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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摘下帷帽,微扬下颌。周围一片吸气声。豪厅诸人也皆惊。怎么是本来面目?
丁冬扔开帷帽,长发飘飘,清眸如洗,四溢流转,朝四周拱了圈声,朗声说道:“自丁冬下天山始,幸得世间诸人所识。今日有幸拜会,丁某未及远迎,失礼了!”身体微躬,抬起,“近来坊间豪赠丁某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某愧不敢受。今朝现颜,亦为辟谣,某不愿受虚名所累,陋颜亦未如各位所想,还请宽宥。”周围响起善意的笑声。
丁冬再拱手一圈:“天降奇书一说,本属无奈之举,圣意拳拳,万难推却。诸位如有兴趣,此间事毕后,请自去本店柜台处领取。无须争抢,人手皆有,不取分文。”早叫王老爹印了一万册了,内里剔除了蒸酒和炒菜。别的已经现世的,删减了一部分。所以,大印特印,他们要便只管拿去看,没了神秘,便会没了兴趣。
果见四下骚动。丁冬继续朗声说道:“稍安勿躁,多的是,不必争抢。至于本人的武功,乃传自家师,并非奇书。丁某随家师天山修行十数载,因家师羽化登仙,故下山行走尘世间,只愿赏景品茗,闲棋悠水,必不致与各位为难。习武只为强身健体尔,况天下武学,各有神奇,俱有千秋,非一人一力所能判尔。诸位如兴致不浅,丁某今日亦会奉陪一二。只是,今日出了本店的大门,再不可肆意寻衅,扰民伤理。”
一人高声问:“《满江红》可是你所作?”
丁冬微笑,“否,乃出自一位将军之手,唤岳飞,字鹏举。”
四周一片起哄起:“骗谁呀,从未听闻此人!”
另有人说:“就是,今日各国人皆有,却从不闻此人。别说将军,平民亦无。”
雅间阳台上一人说:“丁小姐如此诓人乎?”
丁冬扬眉:“是与否,俱在尔心。你们若信便信,若不信,非说是我丁某人所作,亦无不可。诗词在于意境,在于抒怀扬志,出自何人,有何重要?”
另有人大声说:“《满江红》壮志豪情,英勇悲壮,某甚喜之。据闻,丁小姐意欲招揽江湖仁人异士,且曾口吐天下一统之间。敢问,出自丁小姐本心否?以你一区区小女子,尽敢如此妄言,纵有八皇子和前烈帝相助,这口气也未免太大了吧?”
丁冬眉头跳了跳,瞟了眼贵宾厅阳台上的几个人,心里微晒,这些家伙动作很快嘛。负手于背,收容正色对那人道:“历朝历代,你争我夺,战火纷飞,生灵涂炭。一年期风苦雨,积得粮草,不入百姓腹,却将战场堆。养儿十八载,灯下血织衣,不为含茹苦,只为尸骨存?刀剑无眼,孤寡成群,百姓饥苦,日哀夜嚎,所为何来?金龙座椅,高官厚禄,身上金,足底骨,为谁奔忙为谁付命?保疆御土,为的是苍生福祉,为的是儿女无忧,为的是衣蔽体,食裹腹!再不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再不为饿莩遍野浮,百姓色饥惶!如果,以丁某人区区一小女子之功,能令天下英雄男儿壮志矢志跟随,愿以战止战,还天下一个太平,赋黎民一片净土,纳苍生一抹蓝天,丁某又何惧抛头颅、洒热血?又何惧血染战袍、尸裹黄沙?又何惧为民呼号,令天下和平!”
丁冬昂首负立,风吹衣袍烈烈作响,长发须飞,冷眸电闪,雪肤莹光。无声气场震压环宇。整座酒楼万人寂寂。
良久,一人扬声说:“你自负武功高强,作此等惊世骇俗之语,又有何德何能令吾等追随?”
丁冬浅笑,如花微绽,“我可有强求?”
“……”
另一人说:“既如此,奈何怎聚人服众?”
丁冬面不改颜,“花香聚蝶亦聚虫。”言下之意,是蝶是虫,见仁见智。
诸人陷入沉思,再度安静。丁冬负手于莲台等待。果一会,便有一人从台阶踏上莲台。浓髯深胡,两目精光,四肢强健。
来人拱手:“某乃江湖草莽,姓陆名峰,特来一会丁姑娘。”
丁冬一撩袍摆,脚下不丁不八,一手负,一手展,黄飞鸿的起手势:“请。”
陆峰言:“陆某自幼力大无穷,出拳生猛,请姑娘小心。”
丁冬微笑颔首:“多谢。丁某擅借力打力,陆英雄提防。”
陆峰点点头,便双拳齐出“双龙出海”攻来。
丁冬不避,双掌接上。手臂隐隐一震,心道,果然好气力。一握,一拉,一侧,贴上,一肩撞去。陆峰急忙后退,左脚踢出,丁冬顺肘捣下,左脚踢向他站立的右脚。陆峰腿上吃痛,旋身挥臂,丁冬低头让过,抬掌推他挥过脑际的手臂,陆峰身不由已转了半圈,足下后踏。丁冬右脚踩上,便见陆峰单膝着地向外,动弹不得。丁冬松脚后跃,拱手:“承让。”
陆峰是条汉子,站起身揉了揉膝盖,发觉只是微酸,却无恙,情知丁冬已脚下留情。憨憨地摸了摸脑袋,红着脸拱手:“丁姑娘好一招借力打力,陆某服输!”大踏步下去了。
又一人旋身从雅间直跃而下,黑衣皂履,长发遍脸,细眼微眯,脸容随郁。站立,拱手:“吴海求教。”
丁冬依然一招黄飞鸿起手势,“请。”两人迅速战至一处。
豪间阳台上,逸风握栏的手指微白。梓染瞥了他一眼,“这人难缠?”
逸风头微点:“阴山吴家,江湖顶尖的用毒名门。其家武功不精,制毒使毒却千变万化,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眼眨也不眨地盯着莲台,随时准备飞身。梓染听完也浑身紧绷。
果不其然,没出三招,吴海便已有落败之势。只见他广袖微扬。
丁冬初始只觉他此招古怪,忽觉周围空气质感有了变化,“毒。”丁冬心醒,立摒呼吸,一枚牛毛针飞向对方扬起的广袖,微不可见。紧接跃起,一串长脚连环飞速踢出,直至将吴海踢入了莲池方落地。玉手一旋,宽袖在身体周围速转一圈,空气质感恢复,方徐徐呼气。
明眼人皆清楚,知晓吴家手段的更清楚。江湖第一用毒的毒门扬广袖时已有毒出,只是闻不着,看不见。真狠!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居然用上了江湖人闻之无不色变的意毒。据说此毒无色无味,中之立倒,须痛足七日夜方毙,五脏俱化水,歹毒之至。见到丁冬无恙,吴海入水,俱皆起立,鼓掌叫好。此毒防不甚防,丁姑娘居然毫发无损,实乃奇人。豪厅阳台上,已飞出身形的逸风和梓染堪堪收回身形,飘飘落至莲台一侧的台阶之上,齐松长气。
丁冬不懂毒,但她太熟化学。毒由物制,万物皆可变化。空气质感忽变,有沉着感,她便立时见机。古人擅毒,傻子都晓得,回他一针是恼他众目睽睽如此下作。这是公开挑战,江湖豪杰齐聚之地,如此卑劣,留之害人。
吴海只觉手腕处极轻地痛了下便无碍,因此并未上心,又转眼入水,更已不察。此时狼狈不堪地爬出来,阴狠地瞪了丁冬一眼,走了。他心里犯着嘀咕,意毒无解,万试万灵。多少条江湖好汉死于其下,今日怎会未伤丁冬毫发?等回去好生查探验看。却不知自己死期将至。
“丁姑娘好功夫,一身功夫出神入化,何以对那毒人手下留情?”一人不愤踏上莲台。好个一表人才,精神奕奕的小伙,手持□□,满脸不解。
丁冬微微一笑,略略拱手:“阁下谬赞。丁某年幼,幸得诸位手下留情。至于那毒人……”她左眼稍稍一眨,“来而不往非礼也。”
台上、台下诸人皆惊。听她话的意思,也施了毒给那吴海?大家互望,又齐见摇头,尽是无一人知晓她几时出的手。
“丁姑娘好手段。众目睽睽,竟无人识得姑娘使毒手法,在下佩服。”小伙拱着手,却面有不屑。想她小小年纪,竟也擅长用毒,可惜,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在下并未使毒,”丁冬正色道:“丁某从不屑用毒,历来身无毒物,何来下毒之说?”摊手拂袖,一副你看我如何清白的模样。
“那?”小伙不解,周诸亦然。
丁冬翻腕,一根细针赫然躺在掌心。非镯上的牛毛针,而是腰间的绣花针。丁冬虽坦荡磊落,然江湖险恶,杀手锏又岂能轻易示人?“区区女子这物尔,送了根予他缝补衣衫。”
一众哄笑,却慨叹此女身手不凡。
小伙长揖:“丁姑娘磊荡,杨学佩服。杨某互来自视甚高,亦未识破丁姑娘出手,杨学认输。”提枪下台。
此人倒不失正人君子,且胸襟坦荡。丁冬暗赞,歪着头想了下,便扬声叫住:“杨公子,请留步。”
杨学转正身体,“丁姑娘有何见教?”
丁冬灿然一笑,诚挚而坦然,“杨公子且留步一观。”扬手向台下:“谁有□□?借丁某一用。”
音落,一根□□飞上台,丁冬操手接住,冲杨学拱了拱手道:“杨公子仁人风范,丁某很是感佩,无意得识此套枪法,名曰:杨家枪法。丁某献丑了。若为杨公子不弃,此枪法权且当作小女子是在借花献佛,物归原主。”
言毕,手提□□。出其长,避其实,进其锐,退其速。立基于足,身随其足,臂随其身,腕随其臂,合而为一,周身整劲。翻枪、按枪、扶枪、量枪、衬枪、退枪,忽如金猫扑鼠,忽如鹞子扑鹌,忽如燕子夺窝,忽如凤展单翅。柳叶分眉,鲤鱼穿腮,倒打金冠,□□……
阳光下,枪头银光点点线,影随梨花朵朵开。所有人站起身,拼命喝彩。
丁冬翻腕收枪。脸不红,气不喘,长身玉立,眸彩神飞。
杨学愣在当场,双目痴迷,口中呢喃:“这是杨家枪法?”
丁冬颌首:“正是!杨家枪法,出神入化,尤如腾龙出海,长虹贯日。丁某有幸得之,却未得其深髓。公子姓杨,又擅使枪,未必不是杨家枪法传人的后代。今借丁某之手,奉还杨家,亦算有缘。”
诸人心中俱暗翘大姆指。这姑娘,端得大气坦荡,如此传神枪法,竟慨然相赠与一陌生之一,真乃大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