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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卧新春白袷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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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拍。”明清远微微一笑,直接揽过她的腰。
苏婀娜惊愕地望他,想要伸手去拉开他的手,然而他已经吻上她的额头。
这个吻是冷的。
中年男人立即捕捉到这一刻——微昂起头的苏婀娜与低头吻她的明清远,看来竟有几分出尘的意味。
总算是拍完了一张合影,苏婀娜问:“好端端的,为何要影像?”
他只是笑而不言。
第二天她就明白了为何要唤人来给他们影像了,他们的照片刊在《中央日报》的头版头条上,标题写着: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单是照片便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版面,角度抓得极好,空气中有着花蜜的微甜漾开,他吻着她,如同永世的恋人。
看到报纸的时候,是第二日的晚上,清溶溶的月光在地上铺展开,潇潇的风吹打着窗外的花木,窸窣作响。
苏婀娜望向坐在沙发上的明清远,清俊的眉目含笑,只是这时候他的笑容分明带着淡淡的讥诮与不屑,没有丝毫温度,甚至可以说是刺骨的寒。
这是一抹极缥缈的笑意。
缥缈如水中的月,分明这样的近,这样的近,伸手去掬一捧,却搅碎了水中的一轮初月如碎银,只落得一手的空。
但或者只是她的错觉。
眼前明清远分明笑吟吟地看她,极其温暖和煦:“我们明天去上海。”
“上海?”
“怎么?”他骤然靠近,眼睛微微眯着,有些湿润迷蒙的意味,“傻丫头,不想去见未来的婆婆吗?”
而现在,这个傻丫头正在城南逛着花市。
明清远回去开会,她在锦华官邸极是无聊,便要去花市逛逛,莲心放心不下,跟在旁边,一步也不敢离。
江南这般的好,已是十一月中旬,仍有各种花姹紫嫣红地开得绚丽,空气中尽是清清软软的花香。
若是江北,此时应该已是百花落尽,下了一地的雪吧。
北平,呵,北平已是回不去的惆怅旧梦。
呵,她以为自己全都忘记了呢,可是只一句话,只一盆花,所有过去的岁月就又都回到眼前,从来不曾湮没在岁月的烟尘之中。
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西元一九二九年,为了纪念五四运动十周年,北平的几所高校于五月四日联合起来举办了一个关于民主与自由的辩论会。
他是北大的反方二辩,从容不迫地站起:“我想大家一定知道罗伯斯庇尔吧,他是法国大革命时雅各宾派的领袖。这人很激进,认为自己最革命,动不动就以革命的名义剥夺他人的生命。当自由凌驾于法律之上,便只有两种结局,或出现Zhuan制
Du裁,或出现暴民政治。这两种情况下,任何人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证,在一个极度自由社会里,不会有任何赢家。”
只一段话,驳得正方有口难言。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
她坐在台下,只觉得桃花灼灼,璨然地开了十里,三生三世都有花香缱绻。
待到辩论会结束,她追着他出去,竟是不由自主。
未名湖畔垂柳依依,一个清瞿的背影立在那里,诗意尽显,像一幅极好的泼墨。
未名湖,呵,这么有名的湖却叫未名湖,未名湖畔又站着一个不知名的少年。
她缓步走近。
那一晚月亮很好,他的面容映在水里,波光潋滟,月亮碎了半个影。
这张好看的脸,极容易被记住的。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她在后面拍他的肩。
他回过头,想了一想:“我姓沪,沪雪笠。”
她读过《聊斋志异》里的《娇娜》,当然知道他报的是假名,故而调侃:“这么巧,我姓苏,苏娇娜。”
“似小姐这般的身段,倒不若改叫苏婀娜。”他自然也听得出她说的也是假名。
这会儿远处却有人唤:“密斯托明。”
“原来你姓明?”
“这个姓很少见吧。”他微微一笑。
“我的姓很常见,我姓顾,顾夕颜。”
“夕颜,我的同学唤我了,有缘再见。”
很多年以后,她都记得,他站在未名湖畔,倾国倾城的绝世姿容,连天上那轮清冷的月,都忽然失了颜色,而眉间的一颗痣,直点上心头。
都是年少时的旧事了,一切过得那么快,当他把枪口对准父亲的时候,当她把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一切便已结束了。
父亲去了,死在他的枪下。
可是,她又隐隐觉得明清远又不似他。
若不是他,世上哪有这般像的人?若不是他,为何逼她嫁给他?
若是他,若是他又怎么不回忆往事,若是他,又怎么不知苏婀娜是个假名?
抑或,他一直在作戏?又或者,那一粒子弹夺去了他所有的记忆?
心绪纷乱,手心尽是汗,苏婀娜拉了莲心在花市里逛了许久,忽然见了一家花店门口摆了一盆极艳的花,其红哀惋如殉情者的血。
“你在这里候着,我进去看看。”苏婀娜撇了莲心进去,对着卖花的中年男人讲,“有没有红艳艳开满山的花?”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有有有,要三块法币。”
“五块法币卖不卖?”
“为什么价钱这样贵?”
“不贵,不贵,只要当真能开满山,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也不贵。”苏婀娜说得漫不经心。
“里面有一品极红的花。”中年男子拉了苏婀娜往里走,“黄老在等您。”
作者有话要说:中华门上层的庑殿式重檐筒瓦顶镝楼毁于侵华日军的炮火,今仅存遗迹,甚是叹惋。


、第五章 唱尽阳关无限叠

“经与委座的商议,明某暂担本次党内改组的计票员,不参与此次选举。”明清远站起,行了一个军礼,而后气定神闲地坐下。
一石击起会场里千层浪,坐在他旁边的楚团长拉了他的袖子:“怎么回事?”
他只是坐在那里,四面的空气都似冬日长江的水,冰冷,并且燥动。
不过是走个形势而已,何必认真?
果不其然,投票的结果是蒋介石出任行政院院长。
回到家中,他问莲心:“苏小姐呢?”
“苏小姐在花市逛得倦了,已经在楼上歇息了。”莲心压低了声音,“她还让我在外面候着。”
“你懂唇语,应该知道她在说什么。”
“是。”莲心敛眉低目,“是暗号。”
是吗?只探听到一点消息就等不及了?
明清远摇了电话给易副官:“马上遣几个伶俐的便衣去城南花市,按我说的去做。”
易副官听他说完了暗号,问他:“然后呢?”
“将他们引出来,全部杀掉,一个不留。”明清远挂断电话。
第二天到统帅部开会,才进门,孔令仪就一个报纸团扔过来:“你要订婚?”
明清远将报纸摊开了,上面登着他与苏婀娜的合照,不由地笑了笑:“我要订婚于你而言不是喜讯么?从小到大都欺负你的人终于要被人管了。”
孔令仪顿足:“于你而言真是噩号。”
同僚戴安澜围过来,把这样那样的不妥之处罗列了一大通,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共Chan党,同她订婚简直是引狼入室!
孙令仪连连点头,又拉了孙立人过来。
孙立人斟酌了一下:“报纸上的这个女孩蛮漂亮的……”
“去,谁让你说这些?”孔令仪没好气地推开孙立人。
孙立人小声狡辩:“我说得是真,她比你美得多。”
孔令仪瞪了他一眼,拉着明清远的手左右摇晃:“仲玉哥哥,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要娶她?”
果真,所有人都当他是鬼迷心窍,否则为什么急急定下婚约?
明清远当然不愿意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只是笑言:“追求爱情有何不好?”
他自己也知道,这是兵行险招,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明司令,委座有请。”年轻的警卫员向明清远行了一下军礼,又向孔令仪说,“孔大小姐,孔部长要您去他那里一下,他说……他说您居然闹到军部来,他实在丢不起那个人。”
“这个老头子。”孔令仪拎
起手包,高跟鞋嗒嗒地走了。
明清远朝着孔令仪的背影笑了笑,跟着警卫员走了。
“你来了。”蒋介石放下茶盅,“听说你的母亲现在住在上海?”
“是。”
“许久没回去了吧?”蒋介石笑得慈爱。
“校长的意思是?”
蒋介石说得波澜不惊:“今年五月三十一日,全国各界救国联合会在上海成立,现在声势已大。”
明清远微微低头:“学生明白了。”
蒋介石望向远处:“明天天气不错。”
明公馆在上海法国租界华勋路上,是西式的别墅,极为大气。
此时明太太正在房里同几个朋友打麻雀牌。
陈太太打了张四饼:“明太太,你的儿子真是争气,哪似我家那个败家子,整日就知吃喝玩乐。”
明太太打了张七饼:“你以为我儿子让我省心?交往的皆是些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人。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哦,不,现在得叫电影明星。上次带来一个浙大的女学生,我本来还觉得欢喜,谁知此女做派太新,来我家吃饭时居然坐到清远大腿上让他喂……”
周太太碰了明太太打的七饼,打了一张白板出去:“你竟没看报纸?你家儿子就要同一个女学生订婚。”
“什么?”明太太很是诧异,“我怎不知?”
自己的儿子要和一个女学生订婚的消息,居然是和朋友打牌时无意中知道的——这是什么世道?
“太太,少爷回来了,还带了位小姐。”管家老李向明太太禀告。
明太太推了面前的麻雀牌:“改日再打,我先去会会这个妖魔鬼怪。”
口中虽这么说,见了在客厅候着的儿子却是欢喜无限,连他旁边的妖魔鬼怪也顾得不打量:“清远,怎么会突然回来?晚饭吃过了吗?”
“晚饭在火车上吃了,妈,有件事还得要你做主。”明清远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又向苏婀娜招招手,示意她坐到明太太旁边。
自进入明公馆,苏婀娜浑身不自在,她只好朝明太太挤出一丝微笑:“伯母好。”
明太太转过脸去看她,只一眼,红润的脸就变得苍白:“顾夕颜?是你?”
当真被她看了出来,苏婀娜小声地说:“伯母,我姓苏。”
明太太拉了明清远,只是说:“清远,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在北平,你……”
明清远笑着打断:“妈,您别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姓苏。”
明太太细细打量,毕竟当年只是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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