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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 塞翁失马
就在这时，楚良娆却是听到了一阵马儿长嘶的声音，她坐起身来，问道：“妈妈，你有没有听到？”
杜妈妈疑惑地看着楚良娆，问道：“听到什么？”
“好像……是小红的声音。”楚良娆不确定地说道。
杜妈妈听了，心里惋惜更浓，想必是郡主太想念了，才会听错了吧。
想着，杜妈妈劝道：“郡主，妈妈这耳朵不好使，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
杜妈妈这么说，楚良娆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时间也不确定起来。
“郡主！郡主！”丁香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她性子一向稳重，此时这般，难免有些异样。
杜妈妈生怕楚良娆受惊，忙道：“出了什么事你慢点说便是，这般风风火火的要惊着了郡主。”
“是。”丁香这才稳下身形，但面上还是一派欢喜，她看着楚良娆说道，“郡主，小红回来了，还带了一匹马……”
楚良娆听了，忙穿上鞋，说道：“在哪里？”
“就在前院。”丁香指引道。
杜妈妈笑着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还是郡主耳力好，不像妈妈这上了年纪的。”
“妈妈说的哪里话。”楚良娆嗔怪道，“可不许这么说了。”
“是是。”杜妈妈应道。
几个丫鬟欢欢喜喜地簇拥着楚良娆去了前院，果然看到小红在那慢悠悠地散着步子，而在它不远处还有一匹浑身黝黑发亮的高头骏马，似察觉到有人来了，那黑马抬头打了个响鼻，长长的鬃毛随即颤了颤，煞是英气。
看到楚良娆，小红便小跑着凑了过来，倒是把在场的给吓得不轻。
这马儿又不懂事，要是冲撞了楚良娆可如何是好？
哪想小红在还有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微侧着头来看楚良娆。
待楚良娆伸出手，它这才凑上前，把头放在楚良娆手心里磨蹭。这副模样，全然是个邀宠的孩子，让人不禁感慨，这宝马当真是有灵性的。
这边小红这个撒着娇，那边的黑马却是又打了个响鼻，似对小红的行为极为不齿一般。
楚良娆瞥一眼那马儿，不由笑起来，说道：“你这是把媳妇带回来了啊？”
闻言，一旁的人都笑起来，觉得楚良娆说的有趣。
而小红则回过身去，用头去蹭那黑马的颈项，一副恩爱模样。
大家看了不禁称奇，难不成还真如郡主所说，这是小红带媳妇来认门了？
正热闹着，却听有人上门寻马。
看样子是正主来了，楚良娆深有一种给淘气包当家长的感觉，她吩咐道：“既然人寻来了，便让他把那马儿领走吧。”
正说着，却听一声长长的口哨，那黑马仰项长嘶做出回应，不但如此，便是小红也跟着嘶叫起来。
楚良娆的脸色不禁一沉，难不成小红受了来人的驯服？
当即，楚良娆也不想回避了，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是。
只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不同于大周人的清秀，此人生的魁梧，单看身高只怕都有近两米，而他的衣着也与人有异，更引人注目的则是他腰间别着一把大刀。
能在京都这般明目张胆地带刀……
楚良娆一下猜出来人身份，当即行了大礼，说道：“大王，不知您今日到来，有失远迎。”
她的声音清脆，宛如流水叮咚，不禁让来人多看了一眼，只这一眼，便不由看住了。
听楚良娆开了头，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也知道来者身份尊贵，当下也纷纷行礼，不过比起楚良娆那般不卑不亢的态度却是逊色许多。
蒙可达双眸微眯，不曾料到在这京都之中还会有这样的妙人，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倒罢了，还能当着她面不改色的却实在不多，而且还是这样俊俏的美娘子，他还当这京都除了殷华公主那样的便找不出什么好角色来了。
目光扫过楚良娆隆起的腹部上，蒙可达拱手：“这位夫人，叨扰了。我这两匹马儿性子顽劣，若是给夫人惹了麻烦，还望夫人多多海涵。”
注意到他说的是两匹，楚良娆心头更加沉重，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本想着小红失而复得就好，哪想还会带来一匹骏马，可如今却是都要失去。
压着心头的不舍，楚良娆欠了欠身子：“大王客气了，妾身难得能见宝惧英姿，也是幸事。”
婉转的声音不慌不乱，端的是大方得体，这份大方同殷华公主那等强撑出来的姿态天差地别，一时间蒙可达愈发对这妙女子说笑。
但他到底是一国之王，还没忘记自己的正事，拱手告辞道：“那本王也不打扰夫人清净了。”说着，便打了一个响指，两匹马儿纷纷走到了他身后。
小红似舍地朝楚良娆看了两眼，终还是跟着蒙可达走了。
楚良娆心头涌起失落，轻叹了口气。
“郡主……”丁香有几分急了，楚良娆有多喜欢小红，她最是明白不过，她说道，“小红明明就是您的马，那人怎么能带走？”
“我何尝不是不舍。”楚良娆说道，“但是，你觉得我能和他作对么？”
是啊，人家可是一国之王，而且还带着刀，她们一屋子的人都比不过人一拳头，丁香哑了声，只得在心里道一声可惜。
楚良娆目露沉思，轻声道：“小红怎么会到了他那里？”摇头，她看向杜妈妈，说道，“今日之事，若是爷问起便如实告知，无须隐瞒。”
“是，郡主。”杜妈妈应了声，暗想若是郡马兴许能想出法子吧，不管怎么说，这小红也是他弄丢的。
其实不单单是小红的事让楚良娆疑惑，还有便按理这时候蒙可达应该在行馆之中才是，可为什么蒙可达会出现在自己府上，而且身边连个人也不带。
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细想一番，楚良娆又吩咐道：“若是有人上门，便说我受了惊，不便见客。”杜妈妈不解，但见楚良娆一脸严肃，便没多问，自去吩咐门子。
☆、432 渔翁得利
不一会儿，当真来了人拜访，来的不是别人，便是熊夫人。
听闻楚良娆受了惊，她面露担忧，对来回绝的杜妈妈说道：“郡主要好好保重才是，妈妈可听说了，昨儿曹府的大奶奶便是因为受了惊，命都没了。”
“还有这事？”杜妈妈讶然。
瞧杜妈妈这样子分明就是不知道，熊夫人便知晓传言中说宁安郡主不理世事的传闻应是不假，当即便把曹家的事都说了。
说着，她还一阵感慨：“所幸这孩子是个命硬的。”
杜妈妈看着熊夫人，笑道：“劳夫人牵挂，郡主千金之躯，可不是旁人能比的，再说了，有太医院的诸位大人在，郡主的身子自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熊夫人似没听到杜妈妈的讽刺之意一般，她笑着说道：“妈妈说的正是。”
她这般态度，倒是让杜妈妈有几分不好意思来，欠了欠身子，杜妈妈说道：“夫人别怪老奴多嘴，老奴便是这般，郡主为此不知训诫了老奴多少次。”
熊夫人满不在意，说道：“妈妈口直心快，倒是直爽。”
闻言，杜妈妈心里对这熊夫人的好感也多了几分，她笑着道：“夫人放心，夫人的心意老奴稍后会转告郡主。”
“那就麻烦妈妈了。”熊夫人亲和地说道。
杜妈妈送走熊夫人，便匆匆去了楚良娆房里。
得知陈月儿也没了，楚良娆不禁想到前几日她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如今却是撒手人寰，倒是让曹二得意了。不过陈月儿有这样的结果，又何尝不是咎由自取？
杜妈妈说道：“熊夫人让妈妈转告郡主，让您务必保重身子，妈妈本听着不是滋味，还多说了两句，想不到熊夫人却是一点没跟妈妈在意，不然妈妈又给郡主丢脸了。”
听杜妈妈此言，楚良娆轻笑一声，说道：“妈妈，你也不必在意，你说的不错，那曹家同我有什么干系，她这般来说，哪里是安了什么好心？”
闻言，本还对熊夫人有几分敬意的杜妈妈脸色一变。
而楚良娆也算看清了这熊夫人的为人，她把陈月儿的事说出来，明面上是让自己保重，可其实呢，只怕没这么简单。
“妈妈你再想想，有谁会当着这个节骨眼说这些不吉利的。”楚良娆又道。
杜妈妈略一咬牙，说道：“还当她是个好的。”
“这样也好。”楚良娆说道，“爷本还说让我和熊夫人多来往，我还想着没法探清她的为人，如今倒是明白了。”
“那郡主，日后熊夫人造访要不要都回绝了？”
楚良娆略一摇头，说道：“与其闭门不见，倒不如天天见着，到时候她有什么心思，也能看的真切。”
杜妈妈点头，说道：“还是郡主想得周到。”
楚良娆端起被子来，说道：“曹家长子的孝期没过，如今长媳也没了，现在又传出长孙命有克相的话来，那二公子该得意了。”
这样的话，杜妈妈还是头一次听说，她略一思量，觉得还真是如自家郡主所言。
只是她也知道，郡主一向对别家的事不上心，怎么这时候却是提了这个。
楚良娆轻咽了一口红糖水，放下杯子来说道：“不过这也是那长孙的福气。”
杜妈妈听得云里雾里，这长孙不受用只怕日子不好过，又怎么会是福气？可转念一想，自家郡马爷何尝不是年纪轻轻就外出闯荡，兴许还真如郡主所说，是他的福气。
她能想到的便是这一层，至于朝堂的利益，杜妈妈自是两眼一抹黑。
楚良娆想得则是，而陈阁老痛失爱女，此时只怕也对曹家心生怨怼。
如此一来，两家姻亲的积怨倒是更多了。
到时候有心人只要略一挑拨，两边就能咬起来，很难让人不想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而同曹丞相立场分明的那便是皇后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