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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佟佳蕙喊的还是四福晋。
婉如应声是,便跟着佟佳蕙往景仁宫走去,转身的时候,婉如忽然觉得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婉如用眼角瞄了一眼那些宫妃,那些宫妃三三俩俩的也散开来,各有各的去处,德妃也是,不过德妃在往永和宫走的时候,装作无意的看了婉如几眼,正好被婉如看到。
婉如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德妃,在胤禛没有成为嫡子前,她名义上的婆婆,对于清穿女来说,是个小强一样的存在。德妃以前对她都是视若无睹的,今天专门看了她几眼,婉如心里忐忑不安。
这样想着,婉如跟着佟佳蕙来到了景仁宫,每天除了请安以外,婉如很少再在景仁宫呆了,景仁宫物依旧,但是人已非。婉如是个时不时就会莫名忧伤的文艺小青年儿,她很少专门来景仁宫给自己添堵。
落座上茶之后,佟佳蕙先是问了婉如的境况,又问了胤禛最近跟着太子办差是否辛苦等,然后佟佳蕙悠悠然说道“唉,婉如,姨母每日里忙于宫务,也抽不出时间多照顾你们,是姨母的不是。”
佟佳蕙在景仁宫也住了好几月,她自然知道婉如以前差不多是每天都呆在景仁宫的,故此才有这么一说。
婉如笑笑道“谢姨母关怀,我和四爷很好,您每日那么忙,不必专门来过问我们的,我和四爷过的很好。”
“你们好就可以,姨母虽然不能多抽出时间陪你们,但是姨母也是常常的注意着你们的,你们的一应用度,绝对是除了太子之外的最好的。”
“谢姨母,您为我和四爷所做的一切,我和四爷都感怀于心。”婉如一板一眼的回答道,她和佟佳蕙不熟,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佟佳蕙今天突然叫住她,一定是有事儿,想到最近正处于选秀期间,婉如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果然,佟佳蕙说完这几句场面上的话之后,便开始步入正题“一转眼,姐姐都走了三年多了,姨母也进宫俩年了,你和胤禛,也由当初的小孩子长大成人了,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快。”佟佳蕙说这话的时候,以手扶额,脸上带着淡淡的惆怅。
她是真的有些感慨,时间不待人,这辈子呼啦呼啦的也过去了二十多年,初重生时的恐慌,仿佛是梦中的事,上辈子的事也有些淡忘,这剩下的几十年,也许和这二十多年一样,呼啦啦的就过去了。
佟佳蕙是真心感慨,但是婉如心里却敲响了警钟,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心里警钟长鸣,但是面上婉如还是很配合的开口道“是,额娘一转眼就走了三年多了,可是我和四爷还是经常能想起她的音容笑貌,在我和四爷的心里,额娘仿佛一直都在,从未离开过。”
婉如撇开佟佳蕙的主旨意思:日子过的快,她把重心给放在了佟佳氏的身上,希望佟佳蕙能念着佟佳氏的好,看在佟佳氏的面子上,能不整什么幺蛾子。
不过显然佟佳蕙没有理解婉如的意思,见婉如提佟佳氏,佟佳蕙满脸怀念的说道“姐姐是一个很好的额娘,你和胤禛能遇到姐姐,真是好福气,不过你和胤禛,也是好孩子,姐姐儿女俱全,也是好福气。”佟佳蕙的语气有些羡慕,姐姐可真是有福气的人,皇上疼爱,儿女俱全,身份高贵。
“姨母,您也是有很大的福气的。”婉如真心的说道。
佟佳蕙自嘲的笑笑,福气?的确,这辈子比上辈子好了不少,最起码,她一进宫就是贵妃了,不用再默默的熬十几年了“福气?可不是,姨母虽然没有姐姐的福气大,但是姨母也不差,姨母现在是贵妃,没有福气的人,能当得上贵妃吗?”
“姨母您说的是。”
“不过”佟佳蕙话锋一转,开始说出了让婉如糟心的话“令人痛心的是,姐姐没办法看到你们圆房,没办法抱孙子了,这是姐姐最大的遗憾,在这一点儿上,我比姐姐有福气,你说是不是?”
婉如听到佟佳蕙的那个“不过”就知道没好事,现在佟佳蕙又说什么圆房抱孙子的,婉如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她勉强的扯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姨母说的是。”说道圆房这样羞涩的话题,婉如还得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脸上挂着红晕。
见婉如害羞,佟佳蕙笑了出来“没什么害羞的,姨母说的可都是人之常情,姐姐交代了,不到你及笄,不能和胤禛圆房。但是胤禛今年都十四岁了,皇上这个年纪,孩子都有几个了,所以,姨母想着,借这次选秀的机会,给胤禛挑俩个合眼的房里人。姐姐虽然不在了,但是姨母还在,姨母也是经常惦记着你们俩个,一些事,姨母能办的,就给胤禛办了,子孙传承,这是大事,所以姨母现在才过问一下。”佟佳蕙说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胤禛是嫡子,胤禛的事佟佳蕙一个贵妃是不能插手的,但是佟佳蕙不止是贵妃,她还是胤禛的姨母,所以,宫里面的妃嫔,除了她,别人都没有资格去对胤禛的房里事指手画脚。
在佟佳蕙说出挑俩个房里人的时候,婉如脸上装出来的羞涩便挂不住了,她努力的调控面部的神经,想挤出一个笑来,但是不成功,她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见婉如脸上的神色不好,佟佳蕙理解的安慰道“不过你不必担心,姨母给胤禛挑的秀女,身份都不高,到了南三所,顶多是个格格,和你这个四皇子嫡福晋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她们不会抢了你的地位的,你就放心吧。”
婉如这时终于掌握了面部的表情,她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姨母,姨母。。。”婉如说了几声姨母,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面对这种情形,她没有任何经验,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佟佳蕙见婉如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着安慰道“胤禛已经出了孝期了,今年也十四了,虚岁都十五岁了,你看你们隔壁的三阿哥,虽然现在还没有嫡福晋,但是早就已经有了俩个侍妾在伺候着,这宫里的规矩,你也明白,皇子长大成人,也都有专门的侍女过去伺候,胤禛也能不例外,你说是不是?”
第一三十二章德妃的谋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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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十二章德妃的谋划(上)
见婉如闷不吭声,佟佳蕙继续道“姨母想着,姐姐的在天之灵,也一定是想早日看到胤禛有儿子的,就算是别的女人生了孩子,但是那孩子不还得叫你一声嫡母,你要是看着那个顺眼,大可抱过来养在你的身边,那些女人就算是生了儿子,也威胁不到你嫡福晋的地位的。”
佟佳蕙自然知道婉如将来的孩子是胤禛的嫡长子,所以这段安慰的话她说的是毫不亏心,理直气壮。
婉如扯了扯嘴角,她自然知道哪些女人危险不到她,但是她在乎的不是地位,是胤禛,想到昨夜和胤禛的甜蜜,婉如满嘴的苦涩,幸福都是如此短暂。
婉如为难的开口道“姨母,这事儿我回去和四爷商量一下,四爷的事,我做不得主。”她还是回去问问胤禛的意见吧,为了和胤禛能好好的过,她已经做到了她能做的一切,以后是死是活,就看胤禛的了。
大不了,就和胤禛彻底的撕破脸皮,想到要和胤禛翻脸,婉如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把眼里的雾气给逼回去。
“这样也好,你回去和胤禛提一下,你让胤禛放心,姨母一定会给胤禛挑俩个好的。”佟佳蕙脸上带着笑说道。
“是。”婉如艰难的应了声,声音里满是酸涩。
“那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告诉姨母胤禛的意思”佟佳蕙见婉如的脸色不好,理解的吩咐道。
婉如便起身,行礼,离开。
迈出景仁宫的大门,婉如强忍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免得被别人看到。这时菊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福晋,您没事吧?”婉如的脸色实在是难看,跟了婉如好几年的菊雪自然瞧了出来。
婉如把心里的酸涩咽回肚子里去,开口道“无事,回南三所吧。”说完便转身往南三所走去,菊雪和兰雪对看了一眼,忧心忡忡的跟了上去。
其实佟佳蕙原先也没想着要插手胤禛的事,还是德妃找了她。
没错,是德妃,德妃在得知佟佳氏成了皇后,胤禛成了嫡子的时候,她一口血憋在心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着实难受了好些日子。不过在佟佳氏去世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德妃心里的欣喜,实在是用言语无法描述,为此她高兴的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她兴奋啊。
德妃原先只是景仁宫的普通宫女,平日里仗着自己的样子不错,她若有若无的没少往康熙身边凑,为了就是爬上龙床,一步登天。
佟佳氏得康熙的喜爱,康熙经常留宿景仁宫,于是德妃的在康熙面前转悠的机会也多,不过每次在康熙离开之后,她都会发现佟佳氏在看她,佟佳氏的眼神里带着嘲讽,带着身为贵妃的高傲,带着对她的鄙视和不屑。
德妃觉得佟佳氏的眼神能穿透她的衣服,看到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德妃觉得自己在那种眼神的直视下无所遁形。
德妃一开始受不了这样的眼神,她怕佟佳氏出手对付她,所以她收敛了一段日子,不过一段日子之后,德妃见佟佳氏并没有把她怎么样,她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她有开始在康熙面前晃悠。
佟佳氏还会再康熙走后用那种充满刺的眼神看她,但是德妃每次都咬牙顶住了,佟佳氏只是眼神看不起她,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她便不在意。对于德妃这样的宫女来说,面子,尊严,羞耻心,这些东西她通通都没有。
没有便不在乎,没有便肆无忌惮。
终于有一天,德妃有了机会,那天康熙喝醉了,佟佳氏刚好不在,德妃不知道佟佳氏是不是故意躲了出去,反正她是抓住机会凑了上去,于是,她成功了,她爬上了龙床。
她在佟佳氏的床上承欢,她狠狠的恶心了佟佳氏一把,德妃觉得心里不再是那么憋气了。
事后佟佳氏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换了景仁宫的大床。
德妃一直担心佟佳氏会找自己的麻烦,但是佟佳氏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