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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丫“啊”了一声回头看,果然看到手机掉了,弯腰捡起来,脑袋上方出现一阵阴影,抬头看,是贝亦铭。
贝亦铭一身黑色西装,倚着旋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竟然来了?”
白丫张了张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突然间失语,没了语言能力。
贝亦铭抬手指着楼上的一间隔间,“我们在那间,里面人很多,你只能偷瞄几眼。今天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来,改天再正式见面。”
“谢谢。”白丫红着眼点头,内心满是悲怆,如今见一面萧若飞,竟然要偷偷摸摸的……
咿咿呀呀的昆曲儿,撩人心弦,白丫却无心听曲儿,抬手叫住一个服务生,问她:“这间房的菜上齐了吗?”
“是的白部长,上齐了。”
思忖片刻,白丫毫不犹豫地说:“再添壶茶,就说是亦铭书记的习惯。”
服务员端着托盘上来后,白丫站在竹帘旁,双眼紧紧盯着竹帘,等着被掀开的那一刻。
而在服务员掀开的那一刻,白丫一眼便看到了里面坐在上位的英俊男人。
白丫瞬间泪如泉涌,全身僵住,一动不动地任眼泪滑过脸颊,垂落在地上,掀起了过去的所有往事的尘埃。
萧若飞也年轻了二十岁,相貌堂堂面容沉静,但威严丝毫不减当年,不怒而威。
周围人在开口说话寒暄,萧若飞却一动不动,桌前的餐盘干净得很,根本未被动过,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是多年官场之上沉淀下来的冷静和威严,气势逼人。
而他身边坐着的人是云彤,安然若素的温婉,处变不惊的微笑,竹帘掀开的瞬间,她的微笑定格,白丫苍白了脸,云彤竟是这样美。
白丫见过很多云彤生病时的照片,原来健康时的她,美得这般不可方物。萧若飞从来没有跟她提过云彤的美。
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白丫怕被人看出来,头晕脑胀,低着头快走几步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白丫全然不顾脸上的妆容,不停地捧水冲着脸,任眼泪和水混在一起,掩住她的悲伤。
过了很久,白丫才站起身来,镜子中的女人一副刚被男人欺负过般的狼狈模样。
白丫对着镜子苦涩地笑,随即在她自怨自艾时,突然听到一声轻咳。
是男人的咳声,并且是熟悉的咳声!
白丫猛地转头去看,萧若飞正站在门边,负手而立,昂藏七尺仿若孔武有力,英朗挺拔。
白丫怔怔地看着器宇轩昂的萧若飞,说不出话来。
萧若飞背着手,冷厉的视线在门前表示男洗手间的牌子上转了一圈,等她出去。
白丫愣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知道自己走错洗手间了。
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颊边头发湿漉漉的,全素颜,没有任何妆容,脸白得像只鬼。
白丫咬着嘴唇,恨不得今天没有冲动地来山上,她不该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萧若飞的!
白丫垂头就往外走,却又不自觉间在萧若飞面前渐渐停下了步。
张着嘴想跟萧若飞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该说什么?叫他的名字?说不好意思?介绍自己?
而萧若飞的反应,伤得她再次心痛入骨。
萧若飞完全忽视她,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眼里一片平静,吝啬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第8章 无路可走
既然晚上来了枫谷园,毫无疑问,萧若飞当晚会入住在这里,并且会是与他的妻子一同入住这浪漫的景园当中。
白丫讨厌极了现在的自己,觉着自己就是个怨妇,都用不得“像”这个字眼,完全就是,满脑袋都是萧若飞今晚过得会十分快活。这样的自己着实太惹人厌,白丫想极力改变,不要这样,却又无能为力。
在枫谷园里新开的客房里,白丫干干的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屋顶,深觉若是要拍个灵异片,都不用现场烘托气氛。
贝亦铭推门进来时,白丫已经维持这个姿势一小时,腿麻了都不动一下。
贝亦铭走到她床边,俯身看她,随即笑了出来。
白丫立马闭上眼,不看他。
贝亦铭抬手拉扯她的头发,“喂。”
白丫睁眼,终于给了反应,“我现在还不如死了呢,不然也是在作死。叫我干什么,让我死了算了。”
贝亦铭乐了,“听人说你是从男洗手间冲出来的?还是被萧若飞和他妻子刺激到了?”
“都不是!”想到这个,白丫就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扯着被子一把蒙到脸上,“啊啊啊应该说是我在洗脸池里正发疯地洗脸呢,萧若飞就走了进来!丢死人了!”
贝亦铭果然幸灾乐祸地笑了,怪不得白丫现在这样要死要活的病歪歪模样呢。
之后贝亦铭很是没有人性的提醒她,“他应该没有看你一眼吧?所以你不用为此感觉丢脸,你当时在她眼里也许就是个男人呢。”
白丫乱踹的脚果然一停,没好气地掀开被瞪他,“你不毒舌能死吗?”
贝亦铭莞尔一笑,“这是实话,实话总是不能像假话那样动听。”
白丫愤愤不平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拖鞋也不穿,光脚走到窗前,推开窗,与夜色发狠的相望。
月光若隐若现,偶尔躲在乌云中,偶尔飘出来一次,如同白丫此时的处境,本身可以借着日光的反射而发光,却要受制于乌云,没有天日可见,苦闷得很。
年轻时的白丫很单薄,贝亦铭在后面看了片刻,脱下西装外套,走到她身后,给她轻轻披上,“小心着凉。说说,你和萧若飞应该发生的第一次见面时在上面情况下?”
白丫轻叹了口气,转身倚着窗,回忆的目光穿过地上木板延伸到那现在想起仍旧历历在目的一面。
那时,她跟贝亦铭分手不久,是在一个酒宴上遇见萧若飞的……
白丫眼睛一暗,摇头:“不想说。”
“好吧。”漫长的安静后,贝亦铭道,“不管怎样,需要我再给你安排一次当时的场景吗?酒宴?”
“算了。”白丫对此不抱任何希望,“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有什么发展,他妻子云彤之后会病逝,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将死之人去争宠。”
“那你想怎么样?继续自怨自艾?你现在看起来就是个不得宠的冷宫弃妃。”
白丫无奈扯着嘴角,黯然道:“其实我也这么觉着。”
又是一阵无声沉默。
“好了,现在已经十一点,我需要回去休息了。”贝亦铭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白丫,我现在需要你的决定,接下来在面对萧若飞时,你究竟有什么打算。如果没有打算,那么就现在想,我等你想出来为止。最好尽快,我需要休息了。”
白丫烦躁地扯着头发,身体下滑,逐渐坐到地上,抱着膝盖,看着比校园里失足怀孕的少女还要悲苦。
贝亦铭面无表情地踢了她一脚,“要悲伤就晚点悲伤,应付他们到现在我已经很累了。”
“多等一会儿能死啊!”白丫压力集于全身,被暴躁的狼附身,登时一声不满地狼吼,“我还算是你女朋友呢!你能不能温柔点!”
“以前的温柔是对你,以后的温柔不打算对你,是你跟程兮说叫他通知我我们已经分手了的吧?”贝亦铭催促道,“快点下决定。”
白丫被逼到了一个死角,左右无路,无法退向后方,只能一路向前。
许久后,白丫做了个让自己卑微得可怕的决定,“让我在他身边工作吧,我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宠了我二十年,我不过是再等他几年而已,我等,我能等。”
贝亦铭点头,“可以,那就这么定了。你好好休息,我会在过几天让你们正式见面,把你介绍给他。你也记住,你在他面前只是下属。”
贝亦铭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看着几乎要把自己逼得歇斯底里的白丫,轻道:“我对小三不会另眼相看,如果你想给萧若飞当小三,我并不会看不起你。”
“但我会自己看不起自己,”白丫苦笑道,“就这样吧,决定了。”她当然知道贝亦铭不会对小三另眼相看,他贝亦铭眼中能在意什么?他只在意苏好,他就是这样对世界万物都持无所谓态度的人。可贝亦铭的三观,她是绝对不能拿过来用的。
“嗯。”贝亦铭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温柔,替她关好门,“你好好休息,多想无益,顺其自然。”
接连几日,白丫都在为即将见面的场景做预演,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失态,把萧若飞当做普通官员对待就好。
这样的催眠久了,白丫惊觉她花了太多时间在萧若飞身上,连她自己的工作都忘了,又开始处理手上的事,渐渐将萧若飞封存在心底的角落里,只等开关被按下,再将思念放出来。
这天,凤凰岛给白丫送来了一只大礼盒,白丫狐疑地接过去,“这是什么?”
“亦铭书记给你准备的,”凤凰岛说,“叫你晚上穿。”
白丫了然,贝亦铭虽然表面上冷淡,仍旧会注意这些细节,面面俱到,真正的绅士,这就是他。
礼盒里是件黑色晚礼,标签还未剪掉,上门显示是五位数。
白丫天马行空地想,穿上这件晚礼的她,不用惊艳了萧若飞,能够惊艳了这时光,在这里流下一道璀璨的光迹,倒也值了。
贝亦铭安排的是一场上流社会的酒会。
白丫穿着贝亦铭送来的晚礼服,挎着贝亦铭的胳膊,与他一齐进入金鼎大酒店的酒会厅堂。
上流社会,在白丫眼里,看来就是大学时男女的一场联谊。
说来好听,是酒会,实际上还不是商人与官员之间互相介绍权贵或女人?这一晚,勾心斗角会被搬到明面上,为达目标,各个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在这位权倾朝野的官员谈论的同时,再去与能够给他一个投资大数目的行长继续谈论争取时间,每个人脸上都是虚假的客套。
人的贪念永无止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