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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魄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惊慌,随即伸出左手,在面前一挥,顿时在我和他之间形成一面风墙。我冷哼一声,戴着金丝手套的双手没有任何阻滞地撕破了那道墙,直逼他胸口。
可就在这时,令我惶然无措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左手犹如铁钳一般将我牢牢钳制在他掌中,然后就势将我朝旁边一推——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得跌在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滑去,直到撞上尉迟槿的侧腰才勉强停了下来。
丢人啊我刚才还嘲笑尉迟槿来着,结果我自己跟他也没两样
风魄甩过来一个邪气的笑容,道:“***,你比他聪明一点点,注意,我是说,只多一点点。你用金属性法器对付我是没错,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我牙齿都要给咬碎了,也不说话,趴在地上只顾用自以为能杀死人的目光瞪视他。
“你的实力,和我相差太大了。你那点微末道行,不仅无法助这手套发挥效用,反而会令攻势荡然无存被我吞噬。所谓‘杯水车薪’,就是这个道理。”
“你”我一股怒火直冲上头顶,立时就要起身与他再战。
“好了好了。”风魄装腔作势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三十招已过,我也累了。我说过,我来阳世只为找乐子,若下次你还能找到我,我再陪你玩玩又有何不可?”
说完这句话,他一旋身体,从一扇开着的窗户飘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到窗边用力朝前抓扯,想要将他留下,可没等碰到他的衣襟,他已经一闪消失不见。我的手没了着力点,又来不及收回,一下磕在窗棱上,疼得我直吸冷气。
居然给他跑了下次,鬼知道下次他又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出现?
我使劲甩着手,气鼓鼓地走到尉迟槿身边。
他还侧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糟糕,该不会是撞坏了脑袋吧?堂堂崆峒高徒,难道就这样不堪一击?
我蹲下身子,不敢摇晃他,只得戳了戳他的肩胛,有点慌张地问道:“尉迟槿,尉迟槿你还活着吧?”
隔了好半天,他才闷声闷气地道:“姑娘走开些,你就当我死了”
哟,搞了半天,原来在这跟自己置气哪?
我使劲把他的身体翻过来,嘴里嘟囔道:“你要在这趴到明天人家来上班吗?还不赶紧跟我回家去哎我说,你老用手遮住脸干什么?那个风魄虽然非常帅,但也没到让你自惭形秽的程度吧?”
说着,我扳开了他死死掩住脸颊的手。
……啊咧,我的太上老君啊,这是什么情况?
躺在地上的这位先生,他的额头右侧,被桌脚撞出一个大口子,血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伤口又红又肿,边缘处还隐约可见一丝青紫的颜色。
尉迟槿眼见自己已经无法掩饰,表情更加颓丧,索性闭上眼睛,玩起了掩耳盗铃的把戏。
我费了好大心力才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故作慌张地道:“哎哟,怎么撞得这样严重?赶紧跟我回家去处理一下,不然可能会感染的”说着我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两张来按在他的伤口上。
尉迟槿就像没了心气儿一样,任我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扶着他的胳膊一步步朝门外移去。
…
走到家门口时,我再没发现有新的字条出现。
我长出一口气,掏出钥匙来打开门。
刚踏进屋子,我妈就走了过来,道:“妮妮,这位先生说是找你有事,我都跟他说了你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还是执意要在这等你……哟,尉迟,你这是怎么了?”
沙发上,坐了一个瘦得几乎没了人形的男子,看过去年龄约莫在50岁上下,样貌有几分面熟。
我将尉迟槿安顿在餐桌椅前坐好,转过去仔细辨认,半晌,恍然大悟道:“您是……您是住在斜对面的吴先生吧?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男人冲我笑了笑,还未及开口,尉迟槿早已惊呼出声:
“师……师叔?”
卷二 槐树之祸 第十三话风魄(四)
第十三话风魄(四)
观众朋友们,您现在收看的是全宇宙最火热的综艺节目“千里寻亲连连看”。站在我左手边的这位年轻人,他高大帅气,玉树临风;而站在我右手边的这一位……呃……老大爷,他瘦小枯干,形容猥琐。谁能想象得到,他们居然是出自同一门派、失散多年的师叔侄呢?下面,让我们来采访一下,他们此刻内心的感受。
……
以上这段话,是尉迟槿在失声喊出“师叔”两个字之后,瞬间从我脑内窜生而出的。
我面前的这两个人,即便是用显微镜一寸一寸地观察,也难以找出任何相似之处。住在我隔壁那个姓吴的男人,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捧着水杯的手一个劲地哆哆嗦嗦,看得我心里一阵发紧,生怕他把杯子给砸了。
“小槿,十七、八年没见了,我离开崆峒那阵儿,你还是个十来岁的娃娃,一晃眼,长得这么高大啦”
吴酒鬼走到尉迟槿身边,打着哈哈将他打量了一番,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尉迟槿少见地有些情绪失控,也不管自己额头的伤,双手用力攥住了吴酒鬼的手,声音颤抖着问道:“师叔……这些年你去哪儿了?
“别——”吴酒鬼连连摆手,“别再叫我师叔,我不过是一个弃徒,与崆峒再无关联。你要是念旧情,就叫我一声大叔罢了。”
“那怎么行?”尉迟槿认真地道,“哪怕只得一天,你也是我的师叔。何况,年幼时,你又待我那么好……”
所以,现在我是穿越了吗?怎么眼前的一切这样像武侠小说,而我又是如此多余?
哎,慢着,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尉迟槿曾怀疑那个用纸条提醒我的高人就住在我家附近,眼下吴酒鬼跳了出来。他就住在我家斜对面,而且还是尉迟槿的师叔……
“吴酒……吴大叔,莫非你就是那位高人?”我扑了过去一把挤开尉迟槿,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讨好地对吴酒鬼道。
尉迟槿退到一边,拿手揉了揉眼睛(没用的东西,他竟然哭了?),也跟着道:“是啊师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酒鬼不理他的问话,转过来对我笑了笑,道:“古家丫头,自从你搬到这个小区以来,咱们就一直是邻居,算起来,该有三、四年了吧?这些日子,你与那神兽——”
他指了指俯趴在地上、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仔细听我们对话的阿神:“你们在做些什么,我一清二楚,小槿在这里频繁出现,我更是上了心。只是你斩鬼族之事,我一个外人,实在无谓插手。最近,我眼见你已无法掌控事态,这才忍不住以纸条提醒你。”
哎呀,果真是他所谓大隐隐于市,也不过就是这样吧?真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在这样一副怪伯伯的皮囊之下,竟保藏着一颗乐于助人的美好心灵?
吴酒鬼顿了顿,继续说道:“最近与你互动频频,我觉得不甚妥当,本想冷些时日。可谁成想……谁成想我家里竟一滴酒都没了,我身上又一个子儿不剩,少不得现身来寻你。料想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愿帮吧?”
酒?我家从未有人嗜饮,这深更半夜的,我上哪给他找去?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折进厨房里,转悠了一大圈,拎着一个瓶子又走了出来。
“吴……吴大叔,我家没人喝酒,你看……”我心虚地将手里的瓶子朝他一伸。
吴酒鬼盯着那瓶子,似乎在思量什么,好半天才道:“……料酒?”
我生怕他一个怒上来拂袖而去,一叠声地道:“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我家只有这个了,我妈拿来烧菜,前两天刚买的,才用了一点点……”
吴酒鬼愣怔了一下,然后便大笑起来:“哈,不就是黄酒吗?使得,赶快给我,我这肚子里的酒虫闹得可慌呢”
他接过酒瓶,就着瓶口吞了一大口,咂了咂嘴,道:“这味道……还成”
我见他这样子仿佛很高兴似的,于是趁热打铁道:“吴大叔,有个事儿我想求您帮个忙……”
他眯了眯眼睛,了然地道:“你们今夜去捉那风魄,怕是铩羽而归罢?”说着,他斜睨了一眼尉迟槿。
后者顿时满面羞惭,连额头都有点冒红光,低声道:“师叔,弟子学艺不精,教你见笑了。那恶灵擅于驭风,弟子浪费不少力气,却实奈何他不得。万望师叔替我想一对策,以便早日将它收服。”
吴酒鬼微微一笑,道:“小槿,别说这种话,那风魄手段诡谲,变化多端,你下山没多少时日,自然摸不透他。再说,这古家丫头,应该也没帮上什么忙吧?罢罢罢,我许久没与鬼怪对峙,手还有些痒痒的。明晚伴你们再走一遭便是。”
我欣喜若狂,也顾不上他刚才话里是不是有揶揄我的意思,一下子跳了起来,笑着大声道:“吴大叔,吴爷爷,太谢谢你了明天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楼下帮您买酒,从今往后,你要喝多少有多少,我无偿提供到你入土的那天”
“妮妮”我妈在一旁久未出声,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大叫我的名字以示警告。阿神在趴在地毯上“嘁”了一声,没忘记附送白眼一枚。
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
靠说什么不好,偏偏咒人家死,我这张嘴也太欠了
吴酒鬼丝毫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对我妈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女儿跟我当了这么久邻居,她的品性我还不清楚?她没有坏心。”说着他朝我点点头,“那明日便说准了,到时间我再来找你们。”
话毕,他拿起酒瓶,生怕它飞了似的紧紧握在手里,走到尉迟槿身边摩挲了一下他的头,然后便要离开。
我急急喊住他,道:“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