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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倒向同盟国,并且在波罗的海地区牵制了大量俄军。皇帝与海军的疏离无疑会为正在进行的战争带来难以控制的阴影。
皇帝的讥讽让海军无言以对,沉默并不能缓和皇帝积郁的情绪,霍亨索伦的王检阅陆军军官后。挤进落在后面海军军官阵营。
“1897年,祖母伊丽莎白女王的登基60周年阅舰式,我和我的德意志海军落魄到仅能派出一艘老旧的威廉国王号巡洋舰,为此还被某些尖酸刻薄的家伙妄加讽刺。1898年,第一次海军扩军法案出炉,可是英国人却无视我们对海洋的正当要求,千方百计的压制。”威廉紧了紧套在右手上的白色手套,用舒缓却不容置喙的语气道:“我在东普鲁士的行宫收到来自柏林电报,夏洛腾堡宫的秘书一惊一乍的向我报告,说我们的舰队正在进攻泰晤士。我又记起来在1897年所遭受的屈辱和遗憾,或许我的舰队可以帮我完成愿望……”
“陛下,也许吧……”黑林根将军面露难色,支吾道。
第一侦查舰队正在进攻泰晤士河,大洋舰队本队也在往泰晤士河狂奔,可是海军人都知道泰晤士河不是大洋舰队征途的终点。
“命令,突袭舰队与英国人脱离接触,向大洋舰队主力靠拢;第一、二侦查舰队,第八驱逐舰支队收拢阵型,目标朴茨茅斯,全速前进!”
王海蒂一声令下,庞大的战争开足了马力,全速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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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回荡在朴茨茅斯的号角(三)
》泰晤士河轰隆的炮声刚刚奏响,被誉为英法海上生命线线的英吉利海峡此刻却静悄悄。/()*1*1*
战争状态下的英吉利海峡从来都是同盟国龙潭虎穴,在这里,年华老去但是实力犹存的老式战列舰、暮气沉沉的老式装甲巡洋舰和最新式的驱逐舰共存;在这里,除了靠近法国海岸线的小船航道还有英国一侧的巡逻进出航道,狭窄的水道完全被水雷封锁;在这里,任何想要进出大洋的船只都必须在多弗尔舰队的“护航”下前往唐斯湾停船检查。
1915年的四月天,艳阳高照,在数不尽的雷场和大量航速极快的驱逐舰面前撞得头破血流的德意志轻型舰艇意外发现往日里防守严密的英吉利海峡就好像纸糊的老虎,轻易就能戳破。
由十六艘改装扫雷船、八艘驱逐舰和三艘中型支援保障船组成的混成编队如入无人之境,轻松杀到多弗尔海峡前。
“欢迎来到死亡之海!”
混成编队的临时指挥官,曾经担任u37号潜艇少尉艇长,第一驱逐舰支队上尉指挥官的托马斯曼恩少校站在担任领舰的t236号扫雷船前甲板上,背对着一片并不怎么开阔却异常静谧的大海,踩着一星点涌上低矮甲板的风浪,朝他的下属摊开了手。
英国人对英吉利海峡的疏于防范在t236号全体舰员的预料中,不过记忆中那个信仰铁血的托马斯曼恩少校刹那间流露出来的铁骨柔情却令水兵万分意外。
丘吉尔孤注一掷般草率发动的达达尼尔海峡战役将海峡舰队绝大部分勉强可以驱使的老式战列舰和较新的装甲巡洋舰调走。这些军舰至今还没能返回海峡舰队的战斗序列。4月28日,大洋舰队的异动让处于战略守势的英国风声鹤唳,于是作为多弗尔巡逻舰队主力的十二艘部族级驱逐舰被调往泰晤士河,四架巡逻机转场至大伦敦,用于在北海中部的大海中寻找大洋舰队主力。如今的英吉利海峡仅剩下一些舰龄与君权级比肩的铁甲舰,航速比无畏舰还要慢的鱼雷舰。
这应该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消息。唯美得令人窒息的英吉利海峡,没有米字旗的骚扰。没有海雾的压抑,为何托马斯曼恩少校的嘴里徜徉着轻松和戏谑,但是眼睛里却有了一层灰蒙蒙的湿气。
“这是一条纵贯多弗尔海峡的雷场。不过没什么好怕的!”托马斯曼恩少校别过头,努力不让他的下属注意到悄然滑过脸颊的两行清泪。“即闭上眼睛也能走出这道纸扎的防线。从战争开始们的潜艇部队就一直在寻找雷场薄弱处。穿越英国人的防线,进攻英法海上输血线。”
早早掀开炮衣的驱逐舰四散开来,88毫米和45毫米舰炮遥指天空,为扫雷船提供掩护。三艘保障船用吊机将防雷浮桶支架吊放在扫雷船两翼和舰艏方向,二十多分钟后,第一波十二艘扫雷船已经加装完毕,在雷场前的安全区整理编队。
们在这里丢下十二艘潜艇,包的u37,阵亡潜艇官兵一百三十三人,失踪十一人。是u37号唯一的幸存者。”
十二艘改装扫雷船忙着调整方向的时候,少校舒缓沉痛的旁白总叫人鼻头发酸心酸。
战争的残酷绝不是几个冰冷的数字就能替代,随着至诚的友情和亲情戛然而止,呼天抢地之后,个人乃至一个民族的灵魂世界也会随之麻木扭曲。压抑过的情绪酒酿后会上升为一个民族与另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之间说不完的刻苦铭心。
欧战的伊始,同盟国和协约国的将士或许还有强烈的爱国主义,但是随着伤亡数字的增加,两个阵营从高高在上的政客到最下层的士兵都已经忘了战争的缘由,仇恨已经取代一切。杀戮成为一种惯性,不死不休是唯一的结局!
扫雷船在雷场前结成紧密阵型,托马斯曼恩少校仰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用力的嘶吼了一声:“托马斯曼恩又回来了,来为兔崽子们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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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时23分,北海。
全速南下的第一侦查舰队四艘主力舰在北海的末梢排成并不长的战列线,第二侦查舰队四艘轻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散布在两侧,形成拱卫姿态。
细微的海浪无边无际的翻涌过来,数万吨的主力舰仅仅略微摆动舰体便震碎细浪。逆风航行的主桅杆顶端发出嗡嗡的震颤声,一面海军铁十字与海鹰旗噼里啪啦铮铮作响。从军官餐厅走出来的王海蒂捧着一杯浓的化不开的苦咖啡,沿着通向司令塔的飞桥慢慢地走。
“中将在想,如果这场旷日持久的欧洲战争结束了们这些制造杀戮的军人是否能够获得真正的宁静……”
“宁静?”王海蒂低头轻轻抿了一小口咖啡,淡淡道:“如果德意志的胜利能够换回奥登,能换回拉乌夫,能换死在赫尔戈兰,死在多格尔沙洲,死在日德兰的兵!”
“看来太矫情了……”海军大臣莱茵哈德舍尔摸了摸满头的白发,先是淡淡的自嘲一笑,而后又深深的看了王海蒂一眼,摇摇头似乎想要摆脱许多年后的烦恼,对自己也是对他所看重的海蒂西莱姆不着痕迹的劝诫:“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宁静也好,不安也罢,它还能占多少时光?!”
王海蒂多少能明白舍尔元帅忧虑的心理。
数分钟前,海军参谋部闪烁其词的发来一封电报。在电报中,海军内阁大臣隐约提到即便皇帝威廉恼火万分。却仍旧很风度的原谅海军的擅自行动,但是请求海军能够在不列颠人的心脏狠插上一刀的立场。
正如海军副参谋长埃里希雷德尔少将在他的补充电报中抱怨说性格偏激敏感的皇帝总是用他惊人的想象力来干涉严谨的军事行动,可丝毫不考虑可操作性,当吕佐夫号收到皇帝的电报,王海蒂几乎是第一时间将电报送进暗无天日的档案柜。
正在胜利之路上狂飙突进的海军与日益想要收权的皇帝之间的裂痕愈来愈大,皇帝甚至宁愿放弃到手的胜利也要阻止王海蒂一系的海军年轻将领再次获得荣耀。
舍尔元帅劝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在这场无声的交锋中,以王海蒂为首的海军少壮派因为一系列海上胜利而稳稳占据上风。但是战争终究会结束,功高震主的王海蒂到时候又拿什么用以自保?
王海蒂略带感激的看了舍尔元帅一眼,但是他却什么也不能保证。他并非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也并非一意孤行的偏执狂,而是不折不扣的穿越客。他清楚的知道德意志能够取得这番局面有多么的不容易,斯卡帕湾的彩虹。凡尔赛宫的一败涂地,魏玛共和国和经济危机,啤酒罐暴动和元首,还有更加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王海蒂不敢也不能退怯,他不容许刚刚望见曙光的德意志滑向无底的深渊。
“元帅,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王海蒂扶着通向司令塔的舷梯,有些茫然却也有些暴戾的回答道。
海军大臣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岔开话题。随意问道:“下一步行动是什么?”
“没有意外的话,全速南下的第一侦查舰队十五分钟后通过多弗尔海峡,下午四时左右抵达朴茨茅斯外海。”王海蒂努力想要忘却皇帝的乱命,垂下头轻轻晃动手里的马克杯,淡淡道:“一个小时就能毁灭英国舰队!”
(华丽的分割线)
“是爱尔兰号战列舰!”斯卡帕湾基地副司令奥斯蒙德布罗克少将失态的叫嚷起来,几名闻讯增援过来的宪兵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望着擅闯禁地的海军少将在前快速舰队总司令戴维贝蒂的小房间内使劲揪着头发,发出一声声懊悔的嘶吼声:早就应该想到的早就应该想到的!从地中海回援的舰队于4月29日抵达朴茨茅斯港,爱尔兰号和其它六艘老式战列舰有大麻烦了!”
相对于布罗克少将的震惊,戴维贝蒂多少还能绷住脸。可是当海军中将掏出怀表,发现指针已经定格在下午13时51分时,讽刺声还是出口了。
“呵,海军部这帮晃晃噩噩的官僚,大英帝国迟早会毁在他们手上!”
侦察机早在12点之前就发现位于内兹岬的大洋舰队主力,可是海军部分析确认情报,决定向海军各舰队和基地通报却足足花费一个小时。这时间足够德国战巡队穿越多弗尔海峡,向英吉利海峡深处开进!
“或许还得加上猎户座号战列舰和圣文森特号战列舰!”布罗克少将似乎又记起什么,急促道:“猎户座号战列舰和科林伍德号战列舰均在斯卡格拉克海峡海战中受伤,前者在达文波特造船厂修理,后者在朴茨茅斯造船厂修理,4月29号正是它们从不列颠西海岸返回斯卡帕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