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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卧新春白袷衣-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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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玩惯阴谋耍惯手腕的少帅居然爱上了毫无特色的她。
其实我这一生不也是一个笑话么?
荒唐的爱,荒唐的信任。
我望向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月溶了轮廓,又寥无星子。
少帅,你知道吗?即使现在兵荒马乱,不知还能撑多久,但是只有你我的这几个月,是我这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
04
少帅一去便是一个礼拜,音讯全无。
林慕容拉着我,只是问:“大哥哥呢?大哥哥呢?”
这双天真无邪的眸子极黑极大,又极像她,看得我恨不得剜去林慕容的双眼。
——少帅领林慕容回来,究竟是因为林慕容母亲的托付,还是因为她们相似的眉眼?
都是笑话,我想要流泪,只是这个时候,又哪里流得出半滴眼泪?
易副官领了一队人推门而入:“夫人,林小姐,委座下令进行全面撤退了,少帅要我带你们走。”
终还是守不住了吗?
也对,谁能料到已经在淞沪战场投入三十余万兵力的日本这么快就新组建了第十军,十万人马在柳川平助指挥下由舰队护送在杭州湾金山卫附近之漕泾镇、全公亭、金丝娘桥等处突然登陆,包抄淞沪国军防线南方的背后?
“委座下令要所有部队撤出上海战斗,分两路退向南京、苏州、嘉兴以西地区。”易副官道,“少帅要我带你们去南京,抵达后立即乘飞机去重庆。”
“少帅呢?”
“少帅……少帅正在指挥残部撤退。”
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又怎甘成为败兵之将,又怎会心平气和地指挥残部撤退?心中升起一阵阴霾,我将林慕容推给易副官:“你带她走,我去找少帅。”
战场这样恐怖,四处都是横飞的血肉。
一个圆圆的东西落到脚边,我大起胆子踢开,原来是半颗头颅,兀自怒目圆睁。
我按住胸口,连尖叫也是无力。
撤退途中,日军出动飞机在天上轰炸扫射,方圆数里,几为焦土。又有地面部队穷追不舍,一一攻占上海各镇。
民国二十六年十一月十一日,上海市长俞鸿钧发表告市民书,沉痛宣告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沦陷。
十一月十三日,国民政府发表告全体上海同胞书声明:
各地战士,闻义赴难,朝命夕至,其在前线以血肉之躯,筑成壕堑,有死无退,阵地化为灰烬,军心仍坚如铁石,陷阵之勇,死事之烈,实足以昭示民族独立之精神,奠定中华复兴之基础……
看到这份文件的时候,军队还在且战且退,但是大多已经撤退至新的防线。少帅怔了许久才轻轻道:“淞沪会战死伤三十万人。”
“你已经作出最大努力,日本不是狂妄的说什么三月亡华吗?单是淞沪一战,便从八月打到十一月,日军已死伤无数。”我低声安抚他,“而且正是因为你守了这么久,所以民族企业才来得及转移到西南……”
“现在军队都已经撤退了,你去重庆吧。”少帅蓦地拔出枪来。
他欲拔枪自戕?
下意识的,我一把拉开少帅的手。
一声巨响,撕心裂肺般的痛。我低头,原来蓝汪汪的枪管正抵在我的胸口上。
“解语!解语!”少帅一把抱住我,急急呼唤。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小,俊朗的面容也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我努力朝他笑道:“至少还有南京要守呢,南京城破,日军定要进行大屠杀,你怎么能死?”
“解语!解语!”少帅仍在唤。
“你答应我要好好活下去。”
“好。”少帅应允,然后又说了什么,可是我已经渐渐地听不见了,只是觉得好困,眼皮越来越沉,想要睡过去。
我知道,我于他,不过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我知道这个故事还没有终结,以后的日子里,他还会有很多传奇,还会有美丽的女子同我一样会爱上这个男人。
但是我知道,这一生,他是不会忘掉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很扯淡的死法……


、第一章 几处冤魂哭虏主

“只要一块大洋,我就可以帮你们揭开命运的帷幕。”下巴胡须垂到胸口的老者倚墙而坐,一双精亮的眸子似乎能在暗夜里发出光来。
他本不信这些,却也不禁被老者沙哑的声音吸引住,停了脚步。
老者诱他:“一块大洋就可以知道命运,很便宜吧?”
他与她对望一眼,便过去坐了下来,他放了两块大洋到老者满是沟壑的手上。
老者握住他的左手,细细的看,又用角质厚实的指甲在他掌心上的纹路划了又划,转了又转,生满老茧的手在他细长的手上发出干燥的刮擦声。
老者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问皇历还是公历?”
“都说。”
“嗯,皇历是宣统元年二月初七,公历是西元一九零九年二月二十六日。”
“你……有秘密。”老者一针见血。
他颔首:“是。”
自幼他就极乖,是好儿子、好兄长,可是他也是有秘密的,不能为外人道,就连和他生得一模一样的小弟都不可以。
父亲是清末各大军阀中较早易帜的一员,事事都敢为人先。民国十二年,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前一年,国父派遣蒋介石和父亲等人去苏联考查,初去时一行人都极高兴,在船上还不停学俄文,蒋介石还兴奋不已地说,终于可以看到共产主义的国家了。
可是在为期三个月访问中,蒋介石从崇拜共产主义到慢慢放弃,终于得出了共产主义不适合于今日中国的结论,而父亲却认为共产主义必将取代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二人各有看法,却都未曾向彼此言说。
其后不久,国父提出“容共”一事,国共两党正式合作,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秘密加入了共Chan党,他亦从之,一直在暗中帮助受国民党打压的共Chan党。
“谁没秘密?你说的未免笼统,到不如说些实际的。比如……”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已几不可闻,“姻缘。”
老者看着他们,暧昧地笑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去看他掌心的纹路,眼里飞似的掠过一抹阴翳:“你的命,好生奇怪。”
“怪?”他不解。
“因为我看到两段宿命,都会纵横沙场,都是命途多舛,都与这位小姐有姻缘,唯一的不同,是其中一个晚景堪哀,不得善终,另一个虽会客死异乡,却是儿孙绕膝。”老者松开他的手,把那块大洋还给他,“罢了,看不出来哪个是真,抑或是我技不如人。”
他只是笑笑,从来都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父母早把一切
道路铺好,命途多舛这个词语从来都只是在书中看到,与他何干?再说了,如今是民国廿年,自三年前张学良易帜后,中华民国获得了空前规模的资源和工业能力,经济迅速发展,虽有一些国土为红毛鬼佬、日本鬼子所占,但渐渐的国富民强,何愁不能夺回主权?可这老者却同他说他会纵横沙场!
“小姐,让我看看你的命途怎么样吧。”老者伸手去拉她的手。
后来老者对她说了什么?那一瞬间,他头痛欲裂,眼前发黑,耳边尽是杂音,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后面呢?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少。”有人唤他。
是了,那时候父亲的副官领了一队警卫员匆匆赶来大栅栏找他:“大少,请你马上去香山,大帅遇刺了!”
他被惊得霍然站起,同样惊愕的还有她,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低声哀求:“我也要去……我的心跳的厉害……”
他本以为父亲打过惠州,参加过北伐,一定没什么事,可是到了以后才发现香山上已是尸横遍野,浑身是血的父亲被放在担架上,还没抬走。
“大少,这是刺杀大帅的凶手。”副官指着那个双手反绑在身后,头耷拉在两肩之间跪在父亲的尸身面前的中年男子。
不,不是跪,他分明看出那名中年男子的腿骨已断。
她在他旁边向前一步,低低地唤了一声“爸”,立即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声,不让自己流泪。
已经是黄昏了,他和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在地上来回晃动,却始终无法交叠。他压低了声音吩咐她:“假扮与那人没关系,不然我也没办法保你。”
然后他走上前。
父亲的副官递了一支美式M1911A1型军用手枪给他:“大少,总统要你亲自杀了他。”
“总统?”他挑眉,心中已明了六七分,蒋总统是为了试他是否忠心。昨夜,他听到父母就共产主义的问题而吵架,父亲在气头上,道了一句你有种就将我明天就要去香山和中Gong中央的人碰头的事告诉总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父亲又哪里是遇刺?
“我要用我父亲的枪杀他。”他摇摇晃晃地推开副官递来的手枪,走到父亲的尸身那里取了父亲的配枪。有意无意的往父亲身上一瞥——步枪造成的创口这样分明,能瞒得了谁?
中年男子扬起脸,只是大声地笑,大声吼道:“明振伟,你出卖我们!”
他低头看着身前这个男人,眼中只有无尽的空虚,之后他将枪抵在这个跪着的中年男人太阳穴上。
那个时候,黯淡的阳光在蓝汪汪的枪管上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白的脑浆和着血液涌出来,漫天漫地都是殷殷的红,那样的浓艳,如朝霞。
中年男人无声无息地倒下,就像一片叶子静静的落下,从此和这个世界所有的联系就这样断了。
看着枪口冒着的袅袅白烟,那烟似乎越来越浓,乌黑的枪口不断扩大,像黑洞一样要把他陷进去……
“不要!”明清遐顿时惊醒,额上冷汗涔涔,他猛地睁开双眼,入目尽是白色,刺得眼痛,不得不马上闭上了眼。
“Miracle!Miracle!”耳边有人兴奋地尖叫。
自己并没有死吗?一切只是做噩梦?深深地呼吸几口气,胸口的憋闷感大为减轻,四肢也渐渐有了知觉。
明清遐再次睁了眼,一个穿着护士装的金发女郎正俯身含笑望着他:“真是奇迹,我去唤明太太。”
他含笑颔首,仔细打量周围,整洁的环境,点滴不断地输入血管,病房里的摆设颇具欧美风格。
没多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明太太几乎是扑进来,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身体却颤抖的不成样子:“清遐,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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