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孩子的教育问题忧起心来——
最后还有阿旺,阿旺虽然每天都很进步,也很努力,但一直都没有实质意义上的进展。除了单个的音节或是一些简单的发声偶尔能发出一点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多大起色。
甄肥肥甚至心里还在想,阿旺是不是心里装了什么事,让他没办法开口。就像是堤坝堵住滔滔的洪水,洪水被堵在上游,无论它怎么闹腾、怎么挣扎,还是没法冲破堤坝的束缚,自在流淌。
只要开闸放水,抑或是在适当的时候刺激他一下,或许他突然能开口也说不定。
只是要怎么样才可以呢?
…………
除了忙这些事,甄肥肥还要负责与不时过来串门的婶婶嫂子们唠嗑儿。
林婶是家里的常客,两家离得最近,两家之间经常走动走动。宇儿与星星玩得好,宇儿年纪大,老爱捣鼓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星星就是他的小尾子,为宇儿哥哥的话是从。
甄肥肥有一次还发现,小家伙为了哄宇儿带他一起玩,偷偷把她买给他的小玩具球塞给宇儿了呢!宇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也很鬼灵精,知道这个小弟弟的东西好哄,总是变着法儿地引她家的小鬼上钩。
到了后来,星星有一半好玩的东西都进了宇儿的口袋了——
毛毛起初还帮着打短,拉住她弟,不让宇儿随便带他出去,更不想自己弟弟的宝贝全部到了别人的屋里。甄肥肥拉住了她,对她摇摇头。
小孩子们在一起玩,大人还是少插手。更何况,星星那小鬼她知道,别看他把自己的宝贝一个个往外面送,但那些都是他玩过一阵子不太稀罕的。真正的好东西早就被他藏床头柜里去了,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些小玩意儿现在看着还新鲜,过不了多久就腻味了。就像她小时候留的那些,什么五颜六色的毛线编的小辫子、什么玩具小枪、小刀,甚至还有过年时玩得最多的糖纸,当时自己可是存了成千张的糖纸呢。为了这些糖纸,成天裸着小手跟人家拍糖纸,脸红脖子粗的出着锤打剪,还差点与人打起了架,到后来发现那东西放个锅笼里烧锅都嫌有怪味!
这些东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这一件件小东西凝结了他们童年的欢乐和记忆。所以,只要星星那小家伙觉得高兴,这些东西没就没了吧!
毛毛虽然还不理解娘说的这些话的意思,但是那种“无关风月、潇洒自来去”的悠然神情,让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娘曾跟她说过:虽然夫子们常教育我们要“不懂就要问”,可是也没必要苛求对什么都懂,都要问。有些东西不适合我们这个年龄段的人知道,有些东西等你上了一定的年纪、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自然就会知道,还有些东西穷极你一生你也不可能会知道。既然有这么多的可能,那就要学会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情,避免走入死胡同,累几伤身。想要过一个悠闲惬意地生活,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悠忽悠自己的心,也是一件必不可少的工作!但是这样并不是说我们就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发问。相反,我们要在生活中培养自己、提高自己解题解惑、生存的智慧——
例如娘说的这句话,她就不明白!
毛毛想起娘亲说过的话,苦恼地抓抓头,久思无果之下,终于遵随了娘亲的意思:
娘说的话实在太深奥,她的小脑袋一时无法理解,看来她还不是明白这句话意思的时候,还是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菜花家小幺病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菜花家小幺病了
林婶是个热心人,也是个勤快人,叔常年不在家,一大家子全靠她打理。没事时常上老马家坐坐,和老妇人母女俩村南村北的唠。
经过这些婶们的长期“训练”,甄肥肥唠的本事也愈加厉害。被炭火烘烤得热烘烘地小房里,几个妇人围坐着炭盆高声谈笑着。
一旁的小矮凳上,放着两个青铜小盆,盛放着瓜子和花生。这花生是林婶送过来的,前些月阿旺帮林婶家挖花生,当天装了箩就送了两团锨过来。见今着来人,老妇人就把花生炒了出来,让大家一块儿吃。
大家正说得热呵,门忽然被推开,又进来几个人。原来是湖湾的小木、翠香、榴英、枝子送被子来了,甄肥肥起身迎她们进来,在关上门的时候,看到掉在后面刚进来的菜花。
一身碎花小薄袄,洗得花白,袄身零星地带着几个斑点,闻一闻竟然有一股霉味!头上包裹着一条红麻粗布头巾,几缕发丝自头巾里洒出,凌乱地覆在前额。一进门,一抬眼,染了寒风的眸子凭添了几分透亮,无言地道出生活的心酸。
“财姐儿,我来送货来了——”菜花微愣,很快地反应过来,将背上包的两床被子小心地放到桌上,自然地理了理。等一切摆弄好后,才涩涩地揪着裤腿中缝走到甄肥肥跟前来。
“菜花妹子啊,快进来坐。里面有火,一起来烘烘,这天多冷哪……”甄肥肥说着把菜花往房里引。
“不了。财姐儿,承你过情,家里有事丢不开,这就走了——”
“菜花妹子,吉哥儿不是在家嘛。在这和大家伙儿坐一会说会儿话。耽搁不了多久的。”甄肥肥心里很喜欢这个蛮实的乡下妹子,看她平时老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踏踏实实地坐着。也不跟人说个话。就想让她跟大家伙儿多处处,免得啥事都闷心里,也没个人说说。
菜花在甄肥肥的蛮拉下进了屋。被安置在甄肥肥旁边。双手托着冒腾腾热气的茶盏。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哟,是菜花呀。听说你家小幺前两天病了,可好了点没有不啊?”林婶随手抓了把花生,大手指头滚在花生壳上,搁手里捏两下,花生米就一个个地剥出来了。
“怎么,菜花妹子,你家小女病了。严重不?”甄肥肥从凳子上直起身,转过头望着菜花关心地问。
“不……不严重,就头烫……”
“发烧了?”老天哪!就古代农村这医疗水平。要是烧得厉害,又不及时医治的话。有可能烧坏脑袋,甚至闹出人命!
“退了,已经退了。”听出甄肥肥话里的紧张,菜花压下心里蓦然涌起的异样与感动,赶紧解释。
“呼——退了就好,退了就好啊!……来,菜花,你吃,吃花生——”甄肥肥抓了一大把花生塞进菜花手里,看她半天不晓得剥着吃,两指头一对掐,抠出两粒花生米,飞速塞个她嘴里。
菜花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慌慌张张扑腾了好大一会儿,喉咙一哽,米子没嚼便吞下去了。
怕甄肥肥再来这么一出,第二次不用她动手,自个儿就略显笨拙地剥起来。
甄肥肥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对菜花,就得用这招!
不知怎的,虽然两人相处时候不多,甄肥肥对这个妹子却由衷地觉着亲切。她喜欢她身上的勤劳、朴实。无论生活曾给予她多少苦难,她依然保持着一颗淳朴善良的心,对谁都是!
这让她想到了家乡的一种草——蒿草!
这种草漫山遍地,迎风而生,直面风沙丘土,却永远保持缄默。暗色的根茎宛如一汪幽深地湖水,沉淀着岁月的风霜,凝注着幽深地痛苦。丛丛叶片如触角般努力向四周伸张,好似无言的呐喊,呼喊着解放。又好似在挣脱命运的藩篱,拼着命要在人们任意践踏的脚下顽强求生存——
剥了半天,好不容易剥出一粒有点干瘪的花生米子,菜花怯怯看着众人,小心地将它塞进嘴里。不知是紧张,还是没留意,花生米临到嘴边还蹦了出来,滚到了地下顿时瞧不着了。
村里的房子是种封闭式的黄泥巴屋,没有空调暖气,没有火炉子,没有火熥,甚至有些人家连件防寒的大衣都没有。再加上这里处于山区,气温本来就低,风冻入骨,漫长的冬季是人们最难熬的季节。为了防寒,村子的墙一般打得较厚,窗口开得较小。大白天的房里本来就不怎么亮堂,今儿天阴了一天,房里就更加黑得看不见了。
不过这种气氛,倒还蛮适于烧火唠嗑的。但是要是在地上找什么东西,可就不怎么容易了。
“噗通”一声,甄肥肥手中的茶杯一顿,转过头。却见坐在身旁的菜花猛地一下趴到地上,双手焦急地如扫把一般在地上扫起来,找寻着遗落到地上的花生米。
“菜……”甄肥肥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菜花出乎反常地找寻着一粒小小的有点干瘪的花生米,最后更是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大片大片地划着。碰着某个人的腿,就不小心地绕过去,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绕过来,慢慢地把人们脚的轮廓临摹了一圈又一圈。
就在甄肥肥恍过神,掩住鼻子里陡然窜上来的酸涩要将菜花从地上拉起来时,菜花搬动了炭盆,把它挪到一旁,一只手就着炭盆底部够着摸起来。
找到了!
菜花身体一怔,慢慢抽回手,甄肥肥便看见了躺在菜花手心已被炭盆里洒落的氟碳灰染黑的花生米——
菜花悄悄抿起嘴笑了,她的眼里闪烁着兴奋愉快的光,一缕凌乱的发丝垂于被炭火烤得通红的脸上,让甄肥肥眼前不禁浮现了一幕铁匠打铁的画面,热烈而又饱含着火热的力量!
把那粒花生米放个衣服上抹了抹,菜花昂昂头,自然而然地将花生米丢进嘴里。甄肥肥又是一惊,但是这次她却选择了沉默。
因为她很清楚,在很多人心里,浪费是件多么可耻的事!即使只是一粒饭、一粒小小的花生米,浪费它也会是遭天打雷劈的。
菜花坐了坐就起来说是要走,听她话里的急音,怕是真的不能多坐,甄肥肥也没强留。只是在她回去的时候,除了给了工钱多发了两床被子让菜花带回去,把老妇人收在橱柜里剩下的留待下次再炒的花生装了装,用小手帕包着,偷偷塞在被子里,给菜花带了回去。
站在大门口,望着前面大傍路上渐渐消散的人影,甄肥肥长长叹了口气。
“菜花真是个苦命的娃,从小就没过过好日子。她家小幺病得厉害,只怕还等着她这点钱回去抓药吃呢……”
“不是好了吗?”甄肥肥错愕。
“好个鬼!就吉子那混沌鬼,有点钱还不都去打酒喝了,哪舍得花那钱给娃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