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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需耍的是一个能让她自由的、最低限度不会妨碍她的“丈夫”。
他,应该是能够胜任这个角色的吧。
叶慎言翻了个身,直直地看着帐顶,忽然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他多希望,公主选他,是出于对他的喜欢呀,哪怕一点点也好。
因为,他好喜欢公主,好喜欢……
天蒙蒙亮的时候,叶慎言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朦胧间,他好像做了一个很热闹的梦。
梦里,他和公主行了大礼,洞房花烛夜,宫人们喧匍嬉笑将他们拥入红罗帐……
“完了。”
早晨起床后,叶慎言蓬头垢面地卷着被子发呆,手里是一件皱巴巴的小衣……都是赵玄的错!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想到什么子嗣之类的问题!不想子嗣,怎么会想到和公主……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我纯洁!
少年叶慎言的烦恼,并没有浮上水面。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季,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
宋国公府与东南楚家的联姻,以比华容岔主招驸马更快的速度在推进着。两家都是豪族,最不缺的就是办事人手,一切礼仪都有现成的规矩和人员在执行,钱物更不是问题。
叶慎言继续在宗人府“进修”,功课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无聊,只是内容更多了。据说他真正成了驸马以后,也要在宗人府里挂职工作的,但属于光领钱不用上班,真正大场面就出来充当下背景板那种。
云若辰安慰他说,再熬几个月,他就可以“顺利毕业”了,胜利就在眼前啊。
宫里过年自然是又忙又乱,大大小小的事务不知凡几,总而言之是处处要用钱。但是内库空虚不是一两天,要真正照祖制摆排场,却是不能够了。
永嘉帝索性下旨,今年节俭过年,不再大操大办,所有开支缩减三分之一,有的开支甚至缩减了一半。
这举措有人赞同有人反对。皇帝省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宫里多少人要靠过这年来捞油水呢!那些个大太监女官自不必说,普通宫人也要改善下生活的呀。
反而是皇后妃嫔们不敢明着出来反对。一来和皇上唱反调,本来就没多受宠,别最后给打进冷宫里去。二来谁都怕被外臣扣上个不贤的帽子,那也不是好玩的。顶多只敢在背地里嘟嚷几句罢了。
对于皇帝的这项举措,云若辰自然赞成。有人阳奉阴违说怪话的,被她拿了几个出头的做了伐,各自打了几十杖丢到浣衣局去做苦为,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这宫里,华容公主才是老大,这是大家的共识。逆了皇上的意,或许也就是被责备几句,皇上心软得很,一般不和下人计较。但落到华容公主手上,不死电得脱层皮!
现在宫里许多人,都在默默祈祷公主的婚事顺利进行,早点出宫开府去,估计到那时候才能捞上点油水。
可是抛开华容公主严厉这一点,永嘉帝的后宫也确实离不开她的管理。在她回京前,后宫里乱糟糟的,皇后和大太监互相扯皮,宫人拉帮结派,偷懒耍滑的不在少数。
但当云若辰全面接手宫中事务后,这些就都成为了过去。
只是她接管的日子毕竟还短,而宫里这潭污水,又怎是一年半载能清理干净的。她又懒得下大功夫去打理,免得给人太多口实,说她专擅夺权……多不好听啊,是吧?
云若辰没料到,她的些许放纵,会让某些人心存幻想,在往后的日子里冒出头来找她麻烦。
大年初七还没开大朝会,一纸加急军报从北疆雪关飞驰而来。
那一天,京城四门大开,悠闲的人们还在享受着过年的气氛,拖家带口在繁华的街道上闲逛。
恰逢花市开行,御街一路锦绣,十里花香,引得那些大家丫鬟、小家碧玉电忍不住三三两两地结伴出来买花。又有些油头粉面的浮浪子弟,穿着过年的好衣裳,跟在姑娘家身边赔笑脸逗趣,被人娇嗔着揉碎花抒在脸上,也不生气。
旁观的大叔大婶们也只对这些年轻人的打匍报以憨厚微笑,像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这时,他们手里总牵着自家的小丫头、小小子,路过卖糖人的摊子,家境再困难的大人,也会禁不住童声咿呀的哀求,拿出两枚铜子给自家孩子买一块。
大过年的,也不能短了孩子嘴里这点吃食,是吧?
然而这一派祥和温馨的太平气象,却被从北城门卷着尘沙扑进来的一对军骑打破了。
呜呜呜呜呜的号角声撕裂了京城平静的天空,军骑的铁蹄哒哒哒哒踏在御街上,惊走了满街行人。
大人忙不迭把孩子抱起来往后退避,小姑娘们尖叫着吵成一团,胆小的孩子还哇哇地大哭起来。
军骑过处,踏碎一地瓦盆花枝,原来娇艳绽放的芍药玉兰零落香尘碾作泥,却无人敢抱怨一声。
只要稍有见识的人,都意识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胡子寇边?”
御书房中,永嘉帝面对着匆忙赶来的内司大臣们,呆在御座上半晌做不了声。
怎么一点兆头也没有,突然就有大军出现在边境上?
重华宫里,云若辰面色凝重,看着桌面上刚算出的卦象,不由自主地咬紧了下唇。
北方有血光!
永嘉三年元月,北胡十三部落联军寇边,连攻两城,边关告急。
北疆军队奋起反击,但由于超过一半的士兵都是新军,根本都还没来得及训练,连续打了好几炀败仗。
幸好雪关一直死守不破,在二月初时,战况总算有了点起色,夺回了一座边城。
然而这回胡子的联军空前团结,连续不断的攻击,让北疆军队迫于应付每天从北疆边关传来的军报,都让朝廷上下担忧不已。
国库依然空虚,北商集团又趁机要夺回自己在朝廷上的话语权,说动内司同意向北商借贷。
一旦国库借了北商的钱粮……那日后,朝廷又将是北商帮的天下了。云若辰和楚青波等人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点地盘,就要化为泡影。
如果说这些危机已经让云若辰头痛不已,二月中旬发生的一件大事,才真正将帝国打入了最危险的悬崖边沿永嘉帝,病倒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血溅深宫(一)
“公主!”
深夜,皇帝寝宫前,一群太监宫娥提着衣摆拼命跑着,还是跟不上前方少女疾行的步伐。
云若辰面若寒冰,将所有人甩在身后,脚步不停地进了寝宫。
有不长眼的刚弯下腰想请公主等一等,说里头太医还在为皇上会诊,便被云若辰一巴掌扫开了。
“趴”的一声,响动也不怎么大,却是把个中等身材的太监一把打飞到三丈以外,惨叫着重重摔在地上。
宫人们瞬间安静了,谁都不敢再妄动,眼睁睁看公主带着她那大宫女一起闯进了内殿。
看起来纤弱娇柔的公主,怎么打起人来那么大力气啊?
“父皇,父皇!”
云若辰少有这般失态,还因为走得太快,差点踩了裙摆。太医们不敢阻拦她,任由她扑到床边。
永嘉帝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白如纸,气息微弱。
云若辰不顾身边人多,二话不说按住他的脉门就往里输入真气。这一输才真正把她惊得不轻,父皇的经脉为何突然堵塞起来,真气几乎输不进去!
“拿针来!梅花尖头针!”
她竭力压低声膏吼了一声,一旁的老太医都吓懵了,颤颤巍巍地劝说:“公主,您且让开,让老朽……”
“针!”
云若辰一回头,双目如电逼视着那老太医,老太医抖了抖,还真不由自主地把手里的针递了过去。
下一刻,围在周遭的人们都隋不自禁“啊”地喊了出来!
公主竟然一针就扎在了皇上的脉门上,天哪,皇上这情况已经够糟糕,大家都急昏头了,公主还……万一皇上出了大事,他们都要陪葬!
几个太医回过神来就想把云若辰拉开,却被跟着云若辰进来的纪嘉凝拦住了。
云若辰全神贯注,将生气凝成一束,从强行打通的窍门里猛冲进去。这法子其实真的很冒险,但形势危急,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方才她已在重华宫里准备睡下,突然听人来报说皇上在御书房连夜看奏折时昏死过去,便匆匆忙忙赶过来。
她先前还没想得太严重,以为父皇和上次一样,只是气血虚弱罢了,将养将养总会好的。等到见了躺在床上的永嘉帝,才发觉情况不对头!
“你们在做什么?啊?”
尖锐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让云若辰紧紧皱起了眉头,却是分心不得。
是陈皇后赶到了。
她应该是同时得到消息的,只是云若辰从床上跳下来连外裳都不披就跑了过来,陈皇后却还先打理好了仪表才来,行动自然滞后许多。
按照常理,宫里每到晚间,各宫门之间是要落闸的,不允许宫人随意往来。但今晚情况不同,云若辰和陈皇后仗着各自的身份要值夜禁卫开门闸他们也得开,其他的宫妃才没这个胆子。
也只有云若辰和陈皇后,有资格得到第一手消息,宫里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皇帝已经击事了呢。
“娘娘,请留步。”
纪嘉凝趋步上前,身子虽然福了下去,礼仪一点没错,却生生拦住了陈皇后的脚步。
“贱婢,你一个宫女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
陈皇后固然担心着皇帝的病情,但也被纪嘉凝的举动激起怒意,竞将平日对云若辰的畏惧丢到了一边。
“来人,给本宫把这贱婢拿下!”
她身边的人虽然也都害怕云若辰,但云若辰的宫女,这威慑力自然是要削弱百倍的。有主子撑腰,还真就有宫女不怕死的想把纪嘉凝揪到一边。
纪嘉凝一言不发,脚下站得稳稳的,任凭几个女人拉扯,却还是把这群人拦着不让她们越过自己面前。
真要闹起来,她连陈皇后也能打了,但她暂时还不想给公主师父惹麻烦,只得忍着气被人扯来扯去。
突然间,一直没声息的永嘉帝“啊”地低呼出声。
太医们都激动地围了上去,而皇帝的贴身内侍们忙都来劝皇后冷静,别在这种时候吵闹。
陈皇后好容易才把心头的怒火硬压下去一点儿,她也明白现在不是自己和一个奴婢计较的时候。这笔账稍后再和她算!
可当陈皇后正要亲自把纪嘉凝推开时,纪嘉凝还是不肯让开。
“贱婢,你!”
陈皇后气炸了,顾不得仪态,抬手就想给纪嘉凝一巴掌。
她的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