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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亲气色似乎不错,张虎心下有些欢喜,稍一思忖,笑着说道。“父亲说的可是朝中大臣”唔,子渊接掌了大将军、大司马之位,其他倒无何等变故,”
“子渊?”张辽面色一愣,皱眉问道。“陈叔至呢?”
“这个”听闻陈大将军好似是旧疾复发,不能理事,故而陛下任命子渊为大将军、大司马,统领我大魏军事!”
“江子渊,”张辽喃喃说了一句,忽而摇头笑道,“万万不曾想到,当年久在子龙身后打转的小子,眼下已高居大将军之位,不过,为父更想不到,陛下竟会叫他为大将军”多半是其兄从中出力!”
“其兄?司徒江子旭?”张虎疑惑说道。
“你以为呢?”
“可是父亲,孩儿却是觉得,子渊与其兄江司徒关系却不怎么和睦,”
“说得好笑!”呵呵一笑,张辽摇头说道,“同为江门一支。那江氏兄弟如何会反目?确实,当初争嫡之时,江氏兄弟各属一方,有些争执也是在所难免,不过时下尘埃落定,又哪里会,,咳咳!”
“父亲”上前轻抚父亲胸口,张虎焦虑说道,“要不,父亲且休息一下,待太医至此,为父亲诊断一番?”
拍拍长子手臂,张辽笑着说道,“为父这病,为父自己还能不知?不碍事的,虎儿且陪为父聊聊。
”
“是!”
“唔”淡淡一笑,张辽仰头望着屋顶,低声说道,“我张家受司徒公诸多恩惠,你且好生在子渊麾下当值,莫要丢了为父颜面”
“是的,父亲!”
“时隔二十余载,为父这辈的,多半是去了,日后我大魏,还得靠你等这一辈”去岁为父到是见到过贾长史一面,他可还好?”
“来此之前孩儿还见过一面呢,贾老眼下多半日子是在江府中养鱼,身子到是硬朗,”“唔,此人不可小觑,他日虎儿若有何麻烦,可向他请教,想来他念在我张家与江家渊源,当会助你一臂之力!”
“是的,父亲”额,父亲,孩儿朝中大员,孩儿尽皆相识。哪里会有麻烦?”
“你这竖子!”皱皱眉,张辽沉声说道,“今日岂知他日之事?还有,日后多与江子旭亲近,此子不逊你江叔父几分,江氏兄弟之事属其江府家事,你莫要从旁插
“是,父亲!”
“唔,记得你江叔父还有一婿,唤作”哦,对了,邓艾、邓士载。此子眼下身在何处?”
“原来父亲说的是他,此人在陈仓呢。近年来与那姜维打得难舍难分,朝中有些大臣正打算联名参他!”
“以何罪名参他?”
“多半是无端起兵,徒耗国力吧,”
“呵”轻笑一声,张辽抚须说道,“哪里是他想打,多半是那姜维苦苦相逼吧,也是,关羽失了荆州之后。蜀已无力复取天下,天意如此,区区一姜维。岂能比得过其师诸葛孔明耶?我大魏劲敌,仍属江东!”说着,张辽心下一动,询问说道,“你此来之前,可见陛下有南征之意?”
“父亲”张虎苦笑说道,“父亲眼下急需休养,便莫要再管其余之事”
“何为其余之事?”张辽皱眉喝道,“虎儿莫要岔开高题,回答为父!”
苦笑摇摇头,张虎无奈说道。“回父亲话,子渊倒是有意南征,不过其兄,江司徒却是认为,百姓久乱思定,妄动兵戈,损伤国力不说,更会失民心,为此,两人多次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是故。孩儿才觉得,子渊与其兄不合
“争论不休?”张辽微微一笑。长叹说道,“朝中无事自是最好,当初你江叔父力欲尽早平定乱世,只可惜天意使然,先是赤壁大挫,随后是张白骑兵犯,再后便是天下大旱,不得已之下,唯有罢兵休养生息”不过最可惜的。却是你江叔父打消了平定蜀、吴的念头”“父亲,这是为何?”
“为父亦是不知,唔,应该是为父当初不知,眼下嘛。却是有些明白了,你江叔父仁义!虎儿,倘若不能速战速决,还是莫要轻易动兵,江子旭,不逊其父!”
“孩儿有些不明白,”
溺爱地望着自己长子,张辽伸出手来,轻轻拍拍张虎脑袋,笑着说道。“日后,你便会明白
“父亲,那江叔父去了何处呢?还有,”
“呵”打断了张虎的话,张辽哈哈一笑,继而怅然若失说道,“谁知道呢,或许驾车于山”或许泛舟于江湖,你江叔父自来便疏懒于政务”正说着,张辽忽然面色一变。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惊得张虎连声呼道,“父亲?父亲?”
只见张辽捂着胸口。摆摆手低声说道,“不碍事的,不过是二十多年前的旧创罢了,”
“二十多年前?”见父亲渐渐平复下来,张虎松了口气,疑惑问道。
“呵呵。”张辽微微一笑,拍拍着爱儿脑袋说道,“是啊,二十多年前……赤壁之战!”
“父亲此等武艺。何人竟能伤到父亲?”
“何人?”张辽摇摇头。哂笑说道,“你想想,在陆逊之并。究竟是何人与为父在此僵持数年?”
“甘,甘宁?”张虎瞪大眼睛。
“对!”张辽点头大笑道,“便是甘宁那匹夫,不过为父也没叫他好过!”说着。张辽却是好似想到什么,暗暗一叹,倍感疲倦挥手说道。“虎儿,为父有些倦了,”
“哦”见张辽这么一说,张虎当即会意,起身说道,“那父亲且好生歇息着,孩儿暂且告退,待刘侍中并诸位太医赶制,孩儿再来叨
,
“呵呵”淡淡一笑,张辽挥手说道。“去吧!”
“是”恭恭敬敬行了一记叩拜大礼。张虎躬身而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张辽缓缓抬起手。
“虎儿,”
“唔?”疑惑转身,张虎诧异问道,“父亲莫不是还有事要对孩儿说?”
只见张辽直直望了张虎半响。忽而收回右手,微笑说道,“去吧,虎儿,记住,无论如何,休要丢我张家脸面!”
“是,父亲!”
随着吱嘎一声轻响,张虎终究是走出了屋门,只剩下张辽一人靠躺在榻上,失神地望着屋门处。
“呵”自嘲一笑,张辽低下头,缓缓解开内衫,望着心口处一道极其狰狞的创口。喃喃说道。“老匹夫,连你也去了”当日我便说过。我能活得比你久吧,”
我张辽,此生无憾!
“张辽,你命不久矣”
“可笑
,
“可笑,我张辽命长得很,还是担心自己,哼!”
“嘿!”抬起右手中的大刀,瞥了一眼上面的鲜血,再望着面前捂着胸口站立的张辽,甘宁嘿嘿笑道,“嘴倒是硬得很!”
“哼!”张辽冷笑一声,望着对面甘宁血肉模糊的右臂,嘲讽说道,“你怎得单手持刀,如此托大?”
只见甘宁动了动几乎毫无直觉的左臂。眼神便是一冷,“一臂换你一命,值得!”
“尚无定论。莫要早下决断!”
“嘿!再枰过?”
“张某奉陪!”
二人话音网落。便早有附近曹兵与江东兵涌上前来,护住自家将军。就连他们也看得出,两人眼下恐怕已无复战之力,
如何能再战呢?
张辽手中战刀已断,胸口处遭逢重创。鲜血直流;甘宁亦是不好过。那大刀碎了大半,刀刃早已不见,拖着一条血肉模糊的左臂,日后能不能治尚且是个问题。
而两人所处之处,仅是碎裂的木板,眼下,整条船正缓缓下沉
如何能再战呢?
“保护将军!”
“护着头领先走!”
两拨人爆发出一声喊声,当即混战到一处,至于张辽与甘宁则趁乱被其亲兵救走。
“放开我!”甘宁大吼一声,却被身力,台帆军将十拉住喊道,“头领,船快沉了!”“怕什么!”甘宁吼了一句,虎目环顾一眼四周,大声喊道,“张辽!张辽匹夫!给我出来!”话音未落,忽然船身猛一阵摇晃,四周锦帆军将士急声喊道,“头领,速速离船,船要沉了!”
“该死的,叫我将军!”甘宁吼了一句,怒气冲冲跳上自己战船。一干锦帆军亦是紧紧跟上。至于身在船后、赶不及的,却是尽数跃出江中,毕竟,精于水战的锦帆军将士自是明白,自己跳入江中,与被战船拖累、扯入江中,两者有何差异。
“开始了么”正凝神打量着江上一处,陆逊猛感觉船身一震,回过头来,却望见甘宁拖着一条鲜血淋漓的左臂跳上船来。
“这,”甘将军?”“唔!”甘宁似乎是怒意未消,“哼了哼,靠着船舷坐在船板之上,打量起自己左臂来,越看,他越是心怒。
“甘将军,这伤,不碍事吧?”陆逊小心得问了句。
只见甘宁猛一瞪眼喝道。“你说碍不碍”话未说话,这才发现说话的乃是陆逊,动动嘴,淡淡说道,“不碍事!”
陆逊只感觉眼皮一跳,讪讪说道,“在下以为,还是包扎一下的好”
“唔”甘宁点点头,右手一招,招来一名锦帆军将士,指指自己左臂说道,“包上!”
“是!”那将士当即从自己身上衣衫中撕下一条布来,随即一望甘宁左臂,忽然脱下整件衣衫,撕成布条,为甘宁包扎。
“啧!”似乎是触到了伤口。甘宁一拍那将士脑袋,骂道,“你这该死的,轻点!别到时候本将军没死在敌将手上,最后还死在你手上!”
只见那将士讪讪一笑,抬头说道,“头领,死不死的,不吉利
“叫将军!你这该死的,,嘶!”
“哈哈!”附近锦帆军将士哈哈大笑。方才见甘宁受重创的紧张情绪,当即得以缓解。
静静望着这一切,陆逊心下暗暗说道,这家伙的统兵方式,似乎是别具一格呀……
正想着,甘宁却抬起头来问道,“方才你说什么开始了?”
陆逊耸耸肩说道,“自然是都督与曹军的交锋咯!”
“什么?”甘宁眼神一紧,猛地起身,叫那名正替他包扎伤口的锦帆军将士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你的意思是”周都督正在前线,亲自与曹军交锋?”
“将军没听错,在下便是这个意思!”
“该死的!”怒骂一句,甘宁脸上当即露出几分焦虑,大呼道,小的们,调转船头,我等去助周都督一臂之力!”
“将军,你的伤”或有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