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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沁也自然被这叫声吸引过来,惊讶地瞪大着眸子,目光急切地又看回自斟的容卿月,焦急道:“公子。”
容卿月反倒像没听见般,又夹了一块鸭肉送进嘴里,筷子轻敲瓷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清淡道:“吃饭。”
“公子,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的。”菡沁看她就要从楼梯上跌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与我何干。”容卿月侧头划过一道清光,嘴角似笑非笑。
木东城听见这叫声回过头看向莲儿,见她就要摔下楼去,自己还未品尝过她的滋味,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于是长臂一伸,又将她揽回了怀里,只是神色不似先前柔和。
莲儿惊恐地回过头,见木东城一脸阴沉的模样,浑身颤了颤,低下头,小鸟依人般倚在他怀里,目光偷偷地看向那最是无暇的男子。
木东城冷哼了一声,手中力道缩紧,箍的莲儿身上一阵子疼痛,咬着下唇却不敢出声,一直未抬头,便听木东城道:“小子,你是何人?”
众人见美艳的女子被那男人抱回怀里,便也不再去看,谁不认识他,木侍郎的小儿子木东城,也是燕妃与木心雅的亲弟弟,这样的人,他们是真的惹不起,虽说来这醉仙楼吃饭的人身份都不低,可这大半都是经商之人,民不与官斗,这是亘古不变的理!又低下头各自吃着自己的饭。
木东城见那男子没有回话,心中越发的气愤,勒的怀里的莲儿就要喘不过气来,又沉声道:“小子,我在问你话!”
容卿月依旧悠闲的小酌,只是那拿筷子的手悄悄放下,转而袖中划出一柄折扇,嘴角挑着一抹淡讽的笑意。
木东城见他如此无视自己,一把扔下怀里的莲儿,从二楼飞身而起,到了容卿月面前,怒道:“小子,你本事大的很,连爷的话都不回,找死!”说着,对着端起酒杯的容卿月就是一掌,这掌用了十足的力道,若是普通人定会被震得经脉俱碎,吐血身亡。
但容卿月终究不是普通人,喝点三脚猫的功夫她还看不上,嘴角的淡嘲渐渐扩大,手中拿着酒杯转个了弯,拿杯中酒瞬间形成一道水柱像木东城的掌势而去。
醉仙楼内的其他人看的心惊胆战,木少那是用了十成的功力,这酒化成的水柱能抵挡住什么。
木东城见是水势而来,心底更加轻屑,简直是在找死!出招的动作更加迅猛。
内力与水柱嘭的相撞,反而是木东城后退了三步,容卿月仍是悠闲地又斟了一杯,直道可惜,真是可惜了那杯好酒!
木东城眼底暴怒,大步走上前,指着容卿月道:“小子,你敢不敢与我比一场!”
容卿月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今天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吃顿饭无故被打搅,清冷道:“掌柜的,结账。”说完,菡沁掏出碎银放在了桌上。
容卿月站起身,背影挺直如松柏,缓步就向外走。
木东城眼底红光,大吼一声:“臭小子,你给爷站住!”
容卿月扯了扯嘴角,丝毫未理会,心中鄙夷,从前纨绔不堪的君少然都比他顺眼太多!
木东城见他完全无视他,狠厉地扫了一眼楼内张望的众人,寒气散出,凶狠道:“你还想走?没门!”说完,大手一挥,瞬间几名隐卫从四面而出,将容卿月与菡沁团团围住。
容卿月不屑了瞥了眼几名隐卫,没门?那就给他建个窗户来瞧瞧!
木东城浑身寒气暴涨,看着背影的身姿就不知胜过他多少的男子,心中突然燃起一股火,这人,必须死!袖下的大手一握,也不管光天化日之下,血溅醉仙楼,反正他有将要当上了皇后的姐姐撑腰,他有何惧!
沉声道:“杀!”
瞬间,几名隐卫应声而动,速度比起听风楼的杀手慢了太多。
真是一帮废物!容卿月手中的折扇轻摇,依然慵懒闲散,菡沁手心溢出了汗,紧张的唤着:“公…公子。”
只见容卿月手中折扇快如一道流光,在隐卫近身前划出一道弧度,带着菡沁瞬间移出了十米之距,菡沁还不明白,就见几名隐卫的脖颈上喷涌出鲜血,齐齐倒地,她惊恐地捂上了嘴。
木东城见自己的手下几乎是在这男子根本不废吹灰之力下,便夺了性命,理智回笼,怒火消退了几分,心中恨意激增,猩红着眼,紧握着拳,却紧咬着牙。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小子,你杀了我的人!”
容卿月看了看一地的鲜血,又扫了眼楼内众人敬畏,惊恐,讶异,惧怕的神色,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清淡道:“那又怎样?”
“又怎样!”木东城怒火一瞬间在次点燃,目光越发的猩红,狠戾道:“你,给我等着!”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此时敌不过他,只要打听到他是谁,凭借木家的势力,必定将他挫骨扬灰!木东城压抑着浑身的怒气,转身一步步走上楼,拦腰抱起还半坐在地上的痴望着那男子的莲儿,一步步走到了他所要的雅间,不过片刻,里面便传来衣帛撕裂的声响,与女人尖叫的哭泣声。
容卿月也毫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带着菡沁走了出去,心中却是无比畅快,萧寒烬这招幻月,还真是好用!
不过这木家,今日终是结下了仇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出了事,都与他们逃不了干系!木家,我要你们一点点偿还,就从…这个独苗开始!
“公…公子。”突然如娇莺初啭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声音有几分熟悉,容卿月回过头,眸色一眯,似笑非笑,这女子,木婉婉!
第四章 情之一字
木婉婉娇羞地低了低头,又道:“公子,您这是刚从醉仙楼里出来吗?”
看来她还不知醉仙楼内发生的事,容卿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答话,带着菡沁转身便走。
木婉婉咬着下唇,星眸点点破碎,星光闪闪,一副作势就要哭泣的模样,街上来往的人侧着头多看了她两眼。
“公子,”木婉婉小步追了上来,轻声唤着:“公子,我们再一次相识便是缘分,可否将姓名告知婉婉。”
容卿月脚步未停,扫了眼低头皱眉的菡沁,淡然道:“不可。”
“公…公子,”木婉婉停下了脚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就这么不招他的喜欢吗?这十七年终于找到了一眼便心仪之人,为何…为何连姓名都不肯告知……
容卿月抬眼望天,这朵杏花招的真是好,木家也会出这么温婉善良女子,真是不易。
一个极度无语,一个满怀心事,二人走回容王府,刚到门口,有心事的菡沁伸手拽住容卿月今日一袭白衫的袖口,一脸支吾的样子,眼神有些飘忽,不知看向哪里。
容卿月一挑眉,也任由她这么拉着,等着她说话。
菡沁小心地抬头看了眼她,半天才道:“郡…郡主,那个,您能不能救那个女子回来,她真的很可怜。”
“可怜?”容卿月轻笑,“天下间可怜人又不止她一个,在醉仙楼你的神色就不对,还不说实话,恩?”
菡沁听了这话,噗通一声跪下,“郡主,菡沁不敢欺瞒您,那个女子我不能不救。”
“起来,”容卿月淡然的声音响起。
“郡主,您…您答应了?”菡沁惊喜地抬头,看着她。
容卿月眉头一皱,这里是容王府的门口,来往的人不少,被有心人传去,保不准明天自己的恶行又添了一条,传到宫里,就麻烦多了。即便是她不怕麻烦,也断不会去自找麻烦!
声线一凉,道:“不起来你就跪着,有事回夕月阁再说!”
郡主这么说就是有缓和之地了,菡沁原本沉入谷底的心又再次升起,仿佛看得到那抹艳彩,面上一喜,连忙起身,道:“多谢郡主。”
回了夕月阁,容卿月懒散的往椅子上一坐,揉按着眉心,想到明日便是姑姑出殡的日子,盖棺定论,真是好笑!
抬眼看了还在低着头的菡沁,“那个女子与你有何关系?”
郡主看出来了?也是,她们二人原本就有相似之处,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菡沁猛地抬头,有几分失措,声音轻飘,“郡主,她是我亲妹妹,我姐妹二人自小被发卖,我被卖到容王府,她是…她被卖到了秦楼楚馆。”
“秦楼楚馆,混迹风月?”
“不是的,她虽自小就在那里,却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她…她…”菡沁想说什么却是说不下去,只能以期盼的目光看向她。
容卿月揉按着眉头的手一顿,轻声道:“你以为经过今日一事,木东城会放过她?”
菡沁似乎想到什么,小脸一下子惨白,目光流露出哀戚与悲痛,的确,那木东城又怎么会放过她,若不是他来挑衅郡主,莲儿今夜不也是他的人了吗!
容卿月看着这个丫头想明了许多事,眸色有些灰暗,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你若是小看你的妹妹,那就错了,风月场里的明争暗斗也不少,她现在依旧活的很好,十多年未见,是否卖身你又怎知,有些话不得信,你若是觉得现在去找她是救她于水火,那便去,我自是同意的,但若是她的心不在此,你是劝不回来的。”
菡沁怔然地望着她,身子仿佛摇摇欲坠,郡主的话一阵见血,十多年未见,她是何脾性都不曾知,为了活下去委身于他人那不是不可能,今日她一身妖娆打扮,举手投足间的风情,想劝她回正轨那是不可能了,她活的如此好,又怎会真的委屈自己,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既然十几年前就已分别,那便分别吧!过去的如何回的来!闭上眼睛,心中甚是凄苦。
容卿月见她已决定,也知她彻底想的清楚,便开口问道:“你怎知她是你失散的妹妹?她认出你了?”
菡沁睁开眼,眼中的灰暗退去,转而是清亮透彻,恭敬道:“回郡主,她的肩头那里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呈半月牙形,所以一眼便认出。”又摇了摇头,道:“十几年未见,容貌变化太大,郡主亦没表明身份,她应是认不出的。”
容卿月放下手,点了点头,今日她穿着有些暴露,这打扮一看便是谁家的花魁,肩膀处更是只露出白嫩的肌肤,衬得那块红色胎记也更加明显。
心里也中菡沁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依她善良的性子,指不定现在心里藏着难过,轻声吩咐:“你先下去休息吧,去叫墨梅来便好。”
“是,”菡沁裣衽施礼,也知郡主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