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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姐,还好我们家有一点,姐,你说县衙今年来收秋税的时候,可不可以少点,我们家没有多少。”老三苦恼的样子惹得凌天阳和老二高兴的摸摸他的小脑袋。
“哎,这个姐不知道了。”
“姐,我们家全部钱都用来买粮食了吗?”老二沉默了良久,开口问道。
“没有,买那么多干什么,留一些给人家买啊。”
他们买了两百两银子的粮食,其中,大部分都是大米,还有一些其他的,凌天阳还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一些板蓝根和艾叶,人们常说大灾之后总有大难,这么多的难民,一个处理不好,死的人多了,到时候肯定闹瘟疫,她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晚上,一家人吃过饭之后,凌天阳便跟王氏和凌文笙讲了很多,说得最多还是让一家人低调一点,最好在年前都不要太高调,起房子什么的,这些计划全部收了起来。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十五六天,一天,老三急冲冲的回来,跟凌天阳说他看到了很多的骑着大牛的男人到他们村。凌天阳听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老三说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凌天阳才想起,老三上次看到小杨赶着的马不也说大牛,难道村里有骑着马的人来了?于是凌天阳便亲自跟着老三去看,这一看,凌天阳心下一惊。原来,真的是,骑着马的那些男人都是些当兵的,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大刀或者弓箭。
看完之后,凌天阳拉着老三在村子里寻起老二和小四来,他们今天出来玩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人群中,凌文静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找着弟弟的凌天阳。
凌天敏拉着凌文静的手,小声的问道:“文静,你说他们来我们村干嘛啊?”
“我哪里知道,不过,看这帮人,绝对不简单!”凌文静移开视线,掩下眼里一片嫉妒,这些日子,整个村都在谈论凌文笙家,就因为他们阴差阳错的救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竟然得了好多的赏银,买了好多东西。凌文静自然是看不上这么的银子,但问题是现在整个青襄县的日子不好过了,秋税立马就要上交了,乞丐也多了,家里的生计难得多了,要是自己得到那些赏银,肯定好好的吃上一顿。
十几日慢慢过去了,但是他们这块地方越来越难过了,镇上的乞丐越来越多,很多乞丐开始往乡下的地方来,芭蕉窝今年大旱,虽说不至于真真正正颗粒无收,但是除了秋税上交的东西以外,没有多余的粮食,所以大家的日子都难熬了,这时候要是有点银子,那可就跟救命差不多了。
凌天阳在人群中找人,没有注意到人群中凌文静看她的眼神,此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家静一静!”
人群真的安静了下来,接下来那个骑在马上的人继续说道:“我们是来你们这里找人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一家姓燕的?”
本来凌天阳不准备多管闲事的,但是那人的声音一出,凌天阳立马就站住了,姓燕的,整个芭蕉窝就只有一家,那就是她那便宜的未婚夫,只是,这些人找他们干什么?
人们安静下来,但是大家脸上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没有一个人接他们的话,最前面的那个骑马男人又问了一遍,但是,还是没有人站出来说。
“你们真的不说?”骑马男人脸色不太好,缓缓的从背上抽出弓箭,一道清爽略带嘶哑的声音的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这么急干什么?”
骑马男人听到这声音,手上的动作立马就停住了,一个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其他的跟着从马上跳下来,来人正是燕天珣。
人们的视线也转向那边,那人一身灰色的土布,上面满是补丁,背上挂着一个背篓,看到骑马的过来,将背篓放下,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怎么,我要是不来,你们难道还想将杀人不成?”
“不敢”骑马男人半跪在地上,语气恭敬的回答。
“我不管你们敢不敢,也不想问你们来此干什么,现在,请你们马上离开!”
燕天珣语气不是很好,话里话外带着一丝愤懑,还带着一丝威严,不过来的那些骑马的男人没有一个起身让步的。
“你们到底走是不走?”燕天珣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几人,几人还是没有说话,人群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凌文静的眼睛早在那道身影来的一霎那,几乎全部集中在燕天珣的身上,凌天敏戳戳凌文静的手肘,“文静,这就是马吗?哇,长得好高大,比文华叔家的牛还大,文静,你发现没有,燕家那小子很不简单呢,当时他们家搬来的时候,我爹就跟我们说过。”
今天的事情对芭蕉窝的村民来说是很新奇的,所以,凌天敏才一改往日的安静,叽叽喳喳像个出林的小鸟。
凌文静心里鄙视这凌天敏,她当然知道燕天珣的不凡,要是平凡的话,这些骑着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怎么会半跪在地上。不过,这些凌文静是不会跟凌天敏说的,芭蕉窝跟她同龄的女孩子就只有凌天敏和凌天阳,她已经跟凌天阳他们闹掰了,而且,孤立的话,一定也要孤立凌天阳那个死女人。
“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凶啊!”姜氏对小邓氏说道。
“是啊,他们骑得那是马吧,好威风啊!”小邓氏一脸羡慕,一双眼睛都落在那些高大的马身上去了。
陈氏一脸不屑的撇了小邓氏一眼,说:“哼,少羡慕了,就你那懒样,再等上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一匹马。”
“关你什么事?”小邓氏被陈氏一瞪,气势弱了很多,但是一张嘴却不饶人。
“大家静一静!”这时,里正王家福站出来,朝大家举了举双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燕天珣他们身边去,“天珣,这些是什么人?会不会对我们村……”
这些日子,他们发现芭蕉窝这里偶尔出现一两个乞丐,那些乞丐开始还好,规矩的很,一家一户的去讨吃食,后面,大家发现家里的鸡呀,柴火什么的不见了,这一查才知道,被那些乞丐偷去了。所以,这些天来,里正吩咐了人在村口守着,听到有人来报,说是很多骑着马往村子里面闯,王家福当下一听,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响马呢,没想到燕天珣在这里又插了一脚。
“王叔,你放心,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来找我的。另外,王叔,这些日子一定要好好守着村口,不要放不认识的人进来。”燕天珣朝王家福温和一笑,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悲伤和愤怒。
王家福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王冕从县里回来了。
燕天珣也不再多嘴,朝地上跪着的几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凌天阳很快找到了老二和小四,他们两个就站在马的旁边,正兴致勃勃的谈论着马,凌天阳吓了一跳,要知道有些马一点也不温顺,人要是离得太近,会被马踢的。
将老二他们两个带回家之后,凌天阳很郑重的跟他们说以后不许挨得太近,要是出了什么事,倒霉的还是他们家。
教育完弟弟,凌天阳心情不由得又沉重了起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帮骑马来的人不善呢?莫名其妙的会为燕天珣担心,真是活见鬼了。
晚间,正在吃过晚饭,凌文笙坐在椅子上,神情很奇妙,有懊悔,又有些欣慰,还有几分不舍,王氏则是眼眶红红。凌天阳暗自嘀咕,这刚刚都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之后,父母就变了,特别是看她的那种眼神,更是诡异的很。
这样被凌文笙和王氏盯着看了很久以后,凌天阳是在是受不来他们眼神的摧残,率先败下阵来,“爹,娘,你们两个要盯着我看多久?”
为了节省灯油,凌天阳家只要不下雨一般晚上都会在院子里歇上一会儿,老二也发现了父母的异状,老三仗着自己年纪小,凑到王氏跟前,蹭蹭王氏的衣襟,“娘,是不是奶奶又欺负你了?”因着邓氏一向最爱窝里斗,最会拿捏大房,所以,老三才这样问。
见王氏没有说话,老三又气呼呼的问:“是不是四婶说你什么了?”
王氏还是没有说话,老三怒了,呼啦一声站起来,小小的身板站的笔直,“娘,你怎了倒是说呀,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跟二哥去揍他!”
“哎呀,我说娘,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睡觉去了?”凌天阳笑笑,拉过老三,“我们睡觉去!”
凌文笙和王氏见凌天阳要走,犹豫了几下,终于在凌天阳快要踏入屋内的时候说话了,“阳阳,你等一下。”
凌天阳听到王氏的话,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一双精灵似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疑惑的盯着王氏。
凌文笙想要说什么,但是嘴巴张开了几次又闭上了,王氏本来红红的眼眶这下子眼泪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纷纷涌了出来,“阳阳,燕家来人说,他们想要尽快成亲。”王氏哽咽着将话说完,然后一把抱着凌天阳,痛苦了起来。
凌天阳脑袋懵了,任由王氏抱着她,脑子里面不停的回转着两个字“成亲”她突然觉得自己重生是个笑话,对,就是个笑话,她还想着等过些日子就将这门亲事给退了,不管怎么说作为新时代知识青年,她怎么可能接受古代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亲事,她还想着赚钱,到时候有钱了,什么都好说了。她计划了这么多,就这么轻易的被这一句话无情的全部打乱了!
“阳阳,娘本来是不肯的,我们家阳阳过完年才十五岁,可你爹……你爹……”
凌天阳劝自己一定要镇定一点,不要慌,好好的听他们说完话。老二的脸色也不好,他们家当时匆匆给姐定亲就是因为今年年生不好,希望给姐姐留条后路,但是姐姐才十四岁,燕家怎么会就想着成亲了,这不符合他们这里的风俗习惯,哪家的姑娘十四岁就成亲的。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我无意间知道这门亲事是你一手促成的,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凌天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话一出口,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埋怨。
凌文笙知道自家闺女在埋怨自己,他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