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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想走下去,你就必须赶走这种失落的情绪。”施黛兰跟我说。
“什么情绪才是对的?”我笑着问她。
她没有接我的茬。我也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很没意思。
“其实我正在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梨亚一起出去。”我说。
“出去和留在这里,哪个更好还不一定呢。”她说。
“如果我们一出去就会死,你还想出去吗?”我说问梨亚。
“留在这里我也随时会死,我不在乎能不能出去,你们不用管我,真的。”她坐在地上收拢了翅膀,双手抱着膝盖,就像我们初次见面时那样。
我们长时间沉默地坐在那里。坐得脚麻了,我便起来走动,走过那些虚幻的石头时,我把燃烧的石头从匕首上卸下,用匕首划着那些石头。匕首就像划过空气一样,毫无阻挡。
“拿着,”我把匕首递给梨亚,“你来试试。”
“我?”她犹豫地伸出手。她的手臂只比匕首粗一点。她用两只手吃力地握住刀柄,刺进石头。她失望地将匕首还给我,演练低垂,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那块从刀上卸下的石头还在角落里燃烧。
“你们要走就走吧,别陪我耗在这里了,反正我出去了也随时会死。”她坐回原地的时候说。
“这和你是不是随时会死没有关系。”我说。
我决定用匕首在为她另挖一个洞口出来。
“世事艰险。”我对施黛兰笑道。这是这把刀的名字。
“给你是对的。”她也笑道。
“它始终是你的,只不过现在在我手上。”我说。
“世事艰险”是一把真正的削铁如泥的刀,可当我将刀插进洞壁时,并没觉得轻松,就像一把普通的刀插进了一片坚硬的土地。我不断将刀狠狠砸进洞壁,掘出一个口子,越掘越大,手掌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我估计手掌上已经磨掉了一些皮,光线太暗看不清,也顾不上了。这活儿只能我来干,所以我得咬着牙。离梦山上不会出汗,不然我肯定早已被汗水湿透。
“你别这样,没必要,不值得,求你了……你让我觉得愧疚……”梨亚不断哀求我停下来。
“我在这里挖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没必要愧疚。”我喘着气说。
“可是你是为了我……”我觉得她快要哭出来了。
“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说。
我不知道我在那里挖了多久,我看到施黛兰、邬若还有哈勃在一边睡着了,又醒过来,然后再睡着。只有梨亚一直醒着,有时候会跟我说说话,多数时间沉默不语。我感到双手愈发无力,甚至有些发抖,但我一直咬牙坚持着。有那么几次,匕首竟然从手里掉落下来,我感到双手正在渐渐失去知觉。
“停下来歇歇吧。”梨亚说。其他人在睡觉,她说得很轻。
“不歇了,我甚至都不需要睡眠。”我笑道。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交给梨亚,然后两只手紧紧握刀,伸到她面前,说:“来,缠住我的手,这样刀就不会掉了。”
她吃惊地看着我。我才恍然醒悟,她太小了,根本无力用衣服缠住我的手。我轻声叫醒了邬若,让她帮忙。
“一定要这么吗?你先歇着吧,我来挖。”她说。
“你挖得动吗?”我笑着嘲笑她。我尽量让气氛轻松一点,可是我不知道在这样无望的处境下,这种苍白的玩笑是不是真的管用。
“你别小瞧我。”她说,从我手上拿走了匕首,在洞壁上挖起来,这时我才看到她的后背上的血迹已经扩大得几乎占了整个背部。她吃力地用刀挖着洞壁,我连忙让她停下来。
“天呐!”梨亚也看到了。
“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帮你止血,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说。我担心这样下去她会因此死掉。
邬若茫然摇头,“没有。”
施黛兰也醒过来了,我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她走过来,掀起邬若的衣服,我重新举起燃烧的石头,为她照明。还是原先那张花瓣上滴着血,掉到地上消失无踪。
“还是找不到伤口。”施黛兰说。
“既然我都没有感觉,那应该没什么事情。”邬若说,脸上带着笑,试图安慰我们。
“我觉得在这里呆着不是办法,出去也许还能有办法。”施黛兰说。
“你们别管我,求你们了。”梨亚几乎带着哭腔说。
“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洞口是不是真的通向外面。”施黛兰说。
我再次扔掉燃烧的石头,双手紧握匕首,伸到施黛兰面前,长时间的挖掘让它们有些发抖。
“用衣服缠住我的手,越紧越好。”我说。
她照做了。
“再紧一点。再紧一点。”我告诉她。
最后我确定我的手在衣服里面已经无法动弹了,重又开始在洞壁上挖掘。手臂连着匕首,像一把锄头。脚下都是挖出来的石块和石屑。后来我感到匕首触碰到了某种不是石头的东西,它比石头柔软。我找来火光,石头内露出一点树皮的样子。我小心翼翼地在它周围挖掘,试图将它挖出来。慢慢的,我看到碗口粗细的树干模样的东西,摸起来和树皮别无二致。谢天谢地,我还记得摸树皮的感觉。手来这棵树终于现出了它的模样,不大,是一颗小树,枝丫稀少,没有一片叶子,可是并没有枯死,摸上去还是能感觉生命的气息。
我抚摸着它,内心忽然无限伤感,而我不知道为何。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加快速度继续挖下来。我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快要举不起来,而手臂上的血液也似乎不再流动。但是就要成功了,我能感到光明就要照进来。原本缠紧的衣服已经松了,而我的双手毫无知觉,匕首又掉了出来。我想洞壁已经很薄,便没有捡起匕首,而是用脚去踹,一下又一下,这坚硬的山,铁一般的山,震得我全身发颤。终于,我看到了光明,刺眼的光明,从一个小口子里照进来。
她们兴奋地跑过来。这光明就像沙漠中的泉水,恨不能舀起一把扑到脸上。我似乎又有了力气,用匕首将口子扩大。一转头看到了邬若,光明照在她脸上,她笑着,可是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出去了就有希望,坚持。”我说。
她微笑着点头,可是在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神有些恍惚。接着她脚下一软,倒了下去。我扶着她,轻轻拍她的脸,手掌感到一阵冰凉。我慢慢将她放下,让她鲜红的背部靠着那颗树。透过挖出的洞,只能看到一片灰白。我走过去朝外探望,必须马上把邬若弄出去。当我把脑袋伸出去时,心里一片悲凉。这是一个寸草不生的悬崖,我们正在悬崖的中间,下不见底,上不见天,只有灰白的雾蒙蒙一片。世界终于不再是紫色的了。
“西野。”我听到邬若孱弱的声音。
我走过去,扶起她,“我在。”
“你记不记得你有一次问我,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而我没有告诉你?”她苍白的嘴唇微微抖动。
其实我早已不记得,我的记忆越来越差,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似梦似真,恍惚不已。我只是看着她,假装我还记得。施黛兰在抚摸着她的头。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她说。
她在努力地笑。而我哭了起来。她的眼睛忽然睁大了,“扶我起来。”
我照她的话做了。她不断低下头,身体前倾,让我觉得怪异。这时我看到她背上那花的位置拱了起来。我撩起她的衣服,背上一片鲜红。而那花的中心处,鲜红像泉水一样源源不断涌出,我慌了手脚。
“是个孩子!”施黛兰惊道。我第一次听到她以这样的口气说话。
“什么?”
“是个孩子,从花心里出来了。”
三十、從山上下來 发布时间:2012…06…06 23:24 字数:2860 浏览:8人
我惊得说不出话。那确实个孩子,紧闭着眼睛,濡湿的脸有些发皱,脑袋被施黛兰轻轻托着往外拖。
“天呐……天呐……”施黛兰嘴里喃喃念着。
伴着潺潺鲜血,这个孩子从花里慢慢出来,就好像是被鲜血喷出来的。
“是个女孩。”施黛兰看了我一样,随即又去看那孩子。
她那么小,四肢晃动,仿佛都伸不直。施黛兰小心地抱着她,脸上带着微笑,仿佛看着自己的亲热。这是我的女儿,有一个瞬间我差点晕倒在地,这世界连空气都不存在了。
“邬若,你女儿。”施黛兰把孩子抱到邬若面前。
邬若的脸已白得全无血色,她艰难地笑着,看着这个胡乱动着四肢的生命。我知道她想伸手摸摸她,可是她没有力气举起手。
“你想抱抱她吗?我来扶着邬若。”施黛兰对我说。
我想伸出双手,可是两只手抖得厉害。我想碰她,这两只颤抖的手在这个小生命面前显得肮脏不已。我碰到了她,可是毫无感觉,我的手麻木了。她哭了,哇哇大哭,四肢动得更加厉害。她害怕了吧,是啊,一个成年人,多么可怕。
施黛兰双手做摇篮,轻轻摇晃着,嘴里念着“不哭不哭”哄着她。我出神地看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忘了自己的存在。只有这个孩子。她在一瞬间将我的所有思想都占据了。
“啊——”
梨亚的一声惊叫将我喊回了现实。没来得及问一声“怎么了”就看到邬若直直地站着,后背紧紧贴着那棵树,仰着头,长发蓬乱地堆在肩上,面色依然苍白,可是却精神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