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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小厮更加难过了,连带着鼻头都红了起来。
男子却并无察觉,他目光放远,喃喃说道:“这还多亏了她……”
这个她,无疑便是楚良娆了。
当初自己也曾找过父亲大人,许下非卿不娶的誓言,可他也知道,楚朝阳视女儿为掌上明珠,又哪里看得上自己这个病痨鬼?想着,男子自嘲地笑了一下,随即又端起了茶杯。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为妻,他说过,此生非卿不娶,既然她已嫁人,那他也没必要再多做奢望。
世间难得痴情人,可他这一份痴情,除了他自己,又有谁人知晓呢?
同一时刻,丞相府里却是发出了一声暴如雷霆的吼声:“混账!老夫辛辛苦苦给他寻了这门亲,便被他小子给糟蹋了。”
“老爷你消消气,这时候发火又有什么用,想想办法吧。”
“想办法想办法!平日里便是你纵着他,才养成他这副性子,出了事就让我想办法!哼!”重重地拍了一下太师椅的扶手,曹丞相站起身来,负手在屋里踱来踱去,“眼下这个关口上,想必亲家也知道是洪儿背后捣的鬼,不行,我还是得亲自走一趟。”
看曹丞相急成这样,曹夫人不无委屈地说道:“若不是他养的女儿品德有失,又哪里会闹出这种事,好好的姑娘家成天招惹是非,这一次碰上宁安郡主了也是她倒霉。”
“还有脸说风凉话!快!给我更衣。”曹丞相吩咐道。
曹夫人心里虽是不痛快,但还是服侍着他换了衣裳。
门外已经备好马车,曹丞相大步上前,风风火火地便要去解释。
还没上车,曹洪便出现了,他轻咳了两声,上前行礼道:“父亲这是要去哪里?”
看到曹洪,曹丞相更来火了,但考虑到儿子身体,他到底没发作出来,只沉着脸说道:“回来了?现在跟为父上车,去跟亲家陪个不是。”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要孩儿去赔礼?”曹洪一脸不解,苍白的面色配上无辜的神情,便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忍不住心软。
曹丞相便是这样一个人,看着儿子,他叹口气:“罢了,你进去吧。”
“是。”曹洪退后几步,目送着父亲的马车驶远,咳嗽了两声,便慢悠悠地进了大门。
“少爷回来了。”一个婢女迎了上来道,“夫人正等着你呢。”
“咳咳,我知道了。”曹洪应了声,走到二门上却停下了步子。
“公子?”小厮不解地看了曹洪一眼,只见他面色铁青,好似喘不过气来,便慌张地问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不要声张,咳咳。”曹洪靠着墙歇了歇,说道,“歇一会儿便好了。”
“公子您还是用药吧,您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药了,以前您可不是这幅样子。”
任凭小厮念叨,曹洪依然不为所动,只闭上了眼,若不是胸腔还会因为咳嗽剧烈起伏,平静地便好似睡着了一般。
明明是一个看着无比脆弱的人,却有比谁都倔的性格,不得不让人感叹真是造化有数。
待喘匀了气,曹洪便直起身子,跟没事人一般道:“走吧。”
“是。”将心酸埋在心底,小厮跟上他的步子。
见过嘘寒问暖的母亲,回答着早有准备的问题,曹洪由始自终都神态温和,看不出半点异样。便是曹夫人也只觉得自家儿子与往日无异,倒没多想,她本就是站在儿子这边的,所以压根就没想过要责问他,只是告诉他不用担心,这事他父亲已经去处理了。
曹洪乖巧地点头,咳了几声。
“累着了吧,快回屋歇歇,这晚膳让人摆你屋里便是。”曹夫人宠溺地说道。
曹洪起身告辞,出门又碰上了从学堂归来的二弟,他让开身子,由着一脸嫌弃的二弟进屋跟母亲说话。
“母亲,今儿先生可夸奖孩儿了。”
“是么?我的儿可真了不起。”
室内温馨一片,室外人心里却是一片冰冷。
这个府里,有他无他又何妨?抬头看了看屋檐,曹洪面上带着一丝解脱似得笑意。
当晚,曹丞相黑着一张脸回到府里,任谁问都不开口,直到了晚上熄灯,他才跟曹夫人说起话来:“这姓陈的老匹夫,还真把自己女儿当回事,我都已放下颜面跟他行礼,他却还说,这门亲事没法做了,真当她那女儿还嫁的出去么?”
“老爷,您别怪妾身多嘴,妾身瞧着那陈家姑娘便不是省油的灯,这门亲倒不如就这么罢了。”
“妇人之见!”曹丞相坐起身来,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两家交好有多重要,这个时候闹出退亲的事,不正中了他人下怀。”
曹夫人愣了一下,说道:“这京都的名门也不止陈阁老一家,洪儿这般优秀,还愁找不到人家么?”
嘴角扯了一下,曹丞相长叹口气。
看自家夫君为难成这般,曹夫人索性也不提退亲的事,只道:“老爷,您瞧,这陈阁老会不会想着要好处啊?”
这话,倒是说中了曹丞相下怀,他思索一番,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那老匹夫跟狐狸一样,说句话得绕三圈,倒是让人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真是不识抬举。”曹夫人忿忿地说道。
两个人嘀咕了半夜的话,第二日曹夫人便按着昨晚商量的,带上几件珍宝去了陈府拜访。陈夫人倒是客气,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礼也收了,对昨日里的事,她只字不提。
这陈夫人不说,曹夫人心里便打鼓了,暗忖:当真是一家狐狸,这礼都收了却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
看样子,还得她腆着老脸开口了。
面上堆着笑,曹夫人说道:“陈夫人这气色可真好,看着真让人羡慕。”
“哪里哪里,曹夫人说笑了,要说起气色,谁比得上曹夫人?”陈夫人同样笑着说道,“看着真是年轻了好几岁呢。”
这论起美容的话,两个人之间便热络了几分,很快,曹夫人便把话引到正题上,说道:“夫人您也知道,昨儿我家老爷上门来赔了不是,只是不知陈大人是什么想法?”
“哦?”陈夫人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说道,“敢情曹夫人今日拜访便是为了这事?”
“是啊。”曹夫人略一点头,歉意地说道,“洪儿不懂事,犯下大错,还望亲家母亲家公能够多多宽容,毕竟他也是你们的女婿啊。”“说的好听,哪有女婿这般污蔑自己娘子的?”陈夫人面上的笑一下便没了踪迹,冷冷地说道,“我倒是涨了见识了,这世间还有这般目中无人之辈,来人,送客!”曹夫人愣了一下,没搞清楚陈夫人这般变脸是为了几分,但她也来了脾气,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247 步步上套
陈夫人也不说话,只上下打量了一下曹夫人,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不屑到了极点。
见对方此般无礼,曹夫人心里愈发对这门亲事不满了,当下也把自家老爷的叮嘱抛到了脑后,二话不说便领着人气匆匆地出了陈府。一走出大门,曹夫人又后悔了,这礼都送了,岂不是打了水漂么?
罢了,就当是喂狗了!曹夫人咬咬牙想着。
瞧曹夫人面目狰狞,随行的下人问道:“夫人,老爷那边该怎么交代啊……”
想了想,曹夫人冷静下来,说道:“我自有办法。”
坐上马车,径直回到府里,得知老爷还没回来,曹夫人便问起大公子曹洪来。
“大公子今儿天不亮便出去了。”下人如实答道。
“夫人,这几日大公子似乎时常往外跑呢。”
曹夫人听了,只是问有下人跟着服侍没有,得知有人跟随,她便没多问。府上事务繁多,为了曹洪的亲事,她已是够烦了,如今倒是没在意下人的提示。
而此时,曹洪正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里,品着一壶没什么滋味的茶。
“公子,都这个时辰了,只怕人不会来了吧?”
“横竖无事,多等等也无妨。”曹洪不在意地说着,自己又斟了一杯茶道,“这粗茶淡饭,倒是比山珍海味更合我的胃口。”
闻言,小厮一脸无奈,谁不羡慕着主子锦衣玉食,偏偏自家公子却想着要过普通人的日子。这没滋没味的茶水便是他都瞧不上,真不知公子是怎么想的。
又等了一会儿,这家看似朴素的小店走进一个人,看模样身段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人,他抬起头来打量一周,随即抬步向坐在拐角处的曹洪走了过去,拱手,他笑道:“曹兄,许久不见。”
“祝兄多礼,请坐。”曹洪笑着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二人纷纷坐下身,曹洪说道:“几日不见,真当刮目相看,如今祝兄这等气度,倒似与往日不同了。”
曹洪口中的祝兄便是楚良娆费了点心思挖来的祝勇,听了曹洪的称赞,祝勇谦虚地说道:“曹兄过奖。”
事实上,自从接受了店里的培训后,原本还有几分痞子气的祝勇就脱胎换骨了,走路挺胸昂头,带着一种自信的风采,光是看着就像个有志青年。这样的改变便是常人都能看出来,更别提观察入微的曹洪了。
要说祝勇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这人脉却是极广的,虽然他的家庭背景算不上出色,但他上上下下结实的人还不算少。而曹洪却是他无意间结实的,不得不说,这位公子哥大大打破了他对名门的设想,他本以为所有的大家子弟皆为纨绔,却不想曹洪是个甘于平凡之人。
这一点,也是最让祝勇敬佩的。
要知道,从奢入简易,从俭入奢则难。
寒暄两句,曹洪便问起祝勇近况来:“自上次一别,已有近半年未曾见过祝兄,不知祝兄如今可好?”
“自是安好。”提起这个,祝勇还有几分兴高采烈,他说道,“曹兄有所不知,如今在下已经不用在去学堂昏昏欲睡了,如今在下正在一家店里做事,便是东街的锦绣坊,不知曹兄可曾耳闻?”
早就知晓的曹洪做出微讶的模样,问道:“哦?便是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