那激烈的节奏让人退缩窒息。
我知道:坏了!要被抓住了。
撒腿想要跑,可是往哪里跑?
到处都是追击拦截的人,满眼望去都是穿黄色兵服的人……耳边还有拉枪栓的声音……还有唧唧喳喳的我听不懂的吆喝声……
恐惧……慌乱……随即而来的一切令我头皮发麻的感触……我反而镇静了下来。
我站立着不动。有什么好跑的?反正是鸡笼子里挨宰的小鸡,跑也跑不出去。跑的急了,人家在我背后“哗啦”一拽枪栓把我“消灭”了……算了!不跑了!
我被俘了!
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蹲在地上。这个投降的姿势的确有损尊严。可是现在不这样不行!被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拿枪指着,谁也不能骄傲得起来。我有点庆幸:现在的模样狼狈至及,灰头土脸,看不清楚眉眼。这样子在狼窝里反而有点“安全感”……
“哎!哎!丫头!你看得见我们啊?”有人在问话,奇怪的声音,好像声带被烧坏了。
我抬头,一惊:刚才围绕我的鬼魅并没有散啊!现在又围了过来……
“肯定看得见,不然怎么刚才那探照灯的光一打到我们身上她就大喊了一声,明明是被吓着了,还装作看不见我们……”
越来越多的鬼魅承前继后而来……
什么都不知道!(网络版)
“别盯着我!我跟你们又没仇?”我冲着这一帮残颜破相的,称不上厉鬼的“厉鬼”,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
暴露就暴露吧!反正钱多了不怕咬手,债多了不怕杀头。我现在的境域已经糟糕的一塌糊涂,还能差到哪儿去?
我心里期望着明阳和大森林能赶来救我,可实际上我感觉到他们就快到了,但就是没到。远水解不了近火,看来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那一声吼不但把鬼惊了一颤乎,连端枪顶着我脑袋的黄衣服哨卡也吓了一跳。
黄衣服中有人也冲我吼了一声,不过可惜了我听不懂,白费了他那么大的激情,面部表情夸张得跟抽筋似的。估计那意思就是:叫什么?还没想毙了你,头头还没下命令呢!
我现在反而没有刚到这里时恐惧了,原来恐惧多了也像以毒攻毒一样,相互抵消了。尤其是在这种听不懂语言的地方,他再恐吓我也白搭,咱闹不明白。久而久之,光看人夸张的表情倒成了看一出滑稽丑剧。
可是鬼魅们不肯轻易放过我,似乎我已经被当作他们的一个傀儡娃娃看待。
我不吱声,现在乖乖的跟着押解我的人走,说的俗一点就是去蹲班。我又被带回了刑房,只是这次看管我的人增加了,不仅仅是门上那个大锁,门外还多了两个端枪的人。鬼魅始终不离不弃,我现在蹲在角落,他们围着我也坐下,吓人的眼睛全都直溜溜地盯着我。我就像个世故的撞鬼者,眼睛望着地皮,就是不看他们。
“丫头!你看得见我们?刚才干嘛装做看不见?”为首的被叫做奎哥的鬼问我。
“看你们干嘛?怪吓人的……都是血窟窿。”我嘴上硬逞强,装做不怕的样子,心跳像擂大鼓一样响声大做。
不怕不怕!!我一只手按住心口,强装自己很镇静,心里一个劲的说:不怕不怕!!
“小丫头!你也知道害怕?”他反倒笑了,“刚才我们全围着你塞到房板下面,你还装的挺‘愣’。”
“谁说我怕了?”我硬称着,脑袋恨不得像鸵鸟一样埋到沙土里面。
“不怕你抖什么?”他笑得更肆虐。
“别龇牙咧嘴的,就剩半个脑袋了,一点儿不好看,炫耀什么?”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强打精神勉强着抬抬眼皮扫他一眼,“我哪儿抖了……我……我冷的……”
“冷?”他还真得跟我耗上了,“现在可是三伏天。”
“我……我发烧……”我把眼皮抬起来,越过他的头顶故意盯着天花板,小声的嘟囔,“才不怕你……我见过的鬼都能排成一个加强连了……谁怕你……”
“呵!这丫头还嘴硬!”他似乎不乐意我顶撞他,故意叫来一个肚破肠流的鬼,“喏!喏!你看看他!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吗?”
我承认我还是不够坚强,再努力还是闭上了眼睛,那哪是人看的!我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好像仙人掌的皮肤一样根根竖起,被针扎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我管你们是怎么死的?反正横竖都是贩卖军火的恶人……”赌气的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一着急把实话说出来了呢?这下可完蛋了,我还想去毁掉安卜泰的军火库呢!不但没毁成,还被发现暴露,差点就壮烈成仁了。现在更不怎么好,被群不端死的鬼包围着,结局怎样实在是未能先知了……
我只得又闭了眼封了口,不敢多说。唐朝的李频留下诗句:壮志未酬三尺剑,故乡空隔万重山。可是我还年纪尚轻……要真是什么都还还没做就在这异国领地“挂”了……太冤枉了……
“你这死丫头!别以为我们跨不过去这空间的界限就整不了你!气死我了!”那奎哥好像真得气的不行,“什么叫恶人?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被害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触目惊心(网络版)
“那么凶干什么?”我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他一愣:“哦!不应该跟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我凶了吗?”他摸摸自己缺了一半的后脑勺。这一举动不使我觉得可怕,倒是有几分滑稽。“我凶了?……哦!这样就凶了……那好,我也尽量……那什么一点,咱不能欺负小丫头。”他说着竟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让人惊讶我是否真的置身于鬼魅之中。
一个鬼尚且不愿以大欺小,怎么人就要相互倾轧为了私欲不惜牺牲情谊?
“我哪知道你和安卜泰的恩怨……”我小声嘟囔,“要是做了违法的事,早晚也会到阎王那里去报道,早死晚死一个样……”
“你说什么?”其中一个断了手臂的鬼突然满面凶相的把脑袋凑过来……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有点像青面獠牙的神棍模样,殷红的血迹覆盖了大半个脑袋,头盖骨上破了个洞。我要么是眼花了,他那洞里似乎还有青烟冒出来,就像是刚刚撞了军火,被人一枪轰开了瓢。
“我……什……什么……也……没说……”我紧张得结巴,还得提醒自己,这是掉到鬼窝了,不得造次。
“咣当——”
一声脆响,惊了我,也惊吓了一屋子的鬼。有人闯进来!我的眼睛闭上数秒钟后才缓缓睁开适应那光。没看到人,先听到了声音:“你胆子不小!在我的地盘上还赶耍花招?怎么?想跑?”
这声音我认得,闭着眼都认得——安卜泰。
呀——
在我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触目惊心的一幕,更惊得我目瞪口呆:鬼魅们的嘶喊声,狂躁愤怒……像闷雷一样的嘶喊声震得我耳膜快要破裂了。刚才还是一副平静神态的奎哥暴跳如雷,众鬼同样怒不可遏。我第一次看见愤怒空前爆发是什么样子……如果他们手里有刀,一定希望把面前的安卜泰砍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那些表情,那一张张鬼相的面孔狰狞的快要撕裂各自的面皮,红血丝飞上眼球,飞上干裂的嘴唇,那一双双眼睛恨不得瞪的爆裂跳出……
我吓坏了……抱住头往墙角缩……我额头上的青筋在暴跳,眉头皱成一团,我的耳膜像被炮轰一样灼热的疼痛……
安卜泰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怎么会将仇恨宣泄到想要毁灭世界的地步……那股恨意——真可怕!
时间仿佛定格了。总是在我面前定格不动……
我为鬼魅们感到可悲……明明恨得咬牙切齿!明明挥拳狠狠的打下去,恨不能将他撕成碎片……可那拳头咬着牙拼了命的砸下去,却是在空气中无力的挣扎,像是泡沫中的灰尘落在更飘渺的烟雾中……
他们打不到他!
异次空间阻碍了鬼魅们的报复,那一记记发狠的重拳穿过安卜泰的身体,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