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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氏一窒,她该怎么说?
有人猜测:“都没见李强来过一回,是两口子吵架了吧。”
附议的很多。
“我爹拜了个师父,一月才回来一趟家。恰恰姥爷前些日子身体不舒服,娘就带着我们几个回来了。”巧巧答道,又充满期冀的看着众人:“各位叔伯婶娘,有想起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奇怪的地方吗?”
众人这又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问题本身。
文是扭头看了巧巧一眼,小小的身子,脸白白的,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截细细的手臂,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却偏偏能在这种时候还冷静得下来。现在回想,若是她大吼自己丢了九十多两,怕是又会有不怀好意的人再来光顾她家吧。那时候一屋子老小妇孺,谁能料到会出什么意外不。刚刚又是她化解她的尴尬,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这是她文荷花的女儿啊,文氏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骄傲。
可看到巧巧跪在地上也没人那一把。文氏又心痛起来,当娘的如果没用,就没人会多心疼心疼她。
“起来。”文氏先站起来,然后拽着巧巧的胳膊,让她不得不起身。
也不知道老爹跑到哪里去了,家里没个正紧男人,你说出去的话,都没什么分量。文氏朝着人群狠狠一鞠躬,“各位父老,你们中有大多是看着我长大的,请大家看着我也姓文的份上,帮帮我们。孩子爹不在家里,我们母子几人就拜托各位照拂了。各位的大恩大德,我文荷花来生结草衔环也必定报答。”
“严重了,放心吧,一定会的。”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文家村出了贼这个事实,还是能让他们够警醒的。
“刘二麻子,我告诉你,要是被我逮着是你偷了我家银子,我一定把你的皮给扒下来。”文氏还不忘恶狠狠的点名嘱咐道。
反正就是被盯上了是吧?一边惊诧文氏是惊人的预感,刘二麻子还是配合着做出无赖的表情,肩一耸,转身朝地上吐了一口痰,不屑道:“哼,疯婆子。”
三三两两的人议论着慢慢渐渐散开,夜色也渐渐扩展到整个天空。
☆、一六八、 是与否
“还真是迅速。”杜氏看着休书上大大的官印,半晌才冒出这么一句。
比起她和李壮之间的拖拖拉拉,简直就是神速。难道她真的老了么?
“是没想到。”打个官司要跑几百里,上个档就几步路,杨柳都怀疑这官印是不是真的了。
“也是,我们都受够了。”杨柳做了个笑脸。
虽然说好的和离变了休书,但效果一样,她真正的单了。杨柳看着那张纸,也说不上现在是什么感觉,好像…梦一般,云里雾里,好像得,又好像失了,得失之间,她都有些搞不清了。杨柳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杜氏转了话题:“今晚就不回了吧,咱们说说话。”
“这个时候?”杨柳有些迟疑,“好吗?”
她才刚刚成了离异少妇,杜家也才出了那档子事情……
“什么时候,你不会睡不着吧。”杜氏一半是打趣一半是激将。
“老实说,我有点认床。”杨柳伸出手指点了点桌面,“反正今晚睡不着的可不止我一个。”
这想法,有些阿q。
“哪个杀千刀的王八犊子,要是被老子逮到,非抄了他家祖坟不可。”晚归回来的文老爹听说家里被盗,气得指天跺地的骂。文家村的民风还算淳朴,这些年一直没听说过谁家丢过银子的,这是要闹哪样。
巧巧捡起文老爹的因为气愤扔在地上的东西,默不作声的进了灶房。
铁柱乖巧的依偎在文氏怀里,时不时的伸手帮文氏擦泪。
“肯定是那刘二麻子做的。”文氏道:“他小偷小摸的,习惯了。”
“刘二麻子?”文老爹一愣,想到今下午刘二麻子对他说的话,现在想想未免有调虎离山的嫌疑。好啊。平时不发威,都把他当傻子是吧?
“我这就找他去,瘪犊子。敢欺到我头上来。”文老爹把袖子一挽,顺手抄起根竹条。
瞧这性子。可不是亲父女。
“姥爷,你有证据吗,你亲眼看到了吗?”巧巧突然问道:“要是把他暴打一顿,还是找不回银子怎么办?”
“怎么办,打了就打了,还能怎么办?!”文老爹吹胡子瞪眼的说道,倒是也被巧巧问住了。打人的名头好找,但你得收得了场。
事情有这么简单倒好了。但你以为人人都是受了委屈还不吭声的吗?刘二麻子在村子里这么多年没被撵出去,一来他到底是文家村的人,二来,刘二麻子平时那些小偷小摸也是在文家村人的底线之下——无父无母的可怜人,大家总会有恻隐之心。所以在文氏指控刘二麻子偷了家里的银子的时候也根本没人站出来帮腔。惯性思维已经形成,一时之间怎么改得过来?文氏猜疑都是建立在刘二麻子真是小偷的基础上,倘若不是呢?本来就是个懒人,在加上犯浑,他们一家又该被村里人怎么看?欺负孤儿吗?
“爹,听巧巧的吧。”文氏说道:“随口一说。就抓住就去把人家痛打,大家也只会认为是我们有错而已。”
“总不能这样就算了。”文老爹到底是稍微消了火,又问道:“你到底是丢了多少银子。是不是拿银子回来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他藏在屋里的银子一文没少,更是没有翻动过的迹象,显然是文氏之前就被人惦记上了。财帛动人心,那只能说明文氏带了一大笔银子,被人不小心看见了。
文氏的眼神这才严肃了些,一心沉浸在丢银子的痛苦中,她都没有发觉出这点异常。那个贼那么多户人家不偷,同一屋檐下她老爹的房间不翻,专门直奔她的房间。不明摆是专门冲着她去的吗?要说在同村人面前稍微露自己的富有或是近期内有跟人闹过不愉快……
“文秀!”
“阿嚏!”文秀打了个喷嚏。
“咋了,冻着你了?”刘二麻子脸上带着关心。忙起身站在窝棚的一处豁口处,挡住漏进来的凉风。
这个小举动让文秀感到了被人关爱。但也只是一下下,这点感动就消失无踪了。刘二麻子不是她心里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而感动也抵不过他无赖占她便宜的事情。原本一件小小的事拖了近一个月,不就是他的借口,好借机多占她便宜嘛。
还好,现在都结束了。
“只有这么多?”文秀问道。她怕刘二麻子不老实,背着她拿了大头。
若是文氏坚持一下,肯定就能当场追回银子。第一次偷银子的刘二也是个笨贼,但好在他演得不错,蒙混过去了。
“全在这里。”刘二麻子自然听得出玩文秀话里的怀疑,但显然他眼下关心的不是这个,“你怎么今晚就来了?太冒失了。”
冒失吗?冒失又能怎么办,她等得太久,都等不及了。
许久,文秀的视线才从银锭子上挪开,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先把银子找个地方藏好,过几天咱们就离开。”
“咱们”这个词让刘二麻子的心情陡然好了起来,文秀不打算撇开他,这说明文秀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一个女人对男人开始依赖,她的心也很快会全部落到那个男人身上,更何况…视线下移,刘二麻子把视线落到文秀的小腹上。
“我现在就去,放心吧,没人会发现的。”
比起小偷小摸,一个无赖更懂得怎么藏东西。不然仅靠平时的一点小偷小摸,怎么熬得过漫漫无边又无粮食的冬天,顺利活下去呢?
“小心点,我在这里等你。”文秀笑了笑。现在还用得着对方,她自然也不吝笑容。
刘二麻子立即笑着把放银子的布一包,伸出脑袋四下看看,闪了出去。
这个当口立刻离开村子一定会引起怀疑的,文秀不得不按捺下性子,再等几天。至于同谋的刘二麻子自然也只能先暂时一起带走,再图以后。
“冬梅啊,娘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以后可得幸福。”文秀紧紧握了拳头。
“文秀!文秀,死女人,你给我出来!”隐隐有拍门声伴着女人的尖叫。
是谁?
文秀先看了看,才快速闪到大路上去。她借口还二婆家的镰刀出来的,也比较不容易穿帮。
“铁柱娘,是你,找我们家文秀干什么?”是文秀的大哥文大石开的门。
“不管你的事,把文秀那个死女人给我叫出来。”文氏说道。
一想到有可能是文秀偷了他家的银子,文氏心里的怒火就噌噌直冒,不等饭好就急匆匆的跑来,要找文秀问个明白。她好狠的心那,几句口舌,居然要断她一家老小的活路。
“嘴巴放干净点。”文大石气文氏说话粗俗,又怕气头上的文氏经不起刺激,掰扯文秀的旧事,耐着性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去二婆家还镰刀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她不在?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躲着不敢见人吧。”文氏不信,叫道:“赶紧把她给我叫出来,偷了…”
“你闹什么呢?跟我回去。”后面的话被赶来的文老爹一手捂住嘴巴,堵在了喉咙里。文老爹边拖边拽的,硬是要把文氏拉回家。起先说刘二麻子偷银子,是他们没证据,现在你说文秀就更没证据了,没头没脑的就上别人家门前去闹,不把文氏当疯子看才怪。
“真是有病!”文大石骂了句,嘭的一下关上门。心里也直觉文秀是个祸害,家里刚清净不久,又闹出事了。
“爹,你看他嚣张的,根本就是心虚,才不敢跟我对质。”文氏被拉得歪歪扭扭的,却还是忍不住偏着头,指着文秀的家的大门,“就是她。在村子里就她跟我过不去,银子肯定是被她偷去的。”
刚才还是言之凿凿的说是刘二麻子,现在又肯定是文秀了,谁信?谁看见了?
“回去,咱们再合计合计。”红口白牙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自己是皇帝呀!
“就是她,爹,肯定是她!”文氏挣脱文老爹的手掌,跑了两步又要去敲门。
“爷俩吵架呢。”听到动静,有人端着饭碗就出来了。
“丢不丢人啊你,你看见她偷你银子了?”文老爹攥着文氏的手腕更是加大了几分力气。
“爹——”
“都找上门了啊,我还不知道我跟你这么大仇,硬是要把偷窃的罪名安到我头上。”文秀突然说道:“黑灯瞎火的也不怕磕着门牙,就敢小嘴啪啪的诬蔑人。先是刘二麻子,现在就变成我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