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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JS大厦已经快三个月了,他想想除了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而痛苦不已外,就是不得不欺骗别人,或者对自己身边的人撒谎,另外又想尽办法给陈静下镇静药,让她嗜睡而不得不请假,他和魏秋雨好趁机删掉月度考勤里他们进入更衣室的记录,可能这是安斯明目前唯一亲手“伤害”的人。
虽然现在他们暂时不用从更衣室进入管道系统了,但是安斯明还是对陈静抱有愧疚,他准备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个礼物,这个任务已经交给他的女朋友——袁菲去做了,当然送的理由仅仅是为了打好内部关系而已。
“也不知道袁菲会送什么给陈静?”安斯明正想着,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机警地抄过了一把扳手来到了防盗门前,向外望去……没有人,当他的目光不由地集中在对面台阶的垂直面上时,一行新刷的字母赫然映入眼帘——“you mistake”。
“我犯了一个错误!”安斯明本能地想到了他引出王洋的事情,这难道是一个错误吗?安斯明习惯性地颤动着嘴唇,他思索着,却没有答案。
第二天上班,安斯明没有了前一天回家时的自信,转而是一种忐忑不安。但是他还是仔细地准备着去十八层的计划。安斯明找到魏秋雨说:“十点的时候我要出去一会儿,你帮我计时!”魏秋雨点点头。
但是安斯明出去的不是一小会儿,而是很长时间,一个小时。当他回来的时候,魏秋雨不住地抱怨着:“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安斯明失望地看着他说:“我的计划没有成功。”
“什么!你又进入管道层了!”魏秋雨说,“这个危险时期你还进去!”
安斯明说:“还记得上次我在十一层从电梯仓出来的经历吗?事实上我出来的时候没有把管道完全封闭,我可以再从那里回到管道系统!”
“你为什么不从更衣室进入了。”
安斯明说:“因为我们不能每个月都给陈静下药的,这种镇静剂很可能会让她产生依赖性的。”
“你还能顾及这么多事情?”
安斯明说:“有些事能够通过自己努力的话,还是要避免付出太大的代价了。”
“这意味着你还要再进一次电梯仓!”魏秋雨突然说,“太冒险了,光天化日之下你没有机会的,也不可能就那么巧再安排你一次加班!”
安斯明缓缓地说:“我算过时间了,如果是一个乘客上或下电梯,电梯停住的时间是十五秒,但是用非正常手段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打开它上一层的电梯仓外门,上到电梯吊箱顶上再关上外门,这一过程至少需要六分钟。所以我需要一把能够打开电梯仓外门的钥匙,然后要等待上次乘坐的四号电梯,等待有人真的会到十一层,然后我就有机会进入十一层的管道系统里。”
魏秋雨已经有点听糊涂了,但是安斯明没有理会接着说:“事实上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我在电梯厅里仔细地计算过,竟然只有两次能有机会上去!”
魏秋雨说:“但是早上上班的时间应该会有很多十一层的员工,他们会到十一层!”
安斯明说:“你也知道会有很多人,先不要说电梯厅里会有很多人,就是那个时间段,电梯吊箱一定有很多人,如果我跳上去刚好超载,电梯失控的话,就全完了。”
魏秋雨说:“那这也太复杂了。”
安斯明说:“那也得试试,现在我要去前台问一问咱们大厦的消息中心,哪一层的客户能够给我提供进入电梯仓的机会?”
魏秋雨不解地摇了摇头说:“困难是你说的,信心也是你表态的。真不知道你的心情竟然是这么的矛盾,换作我可做不到这么镇静。”
来到大堂正好赶上张惠值班,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惠便微笑着说:“刚有你一封信,你就来了。”安斯明接了过来一看,上面的寄信地址是王洋的律师事务所,他马上明白这其中的内容不善,但是没有表露在脸上,也没有打开。他本来想问的问题也没有心情去说了,转身回到了行政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安斯明小心地打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张便条:“本周五晚上八点,在你家那边的沸腾渔乡见面,有事相商,王洋。”王洋已经知道自己被人陷害是安斯明做的手脚,他一定会和安斯明面对面地摊牌。
安斯明在没有拿到十八层的秘密前,作出这样的举动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不是正确的。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安斯明决定在见到王洋前一定先拿到秘密的答案。
安斯明找到了魏秋雨,两个人在一家肯德基吃晚餐,这是自酒吧密谋以来,他们第二次在下班后专门商讨对策。安斯明没有胃口,不怎么吃,而魏秋雨啃着汉堡,喝着可乐,一通海吃后抹了抹嘴说:“行了,我这一顿算是吃够了,以后就不过了!你说你的计划吧!”
“不过了?你以为我的计划会要你的命?”安斯明说。
“反正就冲偷声控电梯的钥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魏秋雨说。
安斯明沉思了一下说:“声控电梯的钥匙只有三把,其中一把在分管物业的马永强,马总那里。”
魏秋雨说:“你怎么知道?那你怎么搞到钥匙?”
安斯明说:“在保安部的钥匙管理记录里有这把钥匙的记载!明天早上我能拿到这把钥匙。”
魏秋雨将一大口带冰的可乐咽到肚子里,说:“然后呢?你怎么到达十一层的管道系统里?”
安斯明说:“刚从前台登记册里看到明天上午十点五层会议室被租用了,那就说我有机会从六层下到停在五层的电梯吊箱顶上,然后我就要等这部电梯它会停在十一层!”
魏秋雨惊讶地说:“这么说你这两天都要这么干?”
安斯明眯起双眼说:“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就是明天,所有的计划不能有一点闪失,不然就全都前功尽弃了。”
“什么?只有一天的时间!”魏秋雨惊讶地说,“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
安斯明说:“这都是我要去做的事情,你要做的就是帮助我离开管道层。”
安斯明仔细地把计划的每一步都告诉了魏秋雨,又将一包东西交给了他,然而两个人便各自回了家。
晚上,安斯明好不容易睡着了,却突然传来了门铃声,当他透过猫眼向外望去,突然,安斯明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他咆哮着打开门,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里大声呵斥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你出来啊!”没有人理会他,即使是邻居也没有人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安斯明弯下腰从面前的台阶上拿下了一张立着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袁菲!安斯明痛苦地拿着这张照片,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他不会让对手伤害他心爱的人。安斯明急忙回到屋里,拿出手机给袁菲打电话,很长时间都没有接通。安斯明挂上了电话,准备去袁菲的学校找她,正当他穿上衣服准备出门时,电话铃响了:“喂,安斯明,都十二点了,睡着了又被你叫醒了,怎么了?”
安斯明听到袁菲的声音心里踏实了很多,他说:“没有,刚刚特别想你,做了个噩梦,担心你了。”
袁菲“噗嗤”一下笑着说:“我又没有你那么多神秘的事情,我怎么会有事,不过你说你想我,我真高兴!”
安斯明说:“确实是担心你了,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
袁菲说:“我现在没事了,不代表一会或以后没有事啊!”
对于安斯明来讲,他最担心的也就是袁菲说的话,既然有人已经盯上她了,他就要形影不离地保护她,一刻也不能分离了。
安斯明说:“袁菲,从明天开始我们要住在一起!不管你怎么想,我要保护你!”
袁菲对于安斯明的话感到十分的惊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安斯明的转变太快了,快得让袁菲还不及反应过来,安斯明又接着说:“明天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晚上等我到学校去接你!”
袁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很开心地说:“好,我等你!”
两个人又依依不舍地说了些话,便道了晚安,安斯明心事重重地不能入睡,安稳的一觉在这个时候已经是一种奢望了,也许只能期待着明天会有一个好的答案,慢慢地他闭上了眼睛。
(二十)
早上安斯明不到七点半便来到了更衣室,他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从管道系统走到马永强的办公室,马永强每天七点就会到大厦,然后就是一个小时的巡岗,这是安斯明唯一安全进入他办公室,并拿到钥匙的机会。安斯明熟练地进入了管道系统,走到了马永强办公室的通风口处,他小心地打开了通风口,轻轻地跳下,还好马永强的办公室里铺的是厚毛的地毯,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安斯明首先用先前塑料制成的钥匙把门从里面反锁上,然后就是寻找声控钥匙。安斯明仔细地回忆着马永强平时的动作细节,他要从这些细微的动作来判断马永强会把钥匙放在哪里。
安斯明耐心地翻遍每一个细小的地方,在办公桌下的一个微型保险柜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里面一定有他要找到的东西,但是密码是什么?安斯明的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一下,拿出了兜里的一块拼图,上面是一串数字。一般像马永强这样的人,他的密码无非是妻子或者孩子的生日,在来到JS大厦之前,安斯明就对大厦重要人员的资料进行了详细的调查,所有的信息也都记在拼图块上了,他知道早晚会用得着的。
安斯明顺利地打开了保险箱,一把与众不同的银色钥匙让他开心地笑了。他迅速地收拾好一切后,四周看了看,他打开了反锁,便离开了。
安斯明不住地看表,每一分钟的等待都是不安的情绪,九点的时候,他被程家崎叫进了办公室,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说很长时间,因为再过半个小时,五层会议进场的时间就要到了,现在被领导叫走可真不是时候。安斯明来到程家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