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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有个人影蹿了进来……
我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把我抱了起来,可是我蜷缩着身体颤抖的厉害,我的眼睛像蒙了酸水一样睁不开……
是谁?!!
难道又是那个在十号教学公寓解救我的——同是鬼眼的男孩儿?!!
如沐春风
当我醒来时,眼前有蔚蓝的天空,铺天盖地的云层,温和的阳光暖暖的投射下来……
我侧过脸,看见满眼的青草,带着露水的清香……
用胳膊支撑起身子,再看:这是东花坛的草坪……
咦?!!
我看见了他!那个英俊的神秘人!他在相隔两米远的地方看着我,身上那件干净的白衬衫,白的耀眼……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他的面孔还是冰冷的没有温度。我一低头,看见了身下压着的Armani西装,吓了一跳!呀!?我不知道所谓名牌有多贵,可是我从苹果夸张的表情上晓得这东西绝对不是便宜的地摊货……就这么被我压的皱皱巴巴了……
我又忐忑不安的涨红了脸:“你的……衣服……对……对不起……”
他仍是没有表情,从容的走过来拿起了他的衣服:“为什么不听劝告呢?我说了不要去那个女厕的!”他的眉头微皱了起来,有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我……”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应该是听话来着,可是事实上我还是进去了。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将在那里撞鬼,可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听我接着说的意思……
只是冲我努了努嘴:“你的朋友来了,我该走了!”
“等一下!”我从草地上弹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他应该知道我是个天生鬼眼吧!可是这话要怎么问呢?
他没耐心听我说,只淡淡的回头浅笑了一下:“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走了……
我还在原地发呆……
原来他会笑啊!那笑容就像《罗马假日》中的格里高利·派克一样完美绅士,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
她是谁
我在失神的看着他的背影,苹果已经跑到了我身边,气喘吁吁:“你……你没事吧?那个家伙冲进来抱着你就跑,我追到门口已经看不见你们的影子了……真是的……腿长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她看我没有反应,伸手在我眼前晃悠,“若惜!!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啊?我听……听着呢!”我赶紧回过头来面对她。
苹果好像很不高兴:“你得跟我说实话!那个家伙!就是抱你走的那个家伙!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了?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跟他……”我郁结,“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啊?我还不认识他啊!”
“真的?”她不可置信的抬着眼角审视我。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那好吧!我暂时相信你!”她的脑袋瓜转的好快,“若惜你是不是在女厕所里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恩!”我重新回想起我看见的“她”——好悲伤的眼神,怨毒的目光复杂而可怖……她是谁呢?图书馆里的女厕所怎么会有鬼魅呢?!
我也不明白……
“若惜!”她把脑袋凑向我,小心翼翼的说,“我从图书馆里跑出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议论……
“议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
“有人说,上个礼拜有个女学生在四楼的女厕所里被人强奸后自杀了……”
“啊?”我的汗毛孔瞬间炸开……
“好想是像三毛一样用尼龙丝袜,在那个灯绳上吊死了……”
我惊的一身冷汗:“这种事情在学校里怎么会发生?”
“还说呢?咱们学校最保守了,出了这种事情只会封锁消息……”她拉着我,郁闷的向宿舍方向走去……
并未完结
之后我们听说,图书馆的四楼的女厕所上了一把大锁——意思就是说这个洗手间不让用了,有诸多不便还请同学们谅解,请去别的楼层方便……
我们便也把这件事慢慢淡忘了。
可是事情并未因此完结……
金莲走后,我和苹果的生活日渐平静了很多,直到有一天于庆像只碍眼的苍蝇一样又跳进了我的视线。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学校的西边有一个小树林,我带着玛格丽特·尤瑟纳尔的《东方奇观》在这里拜读《王佛脱险记》。女作家的优美词汇让人叹为观止,这种行云流水般的文字舒缓自如,它不矫饰而富有情趣,无须刻意的取悦读者却能让人如饮甘醇。我在为作者严谨的思想和丰沛的激情感动,而在心灵深处澎湃碰撞……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看见了一张厌恶的面孔——于庆!
我暗自叫道:不好!苹果昨天回家去了,现在我就好像要孤身面对这可怖的混球!
我合上书本急走,他却骑着单车猛追:“别走啊!我们也谈谈心啊!”
他一只脚支着车子把我拦在路中间,我横眉冷目的怒喝:“这里是学校!你不要胡来!”
他却是一脸张狂的不屑:“学校又怎样?”那张丑恶的流氓嘴脸张扬不堪,“我告诉你!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知道我爸是谁吗?这学校的半个东家!哼!谁能治的了我?”他又把脑袋晃到我近前:“告诉你也无妨,上次我在图书馆看上个小妞,我把她上了,结果这丫头想不开自尽了……真是——蠢!”
我的头顶炸响一颗闷雷:什么?是他!
毛骨悚然!!
“怎么?你考虑考虑?做我的妞儿可是挺威风的事啊!毕业的时候我还可以让我爸给你安排直接留校任教,两年内就可以直升正极教授!怎么样?”他说着就要来拉我的胳膊……
我抬起书本打开他的手就开始没命的跑……
身后响起一串车铃声,一个张狂的声音在背后猛追、猛喊:“别跑啊!跑也没用!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薄荷叶
我摔倒了。
膝盖被摩擦的剧烈疼痛,是被他的车轮撵上撞倒的。手掌也好痛,已经皮肉翻开了,我咬着牙怒视他:“你要干吗?”
他在嘿嘿的狞笑:“你说我要干吗?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弯下身子要来“抓”我……
忽然,一只有力的大手夹紧他的脖子把他呈一道弧线抛了出去……
我蒙了!
我想那混蛋一定也傻了!
又是那个英武不凡的“他”,他又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
“妈的又是你这混蛋捣乱……”于庆气急败坏的爬起来,想抡开膀子大打一场。
“他”只横眉冷目的瞪着他,挫了挫牙,于庆忽然泄了气一样,撒腿就跑了:他大概想起了那一次被摔的惨状,想起自己不是对手,趁早开溜了……
“他”平静的走到我面前,伸出一只手:“能起来吗?”
我没有应他伸出的援手,自己站了起来,但是小腿好像脱臼了一样疼,支持不住又要栽倒。这次没有落地,因为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我咬着牙皱紧了眉头。
他却优雅的笑了:“真是倔!我看看你的腿吧!”
他一把就把我轻松抱起,往树林边的长椅方向走。我觉得我就像“皮曹诺”一样的小木偶似的,耷拉下来的胳膊还一摆一摆的……
我仰着头看他雕塑一样俊美的面孔,他不笑的时候——真是“酷”啊!
“疼吗?”他把我放在椅子上,拉了拉我的小腿。
“哎……啊!”我忍不住叫出了声。能不疼吗?摔的那么脆!
他就一只手托着我的膝盖下面,一只手轻轻活动我的小腿:“你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你知道我每天有多少事要忙吗?偏偏你这边还麻烦不断……”
哎?我还纳闷呢!怎么我一遇上什么事你都会像及时雨一样从天而降:“你是谁?你怎么会每次都及时出现呢?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呢?啊——”我一声尖叫,疼出了一身冷汗。他在我不备的时候帮我把脱臼的小腿接好了。
“好了!”他轻松的站起来,坐在我旁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卷东西放在鼻子下面闻。
“什么东西?”我以为他在闻烟叶之类的。
“薄荷叶!可以让大脑清醒!”他闻了几下,又把那卷东西放回了上衣口袋。
“你可真奇怪。”
他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
奇怪的人
“我以为你会掏个雪茄出来……”我小声的喃喃。
他不动声色的浅笑:“我是个快发霉的人,要用薄荷驱赶霉味儿。”
我不明白,那么清风朗月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呢?
“你是谁?”我第二次发问,“最后一次问你这个问题,你不说以后我就不问了。”我故意把头转向一边不看他,好像我在生气。
他仍是浅笑:“认识一下吧!我是狄珞!”
狄珞!?
我回头看他,他笑的时候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你……你认识我吗?为什么要帮我?好像我每次遇险的时候你都会提前知道……”
他只懒懒的回答了几个字:“我受人之拖!”
“受人……受谁之拖?!!”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把头向后仰,微闭着眼睛,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又是这句话!我都烦了!但是又不能发火!
好吧!我先暂时忍耐我的好奇心:“对了!上次……就是郊外那次,我还没有谢谢你呢!”
“恩!”他仍是懒洋洋的,没有挣开眼睛的意思。
“我……对了,还有你让速递公司送来的两辆山地车……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我看看自己的手掌,在经济上我肯定是感谢不了他的,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请你吃饭吧!”
“哦?”他抬起眼睛看了看我。
“可是……”我又低下了头,“我请不起大餐……我……我只能请的起你吃沙锅米线……”我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他倒是笑了:“那走吧!我今天也放假一回。”
“啊?”我愣愣的。
“走啊!沙锅米线!你说的!你请客啊!”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我赶紧站起来。
“不过要先把你的手包扎一下。”他边走边说……
我纳闷。他看都不看一眼,怎么知道我的手受伤了呢?!
真是个奇怪的人……
目瞪口呆
“很痛吗?”他看着我手上层叠的纱布,皱了皱眉头。
“不痛!”我强忍着冲他笑的挺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