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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婢,你!”
陈皇后气炸了,顾不得仪态,抬手就想给纪嘉凝一巴掌。
她的手才挥到一半,就被人截住了。
谁这么胆大包天,敢碰皇后?
陈皇后一抬眼,对上了云若辰冰冷的眸子,心头不由得颤了颤。是华容的确,在这宫里,敢明着和自己做对的,除了这死丫头还有谁?
“娘娘,父皇正在急救的紧要关头,您就在外间等消息吧!”
云若辰对这冲过来干扰自己的女人,是半点脸也不想给她,居然就这么抓着她的手往外扯!
“你,你干什么!”
陈皇后急得脸都黄了,她用力想抽出自己被云若辰抓住的手,却发现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天哪,她哪来那么大力气?
还不到十四岁的云若辰身材比陈皇后稍矮一些,身形也更单薄,但此刻却像拎着片羽毛似的把陈皇后一把拖着丢到了寝宫门外!
众人都惊呆了,居然没人敢吭半声,呆瞪着看陈皇后狼狈地被推到门外台阶下。
“所有闲杂人等都给本宫滚出去!”
随着云若辰一声冷喝,纪嘉凝很爽快地动手了。跟着陈皇后来的人,一个接一个被她扔了出去——没错,是扔!
其他的小太监小宫女们忙不迭自觉往外退,有的还差点磕到脚摔下台阶,唯恐走晚了惹华容公主发飙,打死了都是白打。
云若辰往里走了两步,突然心有所感回头一看.果然看到禁卫统领郭铮刚刚赶到殿前。
“郭统领,皇上病重正在急救,本宫不希望再听见有杂音!”
话音方落,寝宫大门便被人从内用力关上了。
郭铮看也不看脸色煞白的陈皇后,肃容勒令手下开始在寝宫周围戒严。
“贱婢,你……还有你……”
陈皇后简直要昏过去了。
过去云若辰好歹在表面上还不敢对她失礼,现在……居然这样对她,这让她日后怎么在宫里抬起头来?
好在她身边还有个别懂事些的老嬷嬷,苦劝她:“娘娘,如今最要紧是皇上的病情,您且别和公主置气啊!”
陈皇后何尝不知这道理?她也怕皇帝真有个万一,所以才会急巴巴地赶过来探听消息,谁知却被云若辰将她直接隔离在外,不让她接触皇帝。
她是皇后,是皇上的妻子啊,怎么在宫里还不如个公主有权力?
过去哪有公主会跋扈成这样?就算一般人家,继女也不敢对继母如此无礼,否则自有宗族家法来处置,这女儿日后也别想嫁什么好人家。
可是这些道理,放到云若辰身上,怎么就行不通了呢!
陈皇后又气又急,几个嬷嬷劝着她到偏殿歇下,静待消息。这期间,郭铮可是半点招呼安置她的动作都没有,这种好不恭敬的态度又把她刺激得不轻。
其实平时郭铮对宫里娘娘们都是这态度,陈皇后倒是敏感了。
郭铮只有对云若辰才会恭敬些,这却不是郭铮趁炎附势,而是他大致了解些云若辰的能力,也很佩服云若辰能在那样的动乱中带着云耀脱身。
况且当日,是他没将云若辰姐弟保护好,才害得他们在外流浪了一整年。是以郭铮对云若辰的态度,与对陈皇后这种徒有皇后虚名、却在宫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女人,是截然不同的。
寝宫里,云若辰再次镇定下来,指挥太医们对皇帝进行急救。
她强行用针扎开窍门给皇帝灌入真气后,总算激发起他体内一点生机,可是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圈后又失去了作用。
唯一的好现象,就是皇帝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比刚刚的虚弱无力稍微好了些。
云若辰命令三名老太医分别同时在皇帝三个大穴上下针。所有后果,她来承担!
寝宫屋顶上,叶慎言以潜形之术伏于其间,警惕地守护着。
他对那躺在龙榻上的“未来岳父”没什么感觉,即使那是天下至尊也一样。但……皇帝如果出事,公主也会有事。
所以,为了公主,皇帝一定不能出大事啊。
“扶父皇坐起来。”
在施针三遍后,云若辰再给皇帝把脉,又下了新的指令。
太医们早被她弄懵了,可到了这地步,谁还能反抗她呢,只好真的把昏迷的皇帝扶坐起来。
云若辰径直上榻,盘膝坐到永嘉帝身后,十指运转如轮,身上薄衫无风自动,这是真气在身上急剧流转所造成的。
太医们都看得呆了,公主居燃是一位练气高手?
云若辰双掌紧贴在皇帝背上,再次缓缓输入真气。被众人合力暂时打通的经脉,稍微能吸纳一点点真气进入,然而经脉似乎变得更脆弱了,稍有不慎就会断裂。
这种症状,并不是一天造成的!
心魔郁结,引动皇帝体内潜伏多年的各种宿疾。云若辰发现,她的父皇……体内处处生机黯淡,这哪里是一具中年人的身体?
可是,这又不像是药物、毒物或者其他外力造成的,应该是真的病了。
父皇,求求您,为了辰儿和星儿,您一定要撑下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血溅深宫(二)
“慎言,下来吧。”
云若辰疲倦地收回手,让纪嘉凝将依然沉睡着的永嘉帝扶着躺好。
太医和几名贴身内侍,惊恐地发现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蒙面黑衣男子。这……难道,公主这是要发动宫、宫变?
“动手。”
云若辰刚吐出这两个字,其余人还来不及惊慌,叶慎言已经鬼魅般闪动身形,将他们全都放倒了!
这些人的记忆,不能留。
刚运功完毕的云若辰,脸色有些苍白。要是她再心狠些,把这些人杀掉才是最保险的保密方法,毕竟她刚才的举动已经太出格了。被外面的人知道她真正的能力,对她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叶慎言也在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不杀掉这些人?
在乞丐堆里长大、在听雨楼受训的叶慎言,才没有什么“不能滥杀无辜”的正确三观。只要是对公主有利的事,再肮脏他也会做。
“罢了,这种情形,不好灭口,把他们近期的记忆消除掉也就够了。”
云若辰摊开手掌,掌心上是一瓶药丸。
纪嘉凝给这些人逐个喂了药。这种药是云若辰前些天从望星楼古籍里看到的方子,刚配出来也没多久,只让叶慎言在外头找过几个地痞流氓做过实验,不敢担保这些老头子老太监吃了会没事。
她也没有多余精力放在他们身上,只是默默观察着永嘉帝体内经脉气血的状况,心始终沉甸甸的。
“这消息锁不住的。”
云若辰叹了口气,让叶慎言消失,将郭铮请进了殿里。
这一天,本就被外患煎熬得焦虑难安的内阁大佬们,接到了让他们如坠深渊的坏消息。
在这关键的时候,皇上病倒了!
所谓内阁,本就设在宫里办公。他们这些阁老每天都会在内阁里上班,当然每天还有一位阁老轮值,这是帝国最核心的地带。
今儿一早,刚来到宫内的大佬们,还在整理着自己桌上的一些折子,和同僚讨论北疆军情,却看到面带疲色的华容公主突然带着几名宫人走进了内阁的院子。
更神奇的是,她的身后,还跟着禁卫大统领,最受皇帝宠信的心腹郭铮这让究竟历练的老臣们瞬间就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虽然没有祖制规定宫妃公主不许进入内阁,但过去的确不曾有人这样做。华容公主此来,是为了……
当他们听到皇帝病倒,并召他们前去寝宫议事的消息时,每个人都无法再保持冷静。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帝国的栋梁,经历了多少变故才站在这里的。连他们都镇定不了,那其他入的反应……
云若辰心情很沉重。
外患重重,又添内忧。
她用尽全力才将父皇救醒,勉强能够说话。可是在这种国家风雨飘摇的时刻,父皇他,能够好好安心养病吗?
而这些大佬们,哼。
他们表面上都一派担忧,限不得替君父病死的忠贞样儿,私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永嘉三年二月中,北疆军情告急,两方在雪关僵持不下。
皇帝心忧军情,得了急病,需要静养一段时阁,令内阁首辅顾阁老暂时总领一切军情政务。
如非有十万火急的奏折,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入内宫。
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群臣担忧,顾阁老发布的另一项新命令,才真正让他们察觉到事态严重。
京城从即日起,宵禁戒严,无限期!
这代表着什么,有点脑子的官员都能想通。
难道,宫里皇上的病情真的挺严重吗?
“父皇,吃药了。”
云若辰捧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走到床前坐下,柔声轻唤她的父皇。
永嘉帝本来就只是假寐,闻言费劲地睁开眼睛,任由内侍将他扶起来。
还不到四十岁的他,眼睛竞变得很浑浊了,看东西老是重影叠叠。但在看到女儿的时候,心情还是会比平常好一些。
只限自己的身体不争气!
小口小口吃着云若辰喂进嘴里的药,永嘉帝并不觉得苦,他的舌苔已经厚得尝不出什么味道了。
这几日来,只要他一睁眼,总能看到女儿在身边服侍,真是个孝顺晌孩子。看她本来饱满圆润的小脸儿,竞像是瘦了不少,下颔尖儿都出来了。
“辰儿……星儿呢。”
喝完了药,永嘉帝随口问起儿子。
现在女儿都在自个身边照料,儿子那边谁在管?
“星儿在重华宫里读书呢,老闹着来看您。我怕他吵了您休息,不让他过来。”
“是。朕身上不好,星儿本来也是个体弱的,别过了病气给他。”
永嘉帝咳嗽了几声,又要让云若辰给他读军报。
云若辰本想劝父皇别挂心军情了,但一想就算不给他读,他心里肯定还是惦记着吧,不如报喜不报忧地挑着读一点。
幸好这几天军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处在僵持状态。
其实云若辰觉得这次北疆胡子们的联军出动得挺奇怪的,主要是季节不对。往年他们扰边,都是在入冬的时候,这会儿却在快到春天了才进犯,时机选择有些怪。
冬天打仗是最难的,可是胡子耐苦寒啊,战斗力还是比汉人要强。总感觉,这次对方的作法,处处透着诡异……
他们是想干什么呢,抢掠子女财物?就这么单纯?
可恨自己对北边的事情懂得还不够多,没法分析清楚他们部落之阁的纠葛。她能用得上的人,还是少啊。
给皇帝读了几份不咸不淡的军报,云若辰让他躺好,吩咐内侍警醒点时刻关注皇上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