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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马财财口中的“三敲”,更被人神乎其神地传诵着。说是观音菩萨显灵·专门在凡间挑些有慧根的孩子来悉心栽培,被相中的孩子就能发大财、光宗耀祖。
有些人则说,马家丫头前些年并不是真的懒,而是神仙收走了她的槽把她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教她一大些赚钱{面跑。所以她才会一下子变得那么有学问、有本领。
甚至还有人说,马家丫头是观音菩萨旁边的座下童子,观音菩萨派她下凡就是来体验凡间的百味生活。一日,童子见村里的孩子没书读,就将此事报告给观音菩萨,菩萨特意让她来解决村子里人家的困难,助孩子们上学的。
没有人知道这些传说是怎么来的,只知道那天过后,整个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这么说。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传说传得愈加热烈了—
这些传说本来都没个影儿,但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这么说,不是真的事也变成有鼻子有眼睛的了。
但不管这些传说是真是假,但它确实发挥了实质性的作用。
家长们陆续将孩子们送到了学堂,让他们去上学,希望他们某一天也能被观音菩萨相中,在他们头上敲上三敲,或者能够像马家丫头那样有出息。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也是因为村里的女人自打接下了甄肥肥的手工活儿,日子也渐渐过开淌了。
平时哪里都不用去,只要在家里拿拿针,走走线,花点儿心思和工夫,就可以挣点钱花。条件好一点的就少做点,不用急忙急赶的。有时几个妇人走得近的,干脆把棉被棉衣凑一起,一起来做。你一头,我一头,边说边聊着,不一会,一床就订好了。
这样,玩也玩了,做也做了。
对于苦了一辈子的村里人来说,农村里有哪种活比这还轻巧的?
家里条件差点的或是很想抓个日子过的,那就跟财财丫头好好说说,多领几床被子回去。晚上,就着灯火还可以再订上个两床。
不过这样,可也着累了。盯被子时间长了,眼睛可是会花的。手捏针捏久了,到后来弯都难弯过来,止不住地发抖。
见此,甄肥肥不由感叹:哪怕是看起来再轻松再擅长的活儿,真正做起来都是能累得死人的!追根结底还是人们的生活水平差,干活不得不卖力!
做这活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家里有人了。妇人们闲暇时订被子,到了烧锅的时候就可以起来烧锅,老人要照顾的时候也不愁家里没人。男人干活回来有口热呵的饭吃,孩子也就能去上学了——
眼看村里大大小小,只要年纪到了的孩子陆陆续续都上了学,甄肥肥专门跑了一趟新学堂。跟陈潇商量着第一年将孩子们的学费调低点,这调低的部分由她先垫着。等到来年村里的条件好点了,再和大家说说,把学费调回来。
陈潇早有调低学费的想法,只是没有她的“金口一开”,不好意思擅自做主罢了。毕竟财政上有了困难还是要麻烦甄肥肥的。
甄肥肥知道陈潇的顾虑,也充分尊重夫子的意思,告诉他以后只要有关新学堂的事他这个夫子觉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钱财的事她能支持的一定支持。
甄肥肥走后,陈潇站在下三拐的小岭上,望着前方崭新的新学堂,想起甄肥肥曾经跟他说的那段话,情不自禁地笑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跟夫子说个事。”
“财财姑娘请说。”
“我想夫子在考虑这些桌子凳子预算的时候尽可能的把它放大点,我也会让他们把学堂建大点……嗯,最好按照马回村现有的适龄孩子算!”
“什么?”需要那么多吗?
“没错,他们或许现在用不着这些桌子凳子,但是再过不久或是将来,我不敢说全部,但是大部分人会用得着的!”甄肥肥说得笃定,眼里散发的自信的光炙热无比。
是的,她做到了!她说的每一句话、答应他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
她不只一次的说过,她不是一个爱吹牛、喜欢说大话的人。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相信!
迈着有些急促的步伐赶进学堂,坐在刚布置好的夫子“办公室”。这个名字是她起的,还有夫子授课站的地方,她说叫“讲台”,说这样叫起来舒服,他便跟着这么说了。
拿起纸笔,细细书写着教学计划和方案。她为孩子们的事尚且如此尽心尽力,自己又岂可落于人后?
过了好久,陈潇才从书案间抬起头,满意地看着自己刚拟好的教学方案。他知道——
再过不久,他就会登上新学堂的“讲台”,在“讲台”的下面,满满的都是他的学生!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李家新媳名东夏
第一百五十五章李家新媳名东夏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俯瞰山村的黄昏,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故乡的田园。那美妙-的山水,在金色的倒影里,宛如一副定格在方寸间的水墨画。从炊烟袅袅的村寨里,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鸡鸣,仿佛是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甄肥肥眯着眼,懒洋洋地瞧着一团大火球似的夕阳,终于滚落到西山背后去了。晚霞也收尽了她的最后一抹余晖,天地昏暗下来。
在她的周围,围坐了三五个妇人。她们有的手中拿着鞋底,为家里的男人和娃做着冬鞋。有的膝盖上放了块瓦,专心地低着头,不时地朝手上吐口唾沫,在瓦上一下一下地搓着麻索。
甄肥肥的左手边还有一个少妇,少妇脸上挂着美好的笑,两手熟练地抱着小娃在腿上颠来颠去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如此安谧祥和的情景,令甄肥肥不自觉地醉了!轻轻闭上眼,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体会着这难得的安静与悠然。
赚钱没什么不好,就是太累了。虽然她人不在苏京,大大小小的事儿交给了莫可莫离父子俩和师父,但该过问的事一样都少不了。还有与宏兴棉业的合作,小半个月就要去进一批货,十天头上也要把货准时交给他们。要费心的事不少,像这样坐着跟人聊聊天,说说别人闲话的时候还真不多。
“丫头——”
“嗯?”甄肥肥睁开眼,目光看向范婶。
“你家剪刀在这不,给我使使。这人老了,一点都不中用了,一根麻索都夯不动它!”甄肥肥招招手,毛毛懂事的马上把家里的剪子递过来了。
“这人哪!一老就全完了……做不能做,动不能动,吃也不能吃。别人家忙着剥青黄豆·你讲我这个老人家剥那个东西干啥?剥一晚上,到头来连粒子都没吃着。我儿媳妇前天杀了只老母鸡,我叫她把鸡煨得烂烂的,给我盛一墩子碗·……谁晓得鸡煨得她自个儿都啃不动·还我吃!?”
甄肥肥笑了笑,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这些老人家平时什么都好,就是跟媳妇处不到一堆,没事的时候喜欢说几句媳妇的闲话,没必要当真。**
当然,那些媳妇也一样。逮着地儿就说婆婆怎么怎么尖,身上怎么怎么脏怎么臭之类的。
有时上午婆婆到老马家来说媳妇不好·下午的时候媳妇又上老马家说自己婆婆不中。搞得人一个头两个大,除了微微一笑,连句多余的话都不能有了。
这并不是她甄肥肥怕得罪人,这是人家的事,还真不好让人说。尤其是她一个外人,对人家的事完全不清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听谁的?要是自家人还可以打打短,别人家里的事沾上了还不至于被人怎么说呢。
“哎呀!我说范姐啊,你也别在这乱吐唾沫星子了。你家的媳妇对你就还算好的啦·人是尖了点,可总没有少过你吃,短过你穿,逢年过节包红包也没少你那份。是没两个钱啦,可好歹是她的一片心不是?不像我家的花巧,打从她进门那天起,我就没见她从身上掏出过一个子!”朱婶捏着针在头上滑了滑,竖着鞋底心里一肚子的气。
“哎我说,你们俩还在这比上了?你俩的媳妇再怎么尖也尖不过我家的小穆啊吧?当初她为了跟我家安子在一块,在我跟前是怎么赌誓的?你们当时都在场·亲眼看见的,可不是我王大脚赖她!你们再看看我现如今过的是么样的日子……园里的菜是我浇,地里的草是我扯,连她换下的破衣服都是我洗……真是做过哦~~”
甄肥肥暗暗吞了口口水,这几个人,还真比上了?
奇怪的是她们不是比谁家儿子有出息·也不是比谁家男人有本事,而是比谁家媳妇最不孝顺老人!哎!,真的无法理解呀!
“王嫂子,不是我这个当妹子的说你,你年轻那会儿好歹也是保家乡公认的朝天椒,又泼又辣!多少死鬼天天往你家窜,也讨不了半点好,咋这会儿让你那水不呤咚的小媳妇给磨成爪子都不会舞的小猫啦?!”
“妹子你讲的是。我这个老害人坑,是越活越回去,儿子管不动倒罢了,连媳妇都不听我的,治不了她—”王婶讪讪地应着。心里却想着,这个范麻子不仅长了一脸麻子是黑的,连心都是黑的。不帮我说那个媳妇,还尽说我的不是,不怪老天惩罚她,让她长了一脸丑得莫西的麻子。
“不过···听讲你前些天媳妇大半夜的回娘家了?昨儿个小强子亲圜把她接回来的,我跟朱姐去看热闹,没瞧着你呀!”王婶话音一转,盯着范麻子笑着道。
“我这······这不是上···…草牛山庙里去拜菩萨嘛!”
“哦,是吗?可朱姐怎么讲她回去在你家地里发现你,你还在偷偷抹猫眼泪馁?难不成是你在摘朝天椒,不小心辣着眼睛了······”
“是是是······就是摘大椒!就是摘那啥子大椒!你讲今年的大椒是怎么薪的,咋碰一下把眼睛就给辣了呢?我回家洗了好几瓢水呢,还是火辣辣的,疼得慌”范婶顺着王婶的话接道。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擅自润色了一下。
“哟!是嘛!朱姐儿啊,你家园里的大椒什么时候摘回去的,要上你那儿讨点吃吃可行啊?”
“都几月份了,还大椒?上个月就扯回去了,咱俩一起送到村头磨的,你不记得啦?……”
范婶的脸立即黑了,黑如锅底!
甄肥肥暗暗咂舌,对着王婶悄悄致了个敬。
行啊!没想到村子里大妈级人中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