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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通常所说的创造活动。”
“你想得倒不错,‘创造活动’,”罗巴诺夫笑了笑,“那你就去
实现吧,既然你是这样博雅精深的大学者。”
谢尔盖笑着把两手一摊,说:
“我是说,这门科学仅在萌芽期。未来的理想是:一旦出现新
任务,你就服用一种对某些大脑中枢有效的药物,这样一来,你
就会霍然产生灵感,有所发现。你能想象吗?”
“好了,这要等一百年以后。”罗巴诺夫把手一摆,“我曾在什
么地方读过一篇关于柴科夫斯基的文章。他说,灵感就好比一位不喜欢
懒汉的女宾。你只要坐下来工作,那么灵感自然而然地就
来了。这一点,老兄,目前更可信。”
“那好,让我们像柴科夫斯基那样工作吧,”谢尔盖使劲伸了
个懒腰,“说不定会有什么产生的。那么,第一条链子看来是这样。。”
他拿起一张纸,画了几个圆圈,用箭头把它们一一串连起来,而后在一
个圆圈里写上“伊万诺娃,失踪了”,第二个圆圈里——“戈尔利娜,安眠
药”,第三个圆圈里——“列车,安眠药”,第四个圆圈里——“他的身份
证,诈骗”,第五个圆圈里——“从谢苗诺夫那里弄来的身份证,诈骗”,
第六个圆圈里——“谢苗诺夫”,并在指向谢苗诺夫的箭头上边打了一个问
号。
“你看,这就是第一条链子。是这样吗?”
“是这样。只是打这个问号没有必要。身份证是从谢苗诺夫那里搞来的,
这一点确凿无疑。”
“假定是这样。”谢尔盖犹豫了一下,把问号勾掉了,“现在来看第二
条链子。。”
他重新画了一个圆圈,写上“在车站上的人”,然后标出箭头,指向写
着“穿灰鼠皮大衣的姑娘”的第二个圆圈,又画一个箭头指向下一个圆圈:
“谢苗诺夫”,然后从他这里把箭头移向也打上问号的第一个圆圈。
“辨认毕竟不准确。”他解释说。
“我同意,”罗巴诺夫点点头,“可是你为什么认为他监视的就是那个
姑娘呢?那里还有两个行人,提着沉甸甸的手提箱。手提箱里不知装着什么
东西。。而且列车是从中亚发出来的,你别忽略了这一点。”
“那好。链子在这种情形下没有断开,反而加长了一环:他关注的是手
提箱,而接手提箱的是那个姑娘。再没有别的。你说得对,列车是从中亚发
出来的。。”
“是啊。而且这一切发生在同一天。。”罗巴诺夫沉思地说,“第二天
在市里,在市场上,”他着重强调了最后一个词,“就出现了大麻膏。”
谢尔盖警觉地看了朋友一眼。
“是头一次吗?”
“头一次,”罗巴诺夫肯定地点了点头,屈着手指,不慌不忙地一一列
举出:“从中亚开出的列车。。手提箱。。谢苗诺夫做生意的那个市场上出
现的大麻膏。。已经吸食大麻膏的那些男孩子。。啊?这也是一条链子
吧?”
“好像是。”谢尔盖忽然建议道:“我们去找那个瓦利卡谈谈怎么样?”
谢尔盖已经来到了走廊上,他恍然想起来他还没有问扎特金是否去过了
医药管理局。他甚至停了一刹那,打算返回办公室,但又转念一想,扎特金
多半还没有顾上去了解情况,便跟着罗巴诺夫走了。
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赫拉莫夫坐在其中一张桌子后边。一个约摸十
五岁的少年有点儿不自在地侧身坐在他对面。那少年脸色苍白,头发蓬乱,
穿一件灰色大衣,敞着怀,一条卷成死辫的破旧围巾在细细的脖子上来回晃
悠。他那双惊惧的黑眼睛望着赫拉莫夫,发肿的嘴唇裂着口子,明显地哆嗦
着。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看见谢尔盖和罗巴诺夫走进来,赫拉莫夫从位子上站起来。那少年也随
之腾地站了起来,揉搓着手中的帽子。他原来是瘦高个儿,比赫拉莫夫还高,
因此看上去显得更加可怜巴巴。
“你们继续谈,”罗巴诺夫挥了挥手,“我们听一听。”
于是他和谢尔盖在旁边一张空桌子后边坐了下来。
“哎,帕诺夫金,”赫拉莫夫一边厉声说,一边在原先的位子上坐下来,
“你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少年低着头,用勉强听得见的声音回答说。
“关于你的责任,你也搞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我给了你时间去考虑,对吗?”
“给了。。”
“你瞧,一切该做的都做了。”赫拉莫夫满意地总结说,并换了一副责
备的口吻继续说:“可是你对自己的行为还没有认真地向我做出解释。因此,
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买那种毒品?”
“不为什么。。”
“你这样解释很不明智。。”
“这无法做出明智的解释。。”
谢尔盖感兴趣地看了看那少年,然后看了看罗巴诺夫,朋友二人会心地
微微一笑。
“这么说,”赫拉莫夫厉声说道,“你是个没有理智的小伙子了,也就
是说,你很愚蠢。明白吗?”
“明白了。。”
“看来,你父亲打你打少了。所以你的个子长得快顶到天了,而却没长
智慧。”
“他从来就没有打过我。”那少年的嘴唇由于委屈而颤抖了一下,并用
仇恨的目光瞥了赫拉莫夫一眼。
“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他没打过你。”赫拉莫夫依然用严厉而平静
的声音说,“那么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来谈谈。你从谁那里买的?”
“我不认识他。”
“你认识,帕诺夫金。我不催你,你好好想想。考虑一下要负的责任,
我好像对你说过了。我给你说过要负的责任吗?”
“说过了。”
“那你就好好想想。要是你说出来,对你会有好处的。”
“我不认识。”
“我不催你,帕诺夫金,”赫拉莫夫威严地警告说,“我要求你考虑考
虑。”
“我不认识。”少年低下长着乱蓬蓬的浅色头发的脑袋,固执地又说了
一遍。
“等一下,尼古拉·斯捷潘诺维奇,”谢尔盖忍不住插嘴说道,“请允
许我跟他谈谈。”他随即转向罗巴诺夫说:“你不反对吧?”
“请吧。”罗巴诺夫表示同意,并对赫拉莫夫说:“我们出去一下,有
件事。”
他们离开了房间。
“你,瓦利卡,在上学呢还是在工作?”谢尔盖问。
“在上学。”
“几年级?”
“八年级。”
“毕业后参加工作吗?”
“不。我要继续读书。”
“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呢,还是父亲硬让你这样做的呢?”
“自己决定的。我父亲是个好人。”少年寻衅地说。
“他在哪里工作,你父亲?”
“您想要通知吗?”
“通知谁?”谢尔盖耸了耸肩,“我们可是有你的地址。”
“通知单位,使他丢脸。”
“使父亲丢脸,是吗?”
“嗯。说他没有把我管教好。”
“你好像不是流氓,也不是小偷。没有理由无论是让你,还是让你父亲
丢脸。”
“那买的东西呢?。。”
“你们就是为了买这个才到市场去的吗?”
“不是。我们到那里去买鱼食。”
“是这样。父亲究竟在哪里工作呢?”
“在工厂,他是六级曲线板工,”少年的声音里显出了自豪感,“他的
相片陈列在厂区里。”
“你父亲是个名人。”
谢尔盖从容地点上烟吸起来,没有急着把烟卷收起来,问道:
“你吸烟吗?”
“不。小时候吸过,戒了。”
少年明显地开始渐渐软下来,说话已经不那么拘束了,甚至说得挺流畅,
毫无畏惧地望着谢尔盖。
“好样的,有毅力。我就怎么也戒不掉。”
“您从事的工作很紧张。”
“这倒是,”谢尔盖叹了口气,“就拿眼前你们这件事来说吧。
当然,你们并没有犯罪。只是有危害,对健康危害极大。不过你,假定
说,是个很有头脑的青年,尝试过。。顺便问问,你觉得很舒服,是吗?”
“不,头发晕。要知道,头渐渐地眩晕起来,就好像腾云驾雾似的,味
道有点甜丝丝的。”
“说不定其他人会喜欢呢?”
“哦,这个我清楚。就说戈什卡吧。。他完全是个小男孩。他说,我们
明天再去买。我给了他一拳,让他尝尝厉害。我说,你要是敢买,当心这个。”
谢尔盖笑了起来。
“那还用说?我和他是好朋友。”
“对,危险就在这里,瓦利卡。你不可能对所有的人都饱以老拳。就是
说,如何去挽救他们,那些傻瓜?”
“应当禁止买卖。”
“说得对,应当禁止。可是以后呢?”
“以后?。。哎,那就罚款,行吗,谁卖就罚谁。”
“罚款?”谢尔盖笑了笑,“假定说,你突然碰上一个歹徒,他抢走了
你装着工资的钱包,而且还捅了你两刀。对他能罚款了事吗?”
“您这是打比喻。。”
“对。比喻不恰当。伤口可以愈合,人会恢复健康,会用下个月的工资
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那么如果开始吸食那种毒品——一下子就完了。全部
工资都将花在这上面。当钱不够用时,为了弄到钱,就会去犯罪。这是两条
罪行。还有一条罪行——他会使朋友们卷进来,把他们害死。那么你来比较
一下看,什么更危险。”
谢尔盖没有发觉,他已经由于愠怒而声音发颤了。
“是的,”瓦利卡轻声回答说,“你说得对。。”
“本来嘛。你再注意一下另一个问题:他卖给你们的那根自卷烟只有一
克重,而他却收了一个卢布,对吗?可见,一公斤他就会收取一千卢布。那
么他把五百卢布交给给他送来一公斤毒品的那个人,另外五百卢布就归他自
己了吧?他巴不得给你掏罚款了事,他还会觉得挺满意。他本人恐怕不吸这
种毒品。他本人恐怕是身强体壮的。”
“嗯。他很健康,而且皮肤红润,”瓦利卡愤恨地坚决说,“这种人才
应该关起来呢。”
“不错。可是他本人是不会自动到我们这里来的:请把我关起来吧。首
先得把他找到才行。”
“那您就到市场上去吧,他在那里,我一开始不想说。总之,我害怕。
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