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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卧新春白袷衣-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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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远将八音盒放到书房的书橱里,指尖掠过《三民主义》,眸子不由地一暗。
共Chan党到处搞暴动、罢工抗议,让资本家们很不满,为什么共Chan党到哪里,夺权和抗争就带到哪里?
今天审完张学良后委座就地开了一场会议,早在西元一九二三年,国父孙文就派他去苏联考查,蒋介石对共Chan党的认识自是极深。
他在会议上比较共Chan党和国民党的不同:
第一,共Chan党反对私有财产,国民党保护私有财产。
第二,共Chan党要阶级斗争,国民党要跟阶级合作。
第三,共Chan党代表无产阶级利益,国民党代表全部民众、各阶层的利益。
第四,共Chan党讲的是仇恨,我们儒家讲的是忍,耶稣基督讲的是爱。
他说,如果我们用仁爱可以治国救国,为什么用仇恨?共Chan党的本质是仇恨治国,这样行不通。
但是,本党为什么组织训练比不上共Chan党?为什么不能做基层工作?为什么不能掌握青年?那些教授为什
么要反本党?
蒋介石拟了问卷让在座的国民党员回答,务必在共Chan党的军队改编之前答复。
为什么?共Chan党的本质还不是同古时农民起义一般?有民怨就揭竿而起,杀地主分土地平民怨,不然项羽何必放火去烧秦王宫?
又有什么好答复?国民党就错在常记国父的博爱精神,对所有人都太仁爱,对所有改革都太温和。
不知怎地,眼前突然浮上顾夕颜的样子,那样清澈的一双眼睛,明眸善徕,哭时候的悲伤与笑时候的欢喜都这样的明晰,不用伪装。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习惯于戴上面具,逢人便是真真假假心怀算计的笑,或诚恳,或谦卑,或魅惑。逢场作戏,戏子无义,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是了,是二十岁那年开始的。
那件事后他与母亲相依为命,南边的李宗仁又虎视耽耽地盯着他父亲遗下的十几万兵马,他不得不如此。
多少次,他望着昏迷不醒的人是他,而非大哥。自幼,大哥便比他聪明,先生说一句便知道下面三句,他却只是一介顽童,一切只求得过且过。父亲训他,皆是说:“你若有你大哥一半我便安心了。”
天地悠悠,如此之大,一切却无处可以倾诉,自大哥昏迷后他又多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谁敢去写日记任别人去窥探内心?所有的事只能硬憋在心中,任凭伤口一直溃烂及骨。
他累极,脑子昏昏沉沉的,胸口的伤又一跳一跳地痛,瘫在椅子上便睡着了。
身边一团漆黑,如同暮色突然浸染开来,沉沉,伸手不见五指。他有些惶恐和忧虑,因为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他,明清远提高了声音问:“这是哪里?”
自然没人回答,身边却渐渐亮了,然后眩目,白光汹涌而入。
——是谁拉开了岁月的窗帘?
这时看明了,他站在一条走廊上,光亮的地板,水晶的壁灯,眼前的景象熟悉到无可回避——这是北平的住所。
是了,国父孙文最后的岁月是在北平,父亲特地从上海搬到北平,西元一九二五年,国父孙文在北平过世,后来他和大哥又双双考入北大,母亲便留在北平,父亲则往返于上海和北平。
他下意识向前走,呵,这真是一个怪梦,所有的细节都这般清晰,倒同真的一般。
没有走到走廊尽头,他停在倒数第二扇门前,门上面果然贴了一幅涂鸦画,画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这是他画的。
到了,他同自己说。
推开门
,里面果然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认认真真地做工课,一行行整齐漂亮的小楷,弟弟却在看《大明英烈传》,对里面的徐达崇拜得要死。眼中所看的是徐达如何将蒙古兵赶出塞外,如何将蒙古人打得落荒而逃,心中想的,却是将明兵还有蒙古兵暗换成国军和欺压中华的列强。正看到徐达打元兵的精彩处,弟弟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是二十岁的我们吧?”他低声地问自己。
兄弟两个却对他的到来毫不自知,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窗——哒、哒、哒,三声一停,又接着敲。
雕花木窗敲来的声响粗哑,但是叩在心上,就会觉得清锐如敲玻璃窗了。
这时弟弟皱了皱眉:“谁在敲窗?”
“我去看看。”哥哥关上书本。
弟弟已经先站起来,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的样子,漆黑的眼睛,雪白的肌肤。他摁住哥哥的手:“是你女友?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北大开辩论会时认识的,有空介绍你们认识。”哥哥轻轻地将弟弟的手拿开,温暖的笑容让人想到晴天里碧落上的云,舒卷间自有一番和煦。
“你居然没有同他提起过我?”弟弟气了,“嗷嗷”怪叫,“小心我哪天冒充你去勾搭她。”
真是一语成谶。明清远想笑,又笑不出,只觉得有极淡极淡的月光,冰冷冷的像寒霜,身心皆疲惫不堪。
只听哥哥说:“介绍你?怕是要再过一段时间,她现在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什么?”弟弟瞪大眼睛。
“姓名要紧吗?”哥哥反问,“她喜欢的是我,又不是我的姓名与家世背景。”
“那……她总得称呼你呀。”
哥哥微微一笑,像江南的风,清的,柔的,一丝一缕皆是微微的甜:“她唤我雪笠。”
“雪笠?”这名字真是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哥哥提醒他:“出自《聊斋志异》。”
是呵,《聊斋志异》里说,孔生雪笠,圣裔也。为人蕴藉,工诗。有执友令天台,寄函招之。生往,令适卒,落拓不得归,寓菩陀寺,佣为寺僧抄录……
“你们是不是在博雅塔未名湖一类的地方相识?”弟弟极是感兴趣,“你是不是唤她娇娜?或者,你唤她小狐狸?”
敲窗声还在响,哥哥有些急了:“回来再同你说,我怕她把手敲痛。”
弟弟只能悻悻地看着哥哥离开,恨不得以后有机会假扮哥哥去狠狠欺负那个女孩。
外面有一株很大的樱花树,枝桠
重重叠叠的,平时并不惹眼,可是一到花期,满树的绯红便烂漫出万种风情。
连梦境都会骗人,明清远记得那明明是六月,樱花树上生着蔓蔓绿叶,梦中却是一串串粉白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微风拂过,无数柔软细碎的花瓣飘落如雨。
哥哥同女孩在树下嘤嘤软语,虽不知说些什么,但看着哥哥的表情也能猜到几许,定是些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话。
承诺不过泡沫一样的谎言。
哼,谁信?
哥哥伸出手,轻轻地把落到女孩头发上的樱花拨掉,然后俯下头亲吻她的嘴唇。
彼时还是清涩的眉眼,不懂掩饰,也不知算计,弟弟冷冷地看着女孩,攥紧了拳头。
明清远当然知道弟弟下一步要做什么,那时他跑去将打麻雀牌的母亲拉到窗边:“妈,你看。”
真是巧,母亲只看一眼,便正对上女孩的眼睛,吓得女孩落荒而逃。
心中被挤兑的酸意被洋洋自得代替,他朝母亲打小报告:“妈,你看,大哥他把女友带到这里来,居然还是法式热吻!”
“你哥早就告诉我她叫顾夕颜,还说再过些时候领她来看我。”母亲却喜滋滋的,“二十岁也不小了,交女友又如何?倒是你,什么时候交个女友?”
“哇哇哇。”气得他。
梦里的弟弟却一直站着,眼眸幽深。
终于,弟弟的脚步移动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一如刚刚入梦的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老蒋要国民党做问卷是1939年的事。
另外孔令仪的第一任丈夫叫陈纪恩,他们很快结婚又很快离婚……
呃……其实历史上他们是在舞厅认识的,XD


、第十二章 若道团圆似明月

耳边有人絮絮叨叨,说什么“情况平稳”,什么“还要留院观察”,真是不知所云。
明清远有些生气:“有必要这么吵吗?有人在睡觉。”
“太好了!”耳边有人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咦,这是顾夕颜的声音?
明清远睁开双眼,白色的天花板,空荡荡的房间,这明显不是他的书房,更不是他家。明清远下意识地移动手去枕头下摸枪,哪知没动几公分手背就是一阵刺痛,原来正在输液。
“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国立中央医院。”顾夕颜旁边的那一个白大褂回答。
明清远有些吃惊:“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顾夕颜看牢他,清秀的眸子红肿如杏,不知已哭了多少回:“你还记得昏睡之前的事吗?”
“记得啊,我有些累,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你一直没醒。”
“那也不用把我送到医院来。”明清远忍不住笑出来。
“可是你睡了一年。”
“一年?”明清远惶惶坐起。
“现在是西元一九三七年一月三日的早晨,准确的来说是两天三夜。”见他无恙,她也有了心情去开玩笑,“你可把所有人都给吓坏了,管家老区连忙把你送来医院,他说伯母难以再一次承受这样的打击。”
什么?二天三夜?这场梦至多二十分钟。
呵,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医生说是脑震荡,曾经一度,医生怀疑你已经成为植物人,怕是要长久地昏睡下去。”顾夕颜坐到床边,“莲心检查过你的车,被撞击过很多次,是谁这么狠心?”
除了孔令仪还有谁?得不到,就恨不得让他去死。
才想到孔令仪,顾夕颜便说:“孔家送来许多东西,孔大小姐也来过两次,握着你的手直落泪,问她为什么也不说。”
明清远懒得听关于孔令仪的事,抬头问医生:“现在可能出院?”
“清远——”
明清远握住她的手:“放心,我不会强撑。”
再经半日扰攘,全身检查过后,明清远方才离开医院。 
司机开了一辆宾士车来接他,在车上,顾夕颜同他说:“知道吗?一月一日,陕甘宁青新西北五省总长官马步芳部两万余人包围红军西路,董振堂和三千多名将士殉难。”
“是吗?现在还发生这等事,真是可惜。”明清远勾起唇角,“这里的事已经告一段落,我们明天回上海。”
能回上海,易副官是极开心的,毕竟谁都会想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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