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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战水兵闻言纷纷倒吸冷气,年轻的水兵扭过头。用迷茫的眼神去看那个不顾一切地下达shè杀海蒂西莱姆命令的约翰内斯穆勒,表情有些冷。
“那根本就不是海蒂西莱姆!”原希尔德布兰德号海防舰鱼雷军官约翰内斯穆勒魔怔般地踹倒多嘴的瞭望兵,从趴在船闸瞭望台上的陆战水兵那里夺过一支步枪,像模像样地瞄准王海蒂。
作为鱼雷军官,约翰内斯穆勒没有开枪的经验,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开这一枪,否则登陆霍尔特瑙船闸的海蒂西莱姆一定会凭借他崇高的威望引得起义舰队军心大乱。
约翰内斯穆勒刚做出开枪动作。他便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的杀气。
约翰内斯穆勒低估了海蒂西莱姆在海军内部的影响力。海蒂西莱姆在十数年前担任过预备役舰队动员参谋,在战争期间也短暂兼任过波罗的海封锁舰队司令官,但是绝大部分时间。海蒂西莱姆与波罗的海舰队毫无交集。约翰内斯穆勒知道西莱姆在大洋舰队甚至在地中海联合舰队都如ri中天,但是他不认为西莱姆在波罗的海舰队也拥有比肩的魅力。
穆勒下意识地松开步枪,转过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端着枪躲在掩体后面的陆战水兵和cāo纵小口径火炮的炮手们都站了起来。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虔诚的德共党员怀疑如果不是那支第二侦查舰队的威胁,恐怕霍尔特瑙船闸上,起义舰队就要内战了。
王海蒂搭乘的小艇有惊无险地靠上霍尔特瑙船闸堤坝缓坡前。劳伦上校的海军陆战队跳下船,满头大汗地将王海蒂团团围住,小心翼翼地拥着他往霍尔特瑙船闸走。
这时候,起义舰队的陆战水兵们从他们的站位上钻了出来,面向王海蒂,齐齐向海军上将敬礼。
在船闸瞭望台上,在船闸控制室旋梯上,在船闸堤坝顶端。在运河两侧堤坝上,许多在手臂缠上白布条的水兵齐刷刷敬礼的场面蔚然壮观。
这一瞬,王海蒂眼睛湿润了。某种意义上,王海蒂与这些对他敬礼的水兵属于敌对关系,可是从他们敬礼的动作。王海蒂看不出20世纪最激烈最血腥的主义之争,看不出起义舰队对帝国海军高层应有的怨恨,而是看到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对他的敬重。
很多时候,连王海蒂自己也不理解作为中国人的他为何要对德国死心塌地,即便屡屡被高层打压也依然坚持在这个舞台上。王海蒂总是拿他的家人,他对德国海军的热爱。他对大国海魂的追求来抚慰自己,可是今天,王海蒂可以骄傲地宣布是因为霍尔特瑙船闸前受到的礼遇。
“谢谢!”贵为帝国海军上将的王海蒂先是向这些可爱的水兵鞠了个躬,而后才向这些水兵回礼。
王海蒂的动作让霍尔特瑙船闸响起如雷一般的掌声,如同风暴长久不衰。
从《第一次海军扩军法案》的潇洒到随后十多年的消沉,从赫尔戈兰湾海战的一战成名到ri德兰海战巅峰之战,从朴茨茅斯海战的乘胜追击到乌斯帝卡岛海战力挽狂澜。波罗的海舰队的汉子可以完整复述海蒂西莱姆跌宕起伏的履历表,列举许多经海蒂西莱姆之手,即便过去很久依然让德意志人觉得扬眉吐气的海上战事,列举海蒂西莱姆许多让德意志人会心一笑的奇闻异事。水兵打心眼里敬重海蒂西莱姆这位民族英雄,在霍尔特瑙船闸上,他们甚至设想如果海蒂西莱姆早一点领导帝国海军或者担任波罗的海舰队司令,或许基尔乱局不会产生。
匆忙从奥丁号海防舰上赶过来的起义舰队总司令斯特拉瑟和他组织起来的四百名增援水兵刚登上霍尔特瑙船闸便听到起义水兵发自内心的欢呼声和掌声,志得意满意气风发的他脸sè顿时yin沉下来。
“水兵的确很敬重海蒂西莱姆这位海军战神,不过我们的海军不败阿瑞斯难道真的以为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威望说服我们投降?”斯特拉瑟冷笑一声,在走完最后一级台阶之前挤出政员惯有的如沐chun风,朝王海蒂笑着迎了过去。
“西莱姆将军,我是奥托斯特拉瑟,原奥丁号轮机舱军官,现在被水兵推选为起义舰队司令。”
面对如雷贯耳的海蒂西莱姆,斯特拉瑟丝毫没有冒犯他的意思,也不会犯傻嘲笑起义水兵对民族英雄的崇拜心理。斯特拉瑟摆正他的位置,努力将他自己包装成为一位因为不堪波罗的海舰队高层的欺凌和压榨而被迫反抗的弱者,将话题引向这场起义。
斯特拉瑟一提及波罗的海舰队那些尸位素餐的老家伙,起义舰队的官兵初见王海蒂的激越顿时冲淡了不少。
奥托斯特拉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不过王海蒂接下来的动作却让骄傲的他彻底慌了手脚。
“我要说海军部的确犯了一些错。战场之初我们就意识到海军内部有一些目光短浅思维僵化的老将军已经不再适合德国海军,海军部顶着压力将他们调离一线岗位,可惜的是我们没有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清除出海军队伍。”
当着霍尔特瑙船闸一千两百多名起义官兵的面,王海蒂再次向他们鞠躬。
“水兵们,是海军部做错了。这场事变主要责任不在于你们,而是海军部的软弱和短视。”
“将军……”除了部分虔诚而疯狂的德共党员,起义水兵的倔强已经被王海蒂温柔融化了大半。
或许俄国苏维埃的历史教材会将基尔水兵兵变定义为基尔工人革命的一部分,但实际上,参与兵变的水兵主观上并没有背叛海军和帝国,并没有认同工人革命。他们仅仅只是同情工人的遭遇,对波罗的海舰队高层的压迫和不公平待遇不满,希望用一种暴力的方式让一切有所改变。
起义水兵拒绝向基尔海军基地开炮,拒绝击沉仍然效忠zhèng fu的两艘海防舰,拒绝破坏霍尔特瑙船闸以延缓赫尔戈兰湾反动派,起义水兵有着自己的权衡和判断!
斯特拉瑟已经有些后悔将军舰上的四百名水兵带过来了。加上防守霍尔特瑙船闸的八百名水兵和陆战水兵,起义舰队差不多有五分之三的官兵已经集中在这里在,这或许会成为他起事失败最大的败笔。
“水兵们,我不是来谈判的,既然兵变主要责任不在你们身上,那么就没有谈判的必要。”
斯特拉瑟已经决定站出来说点什么,将起义官兵的注意力重新纳入他希望的轨道,但是王海蒂仅仅用一个噤声的动作就让他尴尬地闭嘴。王海蒂站在霍尔特瑙船闸,摘下海军制式军帽,露出两鬓的白发,对迷惘的起义水兵虔诚道:
“海军大臣莱茵哈德舍尔元帅决定解除波罗的海舰队高层的职务,他本人也将于近ri辞职,对海军部犯下的错误负责。如果这不足以平息你们对海军部的怨气,那么大洋舰队总司令弗朗茨冯希佩尔也将辞去职务,如果这还不够,那么我,海蒂西莱姆就是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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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力挽狂澜(一)
(不修改了,先上传。?快来吧;。!)
“西莱姆将军,请恕我无礼,我们愿意相信海军部的诚意,相信将军您的信誉,可是我们不相信普鲁士zhèng fu和容克!”
斯特拉瑟试图寻回主动权,他将话题引向兵变,让水兵担忧帝国的大度只是权宜之计,一旦事件结束他们就将对有污点的他们进行打击报复。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都是海军士兵,你们是否违纪违宪完全由海军军事法庭说的算!”王海蒂认真地看了困兽犹斗的斯特拉瑟一眼,循着斯特拉瑟的思路挤兑道:“帝国最高权力尽归由兴登堡元帅和鲁登道夫控制的最高司令部,海军部或许是唯一能够正面抗衡最高司令部的存在,既然海军部决定最大程度赦免你们,那么zhèng fu和容克就一定对付不了你们,除非你们不相信海军,不相信我!”
波罗的海舰队的起义水兵终于动摇了。兵变后,水兵也曾思考过该如何结束这场动乱,可是无论怎么推演都觉得未来很惨淡渺茫。在霍尔特瑙船闸,海蒂西莱姆用他个人的名誉和海军大臣、大洋舰队正副司令部的职务保证海军部会尽可能的赦免他们,而且西莱姆给出的cāo作方式并非只是敷衍,它具有相当的可行xing。 ”“
一旦有了退路,兵变时的怒发冲冠和一时意气便立刻松懈下来,尤其当最初起义的理由即将不复存在海军部即将解除惹得天怒人怨的波罗的海舰队高层职务,改善水兵待遇。
“西莱姆将军,作为由水兵min zhu推选出来的起义舰队司令,我必须对我的水兵负责,所以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聆听汇总水兵意见……”
在霍尔特瑙船闸突然暴起发难。杀掉一手挽回起义舰队军心的海蒂西莱姆是不合适的,一来这位大洋舰队副司令威望太高。杀害这位帝国民族英雄会让整个德意志与德国为敌,二来水兵对海蒂西莱姆普遍怀有尊敬心里,他们绝不会容许帝国海军战神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
打消使出下三滥的街头斗争手段后,面对军心浮动的起义舰队官兵,斯特拉瑟只能使出拖字诀。将西莱姆弄走,稳住德国党员的士气,向水兵渲染西莱姆yin谋论,这是斯特拉瑟唯一能想到的应对措施。
“水兵们,我不会逼迫你们。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斯特拉瑟已经黔驴技穷了,王海蒂微微颔首,冷笑着丢出另一记闷棍,提高声线对霍尔特瑙船闸的起义水兵恳求道:
“我希望你们能开放霍尔特瑙船闸。因为有不少暴徒趁着基尔工人力量与zhèng fu军对峙无暇顾及治安。在基尔烧杀掠夺。你们都知道我的家就在基尔,而如今的基尔血流成河,下等区火光冲天。富人区屠杀不止,我的亲人,你们的亲人,我们的同胞无时无刻不面对死亡的威胁。我希望你们看在一位关心同胞的爱国者,关心自己家人的男人的份上,开放霍尔特瑙船闸。让第二侦查舰队和这支舰队搭载的两千名海军陆战队士兵进入基尔峡湾,去保卫基尔制止暴徒。”
“基尔在流血?”
“暴徒在杀戮?”
“这是和平起义。流血和杀戮,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