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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华举止仍然彬彬有礼,亲自将若蓝送到门口。
他转过身,坐回办公桌前的椅子里,深深叹口气。
他说得太多了,一时忘形。不过他并没有后悔,只是觉得疲累。
正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私人休息室的房门打开了,一个桃红色身影闪进来。
〃真没想到,堂堂的赵振华居然还这样儿女情长。〃桃红身影的女子冷笑着说。
如果若蓝在场,她一定能认出来,这打扮入时的女子正是日前拜访江医生时见过的薛佳容。
赵振华霍地回头,怒容满面,厉声说:〃你为什么躲在里面偷听?〃
薛佳容心头一震,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又不是成心的。我来找你,你还在开会,所以我就在里面等。结果你刚进来,你妹妹又来了,她前脚走,那个女孩又来了。我也不能出来。你们说话,你以为我想听?可是钻进我耳朵里,不想听都不成。〃
赵振华强自按捺怒气,压低声音:〃不许把听到的说出去!〃
薛佳容走到赵振华身后,双手按在他肩上,轻轻地揉捏着,柔声说:〃你不让我说,我当然不说。我听你的话。〃
她给他按摩着肩膀,这是往日里他最喜欢的。工作之余让她这么捏捏按按,就觉得舒服轻松许多。
〃你对我还真不错,对那女孩这么推心置腹了,都没告诉她雪儿是我介绍进公司的。不过呢,即使你说了我也不在乎。〃
过一会儿,她又吃吃地笑:〃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对我那外甥女儿这么有感情。如果她不是这会儿死了,怕过段时间,我的位子都要让给她了。〃
赵振华的脸色越变越难看。可惜薛佳容站在赵振华身后,并没有看到。
薛佳容自顾自地说下去:〃幸好没被我那姐夫知道。他把这个女儿疼得什么似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你的心思……〃
赵振华猛的站起来,甩脱薛佳容的手。他转过身面对着薛佳容,脸色铁青。
〃你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的心思一样!〃
薛佳容先是一惊,然后冷笑:〃哦?我的心思怎么样?你的心思又怎么样?〃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一心想嫁给你姐夫,却觉得雪儿那孩子碍眼,哄她搬出家里住。现在你倒高兴了,不知道是谁除去了你的眼中钉。〃
薛佳容会错了意,以为赵振华是因为她和江医生的事借机发火。
她露出娇媚的笑容,凑上前去:〃振华,你吃醋了?可是你又不能跟我结婚,我总得找个归宿啊。〃
赵振华嫌恶地甩开她:〃随便你怎么想,和我无关。〃
〃振华,你是不是烦我了?〃薛佳容适时地露出一些幽怨。
赵振华面无表情,冷淡地说:〃你跟我太久了。咱们还是分开的好,你也可以有更好的归宿。〃
薛佳容怔在当地,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赵振华又坐下来,抽出支票簿,刷刷刷填写,撕下一张来,递给她:〃这个给你。房子和房子里的东西都归你。〃
语气坚定,不庸质疑,就像他在董事会上坚持自己的决定那样。
薛佳容下意识地接过支票。那上面的分手费是一个让她不可能不满意的数目字。
她跟了赵振华这么些年,当然知道他一旦有决断,意志会多么坚定。她也迅速恢复冷静,将支票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她不会和钱作对。
薛佳容抬起头,脸上没有了刻意的笑容和撒娇的表情,看起来反而端正秀丽许多。
〃谢谢你,赵总。〃
称呼的改变,让赵振华知道她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安排,暗暗松口气。
他并不怕她闹,但是能省些麻烦总是好的。
薛佳容手放在门把手上,正要推门离去。又停下来,转过头,语气平静地说:〃但是,你错了。雪儿不是我怂恿离开家的。而且她毕竟是我的外甥女,她母亲是我姐姐,我对她的死也一样难过。〃
赵振华动一动嘴角,刚想说什么。
可是这个女子已经推门走了。
刑警队长的劝告
若蓝从衣柜里翻出一条黑色吊带真丝裙。
去年年末,事务所要开庆祝晚会。当时若蓝刚从外地出差两个月回来,急匆匆地就要准备晚会的服装。走了好几家商场,才看到这条合心意的裙子,难得的是若蓝最喜欢穿的黑色,但是看了价钱,又实在下不了决心,一个月的薪水或许只能穿一次。
可是一上身,若蓝就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衣服,款式简单,但是重在质地剪裁做工,黑色的丝绸直衬得人肤光如雪。
若蓝又把长发披散下来。因为皮肤白皙,其实若蓝的头发并不很黑,是自然的深棕色,而且有并不明显的天然卷曲。平常需要上班的时候,若蓝要不梳一个发髻,要不就是用夹子别起来,很少有这样散着一头长发的机会。
看一看妆台,若蓝选了一只紫烟灰色的眼影。这眼影用眼影刷轻轻扫上去,并不夺目,但是衬得一双大眼睛深幽幽沉甸甸,深不见底。
林柯沉默地站在门口看着,突然说:〃原来女孩子化妆是这个样子。〃
〃雪儿不化妆?〃
〃从来不。她洗把脸就可以出门。〃
〃那你可真幸运。〃
林柯有点诧异:〃若蓝,怎么我们又吵起嘴来?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冒犯你。〃
若蓝不作声。她又拿起一只樱桃红带细细亮粒的口红,擦在嘴上。这个颜色娇艳欲滴,她整张脸都仿佛放出晶光。
林柯忍不住赞叹:〃若蓝,你看起来真漂亮。〃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以前我们一起去舞会,你也会淡淡化一点妆。〃
若蓝终于叹息:〃那时候和现在怎么比?〃
那时候还年轻。年轻的女孩子,皮肤紧绷绷,眼睛亮闪闪,即使不化妆,也美得不得了,整个人都像是透明的。
可林柯却说:〃那时候确实和现在不一样。你现在随和多了,个性没有那么强,比较柔软一些,更好相处。〃
若蓝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那时候真的很不好相处吗?〃
林柯点点头:〃你太要强,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宁折不弯,遇事不回转不低头。〃
〃你是因为这些所以才觉得累?〃
这是第一次若蓝问林柯为什么。
当年,若蓝知道林柯和江雪儿的事,并没有试图挽回,而是沉默地接受了现实。
若蓝问得直率,林柯也回答得坦白:〃因为我觉得跟不上你。你总是在向前走,向上走,走得又快又稳又好,我要非常非常努力,才能追得上你的脚步。我太累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只是想要一个温柔听话的女孩子。我是一个非常普通平凡的男人。〃
林柯坦然承认自己的想法。他靠在墙上,平静地诉说着,头发松松地搭在额头上。即使经过这些日子那样的心理煎熬,有几分憔悴,他仍然举止从容,英俊一如往昔。
若蓝看着他,突然有点心酸。
她从来没告诉过他,其实自从他离开她之后,她就不再是那个好胜好强,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考试如果不能答得滴水不漏就会失眠的苏若蓝了。
从那以后,若蓝参加的所有考试,包括考取律师资格的司法考试,都是考场里面第一个交卷的,只要她觉得分数够及格,就把卷子交上去。
一定要十全十美又有什么用呢?这世上始终有一样东西叫做命运。
只是这些,她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告诉他了。
〃天已经晚了,你还要出门?〃林柯问。
若蓝转过头,在对着镜中的自己做出门前最后的修饰:〃是啊。现在去酒吧,时间刚刚好。〃
林柯皱皱眉:〃你要去酒吧?〃
〃我想见见雪儿所在公司的大老板的儿子霍天阳。据说他夜夜笙歌,有固定去的酒吧、夜总会。我想尽可能多的见见和雪儿有来往的人,问问在他们的眼中雪儿又是怎么样一个女孩子。〃
林柯叹口气:〃真是辛苦你了。我是当事人,却没有办法。让你四处奔波,还可能要冒险。〃
若蓝将从雪儿的抽屉里取来的那枚宝石胸针别在襟前,转过身:〃你没强迫我,这是我愿意做的,和你无关。你自己在家,安心做你的项目,不要胡思乱想。〃
林柯有些感动,上前一步,想要握住若蓝的手。
若蓝微微一笑,去拿晚装手袋,轻轻让开。
若蓝在黑色晚装裙外面披上风衣,穿好靴子,正要开门,突然又回头:〃林柯,你是否了解雪儿的内心世界?〃
林柯脸色一黯,垂下头:〃我本来以为与雪儿是天长地久的事,以后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这一时厮守?更何况我的事业刚刚起步,要做的事还很多,各方面都要为日后积累些基础。因此最近一年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更极少深入谈心交流。谁成想,这竟成为我的终身之恨了。〃
星座酒吧并不见得是全城最好的酒吧,但是这里有非常好的酒和非常好的音乐,因此也相当受欢迎。在若蓝拿到的资料上记载,这里是霍天阳最喜欢去的酒吧之一。
若蓝在吧台旁边找个座位坐下,要了双份威士忌加冰。
其实若蓝的酒量相当不错,但是她很少喝酒,即使偶尔喝一杯,也非常有节制,决不喝醉。
她一直认为,一个女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保持清醒。
漂亮的单身女子在酒吧里出没,本来就引人注目。若蓝的威士忌刚喝了一口,就有人过来搭话。
一个年轻人弯下腰,彬彬有礼地问:〃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是一个人吗?〃
若蓝摇摇头:〃对不起,我在等人。〃
可是这年轻人十分有毅力,马上跟着说:〃但是你等的人还没到。让美丽的小姐等待是很不应该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若蓝正要开口,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她等的人就是我。不好意思,看来你得换位子了。〃
那年轻人耸耸肩,还是很有风度:〃对不起。〃转身走了。
若蓝并没有回头,她已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