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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江哲猛地站起,一拍脑袋说道,“那米饼又粗又硬,早知道就不吃了!显彰,快,快,我们快去……”
“……”李儒傻傻地看着江哲。
几人驾着马车赶向那户人家,期间李儒不停地打量江哲,脸色有些古怪。
到了那户人家大门,只见大门敞开着,江哲跳下马车上前上门。
“笃笃笃,里面有人么?”江哲喊道。
“何人在某府邸前喧闹?!”里面传来一声低喝。
府……府邸?江哲面容古怪地打量着这户人家,别说洛阳王老头的府邸,就是自己在徐州的住宅也比这好几倍啊……
吱一声,门开了,里面一人摇摇晃晃走了出来,看着江哲说道,“若是俗人,速去!若是知己,某正当厚待!”
江哲奇怪地说道,“何为知己?”
谁知那人看了一眼江哲,失望地说道,“乃是一俗人,枉费嘉起身相迎,速去!”说完就想关门。
江哲一睁眼睛,有些愤怒地说道,“有你这样的么?不就是想在你这里借个宿么!”
那人有些诧异地打量了江哲几眼,说道,“可会饮酒?”
自打了洛阳,被王老头管着,还没喝够过,江哲犹豫着说道,“可管够?”
那人眼睛一亮,顿时喜道,“嘉处别的不敢说,但是这酒……绝对够!”随即朝屋内喊道,“志才!莫再睡了,此番不是俗人!”
“啊?”那人喊了几句,里面传出一个有些迷茫的声音,“快……快……迎接,哦,忠也来……”
江哲止住拉扯自己的两人,迟疑地问道,“哲等一行五人,都管酒饭?”
点二人点点头,江哲对着马车喊道,“快快快,有人请吃饭……”
两人对视一眼,后出来的青年笑着说道,“果然不是俗人!幸之!”
李儒苦笑着随着陶应等人走入,却见江哲早就和那两人席地而坐,碰杯喝酒了。
开门的青年看了一眼秀儿与蔡琰,眼神分毫不变,淡淡说道,“后面便是厨房,你等自去整备,莫打扰了我等!”
秀儿与蔡琰对视了一眼,皆步入厨房,陶应和李儒在江哲身边坐下,糜贞嘟嘟嘴,坐在江哲与陶应中间。
“两位是?”
“某乃先生护卫!”
“某乃先生门客!”
“咳!”江哲被酒呛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儒,李儒倒是面色不改。
酒过半巡,秀儿端着几盆菜出来,轻声说道,“谢过两位留宿妾身夫君与我等,妾身见厨房中还有一些材料,便做了一些小菜……”
不想那两人诧异地看了一眼秀儿,正色说道,“多谢这位夫人……”
陶应与李儒挪开一个位置,让秀儿与蔡琰坐在江哲身边。
蔡琰看了一眼江哲,低着头说道,“妾身不会姐姐诸般手艺,不若让妾身抚琴一曲,助诸位酒兴?”随即在得到江哲点头便开始抚琴,顿时琴声悠然响起,使人不由神往。
“妙!”那两人哈哈大笑,一人叹道,“某等苦等数年,才等来先生这一妙人!今日当得不醉不归!哦,是醉了也不归……”随即忽然想起还有女眷,歉声说道,“两位嫂夫人若是倦了,可到嘉客房中歇息,可以放心,已年余没有人住过……”
糜贞听了,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奉孝所言大善!今日我等抛开那诸般烦人礼数,畅饮!”
秀儿看了蔡琰一眼,为江哲倒满酒,江哲一口饮干,说道,“爽!好久没这么喝了!”
秀儿知道自家夫君酒量,倒不担忧,只是蔡琰看了一眼江哲,脸上有些忧意。
“好!哎呀,只顾痛快,竟然忘记询问兄之大名。”
“徐州江哲!字守义,皆呼我守义即可!”
“爽快!某乃姓郭名嘉!字奉孝!”
“奉孝一心免俗,然效果还是这般不佳啊!也罢,某也俗那一回,某戏忠,字志才!”
第三章 酒中对答!
郭奉孝?戏志才?李儒心中微微一惊,心中说道,听闻诸人说此两人幼年便身有大才,乃是世间少有,人称颍川鬼才便是此二人。/
想到这里,李儒心中有些不服气,淡淡一笑,说道,“某早闻两位之名,今日一见,幸甚!”
“唉唉!”郭嘉叹息地说道,“兄此言便是又落了俗套,且观你家先生……”
李儒诧异地一看江哲,只见江哲面色不改,心有有些恶意地想到,莫非是这江守义不曾听闻过这两人?
“闻名已久,闻名已久……”江哲终于反应过来了,心中大惊,那戏志才是谁倒是不知道,但是这郭嘉可是曹操首席谋士啊!
李儒眼角一抽,低头喝酒。
看着江哲一脸的敬仰,戏志才乐道,“莫非守义听闻某等之名,忠斗胆问一句,守义从何处闻之……”
从三国演义……江哲脸色一滞,张张嘴,终是讪讪一笑。
“志才啊志才!”郭嘉苦笑道,“守义乃是客气之语,你这人!不给别人留点脸面也罢了,怎么连自己也……”
“哈哈!”戏志才哈哈大笑,说道,“某岂会不知也?乃一戏言尔,守义勿怪!”
“……”见他们这么好说话,江哲好像顿时回到了后世陪朋友喝酒时一般,笑着说道,“失言者,罚酒三杯即可!”
戏志才眼睛一亮,笑着说道,“好好好!某失言某失言,认罚认罚!”
郭嘉哈哈大笑,挖苦道,“如此这般你莫不是会多多‘失言’?守义,你要罚他三巡不得饮酒才好!”
“那般便是苦煞我也!”戏志才嬉笑说道,“某观守义乃厚实君子,岂会同你这般!”
郭嘉无奈说道,“交友不慎,交友不慎,你在嘉处年余,嘉好生招待着,如今连一句言某好话也无……唉!”
“俗!俗!”戏志才嬉笑道,“奉孝,你又是落了俗套诶!”
李儒看这两人言行放浪,心中有些怀疑,这两人真是大有名气的颍川鬼才?
“光喝酒也是无趣!”李儒淡笑着说道,“不如我等且来找找乐子,每人出一题,刁难在座之人,取答案为佳者,饮酒一碗,最佳者再饮一碗,反之皆不得饮,如何?”
郭嘉与戏志才俱是一愣,对视一眼,笑道,“兄此言大善!某等自然遵之!”
不……不是吧?江哲张张嘴,心中叫苦,暗暗说道,千万别弄太难啊,当着老婆的面丢脸真的……真的很那个的!
“既然是兄之提议,那么兄请先出题!”郭嘉淡笑看着李儒,戏志才也是点头附和。
“某不才,且来抛砖引玉!”李儒心中冷笑一声,“如今天下乱世,某乃问,如何乃至于此?”
郭嘉一愣,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儒,沉声说道,“本来酒宴不言天下事,不过既然已为约定……也罢!某先来!”
郭嘉习惯性地一端酒碗,却被身边戏志才夺下,笑道,“规矩!规矩!非善不得饮!”
苦笑一声,郭嘉沉思片刻,郎朗说道,“观天下之乱,自古以来无外乎帝、臣两者。帝若贤,则朝堂清明,多君子,少小人,上行下效,政绩显然,乃是首重之重;若君昏而臣贤,好比一木,枝粗而杆枯,日后必有大祸;若是君臣皆贤,便是百世强朝,诸般不敢犯;反之,则是祸期不远,徒苟存也!”
李儒低声深思片刻,说道,“善!”
“奉孝还是这般啊,直言不讳!善!”戏志才点点头,看着江哲。
“好,好!”江哲郁闷地看了一眼李儒,脸上一苦,暗中说道,靠!我救你你就这么来报答我?等下我要是出丑了,以后天天给你吃米饼!
陶应耸耸肩,靠后了一些,糜贞偷偷看着江哲的脸色,心中暗暗偷笑。
郭嘉大笑着饮尽一碗,笑道,“如此这般,酒也更增美味!志才,某先干为净了!”
戏志才取笑道,“奉孝莫笑,某只慢你一等也!”
随即自斟一碗,开口说道,“奉孝言乱世源于帝臣,某言乱世来自世家!此也世家、彼也世家,取国利而谋私益,豪夺巧取,顾自身而忘天下,蠹众木折,大厦将倾,便是言此也!”
李儒看了一眼戏志才,深感知己,微微一笑说道,“世家之患!善!”
戏志才哈哈一笑,说道,“某言只慢你一等而已,如何?”
郭嘉笑呵呵说道,“只某一言无用,还得观守义的看法!”
“我当然说好了……”江哲张张嘴吐出一句。
“守义乃君子也,断不会让某无酒可饮……”戏志才哈哈一笑,喝尽一碗,对江哲说道,“此回且看守义高论了!”
“……”江哲扰扰头,苦笑道,“哲胡乱言语几句,诸位莫怪……”诸人皆是凝神看着江哲,蔡琰、秀儿眼中更深深透着期待。
江哲舔舔嘴唇,说道,“关于乱世,除去兄所言之处,哲还觉得有一事想说,大汉盛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乃是当时国情使然,乃是取其学说统御天下罢了,那诸般学说岂会皆不如于儒家学术?哲思量若是要国强,必要融汇百家学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求同存异,用于国,用于民,此一也!
二就是改革,大汉沿用高祖律法政条已有百余年,然年岁在变,世事在变,百姓需求在变,此律法政条岂可墨守成规、一成不变?查看民情,善加修改,与时共进方为上策!
第三,为君者心存臣民,为臣者心忧君民,为民者心思国家,此便是强国之道!”
郭嘉、戏志才、李儒三人面面相视,俱是一脸惊容,秀儿面色带喜深情看着江哲,蔡琰按着琴弦,心中暗暗称奇,怕是爹爹还是小看他了……
“额……胡乱言语,胡乱言语……”江哲尴尬地说道,“说地有些乱……”
“何止是乱啊!”郭嘉回过神来,抚掌笑道,“我等且在言乱世缘由,守义却来一篇强国之论!离题何其远矣……”
能怪我么,好不容易才想起以前历史老师说的话,我能记住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江哲看着三人讪讪一笑。
“然守义之言实在精辟!求同存异,与时共进,其意境何其深也……”戏志才摇头叹息道,“某等只言一朝兴衰之语,守义却直指百世存亡之道……不过,守义答非所问,当罚!”
“当罚!”郭嘉哈哈大笑,对李儒说道,“兄莫徇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