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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多了,跟摊主混熟了,久而久之这个洋芋粑粑的做法也就记住了。本身就不是多难的事儿,况且她肥肥还这么聪明,学会它是迟早的事儿!
甄肥肥系上洁净的白围兜,净手,然后极为认真的走上前,开始为大家演示洋芋粑粑的做法。
伸出胖挪挪的小手,将洋芋洗净、煮熟、剥皮、捣成泥状。加入适量面粉制成糊,放在勺中浸泡在油锅里炸成焦黄、定型,取出后即成一圆绍状,边上较薄,中间较厚,上面撒上椒盐和辣椒面。
动作一气呵成,潇洒漂亮,每一步骤都精细有致,让人看她做吃食都是一种享受。
洋芋粑粑出炉后,甄肥肥让这些厨子依次过来品尝。大厨们吃完后交口称赞,都到这玩意儿好。
站在一旁的大佬席元龙见大家都说好吃,于是也上前取来一点尝尝。这洋芋粑粑吃起来清香可口、微辣、兼有花椒的香味。他平日里虽然不怎么喜欢吃辣,但是这一次倒也不怎么反感。
尤其是这洋芋粑粑的香味,吃完后有一种齿颊留香的感觉,张口说话时还隐隐有一种幽香,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看到众人的反应,甄肥肥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又连续教了他们几个其他有特色的小吃食。嘱咐完他们应该注意的一些细节问题之后,甄肥肥就解下围兜离开了厨房。
跟大佬说了声,就回到自己的房里背起布袋前往昨日见到的几家丝厂。如果卖得顺利,她可以搭下午的第一班船回去,那样她或许还可以连夜赶到家。
实在不想再呆在这里麻烦席元龙了,自己和他顶多就是一个合作伙伴的关系。没必要欠他那么多人情。况且经历了昨天的事后,她对这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也真正不想和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打交道。
“怎么,你现在就走了吗?”席元龙见甄肥肥背着来时的大布袋。还以为她要回去了,便上前来问问。
“嗯。事情一办完就回去了。”甄肥肥懒得多做解释,随口回了一句就匆匆地往外走。
“哎。你……”席元龙伸出手还想说什么,但就在他愣神的这短短的时间里,甄肥肥已经背着布袋出去了。
显然是不想和他多说了。
席元龙伸出的手讪讪地收回去,望着远离的那个肥胖的身影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上楼。
…………
“钱老板,我的丝麻烦你看看……”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轮到自己,甄肥肥一把窜上前,双手捧着丝袋高举在钱老板面前,让他过目。
钱老板还在吩咐旁边的小伙计记账,头也不回地问:“拉了几车货啊?哪个地方的啊?”
甄肥肥一愣,不知道他说的是啥意思。
“额,对,刚才那个姓胡的后来还拖了一车货过来,甭漏了啊。”钱老板手点着小伙计的账本,给他提个醒。
“嘿!我问你话,你……”钱老板接下来的话因看到甄肥肥举在身前的点儿东西戛然而止了。
“你不要对我讲你所有的货都在这儿了啊?”钱老板忍着火气问。
这几年丝厂的生意的确没前几年好,可是还不至于落魄到这种地步吧。一个小叫花子竟然也敢来登他的门?要是传出去还说他一赫赫有名的苏京大老板落魄到收人家叫花子捡来的丝,这叫他的脸面往哪搁?
“钱老板,我知道这丝是少了点,可是这都是我辛苦扯来的……你看这丝任性好,光泽也不错,我处理得也干净,就麻烦你帮我带上……”甄肥肥边说边从袋里拿出一把丝,想把它亮给钱老板看。
钱老板不耐烦地瞥了丝一眼,也没怎么留意她的丝,就说:“这种丝一抓一大把,我这儿要什么样的丝没有?随便找一个也都比你的强。哎呀,你说我这正忙着呢,哪有时间为这点东西跟你在这瞎耗!”
钱老板径自越过甄肥肥,看起下一个人的丝来。
“那钱老板,我等你忙完之后再拿给你看,行吗?”甄肥肥赶紧补上一句。
这已经是第四家了,前面三家,一个说这批货足了,要到明天才开秤;另外两家干脆就说她的货上不了档次,不符合他们收货的标准。
人家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啥,心想着这家不成还有别家。这样过了三家甄肥肥开始慌了,照这样下去别说上午卖不好货,就算是卖到明天也不见得卖得掉啊。
惴惴不安地来到第四家,在进门之前甄肥肥就打好了主意,想着无论这家老板怎么嫌弃她的货。她好求歹求也得求他帮忙把货带上。就算那老板要撵她走,她也要挺住,赖在那儿与他磨。她就不信了那些人有时间与她干耗着还没那个时间看一下她的货。
不过现在她才知道,人家不收她货的真实原因。原来是嫌她丝少啊,看样子前面那几家说什么货足了、丝差不够档次都是诓她的,只是变着法的把她弄走啊。
不过想想也是,昨儿在路上也曾听席元龙说过这丝厂的规矩,一般最起码要一百斤朝上才愿意开秤,她这卯足了十来斤的东西,那些大老板又怎生瞧得上眼?
“钱老板。我等你忙完后再拿给你看好吗?”甄肥肥见钱老板没吱声,又上前两步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问。
钱老板正好在这时候回头,这一不小心就踩上了甄肥肥的脚了,甄肥肥惊呼一声。
“我说你没看到这儿正忙着嘛,你干甚在这杵着,碍着我做生意?”钱老板吼了两嗓子,无意间瞥见甄肥肥正被他踩着的脚。
“哎呀,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先到一边等着,等我把这几家看了,有时间的话再来看看你的。”
“哦,好。”甄肥肥脸上一喜,忙拖着袋子走到丝厂的一脚,站在小拐角等着这边忙完。
来卖丝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甄肥肥几次趁着空档想把丝拿给钱老板看看,可是钱老板磨磨蹭蹭地,一脸的不耐,又是要喝茶又要指挥着别人装货。到头来甄肥肥手上的那点东西还是没有看。
甄肥肥气得发抖,可是她又有什么法子。如果你这时候拖着千百斤货来。这个姓钱的还能这么瞎折腾你吗?到时候巴着赖着求人的就不是你了,而是他了。生怕丢了一单大生意!
可是现如今,货摊在手上,不卖出去就想不到回家。她的货又不是什么香饽饽,出了这家,下家不见得就比这家好,不等着还能咋办?
甄肥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时辰,眼看就晌午了,还有几个人在那边等着。轮到她时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喂,肥婆,让一让,没见到货到了?”两个小伙计搬来两袋丝,来到甄肥肥站的拐角。也不知是累到了,还是在钱老板那儿受了气,见甄肥肥在那孬一站着火就上来了。
不等甄肥肥自动让开,一个肘子过来就给她撞到了一边。
甄肥肥回头狠狠瞪了那俩伙计一眼,心里骂虽骂着,但还是老实地走到厂里的另一个拐角。
可是不多时,那俩人搬着两袋货又过来了,甄肥肥只好在他们先下手前主动挪地。
就这样,甄肥肥像个讨人厌的蟑螂一样,被人从这儿赶到那儿,从那边又赶到下一边。
终于,丝厂最后一个卖货的人拿着钱出去了,甄肥肥浑身一震,随手抓起手边的货,想让钱老板看看。
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呆住了:“四儿,家里的饭好了吧?你把东西收收,我先回家吃个饭睡个觉再过来!”
说完就挺着大肚皮往外走,完全不记得有甄肥肥这档子事。
“钱老板,我的货……”甄肥肥连忙张口喊住快走出门的钱老板。
钱老板懒懒的回回头:“哟,你咋还在这啊?”
“不是你说忙完后要帮我看看货吗?”甄肥肥拼命压抑着即将迸发的怒火,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哦……有这回事呢?你看我家婆娘还等着我吃饭呢,这货我是没时间看了。要不这样,你要真的想卖,看在你等了那么久的份上,你明天再过来。就明天好吧,明天我抽空给你看一下……”
甄肥肥看着那个拍着胸口保证的姓钱的嘴脸,蓦地冷笑起来。
她甄肥肥要是再相信这种人,就真是TM的有病!活该被人骗!
一手拽起自己的布袋,忍着眼里即将决堤的泪一步步往外走,在走到钱老板身边的时候,甄肥肥忽然停了下来:
“钱老板,在走之前我想要送你一句话:精明的商家可以将商业意识渗透到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中去,甚至是一举手一投足。充满经营头脑的商人,赚钱可以时无处不在、无时不在。那些感觉迟钝、好高骛远、闭门自锁的商业老板常常会无所作为!”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让钱老板也止不住地一愣,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甄肥肥拎着布袋大踏步地越过了他,走出丝厂——
一出丝厂,甄肥肥的泪水顷刻就凝满了眼眶——
泪眼朦胧,脚下的路都看不真切。甄肥肥本能地朝前走,泪眼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静立在不远处——
席元龙沉默地站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甄肥肥的方向。望着她的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沉默和复杂,他独自静立在人群中,微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发丝,莫名地让人觉得萧瑟悲凉——
甄肥肥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微仰着头,让即将滑出眼眶的泪水再流回去——
鼻中豁地卷来汹涌的涩意,让她不自觉地呛咳出声,甄肥肥用手捂住嘴,闷咳了许久才缓过来。
在她的极力忍耐下,眼里的泪水终于都咽回去了,甄肥肥捏紧手中的袋子,沉默的继续朝前走——
在这期间,席元龙一动不动。
他的身体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无论多久也不见他有一丝动弹,唯独他的眼神,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愈加的沉默、深邃和复杂……
甄肥肥按捺着心里的悲愤和忧伤,极力昂起头挺起胸,镇定地向前走去——
这一刻,她的眼里看不到落寞和悲伤,也看不到痛苦和愤怒,有的只是倔强和坚强!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好像经历再多的事,也无法击倒她的倔强和坚强!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受到的挫折越多,她的斗争精神就越强烈;有一种人,人家越是伤害她,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