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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当云若辰将云耀抱进怀里的时候,郭铮带着他的上百心腹禁卫们赶到了。
今天他本来是照惯例在外宫和泰殿执勤,并且要在宫外巡视一圈。每个月只有运一条,他没有全天呆在宫里,偏偏就有人挑这天来生事!
刚才叶慎言赶来报信,让他率部回重华宫的时候,素来冷静的他都差点气得爆粗。宫里的蠢货,还真不少,竞真敢去找华容公主的麻烦。
他们以为公主只是靠皇上的宠信,才有今天的地位吗?
好在云若辰未雨绸缪,早就给郭铮透过风,说明叶慎言是她的得力臂助,否则叶慎言哪能在宫里明里暗里来去自由,真当郭铮是瞎子?
否则,也没能那么快把郭铮这队救兵搬回来。
“殿下,请恕属下失职!”
在让人把那些皇后派来的禁卫控制起来后,郭铮快步赶到云若辰面前单膝跪地请罪。
看到云耀并没有受伤,只是脸上泪痕斑斑,郭铮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
云若辰点点头,郭铮的确是失职了,但这事她过后再跟他算账。现在嘛……
“这些人……”
她冷眼扫过那些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皇后禁卫,还有宫女们。这些人,如今全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等待着他们的命运。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啊,公主,公主不会像对崔嬷嬷一样对待他们吧?
“……都堵上嘴,杖毙。”
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数十名禁卫与宫女的命运。
这一天,被突然召集到重华宫外的各宫大宫女与领班内侍们,亲眼目睹了他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恐怖场景。
柔弱芊芊、一袭绿裙的华容公主,怀抱着四岁的大皇子云耀站在重华宫前高高的台阶上,有如春日嫩柳般楚楚动人。
然而在台阶下,却是一个个被活活杖毙的、七窍流血的恐怖尸体。
宫里主子杖毙奴婢很常见,可一口气杖毙这么多人,还将六宫宫人召集来围观的……还是头一次。
鲜血染红了青石砖铺就的地面,深深渗入砖缝之中。血越积越多,渐渐就变成了紫黑色。还有那些被杖毙的人进出的屎尿,混杂在血气里,形成了浓浓的恶臭,熏得围观的人们都好想吐。
没有人敢吐,他们低垂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着那位高踞在他们头顶上的公主殿下,被她嘴角冷峻的微笑吓得腿肚子一直打颤。
美丽优雅的公主,与死尸累累的可怕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成为许多人萦绕一生的噩梦。
“星儿,你不要怕。”
云若辰淡淡地对蜷缩进她怀里的弟弟说:“你要记住今天。这是姐姐给你上的,第一课。”
“人若犯我,我必杀人!”
第一九一章
这一天的皇宫,静得可怕。
每个人不敢乱走动,更不敢交谈,连眼神交接都不敢有,仿佛空气中漂浮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重华宫前那敬十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足以让宫中所有人胆寒。
皇后与公主的冲突,他们可千万别不小心被卷了进去,肯定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虽然大家也料不到皇后会突然大起胆子挑衅公主,要把皇子接过去,可更加没想到公主会如此狠辣,生生拿几十条人命来立威!
这是大庆王朝自建国起,后宫中最恐怖血腥的一起大事件。
但接下来的发展,更是让宫人们对华容公主的恐惧深入到了骨髓里。
在打杀那些禁卫宫人后,华容公主带着大皇子去了皇上的寝宫。
半个时辰后,人们看到公主殿下一脸平静地出来,大皇子没见踪影,她的身后却多了一个人。
这位同样是皇上的心腹。司礼监大太监徐衡。
徐衡是永嘉帝在潜邸时的大伴,本身就是他身边内侍中的第一人。永嘉帝即位后,按照惯例提拔了他当司礼监大太监,身负“批红”之职。
这权力可不得了,搁在过去那些喜欢弄权的大太监手里,玩得好了,完全可以和内阁分庭抗礼,不过永嘉帝本身不是个强势的皇帝,徐衡也低调贯了,没什么野心,只想着尽忠尽职,日后好好养老。所以他成为司礼监大太监以来,除了正常工作外,就没住政务上多伸手,内阁的大佬们也和他关系都很不错。
可是他低调归低调,不代表地位就卑微。在这重重深宫中,他仍然是手握重权的大人物,等闲的妃嫔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陈皇后费尽心思想拉拢他,他都使太极推手化解掉了,根本不接陈皇后的茬儿。
反而对云若辰,他却从来都是一口一个“老奴”的,见了云若辰就笑成一朵皱巴巴的老菊花。这让陈皇后恨得不行,却拿徐衡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也不想想,徐衡是跟着皇帝进宫的老人,对云若辰的底细知道得比她清楚太多了。
当年若不是小公主给皇上出谋划策,那座被火烧过的靖王府,连重建的希望都没有,那时候小公主才几岁?还有,能够在大乱之中保全自己和大皇子,这种智勇是一般女子能有的吗?
徐衡对云若辰的敬佩,是发自内心的,而不仅仅是因为云若辰受皇帝宠爱。这一点,陈皇后是没法理解的。
今天午后在重华宫发生的种种事件,徐衡当然及时得到了消邑,但他不好行动,连禀报皇帝都不敢。要是皇上气坏了身体,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
没想到云若辰动作这么快,却是主动带着大皇于来同午睡醒来的皇上自行禀报了。
当徐衡被叫进内殿时,发现躺在床上休养的皇帝正在轻轻摸着大皇子的头,一脸铁青,嘶哑着声音对他下令:“你待会,跟着公主去见皇后。
随后,皇帝咳嗽了几声,又传了一道口谕。
徐衡半点惊讶的样子都没露出来,只是恭谨地领命,表示全听公主殿下示下。
于是人们才会见到云若辰带着徐衡出来,而且直奔皇后那边去了。当然,也不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纪嘉凝和一大堆郭铮手下的禁卫都紧紧跟着呢,浩浩荡荡起码七八十人,人人都一脸肃然。
这是……要做什么?
宫人们无比好奇,却没有谁敢嚼半点舌头。
清华宫的小佛堂里,段太妃听大宫女转达了这半天里发生的事青,久久没有出声。
半晌后,她才起身到蒲团上跪下,默默敲起了木鱼。
宫女忙给香炉换上了一块新佛香。淡淡的轻烟伴着焦苦的香气在佛堂里升起,笃笃木鱼声间,隐约可闻段太妃在喃喃念着佛经。
她在为云若辰今日造下的杀孽消业。
苦了这孩子了。
要不是这等雷霆手段,又哪里镇得住那些在帝国危难之际还盘算着龌龊主意的宵小?
如果她有个强有力的父皇,或是已成人的兄长,又何必如此强出头呢。
旁人只看到华容公主的狠辣,只有段太妃理解她的无奈与艰难。
外地入侵,朝堂飘摇,民司动乱,皇帝病倒不能理政,唯一的皇弟又还那么小,小到谁都想打他的主意。
她要是不强硬,谁替皇室撑起一片天来?
要是她也退让了,那自己这些依附她而活着的人……下场,也不见得会好吧。
“孩子,你累了,就到老身这儿来歇歇吧……”
段太妃在心里叹息着。
就在段太妃念佛的时候,云若辰已经带着人包围了皇后的寝宫。
“你,你们要做什么?”
陈皇后自然早就知道,自己派去的人,包括崔嬷嬷在内部被云若辰杖毙了,她虽然贵为皇后,可还真是没见过这等阵仗,早就在宫里吓得六神无主,连她身边的宫女们都怕得一个两个哭起来。
华容,她,怎么敢这么做?她不知道这样……会被朝臣们弹劾,会激怒自己身后那些……那些了不得的大佬们吗?
她就没考虑后果?
现在,她居然就径直冲进自己宫里来了,难道……难道是来质司自己的?
不行,可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自己好歹是她的继母,是一国皇后啊!
“皇后娘娘。”
陈皇后还在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云若辰却两步就走到了她面前,嘲弄地看着她。
“您真是位养尊处优的好娘娘……做什么事都不多考虑考虑呢。该说你傻,还是天真?”
尽管比陈皇后稍矮些,云若辰的气场,还是压得陈皇后感觉自己无形中矮了一截。
“华容,你……休得无礼!本宫可是你的母后!”
陈皇后颤声提醒云若辰,她难道又要像上回一样,抓着自己的手……现在自己的手还在痛呢!
“是呀,您是我的母后。庆幸吧,如果没有这个身份,您就会和他们一样了。
云若辰笑了起来。
“他们?”
陈皇后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时,面无表青的徐衡走上前来,而陈皇后却迟钝的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老太监也来了……他来做什么!
“娘娘,皇上让老奴来宣口谕。”
徐衡尖利苍老的声音,刺痛着陈皇后的耳朵,她僵硬地福下身行礼:“臣妾听旨。”
“皇上说,皇后身边的人都太不像话,都该好好教训教训。您身为六宫之主,却连下人都管不好,未能尽皇后之责,该反省了。”
什么?
陈皇后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看到徐衡转过身,对跟来的禁卫们挥挥手:“关上宫门,把人都拿下!”
霎时间,整座宫殿便充斥着哭号之声,不停有人喊着饶命,又有人拼命求皇后救他们。
“你们,你们敢动本宫的人?”
陈皇后努力站直了,急急地对徐衡说:“本宫要去见皇上,徐公公,让你的人先住手!”
徐衡连理都不理她,倒是云若辰又笑了。
“娘娘,您能动我的人……你的人,我怎么就不能动啦?”
她戏谑地看着她,眼神就像猫儿在玩弄着自己爪下半死的老鼠。
“您不会不知道,刚才那些到我重华宫里去抢星儿的人……”说到“抢”字的时候,她眼中冷意骤浓,让陈皇后又不禁打了个冷战。
“那些人的下场,您知道的吧。”
“不过呢,我很体谅您没有亲眼看到的遗感,所以我打算在这儿让您再欣赏一遍。”
啊?
云若辰的音量并不小,还陪在陈皇后身边的两个大宫女都听得清清楚楚,马上就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不住给云若辰磕头。
磕头也没用,她们随后就被冲过来的禁卫们押下去了。
陈皇后看着这些日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一个个被捆起来,竟是一点方法也没有,只得住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