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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泰楠不似杜妈妈那般好糊弄,书上有没有写他心里有数,为了此事,他还特意请教过太医院精通妇科的孙院判,得到的结论都是对束腰带闻所未闻。平日里楚良娆爱鼓捣东西他是知道的,这时候又弄出这么个物件,若是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就着传统的挂念而言,霍泰楠坚信坐月子的女人是经不得这些的,但要让他跟楚良娆谈话,他却又不忍心说重话。毕竟楚良娆才给自家添了丁,若是这时候伤了楚良娆的心,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见霍泰楠又皱起了眉头,楚良娆伸出食指来轻轻按在了他的眉心上,说道:“我取了便是了。”说罢,就当着霍泰楠的面取了下来。
这束腰带本就不是整天带着,今儿也带了些时辰,也算是起了作用,此时取下来也是无妨。
楚良娆做出让步,霍泰楠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拿来公文,他坐在床头翻阅起来,而楚良娆则靠着他的臂弯看棋谱。
两个人安静下来,诺哥儿乐得自在,手脚动了动,便毫无预见性地醒了过来。
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自己的父母,津津有味地吮着大拇指,若不是嘤咛了一声,原本看书的两人都不曾发现。
难得孩子醒了还不哭闹,霍泰楠大觉新奇。
楚良娆把诺哥儿的手指拔了出来,用帕子细细擦过,却听诺哥儿又哭起来。
这孩子本就小,自是不知道手指脏不能吃的道理,再加上初为人母,楚良娆对孩子自是心疼的,当即便用帕子给诺哥儿细细擦过,便又还到了他嘴边。
小嘴再次含上拇指,诺哥儿安静下来,只不时低声抽泣一下,小肩膀轻轻耸动着,看着很是可怜无辜。
“真是个淘气包。”霍泰楠侧躺下来,看着诺哥儿说道,“我都舍不得欺负你娘,倒便宜了你这小子。”
这样的话,诺哥儿自是听不懂的,他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霍泰楠,眼中蒙着未散去的水汽。
就这么一眼,霍泰楠就不忍心再说了,只凑过脸在诺哥儿脸上亲了亲。
诺哥儿张嘴,露出一个笑脸来,粉色牙床配着红润的小嘴,看上去很是喜庆。
霍泰楠欣喜地看向楚良娆说道:“阿娆,你看,诺哥儿在笑。”
一直看着的楚良娆问道:“他不是在打哈欠么?”
“这才多大的孩子,哪里会打哈欠,一定是在笑的。”霍泰楠笃定地说道。
话音一落,诺哥儿便很不给面子的慢慢闭上了眼睛,末了还把拇指放在嘴边,好似生怕被抢走一般。
☆、461 满月之礼
霍泰楠不禁冷汗,这小不点就爱跟自己抬杠,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楚良娆倒是没想那么多,她轻轻拍着诺哥儿的背哄他熟睡,眼中的慈爱毕露,看的霍泰楠心都化了。他眼中的楚良娆被母性的光辉笼罩,这非但没掩饰她原本的光彩,反而让她愈发容光焕发。
重要的人就在眼前,霍泰楠心中很是踏实满足,只觉天大地大,但只有自己的家才是最舒适的地方。
哄过诺哥儿,霍泰楠亲自喂楚良娆喝了补品。
喝了两勺,楚良娆便偏开了脑袋。
霍泰楠劝道:“再喝两口,再怎么说都是长辈的心意。”
楚良娆闭着嘴,一脸无辜地看着霍泰楠,眼睛轻轻一眨,好似能挤出水来一般。
顿时,霍泰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接端过碗来自己解决了剩下的大半碗。
“有劳夫君了。”楚良娆讨好地凑过来,靠着霍泰楠的肩头蹭了蹭,“你最好了。”
面对撒娇的楚良娆,霍泰楠几乎是没有免疫力的,此时别说是一碗补品,便是一锅他也能给喝了。伸手替楚良娆理好鬓发,霍泰楠嘴上还是少不得叮嘱几句:“这补品对你身子有益,不说喝完,好歹你也该多喝几口,下次可不许了。”
楚良娆乖巧地点头。
和霍泰楠一般,她虽认错认得快,但是绝对是打死不改的性子,不然霍泰楠也不会帮她解决那么多碗补品了。
也亏得如此,善于保养的楚良娆的身子恢复的很好,并不似寻常妇人一般生产过后便身形臃肿。虽没有完全恢复,但却也是肉眼可见的苗条下来。
此时的她可以说是珠圆玉润,比起做姑娘的时候多了几分独特的韵味,换上新衣,若是不说,也不会有人想到她才生了个大胖小子。
转眼便是诺哥儿满月的日子,这一日来的人不少,便是霍泰楠族中的长辈也来捧了场。
因着是素宴,所以酒水也免了,而送礼的人也很有眼力地把原本金贵的礼品尽数换做了低调内涵之物,相比起之前收的各式长命锁和手镯手环,这一次送来的书画占了多数,这一点正合了霍泰楠和楚良娆的心意,所以对于来宾,他们尽数表示了谢意。
霍泰楠在前厅待客,楚良娆则在花厅中接待各位女眷。
见楚良娆恢复得这般好,便有夫人起了请教的心思。
楚良娆也不隐瞒,简单地传授了一番。
楚良娆说的简单,但这些夫人却觉得做起来不易,且不说那束腰带是什么模样,便是这注意饮食就让人为难。毕竟她们都是上有老下有老的,若是公婆所赐,她们又岂敢不喝,若是少喝了一口,只怕都会被人当做不孝之人。
她们又不像楚良娆这般自在……
一时间,原本还觉得楚良娆这门亲事不靠谱的人纷纷都羡慕起没有公婆服侍的楚良娆来。
大家围在一起用着茶点说着话,偶尔话题转到朝堂之上,也会被楚良娆有心地绕开。
见她这般态度,这些本就各有心思的夫人自是不会再唐突,然而也有人不死心,意图从殷华公主的事入手,来撬开楚良娆的嘴。
才说过,便听下人来传话,说是殷华公主派人送了重礼,贺诺哥儿的满月之礼。
一时间,几位夫人不禁面面相觑。
能够在满月这天把礼送来,显然是早有准备,就候着日子了,可见殷华公主虽是远嫁,但却并没有忘了自己昔日的好友。
楚良娆接了礼,又托来使带回谢礼,多余的话却是不说。
真的感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与其在外人面前演戏,倒不如省了那功夫。
来使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良娆一眼,说道:“宁安郡主客气了,在下定会将回礼带回。”说罢便恭敬地行了大礼告辞。
看着来使离去的背影,楚良娆却是心思微沉。
按理说,殷华嫁过去应是以王后相称,为何来人却还是说她未出嫁前的称号?
难不成是殷华并不得蒙可达的心意,故而过得不好?
按理两人新婚燕尔,不会如此才是,若真是感情不和,那只怕是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压下心头疑惑,楚良娆复又坐回原位,同着来宾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端倪。
用过茶点,便是摆宴的时辰,楚良娆起身去更衣,额外跟丁兰吩咐了一句。
换了衣裳,楚良娆便带抱着诺哥儿的奶娘露了脸。
几个夫人忙围了上来,只见诺哥儿乖巧地靠在奶娘怀里,自顾自地吮着拇指,丝毫没有因为周遭唧唧喳喳的动静有转醒的动静。
不得不说,这孩子生的却是可爱到了极点,在座的多是有了孩子的,此时看到诺哥儿也不禁心软成了一片。有那嘴快的,更是开起了玩笑:“郡主,不若把诺哥儿借妾身两日,妾身帮你养白胖了再还回来。”
这玩笑话惹得大家哄笑起来,楚良娆淡淡一笑道:“那可不行,诺哥儿可是郡马的心尖肉,要是你带走了,本郡主可都没好日子了。”
这话自是调侃之意,但也透露出霍泰楠在家中的地位。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霍泰楠并非外界所传那般妻管严,只不过是疼娘子罢了。
想通这点,对于楚良娆夫妇间的相敬如宾,便是更让人眼红了。
就在大家闹做一团的时候,诺哥儿醒了过来,响亮的哭声十分清脆。
在楚良娆点头示意下,奶娘抱着诺哥儿退下身去喂奶,几个夫人的目光犹收不回来,只觉得这孩子真是生得好极了。哭声这般有力,可见是身子骨硬朗的,不像是曹家那个早产的,因着体弱,如今都成了药罐子,瘦小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疼。
大家各怀心思,复又坐下身。
楚良娆客套几句,便吩咐开席。大家也不拘束,虽是素宴,却也用的其乐融融。有那投其所好的更是在桌上便问起了楚良娆菜谱,对此,楚良娆并未热衷于回答,只道是长辈准备,自己也并不知情,只知道是请了慈恩寺的师傅。
☆、462 别有深意
听闻是慈恩寺,大家面上不禁肃然起敬。
在座的夫人虽都身份不低,但也不是人人都进的慈恩寺的,若非是明阳王的母亲,老夫人又哪里能请来慈恩寺的师傅做素宴?
当然这不单单是一顿素宴的事,如今朝堂之中正是混沌的时候,唯独明阳王置身事外,便是之前焰火的案子,也是在调查中途就被圣上喊了停。
按理说明阳王的声望应是会降低才是,可如今却又透露出慈恩寺这回事来。
本就是起着打探心思来的夫人们纷纷都有了主意,只等宴席散了便去找自家夫君说道。
无酒作乐,大家又各有心事,所以这宴席并未摆太久,楚良娆便先行告了扰。
诸位夫人纷纷起身相送,各个都极尽体谅之意。
楚良娆不在,她们自是不必多留,本想着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去问问前厅的模样,却听杜妈妈说道:“各位夫人,前厅也已经散了,诸位大人正在门外等候。”
竟是同时散了席面,可见这夫妻二人确是齐心……
这一天并不是怎么活跃的熊夫人目光微亮,给了丫鬟一个眼神,便故意落在了后面。
“熊夫人。”看出苗头的丁兰走过来,恭敬地问道,“有什么需要奴婢的么?”
熊夫人见来的是丁兰并非丁香,心头低笑一声,面露为难:“这可如何是好,方才发现耳坠子少了一只,本想让丫鬟去寻寻,不想还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