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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的名字叫做保原香代。香代似乎认为笛木是新海的亲戚之类的人。笛木刑警是头一次听到“皇冠滴流”这个新海清经营的饮食店的名字,但他马 上就醒悟到是怎么回事。他那天向高山检察官报告这间饮食店的情况,是向同署相熟的刑警处打听来的。所以此时他很偶然地抓到了一条线索。
“我还没有到过贵店哩,生意兴隆吧?”
“啊、啊、般吧……”
“新海君名气大呀。有了这一点,经营上就轻松得多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
“新海君经常上店子去吗?”
“他极少来的。”
“他本人不出面,光是新海清的店子就有足够的号召力,真了不起呀。”笛木刑警说道。诱导型的询问是不可缺少的。但是,从这个叫做保原香代的年 轻女子身上可问出什么名堂则存疑问。不过,即使事情尚未至立案程度,但一想到眼下监察医务院那头也许情况突变,仍有必要尽量收集情报。
“你这间店子大体上是由岚铁平在具体管,对吧?”
“是的。”
“我不认识这个人,他今天也到这里来了吗?”笛木刑警问道。
“他来了。”香代向休息室方向望望,“就是坐在新海太太身边的那个人。”
“呜,是那个人么。”笛木刑警稍感意外。从名字来联想,此人应是保嫖一类的粗男人,但香代告知的岚铁平却是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是颇受女性青睐的那种类型。
“是他么。”笛木刑警点点头。“听说新海太太的妹妹也在店里干?”
“是的。她的工作是随意做做而已,但因为人长得漂亮,挺受欢迎的。”
“我么,”笛木刑警说道,“算是新海的远房亲戚。我人不在东京所以不甚了解情况,但我想这店子该不是那些不良青少年聚集的地方吧?”
“绝对没有那种事。我们的咖啡弄得好,很有名的。这是岚先生的功劳。”
“资本是新海出的吧?”
“我想可能是这样吧。”
“新海和岚铁平君的交情如何呢?”
“听说是服役时的战友吧……”
“原来如此。那么,长冈阿伊子小姐和年轻球员矢后七郎关系热乎吧?”
“我不清楚。矢后先生是常来店里的。不过……”说到这里,香代突然停住了。似乎她觉得这些是不太应该说出来的。笛木刑警迅速改变话题。
“你看棒球比赛吗?”
“不好意思,我几乎完全不懂。虽然经常拿到票子……”
“是么?总之,以后就难啦。”
笛木刑警想该结束谈话了。他觉得抓住了这个女子,还可以问出些东西来的。此时,一辆特长的汽车从公路上转入火葬场的前院。这辆车子没有在广场 停留,直接开去焚化炉的建筑物。没有人注意到这辆车的情况,因为火葬似乎也有一次二三组的,灵枢车进出火葬场的大门有好几回。笛木刑警看见车来,便悄悄离 开保原香代身边,向有焚化炉的建筑物走去。他来到的时候,正好是真正的新海清的棺木被放入焚化炉的时候。一个戴着火车站站长那种帽子的男子砰地关上了焚化 炉的门。甸甸然的声音随即响起。在这里,笛木刑警见到了从汽车上下来的高山检察官。没有阿伊子的踪影。检察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
“唔,”检察官欲言又止,迟疑一下说道,“仅就解剖所见而言,似乎不能说明什么。令人不解的是瞳孔收缩。胃里和肠里都没有药物反应。问题应在血液上。我已经要求作科学测验。大概要花两周时间。我的直觉有可能不准确。”
“不过,已不能说全是由于心脏死了吧?”
“也有窒息死,或者因神经中毒而导致交感神经麻痹的因素。这事请原岛君来做——遗族那边情况如何?”检察官转头问道,“让人看见我和你在此说话不大好,今晚到我家来好么?”
“那我晚上到府上吧。”笛木刑警说道。
3
“在科学测验完成之前,要尽量收集情况。结果也许是雷声大,雨点小,但我们除了控告罪犯之外,也有责任为保护市民的安全而防患于未然。”当天晚上,高山检察官对笛木说道。
笛木刑警将火葬场的所见所闻全部作了汇报。就目前来看,二人分头收集到的所谓疑点,尚未有不谋而合之处。然而,也存在着这样的可能性:任何一 件微不足道的发现,就将事件清晰地勾勒出来。二人取得一致的是两点:任何人都有可能遇上祸从天降之时,以及犯罪有时也会以最不像犯罪的形式突现出来。高山 检察官看来对此事还没有放弃初衷。
“我想请求单位的松山事务官也来参与此事。”高山检察官说道。
“我去调查涩谷的饮食店吧。”笛木刑警说道。
其实,笛木当天晚上便逛到涩谷去,在“皇冠滴流”的一个不大瞩目的角落坐下来。
他再次告诫自己:此事目前尚未成为事件!这一来,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焦躁起来。
日间见过面的香代仍旧穿着那身衣服坐在收银处。顾客在付款时顺便搭搭话时,香代所显露的职业性微笑,以笛木刑警的眼光来看,反比店里来回走动 的女人们更具魁力。笛木刑警有个与之年龄相近的女儿,已经嫁给了他的同事——刑警了。她的生活与这里的豪华相比,可谓天壤之别。不过,女儿的事情与这次的 事件,以及眼下笛木刑事置身之处,完全没有关系。
十时许,香代所指示的负责人岚铁平自外边归来,他走上阶梯,消失在似乎通向里屋的门后面。因门口上方有“洗手间”的标志,刑警便过去看了一下。门内是狭窄的走廊,洗手间在左侧,尽头处的门上写有办公室的字样。
笛木刑警当晚所见仅此而已,没有任何出格之处。估计新海清的死会使这里的经营蒙受损失,但似乎也是仅此而已。笛木刑警凭一杯咖啡赖在那里期 间,只有一点使他有点在乎。一个男人推门进来了——事后他在脑海里整理一下对这个男人的印象,亦没有特别不同之处。收银处的香代对那男人微微俯一俯身打招 呼。那男人打个招呼,正眼也没朝店堂望一下便径直穿过台阶,消失在刚才刑警去过的门后。看情景也可以是熟客就座前上洗手间的,但那男子并没有再出来。但 是,可能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或许只是饮食店进货上或其他方面有关的人,到办公室来拜访岚铁平谈谈生意而已。笛木刑警打算等等看那男子和岚铁平再次从那门里 走出来的情形,但二人现身之前,已是小店打烊的时间——十二时了。于是,他产生了一个念头。岚铁平恐怕要将营业收入放入保险柜吧。刚才那男子莫不是会计师 之类的,在关门之前得待在办公室里吧。
入口的门上挂了帘子,没有新的顾客进来了,店内客人数目逐渐减少。服务生急手急脚地清理空下来的桌子,摆正椅子的位置。一个像是住得远的女服务生看来要先走了,和同事客气地告辞。
笛木刑警下了一个决心,慢悠悠地站起来朝收银处走去。
“您要走了吗?”香代说道。
刑警这样说道:
“其实我是一个刑警。”
香代面露惊愕之色。
“我想打扰你一下。如果你能抽点空的话,到‘中国面条’那边谈谈好吗?不会有麻烦的。我在大门外等你。”
“……”
刑警没有听对方的回答。但是,保原香代将遵嘱行事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在大街等了约十五分钟。夜晚的街头此时像是落下一张幕,又似是刚刚才开始。在一伙顾客走出来、店里灯光熄灭之后,准确地说是十分钟后,出现了香代的身影。
“我在这里。”笛木刑警扬扬手。
保原香代与刑警碰了面,一脸困惑不解的样子。
“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您想了解什么呢?”她说道。
“住哪里?”
“世田谷……”
刑警先迈开了步子。
4
笛木刑警看着眼前的保原香代,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这对于身为刑警的笛水时三郎而言,难说是一件好事。而且,因为尚未定为案件,即尚未可清晰 界定为工作,所以虽然出示了证件,当走入内街,进入还在营业的中国面条店相对坐下时,他感到很别扭。香代那边肯定也是如此。刑警的心情影响了姑娘吧。
“你为什么要撒谎?”香代先开口说道。
“撒谎?——我撒了谎吗?”
“你在火葬场不是说过你是新海先生的远房亲戚么?”
“啊、啊。”’笛木刑警想起来了,“对不起。我当时觉得如果不那样说的话,你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说出某些情况?”
“我干这一行20年啦,”笛木刑警说,“跟许许多多的人打过交道。对于人来说,虽有善人与恶人之别,但我20年刑警生涯所练就的,是区别可以信赖的人和不可信赖的人。”
“……”
“我当时马上就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你这样做有什么必要性吗?”
“因为我希望你不向其他人提及我问过你问题、问题的内容以及这样做的原因。”
“与新海先生的事情有关吗?”
“是的。这事情尚未至于说是谁做过了什么。而是处于要知道可能有人做过什么的阶段。所以,你是否可以信赖就是一个特别的问题。”
“是有关新海先生个人的事呢,抑或与饮食店有关?”
“可能与两者都有关连吧。——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
保原香代此时的表情颇为奇妙。感到她表情奇妙的自然是笛木的主观印象。这里面的谜底是什么呢?例如,是悲伤的因素?是嘲笑的因素?或者是其他的因素?虽然笛水尚未知道底细,但香代表情上的变化,看来说明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