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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二人气冲冲闯进内室。
林老夫人无法,只得苦笑招呼道:“二位亲家起的好早。”
郑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大声问道:“可有月娥的下落?”
厅中众人无人回答。
郑父怒道:“都过去五六日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可不能再等,今日你就给我个交代。”
展眉冷冷一笑,说道:“听你的意思,寻月娥不重要,这交代才重要。”
郑父面上一红,强辩道:“当然是月娥重要。只是你们每日拖三阻四,寻到何时是个头?”
林老夫人皱眉道:“我已命人悬下重赏千两白银,怎叫拖延时日?”
郑父郑母相对互望一眼,眼中闪出贪婪之色。
郑母口中嘀咕道:“若有这千两银子,我还要什么女儿养老,这一世也用不尽,不如给我。”
虽是嘀咕,人人却都听的清楚,见她如此贪财,连母女亲情都不顾,面上均露出鄙夷之色。
郑父瞪了她一眼,喝道:“胡说些什么,千两银子顶得上几日花销。”
说罢抬头看向林老夫人,满脸贪婪之色,说道:“若想我们不追究,就拿出十万两雪花白银,反正你们府里有的是银子,拿出这点子就算花钱免灾。”
众人闻听他说话不伦不类,均露出啼笑皆非之色。人人侧头,均不去理他。
郑父见如此,喧拳掳袖,准备在大闹一场。
只听门外一阵冷笑声传来,李星儿跨步走了进来,指着郑父的鼻子,骂道:“十万两银子,你是想你娘的屁吃呢!”
林老夫人大急,开口欲喝止。
李星儿已笑吟吟的开口说道:“给老太太道喜,那郑月娥已经寻到了。”
此话一出口,人人脸上一惊。
展眉心中更是吃惊不小,自己安排的并无纰漏,她是如何寻到的。当下看向李星儿,凝神听她细述。
李星儿见众人目光聚在她身上,不禁得意万分,回身对着郑父说道:”好你个老贼,伙同你女儿讹诈。你女儿跑去余家庄给人做送上门的媳妇去了,恐怕现在连孙子都给你怀上了。“郑父满脸涨红,口吃道:“你,你胡说八道!”
林老夫人轻咳一声,问道:“星儿,事情到底是怎样。”
李星儿听林老夫人如此唤自己,当下满脸笑容,说道:“大哥既查到和余家定过亲,我便着人又去打听了一番,果然那姓余的小子家中没有,我不死心,留下人在那里看着,果然让我给等着了。昨天夜里,人就被接进了他家的门。”
展眉一听,心中连连叫苦不迭,这余振瑜也太过心急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林老夫人闻听大喜,笑着看向郑父说道:“星儿之话,你可听到了?”
郑父顿足连连,口中强撑道:“就凭你空口无凭?”
李星儿上前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骂道:“那么大个活人,你怎不去自看看。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女儿找野汉子,你们两个老混账王八蛋只知道要钱,还不快给我滚过去看看,认认那是不是你生出来的孽种!我且等着找你算账!”
林老夫人含笑道:“星儿,不得无礼。”
只是语气中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反而颇有赞许之意。
李星儿更是洋洋得意,指着郑父郑母,喝道:“来人啊,还不将这两个无赖给我打出去!”
府中下人早已恨透两人,闻听此言,个个摩拳擦掌,上前推推搡搡,将二人强拉出去,更有人趁乱暗拧一把,偷打一拳,只听两人大呼小叫,被赶了出去。
林老夫人含笑看着李星儿,称赞道:“办的好,还是你机灵。”
李星儿脸上笑开了花,得意的瞟了展眉几眼,方道:“外间传言的十分难听,说咱们家强娶逼婚,害人至死,又说咱们家仗势欺人,苛待新妇。如此难听,怎么得了。不如将那郑家告到官府,也堵堵外人的嘴。”
展眉心内一沉,望向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沉吟半响,看想展眉问道:“你的意思呢?”
展眉凝一凝神,默默思索一番如何应对,抬头说道:“若是将郑家捉拿起来,外间那些小人们,只怕更要编排咱们家仗势欺人了。况且这与人私通,也不是什么体面事,传扬出去,悠远可就无法抬头做人了。府里的名声也要受损。”
李星儿闻言冷笑道:“大嫂拦着不让报官,可是怕牵扯出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展眉眼中寒光一闪,面上淡淡笑道:“我也是为你着想。媒婆是你找的,人是你挑的,这府里的巡夜下人也都是你安排的。若到时郑月娥反咬一口,说是你主使的,二妹妹可要作何解释啊?”
李星儿闻言一窒,面上神色变了几变,终是不能反驳。
林老夫人摆摆手,说道:“说的很是。此事不要在追究了。郑家若在敢上门来闹,在去报官也不迟。”
李星儿虽恨恨不已,却也不敢在辩。虽不能将陷害展眉,却重得老太太欢心,已然心满意足,当下也不在多说。
烦恼了多日的麻烦终于解开,林老夫人心下放松,自回房中补眠。
李星儿瞪了展眉几眼,自也回房。
展眉心中且惊且怒,急带着银月玉镜回房中唤李贵过来询问。
李贵早从下人们口中得知此事,见展眉传唤,急忙赶上来,跪地磕头不已。
展眉沉声问道:“我不是吩咐过了,让她暂避,怎么会出现在余家?”
李贵磕头不已,回道:“奴才也是刚听说,一概详情不知。望大少奶奶恕罪。”
展眉心乱如麻,吩咐道:“你去,打听清楚了在回来,只是别露了行迹。”
李贵答应一声,匆匆出门去了。
展眉自坐在窗下沉思,脸色越来越阴沉,她心中只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似乎自己的所作所为每步都被人看在眼里,她只觉得自己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她既摸不着,也看不透。
银月二人见展眉沉默不语,不敢打扰,只默默在一旁等候。
不过一个时辰,李贵已赶了回来,回道:“我问过了,余振瑜说昨日有个小厮赶去传话,说此间的事情已经办好,可以将人接进门了。他还为避人耳目,至晚才去将人接回。”
展眉重重一哼,神色恼怒之极,恨道:“糊涂!我既传信,也只会差你去。怎能相信陌生人之话。”
李贵从未见展眉动过如此大怒,不禁心惊胆寒,只磕头认错不已。
展眉见他如此,心知他并无差错,是自己料想不周。温颜唤他起来,又安慰了他几句,便让他出去。
展眉见他出去,又独自默坐良久,忽抬头对银月二人说道:“咱们上当了,是我太过大意了。”
玉镜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指的是月娥之事?”
展眉摇摇头,说道:“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安,我与李星儿之间的争斗,赢的总是太过容易。纵然是她嚣张莽撞,可也不至于每次都毫无戒心,屡屡上当。是有人一直在暗中布局,我才能屡屡得手。”
银月与玉镜二人看向展眉,目中尽是疑惑不解之色。
第四十七章 落子之手
玉镜不解道:”暗中布局,那帮咱们不是更好吗?”
展眉摇摇头,眼中露出沉思之色,缓缓道:“这个人布了一张大网,这府的每个人,都在这网中。她见李星儿得势,便借我的手来对付她。及至现在我占上风,她便要借李星儿的手来打压我。她要对付的是既不是我,也不是李星儿,而是这整个林府。”
玉镜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追问道:“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展眉沉思半响,苦笑着摇头道:“我猜不出。此人既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利,不是为情,也不是为仇。既不为自己,也不为他人。我只能隐约觉出,他要林府不得安宁,要一直争斗不休。他才是林府真正的掌控者。”
见银月与玉镜还是浑然不解,展眉耐心解释道:“林府就好比一盘棋,每个人都是棋盘之上的棋子,而这个人就是下棋的那只手,无论我们怎么挣扎,也始终在都这盘棋上,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银月悚然而惊,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颤声说道:“这太可怕了,我们的生死命运,岂不都掌握在这人手中。”
展眉点点头,皱眉道:“你终于知道此人的可怕了。我虽隐觉不对,却从未深究。细思起来,从我转醒那日,我便成了他手中的一步活棋。从蜡烛里下毒,李星儿诬陷我毒害敏行,玉镜被责,咱们被关入祠堂,那有毒的肉羹,你们想想,处处都有这人布下的局。”
银月恍然大悟,接口道:“还有安插在咱们身边的五儿,胡大娘上门捉奸,荷香有孕被人告知李星儿,及至这次的月娥被发现之事,都有此人的心思参杂在里面。他有时帮咱们,有时害咱们。咱们的疏漏,他帮忙补上,咱们的破绽,他借手他人揭露出来。这人,这人的心机,好可怕。”
展眉目光注视她良久,点头道:“你说的在正确没有,最可怕的是,我完全不知道此人动机是什么,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玉镜在旁傻傻的听了半晌,方才醒悟,急道:“那咱们现在如何是好啊?”
展眉脸现决然之色,目光中寒光闪过,沉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弃子!”
“弃子?”银月与玉镜同时出声问道。
展眉点点头,面上闪现出光辉,沉着冷静的说道:“对,弃子。我一天在这府里,便一天是他手上之子。我不能进,不能退,进退之间,都是为他所用。只是他也太过小瞧我了,我的人生里,不只只有进退。我可以跳出棋盘,另开格局。让他控制不了我,我才有翻盘的机会!”
两人闻言又是一楞,问道:“您不在这府里,那咱们去哪?”
展眉淡淡一笑说道:“从哪来,回哪去。近日我接到家书,是姐姐写来的,言语之间大有隐情,求我务必回去一趟。即便不为府里之事,我也是要动身的。”
玉镜不解道:“大小姐与小小姐都是佩姨娘生的,您是太太亲生,大小姐怎会写信求您?”
银月白了她一眼说道:“大小姐自幼与咱们交好,且性情与她们大不相同。她虽是长女,却又不是正出,在家之时佩姨娘不就不喜欢她。”
展眉点点头,说道:“她现没了丈夫,婆家又无力供养,现已回到娘家,想必日子不好过。”
银月皱眉道:“那咱们走了,这府里的事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