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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森对他的反驳置之不理,说道。“哈珀尼这个人墨守成规,但他不是呆子。他的头脑反应不快,但很有才华。如果他要离开这里,他总是有理由的,这理由比他认为适宜于公开的理由要来得充分。”
“有可能。在这个吃不准的世界上,什么都是可能的。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消失——而且成为一个出色的脱衣舞表演者。”
“凭你那个大肚子。”
“它会更有趣些。”伯格说,天真地拍拍肚子。
“你爱怎么就怎么吧。”布兰森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看这个地方最近是有些倒霉。”
“凡是被看作增加纳税人负担的事,肯定会经常受到指责的。”伯格提出他的看法,“总会有人对支出的费用大叫大嚷的。”
“我不是指最近出现的削减费用的废话。我是在想哈珀尼。”
“他离开这里,不会使这个工厂垮掉。”伯格肯定地说,“最多引起一些该死的不方便。找一个专家来替代他是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的。专家可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点儿也不错!在我看来,最近需要花费这类时间和精力的次数似乎比以往来得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伯格问道。
“我在这里已经8年了。在开头的6年里,我们厂里的人员损失就同人们可能预料到的情况一模一样。职工到了65岁就行使退休的权利,领取养老金,另外有些人同意继续工作下去,但不久就得了病或是死了。有几个年轻人不是死于自然原因,而是在意外事故中丧生的。有的人被调到别处去担任更紧要的工作,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正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损失是合情合理的。”
“是吗?”
“再看看这两年的情况吧。除了正常的一连串死亡、退休或调工作外,我们这里的人员也有由于不那么正常的原因而消失的。例如麦克莱恩和辛普逊。他们到亚马逊河去度假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线索。”
“那是18个月以前的事了。”伯格补充说,“他们多半都死了。任何原因都可能:溺死,发烧,被蛇咬了,或是被水虎鱼活吞了。”
“后来还有雅各伯特。娶了一个有钱的太太,她继承了一大群牛,分散在阿根廷各地。他到那里去帮她照料。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化学工程师,但他不会懂得哞哞的叫声倒底是从牛头还是牛尾发出的。”
“他可以学嘛。他会为了爱情和金钱去干的。
这种尝试是完全值得的。如果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会这样干的。”
“还有亨德森。”布兰森继续说,不理睬他的打岔,“跟哈珀尼的情况一样。心血来潮地离开了这里。我听到过一个谣传,说有人见到他在西部经营一家五金店。”
“我还听到过另一种谣传,说他被熟人见到后,马上就离开了。”伯格说。
“谈到谣传,那倒又提醒我了,那是有关马勒的谣传,说是有人发现他被枪打死了。陪审团说是意外事故死亡,但谣传又说他是自杀。不过没有人知道马勒有什么理由要自杀,而且他肯定不是那种随便玩枪的人。”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谋杀的?”伯格问道,竖起了眉毛。
“我只是说他的死亡至少可以说是古怪的。几个月前阿凡尼恩的死亡也是如此。把车子开得离开了码头边,掉进了40英尺深的水里。他们说他当时准是昏厥了。他32岁,属于运动员的类型,健康情况良好,我认为昏厥的说法似乎不十分可信。”
“你学过医吗?”
“没有。?布兰森说。
“好吧,那个提出昏厥观点的人是一个完全合格的医生。看来他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我不是说他不知道。我说的是:他作的是明智的推测,而不是诊断。推测总归是推测,不管是谁作出的。”
“你能提出更好的推测吗?”
“是的——如果阿凡尼恩是一个酒鬼的话。在那种情况下,我会认为他可能是在喝醉时驾车而导致死亡的。但是据我所知,他并不喜爱杯中物。”
布兰森深思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结束了他的话,“或许他在开车时睡着了。”
“那种事可能发生。”伯格表示同意,“我自己也碰到过一次。那是好多年之前的事了。也不是因为疲劳的缘故,它是由于黑夜里在漫长寂寞的路上开车,听着车胎的沙沙声,看着汽车前灯的光束摇摇晃晃,当时感到极端的单调乏味,才引起了这种事。我打了几个呵欠,然后砰的一声!我发现自己摔在沟里,头上有一个肿块。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经历使我不安了好几个星期。”
“阿凡尼恩当时并没有长距离开汽车。他开了正好240英里。”
“那又怎么样呢?他可能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天工作,累得昏昏沉沉。他可能前一个时期没有睡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会使人头脑迷迷糊糊,随时想在甚么地方躺下来,甚至在驾驶椅上。”
“你这点说得不错,阿尼。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有过这种体会。睡眠不足会使人精神不振,这可以从他的工作中显示出来。”布兰森轻轻拍着桌子,以加强他的语气,“可它在阿凡尼恩的工作中并没有显示出来。’’“不过——”
“还有,他应该是在回家的路上。但码头比他家要远出3英里或更多些。他绕了个圈子去那里,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看来很像自杀,当时很可能不是自杀。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认为我有理由说:这件事是肯定有点奇怪的,我只能说到这里。”
“你倒是喜欢追根究底的。”伯格说,“你为什么不开业做私人侦探呢?”
“危险多而安全少,”布兰森笑了笑说,“该回去干那份讨厌的工作了。”
两个月以后,伯格消失不见了。在他消失前的10天里,他一直沉默寡言,若有所思,不跟别人交谈。布兰森和他工作最接近,注意到了这一情况。
开始几天,布兰森认为这是他一阵子的情绪低落。
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并发展成一种似乎是战战兢兢的默不作声。这时候他感到好奇了。
“有什么不舒服吗?”
“啊?”
“我说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伯格说,采取了防御的姿态。
“现在你意识到了,因为我刚刚告诉了你。你能肯定一切都好吗?”
“我没有什么病。”伯格一口否认,“谁也没有必要整天哇啦哇啦地讲个不停。”
“我并没有说谁要那样做。”
“那么好吧,我想讲话的时候我就开口,我不想讲话就闭上嘴。”
此后,他越来越沉默了。在最后一天里,除了非说不可的话以外,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第二天,他没有来上班。中午时候,布兰森被叫到莱德勒的办公室里。莱德勒在他进来时向他皱了皱眉,指指一张椅子。
“坐下。你和阿德诺·伯格在一起工作,是吗?”
“是的,是这样。”
“你是不是和他的关系特别好?”
“相当好,但我不愿说是特别好。”
“你的意思是……”
布兰森说:“我们在一起工作相处得很好。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们俩都知道对方是可以信赖的。我们的关系就在于此。”
“完全是工作上的关系?”
“是的。”
“你们没有把这种关系发展到私人生活中去?”
“没有。除了工作以外,我们很少有共同的地方。”
莱德勒感到了失望:“他今天没有来报到。他没有提出过正式离职申请。你能说出他为什么不来吗?”
“很抱歉,我说不出来。昨天他没有表示今天可能不来。或许他病了。”
“他没有病,”莱德勒反驳说,“我们没有收到他的疾病诊断书。”
“你还来不及收到呢。如果是今天发出的,你要到明天才能收到。”
“他可以打电话嘛。”莱德勒坚持说,“如果他爬不起来,可以要别人替他打。”
“或许他被匆匆送进了医院。他的健康情况不容许他叫人打电话。”布兰森建议说,“有些人确实碰到过这种情况。不管怎样,电话是双方都可以打的,要是你打个电话给他——”
“一个非常巧妙的主意。真该受到表扬。”莱德勒轻蔑地用鼻子吸吸气,“几小时以前,我们打过电话给他。没有人接。我们打电话给他的一个邻居,他上楼去敲他房间的门,没有回音。那个邻居叫看门人用万能钥匙开了门。他们进去一看,没有人。房间没有被翻动过,看来没有出什么事。看门人不知道伯格是甚么时候出去的,或者说,就这件事而论,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有没有回家。”他擦擦下巴,沉思了一下,“伯格是离了婚的。你知道他最近有女朋友吗?”
布兰森回想了一下,说:“有时候他提到过跟某一个他喜欢的女孩子约会,大约有四五个。不过他的兴趣似乎只是暂时的。据我所知,他并没有追求她们,也没有同其中的哪一个经常约会。他对待女人的态度比较冷淡——她们里头的大多数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他。”
“这样看来,他不像是在哪个幽会地点睡过了头。”然后莱德勒加了一句,“除非他跟他以前的妻子恢复了关系。”
“我看不见得。”
“最近他提起过她没有?”
“没有。我看这几年来他没有想过她。据他说,他们俩是无法结合在一起的。但他是在婚后才察觉到这一点。她要的是热情,而他要的是安宁。
她管这个叫精神折磨,因此就抛开了他。几年后她又结婚了。”
“他的个人档案上说明他没有孩子。他指定他母亲作为最近的亲属。她今年80岁。”
“或许她身体不好,他匆匆地赶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