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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年轻人,才有这样的冲劲,每天工作十余个小时也能撑得下,晚上不睡觉,白天仍然可以上山打老虎。再过几年,断断没有这样的精力,想起当年工作的拼命程度,肯定大吃一惊:〃啊,那么能干,是我吗?〃
部门秘书高静走过来,递给原晖一叠文件:〃你要找的资料。〃
〃工作效率这么高。〃原晖称赞,不忘道谢。
高静笑嘻嘻:〃空口无凭。请吃消夜,怎么样?〃
〃没问题。〃
〃那我可通知大家都一起去啦?〃
〃行啊。〃
小姑娘高高兴兴跑开去叫人。
原晖回头招呼若蓝:〃若蓝,你也来吧,大家一起凑凑热闹。〃
若蓝摇摇头:〃我不去了。头痛,肩膀痛。要早点赶回家睡觉,明天约了委托人。〃
如果是换了旁人,原晖一定一手拉起她,一叠声:〃来,来,来,大家一起去热闹热闹。〃
但是对若蓝,他有特殊的尊重,即使是一点点强求她的事都不愿做。
原晖只得笑笑:〃好。早点休息。这一天也真够你累的。〃
目送若蓝离开办公室,原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表情有点落寞。
原晖喜欢若蓝,这是事务所里人人都知道却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如果非要说有谁不知道的话,那么大概只有那个当事人吧?
原晖低下头。
再抬起头时,一向温文的笑容又挂在脸上。他转过身微笑着招呼大家:〃怎么样?该消夜去了吧?〃
一起凶杀案
镜子里的若蓝,嘴角弯了一弯,带点苦涩。
有些事,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才是。
电梯里,金属的四壁明亮平整,好像镜子一般。平日里的早晨,确实有些急急忙忙起床上班赶时间的小姑娘拿这里当化妆间,利用乘电梯的几十秒里整理衣服发式,甚至描一描口红、卷一卷睫毛、拍几下粉。
若蓝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即使是累了一天,肩膀酸痛,连吃饭都懒得去,但是她还是站得笔直,没有倦慵地斜斜靠在墙上,让双腿松一松。
若蓝一向认为,一个女子,只要她还有力气站着,就不该靠东靠西。总要靠自己的双腿才站得稳。别的,哪有自己靠得住?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地下二层的车库。
车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白天几乎全满的车位,现在也空了多一半出来。地下室的照明灯光,再明亮看起来也灰蒙蒙的,带点幽暗的气息。
若蓝往前走去,车库里回响着有节奏的〃嗒嗒〃脚步声。平底鞋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这宽敞开阔又静寂的车库里,一点点声音就能传得很远,带回寂静的回声。
即使是夜晚,孤身一人,若蓝也并不害怕。她的空手道已经有黑带的段数,等闲二三个人近不得身。自从她第一次见习开庭,见识了义愤填膺的家属如何围攻被无罪开释的被告和律师,她就下定决心苦练空手道,进步让教练也时常称赞。
车子行驶在路上。
若蓝把车窗摇下一半,用力呼吸。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少,空气也干净了许多。凉凉的风里有春天的味道。早春夜晚的风把若蓝心上的一点阴霾也吹开去。
她微微地笑了。
若蓝住在城市的西北。
房子是两年前贷款买下的,咬了咬牙买的一百平二室一厅,花掉了全部积蓄,还负担上一大笔贷款。
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奇怪,赶来劝说她:单身一个女孩子不用买那么大的房子,还不如全款买个小房子,够住就行,没有贷款生活也轻松些。
那一次,若蓝固执己见,执意贷款买了房子。果然,这两年城市里的房价涨得飞快,眼看这房子价格翻了一倍还不止。
若蓝一直希望,自己做任何事都能像买房子时那样有眼光就好了。
若蓝到了家,停好车。
她打开信箱取信。等电梯的功夫已经迅速将手上的几封信扫了一遍。能寄到家里地址的都是些对帐单、广告之类的。但凡寄给苏若蓝律师的,统统寄到事务所的地址上,公事绝不会搀合到她的私人生活里面来。
若蓝走出电梯,正要摸出钥匙来开门。
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不妥,浑身寒毛竖起,就好像有人在她颈子里轻轻呵了口气。她退后一步,抬头低喝一声:〃谁?〃背脊已经靠到墙上,双手暗暗握紧拳头。
〃是我。〃从消防门后转出一个黑影。
若蓝还没看到这个人的脸。虽然有些暗哑,但是这个声音,曾经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既然是熟悉的声音,本来若蓝该放松下来才是。但是,她的肌肉反而一下子僵硬起来。
〃是我,〃林柯走过来,〃若蓝,我找你有事。〃
〃来了很久了?怎么不打我电话预先告知一声?〃
不愧是经惯场面的律师,即使心情殊不平静,下意识客套话也能脱口而出,兼且神情镇定。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太晚回来。〃
若蓝犹疑一下,要不要开门请林柯进去呢?若蓝一向不在家招待单身男客。
万一有人来坐惯喝惯不肯走怎么办?请神容易送神难。
林柯似乎看出若蓝的犹疑:〃若蓝,我找你有事。很急。能谈一谈么?〃
若蓝叹口气,摸出钥匙:〃进来说吧。〃
若蓝将手袋往桌上一扔:〃请坐。我去泡杯茶。〃
〃别麻烦了。〃
〃还好,不麻烦。你不喝,我也要喝的。〃
若蓝走进厨房,打开电水壶,翻出茶壶、茶杯、茶叶罐,放茶叶。
她觉得自己的肩膀酸痛得厉害。可能和一天劳累伏案工作有点关系,但更多的是因为刚才的肌肉紧张僵硬,到现在才放松下来。
水开了,若蓝往茶壶里注入开水。能听到很细微很细微的茶壶和茶杯碰撞的〃哒哒哒哒〃声。
若蓝知道,是自己的手有些抖。
她深深深深呼吸。
多少年了?自从毕业,已经有四年了吧?虽然毕业之后因为同学聚会,也见过林柯几次,但是都是在预先有心理准备之下的见面,像这次这样突然,还从未有过。
〃苏若蓝啊苏若蓝,你怕什么呢?〃若蓝暗暗叫着自己的名字,看着茶壶里的茶叶慢慢沉下去。
她〃啪〃地一下盖上茶壶盖,把茶壶和两个茶杯放在托盘上端进屋里。
给林柯倒了一杯茶,若蓝自己捧了一杯,坐到林柯对面。这才正面打量他。
他头发长了,胡子没刮,衬衫皱皱的,外面只随便搭了件外套。脸色有些灰败,以前不笑的时候也总是像带着笑意的眼睛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明亮,有一种……隐隐的惊惶。
若蓝皱皱眉,知道事情一定超乎预料的严重。但是林柯一开口,还是震惊得她几乎跳起来。
〃雪儿死了。〃
雪儿就是江雪儿,林柯的女友。在旁观人的眼里看来,雪儿就是那个把林柯从若蓝手里抢走的〃坏女人〃。
但是若蓝知道不是这个样子。
雪儿是个很腼腆内向温柔的女孩子。容貌非常美,最难得的是美而不自恃,因此更美了三分。雪儿从不多话,沉静得像一潭湖水,温柔得也像水。
若蓝捧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才问:〃自杀?车祸?〃
林柯的回答更是让若蓝几乎将杯子失手摔碎:〃不,是谋杀。〃
若蓝怔了半晌。
毕竟因为职业的关系,虽然自己从未接过凶杀案,但是同事里做过凶杀嫌疑人的辩护人的不在少数,譬如原晖,就是个很让检察院头痛的角色。
若蓝很快恢复冷静,镇定地问:〃命案发生的具体时间?〃
〃前天。〃
〃发生在什么地方?〃
〃她的宿舍。〃
〃宿舍?〃
〃对,她们公司提供的房子。〃
〃可是一个人住的单间?〃
〃不,不是。她们是两个人住一间房。〃
〃那案发的时候,雪儿的室友呢?〃
〃那天是个周末,那女孩和朋友出去狂欢至深夜,回来以后才发现……〃
〃凶案发生的具体时间?〃
〃警方判断,是傍晚八时至十时之间。〃
〃死亡原因呢?〃
〃窒息,被人掐住喉咙……〃林柯的脸微微扭曲,转过头去。
若蓝脑海里瞬间闪现过今早在办公室里看到的报纸标题:〃女子惨遭扼颈,警方寻找凶手〃。
她叹口气。自觉很残忍,可还不得不追问。
若蓝先起身从林柯手里将茶杯抽去,再倒了一大杯威士忌给他。林柯默默接过去,感激地看了若蓝一眼,喝一口。
〃你来找我,想让我做什么?〃
林柯抬起头,神情平静,嘴角抿得紧紧的。
这个表情若蓝实在太熟悉了,她知道但凡林柯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会这个样子,就像……当年,他提出来分手时一样。
〃我想请你做我的辩护律师。〃
若蓝失声:〃什么?〃
林柯没再重复,他知道若蓝其实听得很清楚。他看着她。
若蓝问:〃为什么?〃
〃警方已经怀疑是我做的。现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逮捕我。〃
〃警方是否有证据?〃
〃应该没有。如果有直接证据,他们早就来带走我了。〃
若蓝一下子抓住重点:〃直接证据?那可是有间接证据?〃
林柯没有正面回答,沉默了一下,才说:〃现场没有太多线索。门窗紧闭,没有破坏的痕迹,也无猛烈打斗、挣扎的痕迹。〃
〃嗯,熟人所为。〃
〃警方也是这样说。〃
〃你呢?当时在哪里?〃
〃我……在街上闲逛。〃林柯有片刻犹疑。
若蓝看住林柯,缓缓地说:〃你要我帮你,需要信任我才是。〃
良久,林柯似乎下定决心:〃当时我去找雪儿,本来已经到了她宿舍门前,敲门没有人应,打电话也无人来听,以为她不在,就离开了。〃
〃就是因为没有不在现场证明,所以警方才怀疑你?〃
〃不单单是为了这个。前一天我和雪儿刚刚吵过架,被她的室友撞见。〃
若蓝点点头,这就对了。前一天争吵过,第二天女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