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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虞玖幽握着瓷瓶,低头看着她,便听她道:“每次你流的血都是黑色的,我如何会不知你是中毒了,只是你不愿告诉我,我便不问,我知你是怕我为你担心,如今有了解药,我便也再不用担心了。”
虞玖幽握着瓷瓶的手一紧,想起墨锦御说过他的女人,很聪明。梦翎是皇宫之人,如何会不聪明,只是她善良,无人比得她的善良。君翊绝一事,她应是猜的出的吧…
虞玖幽不顾墨锦御在场,爱若珍宝的捧起她的脸颊亲了亲,郑重道:“好,以后我都不会让你为我担心!”
君梦翎伸出手心,虞玖幽立刻会意的将瓷瓶打开,一粒青色的药丸滚落在她的手心,随后梦翎拿起小药丸,喂给虞玖幽,见他吞下,俏丽的小脸绽开一抹清丽的笑容。
墨锦御站起身,走到床榻前,“伸手。”
虞玖幽听话的伸出右手,感到心口有东西开始游走,沿着胳膊的脉络直到指尖停住不动,便见墨锦御以指为刃,划开他食指指腹,一只透明的小虫子随着涌出的毒血滴落在地,待血液慢慢转为红色,君梦翎掏出一方锦帕替他包扎着。
虞玖幽薄唇上扬,很是享受心爱之人替他包扎伤口。
墨锦御见他蛊毒已解,转身便要走,却被虞玖幽叫住,“下蛊之人就在幽羽,你不想知道是谁么?”
墨锦御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眸色深了深,“下蛊之时我便已知!”
“那你…”虞玖幽话未说完,墨锦御便施展轻功瞬息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罢了…虞玖幽白色衣袖一挥,窗户四开,屋内混合的多种气息顿时散去,并将地上的污秽清理了,这才重新将不知想什么的君梦翎抱在怀里。
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调笑道:“小花猫,想什么呢?”
君梦翎回神,大胆的问着:“玖幽,下蛊的人是不是虞丞相?”
虞玖幽顿时眸色比之墨锦御还要幽深,嘴角的笑意缓缓收起,声音却是依旧温柔,“梦翎,你只需知我不会再让你担心!其他事情,便不要想了,一切有我在。”
君梦翎原本还想问着她一直以来都困惑的问题,就这样未曾说出口,将头靠在他肩膀处,只要玖幽无虞,那么一切便不重要了。
过了片刻的压抑,虞玖幽压低了声音道:“梦翎,关于君翊绝,你想问什么吗?”
君梦翎从他肩膀处抬起头,小脸泣然,“四哥是你杀的,对吗?”
虞玖幽爱怜地摸了摸她如瀑发丝,“他是自我了断。或者说,是逼着他自杀。”
“别人不知,我却知你胸口的剑伤是四哥所为吧,四哥的剑虽从不出鞘,我却是认得的,他与你的剑身相同。”君梦翎眸中带了一层水雾,她早知道四哥有意要杀玖幽,四哥,也真的这么做了。
“小花猫,别哭了,你看我心都疼了。”虞玖幽温柔地替她拭着夺眶而出的眼泪,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心也疼。”君梦翎垂下头,被虞玖幽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她也心疼,心疼他的隐忍,心疼他的受困囹圄,心疼,若是纯粹对她好的亲哥哥…
君翊绝本不是邪肆的模样与姿态,他就像最妖冶最美的一朵彼岸花,灼灼其华。
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爱上了她,他就像黑暗的一面,注定给不了翎翎阳光。可他不甘心,不甘心一出生便注定了是她的亲哥哥!
对翎翎的疼爱与怜惜一天天滋长,他陷得无可自拔,他不想撤出,更不会撤出,所以翎翎,只能是他的!有多少爱慕她的男子悄然被他结束了生命,他已记不清了,只是那种眼神,他看了便不舒坦,戾气上涌,即便翎翎对他们无意,依然不能放过!
他更知道君翊尘从小便是替他扫平登基障碍的傀儡,他不认为父皇这样做便是狠心,他做了多少努力才得到父皇的上心,才被父皇看重,如此,若他为帝,他可为了她空置后宫,一辈子,只宠爱她。
只是这幻想终是破灭了,那年春日夜宴,阳光盛好,桃花飘香,她遇见了虞玖幽,那个,让他此生痛恨却不得不模仿的一个男人!
不止一次,他不止一次想杀了虞玖幽,可却清楚,这个男人也许他敌不过,却要尽力一试,直至有了这次九龙关的机会,罗定是他的人,派去与华商国密谋,此战幽羽可退,条件便是留下虞玖幽的命!便有了那日罗定假意与他不合,故折损多数士兵并致虞玖幽重伤昏迷三日,一切都如此顺利,唯一的变数便是虞玖幽昏后他身边出现了弑星宫的人,后又有的翎翎陪伴,让他始终不得下手。他便让身藏华商的罗定继续商议,待虞玖幽出兵那日,切断他后路,幽羽的十万大军本就不在他算计之内,毁了,他亦是不心疼。只是没想到,墨锦御会出现助他…
即使被骂通敌叛国又如何!即使动摇君家根基又如何!即使城门染血又如何!他不过,也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查出罗定爱慕的楚涵洢嫁与听风楼主萧寒烬,而萧寒烬正是萧天奉的儿子,萧家奉旨镇守边关,被朝廷所知便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楚涵洢与容卿月乃是好友,就算他的计划只实施了一半,也会乱上一乱!容卿月,这个与所有人都有关的女人,他从前真的是小看她了!
萧寒烬的身份他一直为说破,他想过这是最后的筹码,即使幽华决战那日他曾传信于京都,却不知被虞玖幽的人拦下了,故而这件事也永远不会被外人所知了。
翎翎纯粹的就如一颗明珠,于他,永远那么耀眼。
自尽,是他的选择,自古成王败寇,他输得起!只是他唯一不舍的,帐中安然入睡的人…
剑过,笑殁,气息尽,直到身躯发凉,嘴角妖冶的笑意残存,那是独属于他的微笑,那么真实。
这么多年,一味学着虞玖幽的姿态与微笑,真的够了…
第三十六章 人间白头
第二日,容卿月坐从床上起身,侧头看向窗外天色,瑰姿艳逸的容颜蒙上一层浅淡的阳光。
墨锦御的蛊毒,应是解了。而君翊绝,今日入陵…
“起棺!”一声尖细地嗓音在这皇宫内外回响。
因君翊绝只是皇子,故无需皇后殡天时的排场,只有各皇子公主跟在楠木棺后送他入陵。
皇帝面容沉痛,最后不舍的看了眼君翊绝所躺的棺木,猛然转过身,与其相悖的方向迈着大步走回寝殿。
君翊绝,自小培养的儿子,也是最像他的一个儿子!他又岂会不知翊绝对梦翎有意,多年来,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一来抗衡虞玖幽,二来,为了梦翎他会为幽羽付出一切。只是一切,都这么毁了…
一声低沉的叹息溢出,真不知是惋惜多些,还是可惜多些。
君梦翎跟在棺木后,头一直低垂着,白色的衣袂随风扬起。
四哥,这些年你对我的关爱,梦翎无以为报,最后送你一程,愿来生,我们相如陌路,你我,不再是兄妹…
“呀,翎翎,小心!”一名公主忽然惊呼,立刻拉过垂首沉思的梦翎,躲过了身旁一门板上竖立的钉子。
君梦翎抬头看了眼那突起的钢钉,冷静下来,笑着对身边那拉着她的人道:“多谢三姐。”
三公主轻啐了一口,柔笑道:“说的什么话,我是你姐姐,扶你一把还不是应该的!再说,四哥曾嘱咐我让我照顾好你,我自然会办到!”
“三姐你…”君梦翎突然看向她,眸中带着说不清的意味,三姐与四哥乃是一母同胞,这些年在宫中,唯有三姐是对她真心好的,可不曾想四哥竟嘱托过…
“都过去了,即使如今四哥走了,你是我妹妹,你三姐我当然会如同从前那样对你好!”三公主揉了揉她的发丝,脸上漾开一抹笑,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看我!这是四哥去九龙关时让我转交给你的,我却一直给忘了!”
君梦翎接过她手中一张保存的极好,带着点点的梅花瓣的信封,看样子从未拆开过。拿到眼前时,仍有一股极淡的梅香扑鼻,梦翎眉头紧蹙,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纸,为何香气至今犹存?”
三公主摇了摇头,眼底亦是充满了不解,“我也想知道呢,放在我这怎么说都有十多天了,虽不浓郁,香气却不散,真是奇怪!”
君梦翎看着那斑斑点点的梅花,忽地想起梦幽小筑院内她种植的那些梅树,十日未理,不知生长的如何了…
君梦翎想去拆开那信封,手指还未撕开信口,便被尖细的一道声音打断,“我的三公主和五公主啊,大家都等您呢,快些跟上,四皇子的棺木还等着落棺呢。”
“华公公,我们就来。”三公主笑了笑,牵起梦翎的手,“走吧,信可以回去再看,四哥入陵可不能因为咱俩耽搁了。”
“好。”君梦翎将信封放进怀中,随着三公主继续向皇陵走着。
——
“慕岩。”容卿月放下筷子,嘴角一挑,慕岩的气息与他人不同,想必是刚刚回来。
“郡主。”慕岩“嗖”的一声站在容卿月面前,一低头,实则遮掩了唇角收不住的笑意。
“真是高高兴兴的啊…”容卿月咂了砸舌,拖长了尾音,意味深藏。
“郡主。”慕岩逃避着那道玩味的目光,心底思量着郡主昨夜怎未住在锦墨楼,自己便也是趁着这个空档带着小小出去疯玩了,锦世子还真是舍得放人回来。
容卿月不知他在想着什么,吩咐墨梅收拾了饭菜,拍了拍衣裳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叹息,“身为我的隐卫却玩忽职守,并拐带我的婢女,这罚…”
还未说完便被如风一样的女子猛冲了进来,“郡主,都是我自愿的!”
容卿月一挑眉,勾唇笑着,眼底兴味更甚,语调幽幽,“本郡主允许你自愿了,恩?”
小小明丽的小脸一红,一把握住慕岩的手,随后鼓起勇气大声道:“郡主前日里不还说要考虑我与慕岩的婚事么,今日便订下吧!”
容卿月狡黠一笑,明眸中闪过一道极快的光芒,“你同意了慕岩还未同意呢。”
小小拽了拽他的手,气愤道:“你个呆子,倒是说话啊!昨夜里谁向我许下携手百年的?”
慕岩低头深看了她一眼,随后对着容卿月道:“我与小小情投意合,欲结百年之好,望郡主成全!”声音中透着坚定,也许自己的身份委屈了小小,但小小不在意,他便也没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