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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已经没有用了。”女交通警察坚持己见。
两个巡警互相交换了一个询问的眼神。比较有威严的那一个很明显更经验,也更大胆,他思考了一会儿,采取了一个恰当的做法:“你们最好跟我们来一趟。”他停了一下。“你们三个,嫌疑犯、证人和原告。”
老太太似乎完全不知所措,女交警的兴致也立刻消失了。
毛里松变得更加畏怯。
“这完全是误会,”他说,“当然啦,街上有这么多劫匪,是很容易造成这种误会的。我不反对跟你去一趟。”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
“到局里。”那个威严的警察说。
“局里? ”
“警察局。”
他们一群人在来往行人的注视下离开了。
“我可能看错了。”金发女交警犹豫地说。
平常都是她记下别人的名字和车号,她不习惯别人记下自己的名字。
“没有关系,”毛里松温和地说,“保持锐利的眼光是对的,尤其在这种地方。”
警察们在火车站旁边刚好有一问办公室,除了平时在这儿喝喝咖啡,有时候也可以暂时作为拘留犯人的地方。
整套调查程序很复杂。首先是记下证人以及貌似被抢的老太太的名字和住址。
“我想我弄错了,”那名证人紧张地说,“而且我还有工作要做。”
“我们得把这事弄清楚。”比较有经验的警察说,“搜他口袋,肯尼斯。”
那名纳尔奇男子开始搜毛里松的身,找到几件普通的物品。
另一边的问话仍继续着。
“你的名字,先生? ”
“埃纳尔.伦纳特·霍尔姆,”毛里松说,“大家都叫我伦纳特。”
“你的住址? ”
“维克街六号。”
“对,名字没错,”另一个巡警说,“他的驾照上写着,应该没错。他名字是埃纳尔·伦纳特’霍尔姆,完全正确。”
问话的人转向老太太。
“您少什么东西了吗,女士? ”
“没有。”
“我快受不了了。”金发女交警尖声叫道,“你叫什么? ”
“那跟这件事无关。”巡警坦率地说。
“哦,不要紧张。”毛里松说,然后坐了下来。
“您少什么东西了吗,女士? ”
“没有,你已经问过了。”
“您身上带了多少钱,女士? ”
“我的钱包里有六百三十五克朗,还有一张五十克朗支票和老人证。”
“东西还在吗? ”
“当然。”
巡警合上笔记本,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说:“这件事件大概就这样了,你们两个可以离开,霍尔姆留下。”
毛里松把他的东西放进口袋里。那个购物袋就放在门边,一根黄瓜和六个大黄叶菜茎露了出来。
“购物袋里面是什么? ”警察问他。
“一些食物。”
“真的吗? 你最好也检查一下,肯尼斯。”
那名纳尔奇男子开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门边那张他们下班后用来放帽子和腰带的长凳上。毛里松什么也没说,他静静地看着。
“是的,”肯尼斯说,“袋子里是食物,就和霍尔姆先生说的一样。面包、奶油、乳酪、大黄叶菜和咖啡——是的,没错,和霍尔姆说的一样。”
“噢,”他的同事总结道,“那么这件事就这样了。你可以把东西放回去了,肯尼斯。”
他考虑了一下,又对毛里松说:“这样吧,霍尔姆先生,这是件令人遗憾的事。可是你应该了解,我们警察有警察的责任,我们很抱歉把你当成了罪犯,希望我们没有让你感到不便。”
“绝对没有,”毛里松说,“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那么再见了,霍尔姆先生。”
“再见,再见。”
门打开,一名警察走了进来。他穿着蓝灰色连身工作服,前头牵着一只狼犬,另一只手里还有一瓶汽水。
“受不了,外面真是热。”他说着,把帽子甩到长椅上。“坐下,杰克。”
他松开领口的扣子,把瓶子拿到嘴边,然后他停了一下,再一次生气地说:“坐下,杰克! ”
那只狗坐下了,可是立刻又跳了起来,嗅着那个靠着墙壁的袋子。毛里松向门口走去。
“噢,再见,霍尔姆先生。”肯尼斯说。
“再见,再见。”毛里松说。
这时狗的头完全埋进了袋子里。毛里松左手打开门,右手去拿袋子,可是狗开始狂吠。
“等一下! ”穿工作服的警察说。
他的同事看着他,满脸疑惑。毛里松推开狗的头,然后拎起袋子。
“不要动! ”这位进来的警察说,把瓶子放在长椅上。
“什么? ”毛里松问道。
“这是缉毒犬。”
那个警察说着,把手移向腰间的枪。
第十七章
缉毒组的组长叫亨德里克·杰克森。他从事缉毒已经快十年了,而且是在极端的压力之下工作,每个人都认为他会得胃溃疡或神经官能症,要不然也会成天喋喋不休,但是他的身心状况仍能应付大部分的工作,到如今也还没什么事能让他傻眼。
他正对着切开的乳酪、中空的面包以及装着大麻和一堆安非他命胶囊的袋子沉思,他的助手则在他面前切着大黄叶菜。
毛里松在对面坐着。他表面上很冷静,但内心却不断翻腾。他的双重保全方案竟然在最不可能和最白痴的情形下失败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发生一次他还可以接受,但是类似的事在数个月之前就已经发生过了,现在是第二次。这个星期他应该会中十三张国家足球赛的彩票。
能编的理由的他都已经编了,例如,这个来路不明的购物袋不是他的,是一个陌生人在中央车站交给他的,要他转交玛莉亚广场上的另外一个陌生人,他的确知道这笔交易有些诡异,可是他抵抗不了那个陌生人给他的一百克朗。
杰克森只是听着,没有打断他或发出任何评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被说服的样子。他说:“唉,霍尔姆,我说啊,你一定会被关进拘留所,明天早晨大概就会被正式逮捕。你可以打一通电话,假如这不妨碍调查或让调查工作变得更复杂的话。”
“你是说真的吗? ”毛里松谦逊地说。
“这要看你所谓‘真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得先看看他们会从你家里搜出什么来。”
毛里松非常清楚他们会从维克街的那问套房中发现什么,也不过就是几件家具和旧衣服,所以他并不在意。他们可能会问他其他的钥匙是做什么用的,这点他也不担心,因为他不打算回答。这样他在高迪特公园阿姆菲德斯街上的另一个住处仍会非常安全,那些笨警察和讨厌的四脚动物不可能找到那儿。
“我会被罚款吗? ”他问,态度更加谦逊。
“不,不会的,老家伙,”杰克森说,“我确定你会被关进监狱里去,所以霍尔姆,你的处境相当不利。对了,你要喝咖啡吗? ”
“谢谢,如果不麻烦的话,我想要一杯茶。”
毛里松正在做最坏的打算,他的处境比杰克森说得还要坏。
事实上他在警察局里留有指纹记录,不久后,电脑会挑出一张卡片,上面的名字不是伦纳特·霍尔姆,而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这些东西会引出许多令他难以回答的问题。他们喝着茶和咖啡,吃了半块蛋糕。那个助手则始终神情专注,像专业的外科医生一样,严肃地用解剖刀将黄瓜切成薄片。
“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他说。
杰克森慢慢点着头,嘴里嚼着蛋糕说:“这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毛里松心里已经做好打算。没错,他是输了,但是还不至于一败涂地。在被宣告失败之前,在查证部门把资料放到杰克森桌上之前,他必须采取行动,否则之后不论他说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他放下纸杯,坐正身体,用一种完全不同的声调说:“我认输了,我不会再玩任何把戏了。”
“谢谢。”杰克森平静地说。
“我的名字不是霍尔姆。”
“不是吗? ”
“不是,我是这么称呼我自己没错,但那不是我的真名。”
“那你叫什么? ”
“菲利普·费思富尔·毛里松。”
“这个名字让你觉得惭愧吗? ”
“说真的,我被关过一两次,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一旦你被判刑,大家就都知道你的名字,你应该晓得这种情况。”
“当然。”
1 费思富尔原文为Faithful,有“忠诚的”、“可靠的”之意。
“一旦知道你被关过,那些条子就会来找——对不起,我是说警察。”
“没关系,我没那么敏感。”
杰克森沉默了一会儿。毛里松焦急地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
“我不是因为很严重的案子被捕的,真的。”他说,“只是收了一些赃物、持有枪械等等。还有一次是入室盗窃,不过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改过自新了,是吗? ”杰克森说,“变成好人了? 还是你又学到一些新花样? ”
毛里松的答复是一抹奸笑,杰克森却毫无笑意,他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
“我不想进监狱。”
“可是你已经进去过了,而且事过境迁,也不觉得这有多严重,是吧? 这城市里到处是进过监狱的人,我每天都会碰到好几个。只不过是休息几个月嘛,又不会有什么坏处。”
审视眼前那些引发祸端的物品,毛里松面临的不是短暂的假期。如果他真的被捕,那些警察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出所有的事情,而且还可能连带发现另外一些事情,那就一点儿也不好玩了。另一方面,他在国外几家银行里还有不少存款,如果能够摆脱现在这个困境,他一定要火速离开这个城市,然后逃出这个国家,之后一切就可迎刀而解了。无论如何,他本来就计划退出这行,同时想结束色情书刊和毒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