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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刚走。何氏的房门又被敲响了,吱呀一声,然后露出余氏那张色彩斑斓的脸,“娘,那我去镇上了。”
昨天答应好的。何氏也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不过她一抬头就被吓着了余氏,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怒道:“你这副鬼样子是去唱大戏那,这把年纪还涂脂抹粉,你也不为狗蛋想想。”
难怪那几天屯子里有人看到她就窃窃私语,又是这女人出洋相了吧。
余氏进了何氏的屋,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灰。又双手送到何氏面前,态度恭敬:“娘,我这就去洗了。”
一个两个都没什么欣赏水平,李武是,何氏也是,新娘子出嫁那天不都夸新娘子漂亮吗?她这脸上的妆和新娘妆又差得了多少?
随着余氏越走越近。何氏也看清她身上的粉红襦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是去翻了巧巧的箱底吧,这颜色她也压得住?再容她胡闹下去,她们家可真没什么面子了。何氏觉得以前余氏可没有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是受什么刺激了?何氏抚着胸口,指着余氏道:“给我把你那身扒下来,扒下来。”
挑剔完她的妆容,又嫌弃她的衣裳,何氏是故意找茬吧?余氏心里不高兴,嘴上哦了一声,却打算回头就置之不理。
“你敢这副样子给我出门,就直接滚回你娘家去。我们狗蛋可不敢要这么轻浮的娘。”
何氏了解余氏,阳奉阴违的事情没少干,她可不想李家的面子都被这女人败光了,直接下了最后通牒,“别以为我干打雷不下雨,有本事你就给我试试,我最近正好闲得慌。”
余氏见何氏说得认真,倒也不敢真的去捋虎须,忙答应照做。这个时候不顺着何氏,怕下半年她要跟去镇上的事情就机会渺茫了。
婆媳天生是冤家,她头上的这座大山什么时候才会倒哦。
真是可惜了她早饭都没吃,一早就梳洗打扮,结果还是要一副黄脸婆的样子见人。等等,这样子去看李武,不会让他感觉丢脸吧。
余氏慌忙把那五彩斑斓的脂粉洗掉,去找秀秀帮忙了。小姑娘扑得脂粉淡,妆也不浓,好歹还是能遮掩一下吧。
“李壮哥,咱们不跟婶子他们道别真的好吗?”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虎头问道。
“相信我几个兄弟会照顾好娘的,再说我们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归期未定。
“日子久了,他们也会怀疑的。再说了,有事他们又该往哪里送信?”
……这是要逼他后悔吗?但李壮也承认他准备得不够妥当,想了想,道:“等咱们安定下来,再跟娘说吧。”
“那,杜家不需要去告别一下吗?”不知道为何,虎头的话特别多。
“你怎么操心那么多事情,不累吗?”李壮笑着扭头问道。
虎头道:“正是因为我没有可操心的家人,我才担心你啊。”
李壮收敛了笑容,亦是肃容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虎头嘿嘿一笑,“婶子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通过晃晃悠悠的车帘,可以恍惚看见杜家朱漆的大门,李壮在心里说道,别了,保重。
“小姐,姑爷的马车走了。”
杜氏执笔写字的手不停,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让在李家屯的人都回来吧。”
翠北转身下去吩咐了。
杜氏把笔搁在砚台上,站起身,倾身把窗户大打开,看着园中那一丛紫竹,道:“走好。”
☆、五四、 扑空
“别急,先慢慢练,等手熟了,打算盘的速度就上去了。哪有一口气就吃成个胖子的。”
“是,师傅。”小福恭敬道。闭眼再睁开,长出一口气才慢慢把心稳下来。
他很羡慕李武只看账本就能把算盘拨得一子不错,他也私下里练了很久,就是做不到。小福怕李武说他笨,不肯再教他,结果越急越出错。
李武站在旁边看小福打了半个时辰算盘,才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当掌柜除了打得一手好算盘,店里有多少种米,什么价格,还有各种米的长相,生长环境都要熟知,可不是简单的。”
这也是他多年当学徒的过程。
“徒儿记住了。”
“我出去走走,半个时辰便回,你等下给二掌柜说一声。”李武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知道了。”小福点头。
出了米店,李武抬手就招了辆马车过来。一撩后摆,钻了进去,“去南槐巷。”
“得嘞,李掌柜您坐稳了。”车夫一扬皮鞭,马车就缓缓动了起来。
车夫常年在镇上拉客,镇上有名的铺子酒楼或是大户人家的管事也认得个七七八八,听李武一说,自然不敢怠慢。像他们这种驾马车的,看起来风光,但也盆地镇就那么大,稍微大一点的人家出行都有自己的马车,穷一点的坐牛车都没几次,这不穷不富的人家里还要和其他人争谁有本事抢到客人。马车收费高,但坐起来舒服,他每天投入的钱也不少啊。
李武一边漫不经心的和车夫嗯啊,一边手指轻点膝盖,内心非常紧张。
“到了。”车夫吁了一声,勒了马缰绳。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李武今天到这里来,也是想看一看,寻个心安。他虽然怕李小妹找上门,更怕人家不找上门。毕竟女子吃了这么大个亏。不吵不闹的,怎么都像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李文强费了那么多心思引自己入局,岂会简单?人活在世。总有一些想要得到的,不争名,不求利的人真的存在?看起来大慈大悲的佛祖都要争一柱香,更别提人了。
可是他进去了又该怎么说?万一被粘上了甩不开怎么办?这次可是他自投罗网啊。
车夫手里来回旋转着烟杆旱,烟叶已经装上却并不点火吸上。一来是怕客人嫌弃有味道,二来他也没那么大烟瘾,只是闲得无聊的时候拿在手里把玩,消磨时间。他就看着李武理了理衣衫,手扬起要敲门却又放下,跺几步。又整整衣领,那紧张模样跟头一次跟心爱的姑娘幽会似的,顿时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
有钱人在外面养小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就是他想得也是等哪天他发了财,一定要纳好几房小妾。看李武这个样子。对方应该是个美娘子吧。车夫歪了歪屁股,瞪大了眼睛准备看那娘子有多美。
敲门,然后门开,车夫伸长了脖子,却看到一个大肥婆滚出了来。
妈哟,就这货色还用藏在这里?李掌柜的眼睛被雁啄瞎了吧,有钱在这里买套房子都够买好几个好颜色的小妾了。车夫瘪嘴。又重新坐好,不再看了。算了,有钱人的眼睛都有问题。
在一看清人的那刹那,李武的表情就变了,迟疑道:“请问这里不是李文强家吗?”
“什么他家,这是我的房子。给他们暂住的。”胖女人吐掉嘴里的瓜子壳。
“那他们现在……”
“走了。”胖女人上下打量李武几眼,“怎么,你想租房吗?”
“啊,不不。”李武摆手,“那请问他们有没有说搬去哪里了?”
一听不是要租房的。胖女人就没了好脸色,直接道:“要找人上衙门去。”说罢,当着李武的面关上了门。
“哟,还真够悍的。”车夫嘀咕道。
问不出也不知道,李武自然不会再去找,说不定人家真的放手了呢?上了马车,李武说道:“回吧。”
车夫点头。
“那个应该是李老二吧。”张秀芝说道。
跟在一旁的下人都不得不佩服张秀芝的眼神,就一个侧影,还隔着一道河,你都能看清楚是谁。
“来这里找什么人?”张秀芝嘀咕道,然后坐上马车,赶往李家屯。她穿得素雅,手上也提着拜祭用的纸钱贡品,看样子是要祭奠什么人。
碰了个空,李武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随手掀开车里的小帘子往外看,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忙叫了停车。
余氏往旁边跳开一步,才堪堪躲过那马头,没让马蹭着她手里的篮子。
“对不住,对不住,大…嫂子,没事吧。”车夫赶紧道歉,明明勒了马缰,该死的马瘟怎么还偏偏头。
余氏上下打量了下自己,见没什么不妥,大嗓门一张就道:“说两句对不住就算啦?我……”
李武当即就扶额,想装作不认识,他干嘛非多此一举的叫停马车,不用人带她自己就会去米店找他的,余氏根本就是盘上不了席面的野菜。
“够了,还不嫌丢人,赶紧给我上来。”李武连面都没露,坐在马车厢里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车夫和余氏同时愣住。
这个二肥婆居然也是李掌柜的相好?难怪呢,不过风格都相同,不会觉得腻吗?
“相公?”余氏试探的喊了一声。李武又没露面,说话又压低了声音,余氏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他。
哟,关系够亲啊,都叫起相公了。车夫心想,等等,这年纪看来还真有点像李掌柜的原配娘子。不过可惜了,明眼人一瞧两人就不搭嘛。
“前面的,你怎么驾车的?当大路是你家的,想停哪里就停哪里吗?快给我闪开,别挡路。”后面有马车过不去,车夫直起脖子嚷道。
“李掌柜……”这到底是不是您要载的人啊。
“还不快上来。”李武唰的一把掀开车帘,黑着脸道。
“哦,哦。”余氏忙提裙抬腿上了马车,还不待她坐稳,车夫就扬了鞭子。
余氏大叫道:“哎哟,我的蛋——”
车夫狂汗,这年头,女人也有蛋了吗?
☆、五五、 拜祭
“闭嘴,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李武沉着声骂道。
“可是蛋碎了啊。”余氏同样小声的申辩,“我挑的双黄蛋呢。”
“双黄蛋不也是蛋嘛,我一会儿赔你一篮子。”李武没好气的说道,只求这个眼皮子浅的别再说出什么让他丢脸的话。
“我专门给你挑的……”余氏看到李武的脸色不好,自觉的闭紧了嘴巴。将手上沾到的蛋黄蛋清蹭到马车的小车帘上,哼,叫你不等我坐稳就驾马车。
李武气得胃都疼了,心里不停骂余氏乡野,粗鄙。
“你又来镇上干什么?”因为心里带着几分气愤,李武的语气并不大好。前几天才来过镇上一回,最近余氏也来得太勤了吧。
这死鬼,就没注意到她今天特地精心打扮过吗?也不夸她两句,见面就是吼她。想起杨柳跟李聪的对话,她头一偏,笑道:“你猜。”
“说!”猜猜猜,猜你个大头鬼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