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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低头道：“谢谢夫人夸奖，奴婢哪会办什么事。一切都是夫人教导的好，也是两位小姐有教养，才会赏给奴婢一个脸面，奴婢名叫婉菊。”
晴素打量了她一番道：“听你的说话，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多大了？家是哪里的？”
婉菊道：“回夫人的话，奴婢今年二十二，家里是河北的。”
晴素顺便放下书，跟婉菊唠起了嗑：“以前读过书？为什么来这里？”
婉菊道：“以前是读过书，因着家境贫寒，来到北平谋生。”
晴素摇摇头：“不是，我觉得你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给我的。”
婉菊承认道：“是，奴婢以后就是夫人的管家丫鬟，服侍夫人身边，是夫人的左膀右臂，与夫人共进退。”
晴素道：“我是很欣赏你的，不过，你还不打算说是谁让你来的吗？”
婉菊道：“司空府每一任主母身边都会有一位管家丫鬟，一是帮助主子打理司空府上下的内务，乃是主子最亲近的人。二是监督主子的言行举止，以使其在人前时刻保持司空府主母的风范，三是帮助主子解决一切困难，与主子在未来的路上共进退。”
晴素道：“也就是说你是必须在我身边的了？”
“是。”
“很好，留下吧。”晴素点点头，留不留不是她能决定的，再说，这么会做事的人留在自己身边何乐而不为呢。
婉菊跪下，恭敬的冲晴素磕了一个头道：“谢谢夫人恩典。”然后起身请示：“夫人现在是否要下去接见二位小姐。”
晴素点点头。
婉菊替她找了一件得体大方的衣服，晴素没有拒绝的换上，从她要嫁入司空府开始，她的言谈举止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任凭摆布。
她要放下自己的偏好和执着，将自己的心埋在一个连自己都忘记的地方，只有怎样，才能在被人控制的时候，心里舒服一点。
有时候，没心没肺的人反而过的快乐。
晴素跟在婉菊身后出门的时候，婉菊后退一步，“夫人请。”待晴素出了房门，才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下了楼，却不见蓝郁，只留得含烟一人在楼下。
含烟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看到晴素连忙起身：“给夫人请安。”
晴素看周围仆人们都屏息噤声，除了含烟的声音之外客厅里静悄悄的，顿时感觉气氛不对，一双媚眼淡淡瞥了含烟的衣角一眼，道：“你别折煞了我。”说罢，便自顾坐在主位的沙发上，将含烟甩在一边。
这时，婉菊走上前，悄悄道：“夫人，方才蓝郁小姐一脸气冲冲的走出去，临走之前给军区打了个电话，便将含烟小姐一个人抛在客厅里。蓝郁小姐边往外走边说什么这事她不干了，要去禀告给都督，宁肯留下坏名声，也要推了这事。便将含烟小姐抛在这里。”
“哦？”晴素闻言淡淡的回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了含烟一眼。
含烟瞬间低下头，眼眶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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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人心乱，司空平
晴素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目光淡淡的瞥向别处道：“我可不相信她是留下来专门受委屈的。”
婉菊俯下身对晴素耳语道：“夫人，不管怎么说，蓝郁小姐这么一去军区闹，估计整个司令部都知道您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就算是清白的名声也会给传的不好。”
晴素观赏着客厅里的花瓶，抿了口茶道：“就算我不想名声受损，但是蓝郁她有心整我，我又阻止的了吗？”
婉菊在一旁急的不行：“夫人，奴婢知道您心里委屈，但是这司空府毕竟是您要一辈子在的地方，您可要想清楚，万万不能自暴自弃，任由人说道呀！”
含烟在一旁低着头，眼角只看到主仆两个在议论什么，但听不清具体内容，于是暗自揣测两人在说什么。
这时，电话响了，仆人放下话筒，对晴素传达道：“都督说要回府。”
晴素敏锐的观察到含烟的眼里闪过一抹喜色，了然的勾勾唇角。
不多时，司空野一脸阴沉的走近客厅，冷着脸将披风扔给一旁的管家。
他冷冰冰的对晴素道：“去选东西。”
一旁的含烟已经被司空的气势压的说不出话来，蓝郁躲在一旁也不敢吱声，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司空，事情闹大了也有她的责任。
晴素懒懒的坐在那里，让婉菊拿来一瓶指甲油，慢慢的，一点点的将自己的小指染红。
气氛诡异极了，除了晴素，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气势庞大的司空身上，司空紧抿着唇，冰冷的的眸子里只有一个人，偏偏晴素似没有发觉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手轻微一动，悠闲的涂抹着指甲油。
这时，司空长腿直迈，几个大步走上前，坐在她身边，拿过她的手，右手抓过蘸了水的手帕，一点一点耐心的将她手上的指甲油擦掉，直到指甲恢复原有的莹润干净。
司空放下晴素的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因为沾了水，晾在空气里有些微的凉。
她抬头拿那双纯净清澈的眼眸看着他，方才，只有他和她知道，在他朝她大步走来的时候，她手一颤，把指甲油涂到了指甲外面。
“去选东西。”司空定定的看着她，沉声道。如深海般幽深不可捉摸的眸子里，只映出她一人的身影。
晴素将视线移回，又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含烟看到宇文心里暗自高兴，她看了一眼司空野，心里又有些不甘，若不是没有机会，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成为司空家的少夫人。
她又看了一眼宇文，心里快速盘算着，若是不能嫁入司空府做侧室，她便嫁给宇文做正妻。
含烟的算盘打好了之后，眼里的迷雾终于散去。
那边宇文了然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不屑的一笑，要想攀入他宇文世家，除非他宇文壬是傻子，再说，他对这个女人一点感觉都没有，想到这，宇文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冷清的身影。
司空站起身，客气又疏离的对蓝郁和含烟道：“内子待会儿就拜托二位了，以后二位若找内子有事，要亲自差仆人去禀报，并当面说清，这也是司空府的规矩，不然内子初学打理司空府上下，原本就事物繁忙，很容易将一些事情忘掉。内子之前忽视了二位的邀请，多体谅。”
“不敢不敢。”蓝郁二人连忙俯身解释道：“是我们不懂礼仪，唐突了，还请司空都督和夫人见谅。”
司空一点头，算是接受。然后转过身对晴素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身子若实在是不舒服可以不去，在床上乖乖休息，今晚我会回来看你。”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话里隐含了威胁的意思。
晴素端咖啡杯的手一颤，双颊猛地飞出红晕，她又羞又气抬起头，心里一股怒火就要冲他释放出来，偏偏当着这么多外人在，他们全不知情，晴素只得压下性子，面上勉强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客厅寂静片刻，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该有人出来说点什么活络一下气氛的时候，晴素猛地将杯子往桌上一放，站起身：“出门。”
司空看着她挺直着身子从自己身边走过，深沉的眸子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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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挑选夫家礼
晴素冷着脸，径直走出门去，对旁边的人不睬不理。
含烟和蓝郁也走出去，客厅里顿时空了许多。
司空微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宇文道：“大哥，我们还是赶紧回司令处吧，那边有好多事呢。”
司空跟宇文离开司空府。
蓝郁二人带晴素来到一家专门为达官贵人开的珠宝店，里面的成行成列的柜子里，闪烁着光彩夺目的珠宝。
晴素走过一列一列的柜台，没有挑出一件饰品。
含烟见状问道：“夫人没有挑到喜欢的吗？”然后拿起一只白金嵌夜明珠的镯子问道：“这只镯子怎么样？”
晴素看了一眼，道：“还可以，问题是挑了这么多饰品干什么呢？”
含烟惊奇的瞪大了眼：“这话问的倒是奇了，女子出嫁，哪有不替自己和夫家挑几样饰品绸缎的理？”
看着晴素不解的样子，含烟耐心解释道：“夫人现在挑的这些饰品等东西，全部是由夫家来支付。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出嫁之前，新娘子挑的东西越贵重越多。越能显示出夫家的地位尊贵，这不仅是为自己挑选嫁妆，也是给夫家长脸。”
晴素淡淡一笑，“我又用不着，挑那么多做什么，干脆让司空野来挑得了。”
蓝郁听了生气的看了晴素一眼，显摆什么，仗着司空野的宠爱胡作非为！
珠宝店的老板娘听了晴素的话之后，打量了一番晴素那张干干净净的脸，没有任何妆后的痕迹，又扫到她那小巧的耳朵上也没有耳钉等视频，往下看，雪白的酥腕上更是空空荡荡，于是道：“夫人这番打扮也太素净了，以夫人的尊贵身份，就算不愿意披金戴银，也应该挑两三件贵重的饰品带上，好看又彰显出地位尊贵。”
蓝郁和含烟认同的点点头。
晴素看了她俩一脸认同的样子，突然想起这些大家小姐们每次带了贵重饰品之后，一方面要显摆炫耀，一方面还要时时刻刻注意着饰品不要被弄坏的样子。莞尔一笑，把老板娘给笑懵了。
“夫人，您眼光非同寻常，不如我带您去后厢看几件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老板娘赶忙道。
晴素想推辞，却想不出什么好理由。
看着天色渐渐黑下来，她们三人在珠宝店逛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挑到一件中意的珠宝，老板娘还在旁边陪了一下午，就是谁也过意不去。
于是晴素便有些犹豫的答应下来。
老板娘是人精，哪能看不出晴素的心思，心道世界上不爱珠宝的女人有几个，自家夫人没有其他女子看到珠宝时的贪婪之色，是真正冰清玉洁，高贵自然的人。于是心里便多了份尊重，私下跟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
蓝郁暗自冷笑，晴素今下午的事让这个名扬京城的大型珠宝店丢了大脸面，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