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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祖宅在这里,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在这里待上两个礼拜。”他不耐烦地补充道。
“我还是不明白……她的确向我推荐了马尔岛——”
“我打赌她会的。”他挖苦地说, “因为她很清楚我在哪里。”
“但是她不可能知道我们会以这种方式遇上!”
“伊薇特,”他冷冷地说, “有时候是一个爱耍诡计并且毫无原则的人。她很能把握机会,如果我们不像这样碰到,她会做一个法国式的耸肩,再找别的机会达到她的目的。”
玛莎吸了口气,眨了眨眼,克制着心中的愤怒,说道: “到目前为止,她什么目的也没有达到,请行行好,让开路,我要开车了。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先走,就这样吧。”说完她开始启动汽车。
“玛莎——”
“别叫我‘玛莎’,西蒙·麦克瑞。”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迅速发动汽车,然后猛踩油门,没想到出现了灾难性的后果。一头高地牛受到惊吓,直冲她的汽车而来,她本能地猛一转向,车冲下了路基。汽车颠了几下,在路基下面停了下来。
玛莎暗自发狠。当她看到那个令她痛苦的人站在马路中间,脸上带着微笑,双手插在兜里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再次启动引擎,决心将车开走,让他自己站在那里好了。结果她发现车深深地陷入泥沼。
她跳下车,猛地关上门。但是没等她开口,他便温和地说道: “发脾气可不明智,玛莎。你彻底陷到泥里了。”
“我彻底陷进去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你可以请我来帮你。”他声音低沉地建议道。她咬着嘴唇,他笑着说: “你的表情显然是不愿考虑,但是我们不能站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天快下雨了。”
玛莎抬眼看了一下刚才并未注意到的乌云密布的天空。这使她本来美好的一天变得很糟。 “如果你不介意,我将不胜感激。”她僵硬地说。
“我不知道……没关系。”他懒散地说,转身回到美洲豹汽车上。
花了半个小时他们才把车拖出泥沼。在他们拖车的时候天降大雨,他们俩浑身上下又是水又是泥,可是玛莎的车却无法启动。
“请——让我自己来。”玛莎咕哝着。她再次下车,跑到车底去查看。
“你在干什么?”
“噢,我不能整夜坐在这里。”
“当然不能!”西蒙烦躁地说, “我要在车后绑上拖车绳。”
“你是说你要把我拖回到克雷格纽厄?”
“那不可能,好几英里呢,我拖你回家。”
“好吧,我想我还是试试能不能修好它。我懂一些机械知识,有些你都不一定懂。”她直率地说。
“你——”他没有说下去,两人的眼睛对视着,雨水顺着他们的面颊往下流,雨下大了。 “到车里去,照我说的去做,玛莎·温特斯。我浑身都淋湿了,而且又累又饿。非要我强迫你吗?我可以告诉你,帮你拖车我会感到万分荣幸。”
玛莎站在铺着石板的门厅,脚边顿时淌了一地水。这时一位个子矮小、上了年纪的白发女士来到她身边。
“这位是玛莎,格蕾斯。”西蒙·麦克瑞介绍说, “她晚上住在这儿。请安排她住到黄寝室里。今天有我的电话吗?”
格蕾斯一连说出一串名字,然后转向玛莎, “你这个可怜的姑娘!不过,一个热水澡会让你感觉舒服些,我在烤箱里烤了一只肥鸭。趁你还没感冒,跟我来。”
大约一小时以后,玛莎站在黄寝室的窗前,一边梳头,一边想,我早该知道,这个家庭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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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停了,尽管天还是阴沉沉的,但仍能很清 楚地看见眼前的美景:这里有湖水,有一个长满各种杜鹃花的花园,还有一个长满雏菊和点缀着三叶草的草坪,草坪一直与马路相接,路边是一排大树。这是一幢两层小楼,白色,镶着绿边,上面有许多烟囱,让人想起“小小庄园”这个词。房子里满是漂亮的家具、窗帘、地毯、油画、水晶制品和银器。黄寝室有一张四根柱子支撑的双人床,窗前挂着黄|色丝质窗 帘,与墙纸很协调,还有许多有趣的小摆设,整个卧室既现代又奢华。
她低下头,把梳子在手里转来转去,心想,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料到伊薇特擅长干这种事情。不知她是否意识到她的诡计已大获成功。
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她抬起头,是格蕾斯。
“噢,上帝,你看上去真漂亮。”她说。
玛莎诧异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服装,下身是细长的象牙色裤子,上身是印有茶花图案的宽松上衣,说:“没什么特别呀?”
“你精神多了。西蒙让我告诉你,晚饭马上就好,你是否愿意先和他喝点什么?”
“我……好的。谢谢你。对了,还有别人吗——在这所房子里?”她笨拙地问道。
“没别人。”格蕾斯认真地说,但是一只眼睛调皮地挤了一下。
玛莎心想,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你想喝点什么?”
“一杯雪利酒,谢谢。你的房子很温馨。”玛莎说完接过酒,没有正视西蒙·麦克瑞投来的目光。在走进客厅时,她发现他已洗过澡,换了一条淡色裤子和一件深绿色的衬衣。这间客厅有一个落地窗,从这里望去,花园和湖泊的美景尽收眼底。
“谢谢。”他喃喃地说, “干杯。”
“干杯。”她啜了一口葡萄酒,走到窗前。
“那么,咱们谈点什么呢,玛莎?”
她心情紧张,无暇环顾四周。 “我不知道,随你吧。”
“我们可以谈谈伊薇特,为什么她像着了魔似的想把我和你拴在一起呢?说把你和我拴在一起也行。”
这句话使玛莎转过身来,深蓝色的眼睛透着冷漠的目光,她盯着他。 “我不知道。会不会是急着想让你赶紧结婚呀?”
他笑了, “坐下。我看不出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愿望。我不结婚对谁也没有伤害。”
“不过,你的年龄越来越大了。”
“说得对,也许有这个原因吧。”他面无表情地说,眼睛里闪出一种不常有的狡黠的光。 “那么为什么她选择了你呢?”他礼貌地问道。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或许是这样的,她有时对我有种母爱。当她不对我大声尖叫,不说我像袋土豆的时候,她的这种情感就会表现出来了。”
他看上去真的很惊讶,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 “我想这可以说明一点问题了。但为什么是对你呢?”
“我使她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代。”玛莎做了个怪脸, “显然她年轻时肝火旺盛。”
他会意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怎么才能摆脱她的这种痴迷呢?”
格蕾斯在门口探了一下头,说她要上汤了。于是他们端起酒杯走进极富情调的温室,这个温室看上去像是额外加出来的,房顶上长满了葡萄藤。温室里有一张供两个人坐的桌子,银质烛台上插着一根细长的黄|色蜡烛,金黄|色的烛光映在酒杯上。
“布置成这样太可爱了。”玛莎一边摆弄着手帕,一边赞叹道。
西蒙四处打量了一番,说道: “这都是我母亲的主意。这个花园也是她的杰作。我父母在这里住了多年,是我母亲把这片野草丛生的荒地收拾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玛莎喝了几口汤。“再讲点你母亲的事情。”
没想到,这话起到了相反的作用,他只是简短地说: “这是一个美好而安全的话题。好吧,也许你是对的。她已经不在了,但她是我认识的最好、最善良的人。”
“对不起,”玛莎喃喃地说, “那么你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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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坏的一个。”西蒙沉思地说, “他使我母亲生活在地狱里。”
玛莎盯着他,调羹悬在空中,眼睛睁得大大的。“为什么?”
“为什么男人能让女人生活在地狱里?你也许走到卧室门后就会发现。但总的来说,他是一个死板而自私的人。他追求完美,飞扬跋扈。但他可能也为失去自我而痛苦,因为他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商人。而我母亲总是逆来顺受,待人和蔼,有时还很风趣幽默,没有一点傲气,尽管她的门第更为显赫,她的家族比我父亲的家族更有历史。她……”他停了一下,呆呆地盯着烛光, “年复一年,她的锐气被消磨殆尽。我有时甚至觉得她很高兴锐气最终被消磨掉了。”
“这太可悲了,”玛莎声音有些沙哑地说, “她为什么不离开他?”
“因为他可能渐渐削弱了她的锐气。你也许觉得这有点难以置信。”这时他才将目光转向她,似笑非笑地说: “她年轻时和你一样敢怒敢恨。不过,人和人并不是完全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玛莎平静地说, “这么说,你在婚姻问题上的玩世不恭和你的家庭有关了?”
他审视地看着她,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然后只说了一句: “也许吧。”
“你不应该这样。你刚才还亲口说人和人并不是 完全一样的呢。”
“谢谢你的关心。”他淡淡地说, “除非你来充当这个角色?”
玛莎目光转向别处,嘴角紧闭,眼睛冒火。“你……你从来就没有放弃,是吗?”
“是啊,”他慢吞吞地说, “这是因为我发现我 需要你,玛莎,对其他女人我就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吃点鸭子,好吗?”一秒钟之后,格蕾斯得意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只银托盘,上面是一只黄灿灿、冒着热气的烤鸭。
第五章
“我该怎么办?”玛莎无望地盯着吃了四分之一的晚饭,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因为格蕾斯不仅上了烤鸭和樱桃,而且还有烤土豆、花椰菜、烤南瓜和青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