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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放心,妾身心里有数。”熊夫人应了声,眉眼透着温婉。
换过衣裳,熊夫人便来了花厅做客,只见堂上坐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面色蜡黄,双目无神,看到她时,便急急忙忙站起身来,似是不知道手脚该放何处一般。
饶是这样,夏氏还是行了礼:“见过夫人。”
熊夫人笑着道:“太太真是客气了,快请坐。”
夏氏万万没料到,熊夫人会是这般和蔼的态度,当初郡主是怎么待自己的,她现在都没忘了疼。她本琢磨着,熊家有个贵妃娘娘,按理应该更傲气一些,现在想来,倒是郡主盛气凌人了。
心里盘算一番,夏氏未语先落泪,在熊夫人面前哭了一通。
“夏太太这是怎么了?”熊夫人一脸关切道,“要不要去净面?”
拿衣袖擦了擦眼,夏氏哑着嗓子道:“麻烦夫人了。”
“有什么麻烦的。”熊夫人一派和气,给了旁边的丫鬟一个眼神。
那丫鬟会意,领着夏氏先去净面更衣,寻出一套新做的衣裳,她说道:“这是夫人今年才做的,还没穿过,太太若是不嫌弃……”
夏氏一眨不眨地看着衣服,说道:“这、这太贵重了吧。”
“难得合了太太的眼缘,太太就不必客气了。”
一番推辞,夏氏心安理得地穿上衣服,摸了摸身上精美的料子,她颇为感慨:“想不到这贵人也有和气的,不像郡主……”
丫鬟听了这话,面上微微一笑,却是没有追问。
夏氏自知失言,只讪讪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熊夫人已是喝了一盏茶,看到打扮过的夏氏,她夸奖了几句,说道:“瞧着太太的身形跟我相差无几,便唐突了,如今看来倒是做对了。”
夏氏不禁受宠若惊,道:“夫人真是大善人,把这般好的衣服给了民妇,还这般客气。”说着,夏氏又红了眼圈。
看她这副委屈的模样,熊夫人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的事我也略有耳闻,表妹虽非我们本家,但再怎么说也是滕氏的一员,如今却做出那种丑事来。”
见熊夫人一点不见怪倒也罢了,竟还这样替自己着想,夏氏心头一热,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是民妇那逆子受了讹诈,才会让儿媳蒙羞,说起来,我这个做婆婆的也是心疼。”
熊夫人眼里闪过一丝讥诮,说道:“能有你这个婆婆担待着,也是表妹的福气。”
夏氏面上微红,她本来是想去江东闹一闹,但后来琢磨一下,还是京都方便,大不了就跟宁安郡主撕破脸,来个两败俱伤。既然她都不好过了,她犯不着让人也好过。
想着,夏氏便把心里的思量尽数道出,希望熊夫人给个主意。
熊夫人好似头一回听到一半,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想不到郡主竟是那样的人……”
“夫人有所不知,当初郡主为了糊弄人,便是连碳都会动手脚,可见她心地多么险恶了。”
这事倒是头一回听说,熊夫人眉头微微蹙起:“就算如此,她也是郡主,身份在那,太太这般说倒是逾矩了。”
心头一惊,夏氏不知说什么是好,却听熊夫人道:“不过你既是寻我相助,我自是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回去,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只是能不能有用就说不准了,你也知道,宁安郡主不是谁的话都听得进去的。”
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夏氏说道:“夫人有心出手相助,便是民妇的福分了,只可惜民妇的孩儿如今下落不明,不然还能亲自谢过夫人。”
“令公子还没找到么?”熊夫人问道。
夏氏眼前通红,说道:“也不知那孩儿造了什么孽,他是个实诚人,也不会为非作歹,如今却是被逼的东躲西藏。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民妇也不知日后该如何是好了。”
“哎。”熊夫人一脸惋惜,宽慰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且放宽心在我娘家的庄子上歇上两日,待精神好了,我再同你商议日后的事。”
这般安排,自是合了夏氏的心意,她如今下堂妻的身份也是尴尬,要住人府上自是不可能,能够住庄子里受人照看比住客栈好了多少?当即,夏氏感激地谢了熊夫人,这才随着一个婆子走了。
送走夏氏,那婆子折回来说道:“夏太太一路上都在说夫人的好,还道日后要好好谢过夫人。”
“不过是客套话罢了。”熊夫人不在意地说道。“老奴琢磨着也是,夏夫人却说她娘家还会接济她,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求夫人相助了。”“真是愚不可及。”熊夫人摇摇头,“这样的人,哪里是郡主的对手,还这般眼巴巴地赶了来,也不想想,没个好处,谁会真心帮她,真当这世上有菩萨不成?”
☆、440 自有难处
那婆子讪笑了一下,没敢搭腔。
“你先下去吧,那边你多照看着,让她不要乱跑,吃穿也不必紧着她。”熊夫人交代道,“若是她不听吩咐,给她点厉害尝也是可以的。”
待婆子退下身,熊夫人这才去书房和夫君商议。
这一头,楚良娆已是用过晚膳,她抬眼打量着两个选出来的丫鬟,看着都是模样端正,规矩老实的。问了名字,一个的叫海棠,另一个叫璎珞,听着倒是好听,楚良娆便没给她们改名。
杜妈妈当着楚良娆的面跟她们说了一遍规矩。
“妈妈,今儿便到这吧。”楚良娆说道,“我有些乏了。”
闻言,两个丫鬟忙行礼告退,而杜妈妈则上前问道:“郡主定是受累伤了神,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了。”楚良娆微微摇头,道,“丁香那头你多照应着,也别说她的不是,她也是不容易。”
见楚良娆还记着丁香,杜妈妈忍不住问道:“郡主,若是你舍不得丁香,不若就签了死契,能跟着郡主是好事,这府里多少人眼红都来不及。”
“已是承诺了,怎么好再悔改。”楚良娆抬手按着眉心道,“明日把从王府那边的下人清一清,寻个可靠的人给送回去,省的让祖母操心。”
“要不要再置办几个身家清白的丫鬟?”杜妈妈说道,“郡主身边服侍的人本就不多,要让外府的人看了,难免会多想。”
楚良娆想想也是,只是眼下不是时候,便敷衍道:“日后再看吧。”
正说着,珠儿把今天的药端了进来。
楚良娆却是不接,说道:“日后也不必煎这药了。”
珠儿抬头看了杜妈妈一眼,见她给自己退下的手势便退下了身。
杜妈妈说道:“郡主要不要先躺着歇一歇?”
“也好。”楚良娆应声。
本想着躺一会就好,哪想靠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杜妈妈也不打扰楚良娆,把帐子放下,熄了灯便退了出去。
今儿守夜的是珍儿,杜妈妈便多叮嘱了两句。
“妈妈放心吧。”珍儿笑着道,“奴婢向来睡得浅。”
点点头,杜妈妈这才去了自己屋里休息。
刚换了衣裳,便有人来敲了门,杜妈妈问了一声:“谁啊?”
“妈妈。”门外传来丁香的声音,“你现在得空么?”
听出是丁香,杜妈妈下意识地便想冷嘲热讽一番,但想到郡主的交代,便忍了下来:“进来吧。”
丁香这才进屋,她埋着头,浑然没有往日的自在。
“要不要喝茶?”杜妈妈说着,已是倒好了茶,递到了丁香手里。
捂着茶杯,丁香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奴婢知道奴婢这么做不对,但是,妈妈,奴婢年幼丧母,是父亲一手带大的,若是没有父亲用心栽培,也不会有奴婢今天。”
话开了头,杜妈妈便知道丁香是来表决心的,她说道:“你有你的难处,妈妈明白,郡主也明白。只是你好好想想,郡主可曾害过你?”
“自是没有的,郡主待奴婢恩重如山。”丁香说道,“奴婢想过了,这事杜家还没给个信,只怕是看不上奴婢的,到时候奴婢出了府,也可以帮郡主照料店里,也算是将功赎罪。”
看样子,还真是计较过了,杜妈妈看着丁香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今郡主伤了心,只想着要盘店,哪里还有开店的心思。”
“再怎么说那也是郡主的心血……”丁香声音发颤,“都是奴婢害了郡主。”
看她这样,杜妈妈不禁心生怜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定是不好受的,要真是下了决心要照料店里,只怕就是没想过自己的婚事了。
好好的姻缘,就这样没了,岂不可惜?
一时间,杜妈妈对朱秀才免不了埋怨:“你父亲出来也有些时日了,还当他是有长进的,想不到还是只看到了眼前,耽搁了你的事不说,还耽误了郡主。”
“这事确是父亲做得不对。”丁香诚心地道歉,“但他也是为了奴婢好。”
瞧丁香这副懂事的模样,杜妈妈心里更是百般滋味。
当初丁香入府的景象她还印象深刻,可如今,却是要送出府去。
不过也好,能让郡主长个记性,想必郡主日后也不会再想着要帮丫鬟们改了奴籍,到时候家里的下人也就老实了。
丁香是有父亲安排,可余下三个丫鬟却就难说了,如今她们都没定下婚事,若是这个时候反悔,倒也来得及。
想着,杜妈妈心里便有了计较,决定明日便同楚良娆说说,让把三个丫鬟都留下来,免得身边无人可用。
说了半天话,杜妈妈的态度温和,丁香心里也好受了些,这才回了房里去歇息。
见丁兰已经歇下,她放轻了步子,和衣躺下,却是丝毫没有倦意。
而屋里的楚良娆却是醒了过来,用手捂着有些发痒的嗓子,她喊道:“丁香,端杯水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珍儿披着衣裳,端着烛台走进屋来,见楚良娆已经坐起了身,便忙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看到珍儿,楚良娆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人,喝了水,她有些恍神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郡主的话,才子时。”珍儿拉起半边帐子,帮楚良娆重新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