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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里,杜妈妈带着几个丫鬟跪在了楚良娆面前,痛哭流涕:“郡主,都是老奴没有照顾好您,让您受罪了。”
楚良娆抱着诺哥儿,面上看不出喜怒,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唇瓣,她终是没有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楚良娆,让人心疼到了极点,杜妈妈的泪流得更狠了,她更想着用死谢罪,可又担心自己走了没人能好好服侍郡主。
海棠和璎珞对视一眼,也把头埋得低低的,只有丁香开了口:“妈妈,快去找大夫来给郡主看看吧。”
这么一提点,杜妈妈才回过神来,仓促地站起身来,她顾不得刺痛的膝盖,便急急忙忙地要去找大夫。最后还是珍儿劝住了她,丁兰和珠儿去寻大夫,丁香则上前服侍楚良娆。
看到丁香伸过来的手,楚良娆却是把诺哥儿抱得更紧了。
这般的防备,让丁香微微一愣。
而这时,霍泰楠也到了,脚下的步子沉重而艰难,霍泰楠眼睛干涩,唇抿成一线。看到楚良娆一脸警备地护着诺哥儿,他心头便是一痛。
轻轻将楚良娆搂在怀中,他低声喊道:“阿娆,我在。”
楚良娆咬着唇瓣,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身子发出轻微的颤抖,令人心痛。
动作轻柔地将楚良娆和诺哥儿一并抱在怀中,他脚底生风,直冲里屋。
楚良娆身上依然是走的时候那件衣裳,看着干干净净,只是脸色苍白,看着像是受了惊一般,所以也没人想到多的层次去。
只有楚良娆自己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没了,在霍泰楠怀里,她忍了许久的泪又留了下来。
将楚良娆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来盖好,霍泰楠目光满是疼爱:“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
抱着诺哥儿,楚良娆愈发苍白的面庞泛起苦涩:“夫君……孩子……”
霍泰楠握住她的手,并没有让楚良娆说出之后的话,那样太残忍,他不能让楚良娆承受。
“阿娆,诺哥儿还好好的。”霍泰楠安慰着,心里却也是痛不打一处来。
对第二个孩子,他跟楚良娆的期待一样,楚良娆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但这个时候,不是在伤口上撒盐的时间,楚良娆的情绪和身体看起来都让人担心,霍泰楠能做的便是给她安慰。抱着楚良娆,霍泰楠说道:“阿娆,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把诺哥儿给我吧。”
楚良娆犹豫了一下,抱着诺哥儿的手还是没有松开。
这个动作,愈发断定了霍泰楠心里所想。
若不是因为失去了,楚良娆怎么会这般在意。
一番软语好劝,霍泰楠终于从楚良娆手里接过了诺哥儿,按楚良娆的意思,将诺哥儿也放在了床上。诺哥儿在自己身边,楚良娆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了几分,她伸出手,握住诺哥儿的小手,目光一刻都舍不得从那张小脸上移开。
这时有人叩门,丁二通报道:“郡马,钟太医来了。”
“快请!”霍泰楠喊道。
想必是有楚朝阳的吩咐,所以钟太医才能来的这么快。
霍泰楠让出位置来让钟太医把脉,才站起身子,便觉得衣袖被牵扯住。埋下头一看,楚良娆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她似没有察觉一般,依然还是看着诺哥儿。
钟太医说道:“郡马坐到这边即可,不必起来了。”
霍泰楠点点头,说道:“麻烦太医了。”
钟太医这才抬起手来,替楚良娆诊脉。
查看过楚良娆的面色,钟太医收起手道:“郡主受了惊,又动了胎气,不过不打紧,喝几贴安胎养神的药即可。”
听到这般简洁的话,霍泰楠心里升起希望:“您的意思是?”
钟太医又复述了一遍,安慰霍泰楠倒:“郡马放心,只要细心调养,胎象稳了,就不会有大碍。”
听到这话,楚良娆也抬起头来,她不敢置信地问道:“我的孩子没事?”
“正是。”钟太医答道,“郡主身子底好,所以才能这样,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就没这么好运了。”
楚良娆坐直身子,说道:“钟太医,麻烦你再给我诊一次脉。”
看着楚良娆一脸急色,钟太医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寻常大夫最忌讳的便是病人对自己有所怀疑,也得亏钟太医能够理解,不然只怕都是扭头就走。又把了一次脉,钟太医说道:“郡主若是还不放心,不若再请人来看看。”
说罢,丁兰去请的大夫也到了。
楚良娆也没顾忌那许多,直接让大夫诊了脉。
这大夫的诊断跟钟太医一般,都是说安胎养神即可。
楚良娆还是无法相信,那天自己流了多少血,她还记得清楚,若不是孩子没了,怎么会这样?抬手摸向小肚子,楚良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是老天爷开眼,才会让她的孩子回来?
心头一热,楚良娆红着眼圈看向霍泰楠。
只见霍泰楠的眼眶里也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
两个人对视间,钟太医和大夫退出了屋。
钟太医放下架子,跟大夫商量起药方来。
大夫谨慎地说道:“太医大人,郡主的面色似有失血之症,但脉相却又不显,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蹊跷?”
“郡主受惊,自是会失色。”钟太医说着,写好了药方,递给丁二:“去抓药吧。”
丁二脚底生风,大夫只觉眼前一花,面前就没了人影。而钟太医则起身去给楚朝阳回话,得知楚良娆有惊无险,楚朝阳也松了口气:“阿娆福大命大,谢天谢地。”楚良娆身上干干净净,自是不会让人联想到她受了什么屈辱,再看她神色虽是紧张,但却也是基于肚子里的孩子和诺哥儿,所以楚朝阳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什么端倪。
☆、537 空间对峙
待药煎好,霍泰楠亲手喂楚良娆用下。
药里安神的成分起了作用,楚良娆的眼皮渐沉。
霍泰楠服侍她躺下身,自己则坐在楚良娆身旁拉着她的手。
这样的安心的感觉让楚良娆睡意更浓,终是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层层的白雾。
楚良娆茫然的走着,心里却是升起一阵熟悉的感觉。
拨开白雾,她看到了一抹绿色。
这里是……空间里?
这白雾是怎么回事?还有农作物都是萎靡不堪,丝毫不像以前葱郁时那般生机勃勃。
“琳琅!”楚良娆开口喊道,“琳琅?”
连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楚良娆心里疑惑更浓,凭着感觉找到灵泉,她靠了过去。
灵泉平静地好似死水一般,即便楚良娆俯身看去,水面上都无法呈现出她的容貌,一向清冽的泉水也似牛乳一般,变成了乳白色。
楚良娆下意识地抓向脖子上的玉佩,却是抓了个空,不但玉佩不见了,就连连着玉佩的红绳也跟着不见了。
楚良娆察觉到异样,喃喃道:“我在做梦么?”
“没错,你是在做梦。”一个声音在雾中响起,空旷飘渺,让人无法辨别方向。
楚良娆面色微变,空间里怎么会有别的人?
雾气渐渐分拨开,一个身穿红衣的冷艳女子走了出来,她的身姿窈窕,行走间自带出一阵摇曳的风姿,让人不禁联想到一个词:媚骨天成。
但楚良娆却没有因为她的美貌放松警惕,看着来人,楚良娆警备地问道:“你是谁?”
“你应该听说过我。”女子轻轻撩起长发,殷虹的唇瓣泛着一点珠光,“我是流光。”
楚良娆依然没有放松警惕,她记得琳琅说过,流光空间他都无法进入,所以流光会在这里实在太可疑了。
“你怎么会在这?”楚良娆问道。
“自是琳琅请我来的。”流光说着,抬起手来,修长的手指上挂着一个玉佩,“你在找这个么?”
一眼认出那就是自己的玉佩,楚良娆淡淡道:“没错。”
流光笑了一下,说道:“你不奇怪么,这东西怎么会落在我手上。”
楚良娆不做声,故弄玄虚无非就是想让她问出口罢了,她要不说,流光也会开口。
似看出她心里所想,流光也收起了笑:“哎呀呀,真是冷漠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亏得琳琅用他自己作抵押,让我保你的孩子。”
听到这话,楚良娆瞳孔睁大:“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还不明白么?”流光冷冷地看过来,“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从哪来的?还真当是老天长眼不成?”
面色白了白,楚良娆问道:“琳琅现在在哪里?”
“他?自是跟金玉一样,烟消云散了。”流光挑起眉尾,“我还真是奇怪了,你们有什么本事,让他们两个肯为你们卖命。”
“烟消……云散。”楚良娆轻轻念了一遍,脑海里却是浮现出琳琅说起金玉时的不屑。
明明是那么瞧不起,却还是为了她干了傻事。
楚良娆眼圈一热,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要拒绝你的好意。”
“哦?”流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楚良娆。
“作为当事人,我应该有权抉择。”楚良娆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这一点我心知肚明。他能回来,我很高兴,很高兴,但如果是用琳琅的性命换来的,我宁可不要。我知道,你掌管的是时空,既然你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你也一定可以让琳琅活过来。”
“区区人类罢了,好大的口气。”流光眼里闪过戾气,“我帮琳琅,是看在我们平等的份上,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什么?”
“平等?若真是平等,你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烟消云散。”楚良娆向前一步,“金玉已经没了,你们四个里就剩下三个,现在琳琅也不在了,若是琅轩有一天也不在了,你一个人还会有意思么?你有无尽的寿命,能真正陪伴的也只有他们而已!”
“我想你搞错了,陪伴和友情,于我都不重要。”流光神情冷漠,“有他们那样的败类,我只会觉得面上无光。”
“若真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帮忙?”楚良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