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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对劲……”
她一路走过来,距离刚才有异响的地方已经很近了,却并没看到一个人影。
按照常理,要是下人在修剪树木,应该已经看见了她才对。怎么却没人出来行礼招呼?
莫非是她听错了?
“郡主,怎么了?”
银翘走得也急,没曾想前面的郡主忽然停下了脚步,差点没收住步子。
她吓出一脑门冷汗,还以为郡主走太急崴伤脚了,那自己肯定又要被曾嬷嬷骂死!
“您是不是扭脚了?奴婢替您看看?”
银翘赶忙蹲下来,却听得云若辰轻轻说了句“没事”,自顾自又继续往前走了。
呃?
郡主这到底是闹哪出啊!
银翘一愣一愣地,见云若辰都走出了几步,才忙跳起来追上去。唉唉唉,自家小主子古怪的举止是越来越多了。罢了,只要不是扭到脚就好!
“郡主,您慢点走……”
云若辰对银翘的呼唤置若罔闻,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另一件事上了。
刚才在花园里,距离她不到十步远的假山背后,是有人的。
她确实感应到了微弱的人类气息。更重要的是,恰好有一阵清风吹过,让她闻到了极淡极淡的脂粉香气。
这香气像是某种头油的味儿。她平时没怎么留意家里女人们抹的头油,只隐约记得黄侧妃是有桂花头油的,但因为怀孕一直没用过,那两罐头油一直搁在她梳妆台上呢。
至于云若辰本人,她还是个小孩子,没那么厚的头发需要抹头油。再说她十分不喜欢头发上抹那么油腻的玩意。虽然这是富贵人家女眷才能有的待遇,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躲在假山背后的女人,她为什么不敢出来面对自己?
除非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比如……偷情?
不可能,那儿就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这件小小的插曲让云若辰的心情又凝重起来。
府外的事她暂时插不了手,但府里她是必须要顾好的。后院起火的事情,只能发生在她来之前。
有她在,谁想在靖王府里搞风搞雨,那可是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呢。
她刚回到自己屋里再整理了下仪容,曾嬷嬷就过来了。
自打云若辰“病”了一次,曾嬷嬷的教学强度就降低了许多。原来早晨往往要上两个多时辰的课,现在都只上一个时辰了。没法子,再把人家娇贵的小郡主累病了,曾嬷嬷也没脸在靖王府待下去了呀。
“嬷嬷,今儿要学什么……”云若辰笑着迎上去,走近曾嬷嬷的时候忽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
曾嬷嬷没注意她的微妙变化,直接将今儿早上要学的内容说了一遍。
云若辰强打起精神听着,努力将心里的惊讶压下去。
曾嬷嬷用的头油,和她刚才在后花园闻到的那种味道好像!不,简直就是同一种!
可是,刚才那个女人应该不是曾嬷嬷啊?
和曾嬷嬷相处了这么久,她自信还是能够感应出曾嬷嬷的气息的——每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简单的说,连呼吸的频率都有细小差别。
刚刚那女人,也许是她很少遇到的一个人。但为什么她头油的味道和曾嬷嬷很像呢……是巧合吗?
她先收拾心神,配合曾嬷嬷将上午的课程学完。今天学的是见客礼仪,复杂又繁琐,也不是一个上午能学会的,她都学好几天了。
等曾嬷嬷的讲课告一段落,云若辰特意殷勤地给她端了盏热茶,东拉西扯和她说些闲话。目的无非就是要把话题绕到曾嬷嬷的头油上去。
曾嬷嬷不明真相,还以为小郡主真是开始对各种脂粉感兴趣,也就随口和她聊着。
“老奴的头油?哦,我们这些人,用惯了宫里的东西,这瓶头油也还是春天时各宫里分下来的……都是贡品呢。”
曾嬷嬷在宫里生活了半辈子,说起用这些内造的东西,不自觉地露出些骄矜的味道。
宫里的?
云若辰一瞬间想起了黄侧妃院子里的那四名宫女!
这几个人里,有古怪啊!
第三十五章:人偶
是夜。
连枝再检查了一次薰炉里炭火烧得够不够旺,又过来将云若辰的帐子整理好,才说:“郡主,奴婢们告退了。今晚是银翘值夜,您要喝茶叫她一声就好。”
“唔。”
云若辰从紧闭的帐子里哼了声,听起来像是快睡着的样子。
连枝放心地退下,将里间的小门掩上。银翘将她送出去后,打着呵欠给屋门落了闩,很快也到外间炕上睡去了。
郡主的大丫鬟就她和连枝,往日也就她俩轮流值夜。不过郡主睡得很好,晚上少有使唤人的时候,她们虽然隔天就要值夜,倒也不辛苦。
府里的更夫敲过二更钟后,银翘已经睡得很沉。
此时的云若辰却缓缓从床上坐起,轻手轻脚下了床。
她披上一件窄棉袄,想了想又把厚棉外袍穿上。这小身板太虚弱,一场风寒就够她受的,还是穿得暖和点吧。
毕竟要到花园里去,风可冷得很呢。
云若辰轻车熟路地溜出屋子,一到外头就被初冬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寒战。
都是那可恶的内奸,害得她不得不半夜三更离开温暖的被窝出来做事,她容易吗?
亲爹啊,女儿为了你可真是太费心费力了,你以后要是对我不好我会哭的哦。
云若辰内心默默吐着槽,一路往花园摸去。
她坚定的相信那个人选择没人的时候出现在花园里,肯定是有原因的。虽然她暂时还没想出原因何在,但她还是决定要亲自去花园走一圈。
晚上各院之间的门都上了锁,要到天亮才打开。除了云若辰这种习惯了半夜出来活动的奇门中人和小偷强盗,一般家里的人是很难不惊动别人就跑掉别处去的。
所以那人也只能选择在早晨人最少的时候出来吧?没想到云若辰却为了抄近路从花园穿过,更没想到的是……这位看起来天真无害的小郡主,不仅有着极灵敏的听觉,感应气息的能力更是常人不及。
“好冷好冷!”
一阵狂风吹过,其实根本没有花只有落叶的花园显得更加凄清可怖。云若辰抖了抖,很不雅地吸着鼻子,不经意竟想起那天叶慎言满脸鼻涕的搞笑情形。
“扑哧,那孩子真是呆萌呆萌的啊……”
想到叶慎言这个活泼又跳脱的小男生,云若辰的心情总算好了些。
她叹了口气,努力收拾心情,告诉自己“快点干完就可以撤退回被窝里暖和暖和了”。
三枚铜钱从她手心滑出,在花园最中心的空地上摆成一个不太规整的三角形。
能够恢复推演术数的能力真是太好了,感谢叶慎言小朋友的阳气!
“哼,让我看看有什么古怪吧……”
没有人知道,她从回京的第一天起,就对整座靖王府施过法。虽然她现在限于能力,无法用阵法阻止外部邪气进入,但如果府里有什么气场变动的话,她还是能大致掌握的。
要是那人真的在花园里动了什么手脚,她应该能找出来。
一张黄符出现在她手上,阴沉的月色下,鲜红的朱砂图案有种张牙舞爪的霸道,和云若辰现在的心情倒是相得益彰。
她讨厌妨碍自己吃好东西的人,更讨厌妨碍自己睡好觉的人。她深信一句话:“每一场被打扰的睡眠背后,都有一颗想杀人的心。”
害我出来吹冷风的女人,你就快要倒霉了。
她抖出火折子点燃灵符,将灵符丢到三枚铜板临时摆出的小法阵中,冷笑着看灵符瞬间化为青烟。
“果然有邪气?”
看到灵符烧成灰烬后直指某个方向,云若辰皱起眉头。再多看了两眼,她辨认出那就是白天时她察觉到有人的地方。
很好,很顺利……她加快脚步走到该处,那是一片太湖石堆砌成的假山。再过去十来步,就是个小小的池塘。
太湖石玲珑剔透,富贵人家都爱用其来修葺庭院,做风雅状。不过靖王府的太湖石一眼就是次货,轻巧秀气什么的压根没影,可见靖王建府的时候就被修建王府的工部官员们无视得很彻底。
“不要紧父王,有女儿呢。”云若辰搓了搓手继续往前走,她的亲爹她来疼。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员们,以后有他们哭的时候,哼。
她用独门手法将太湖石周围搜了一遍,竟没有什么收获。但云若辰是个固执的人,她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当她细细搜到第三遍的时候,背上都渗出热汗了。终于,她在某一块太湖石的下面发现了异状。
“这里的土刚刚被动过呢。”
她判断出土上那堆枯叶不太对劲,堆得太厚了。像是刻意用泥土压着落叶堆上去的一般。
幸好她准备得很充分!
云若辰从怀里再掏出一把小匕首,这是聂深专门留给她防身的。
有匕首帮忙,刨土就容易多了。不过云若辰很细心,她没有刻意将原状破坏,而是非常小心地往下挖。
“嗯?”
挖了一刻钟后,她感觉到了和泥土不同的触感。
这时肯定不能再用匕首了。她无奈地把匕首丢到旁边,用手往下掏,没多久就掏出了一个小木匣子。
匣子没上锁,轻轻一揭就打开了。
“人偶?”
云若辰的脸一下子绿了。
匣子里装着三个木雕的人偶。两大一小。每个人偶身上,都刻着些连云若辰都不太清楚的花纹,她也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种文字。
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这不是靖王府眼下的主子们吗?
靖王、黄侧妃、还有她自己!
“舒王!你不要逼人太甚!”
云若辰差点怒吼出声,她现在是真真切切的恨自己给舒王下的三星阵太便宜他了!
这三个木偶做什么用的,她还能不知道?
类似的手法……螭龙玉佩也好,人偶也好,都是想从内部来祸害靖王一家。
估计是她“病愈”的消息让舒王那边坐不住了。要是按照他原来的计划,这时候她应该已经完全被邪气控制,然后可以开始将邪气转到身边的亲人身上才对。但他们并不知道螭龙玉佩已经离开了靖王府——还进了舒王府哼哼哼,以为云若辰命硬,便让内奸在靖王府里埋下这三个木偶。
这些人偶不是诅咒用的。舒王想拿到靖王的生辰八字可没那么容易,皇子的生辰八字素来受到刻意保护。所以这三个人偶的作用,其实是为了呼应螭龙玉佩的邪气所作的“种”。
舒王身后的“高人”,想用这个方法来隔空在靖王府设下邪阵摄魂!
“我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