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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计抓精魅
渡边新吾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我,但是还是顺从着把电筒关掉了。
顿时,整个四方通道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就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努力使自己集中精神,然后屏住气息,睁大眼睛,扫视着黑暗中我们四个人所在的地方。
可任凭怎么搜索,我就是看不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东西或者物件。我有点怀疑刚才打瞌睡的时候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因为太累产生了幻觉。我心里都打起了小鼓: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是想起鳄鱼泥潭的诡异事件,我又增添了几分自信。
幽暗的通道内寂静地叫人毛骨悚然,大家似乎都不敢大力点呼吸,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
终于有人受不住了——“扑领母,阿二你耍我啊……”老猪奇刚一开口,但好像给什么东西捂住了嘴一样,四周又恢复了鸦雀无声。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叫人抓狂,沮丧,而又多么的无奈。
但是我就是要在这一团无声的黑中发掘出那东西,需要耐心,耐心,再耐心……
因为,有些时候光明反而会使人迷路,黑暗却又磕碰出成功。
突然我脑海中有一闪念如迅雷般掠过我的思绪,我顿然醒悟,下意识地抬头一望!
就这么一望,我发现我脑袋的正上方,有一只说不出形状的怪物正飘着!
此时不抓,更待何时?我几乎是条件放射般径直朝上猛扑上去,怪物猝不及防,给我抱个正着!我听到“吱吱吱”几声怪叫,怀中的怪物拼命挣扎,几乎让它挣脱出去。我也急了,要是给它跑掉,搞不好我们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乌漆抹黑的鬼地方了。我连忙一个前滚翻把怪物死死压在身下,然后高声求援:“快打开电筒帮忙!”
“嘣”地一声,渡边老头打开了防水狼眼电筒,与此同时,老蒋和老猪奇如饿虎扑羊般扑向我,像打橄榄球般,叠罗汉似的压在我身上!我只觉一时间如泰山压顶,眼冒金星,差点就一口气背过去。身下怪物更不好过,“吱吱呜呜”地叫的更凄厉,在这四方通道里显得刺耳无比。
慢慢的,只听到身下的怪物渐渐没了声音,也不见了动静,怕没死也要残废。其实我也撑不住了,龇牙咧嘴地呻吟道:“老猪奇……我靠……快点下来啊……我……我就快给压死了!”老猪奇这才醒悟过来,从我和老蒋身上跳了下来,搓搓手赔笑道:“不好意思,我还怕压不死那怪物呢,使了点力,你没事吧?”
老蒋也站了起来,舒了口气,拍拍身子说:“好样的!阿二你可得留心抱紧,别大意给它走了,我这就拿条绳子绑住它。”接着,老蒋和老猪奇齐心协力地把怪物来了个五花大绑,在确保怪物动弹不得后,我才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地难受无比。
渡边新吾移过防水狼眼电筒,用明晃晃的白光罩住怪物,打量起来。我和老蒋、老猪奇也上前,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此怪若为人形布偶,柔软无骨,双目空洞,嘴尖似鸟,我瞠目结舌,根本不知道这是啥东西。
“据我所知,这叫‘精魅’。”在旁边一直不出声的渡边新吾突然开口。
“精魅?”我感到一头雾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神魔皆有人情,精魅亦通世故。”老蒋突然吟了一首诗句,渡边新吾望了望他,赞许地点了点头。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老猪奇也是莫名其妙,大声说道:“你两别演双簧戏了,什么金妹银妹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蒋笑笑地回答说:“刚才的那句诗是鲁迅先生说的,里面提到的精魅是一种比较奇怪的怪物,不是鬼,而是叫魔形的精怪,即鬼神之属,亦称恶气、妖气、祸祟邪气、秽毒邪气等。形状较多且无形,性狡黠,会施法使人迷路,甚至拿泥土或者虫子给中了迷毒的人吃。”
“这样子啊!”我恍然大悟,踢了捆成粽子的精魅一脚,原来鬼打墙的始作俑就是这怪物,难怪我们找不到北、急得团团转也走不出这四方通道了。
“对头,我还以为这怪物只存在于传说中,刚听了渡边先生提及,才醒悟过来。”老蒋看了渡边新吾一眼,带着赞许之情。
“你俩少在这眉来眼去,”老猪奇鄙夷地斥责,又说,“趁现在快走,真的能走出这四四方方的通道才行呢。”
我看了看老蒋,又瞄了瞄老猪奇,正色道:“老猪奇说得对,咱们赶紧趁机走出这四方通道,搞不好这家伙醒来,又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第二十七章 洄澜巨石
大家听完我的话后,纷纷称是,老猪奇更把半死不活的精魅夹在腋下,说再走不出这四方通道就把这死东西踩个稀巴烂泄恨。我心中还是没有底,就怕除去精魅后还是被鬼打墙困住。我们心中七上八下地朝前走着,不时紧张地左顾右盼,担心又陷入折回原点的僵局中。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走了大概5分钟,我们突然感觉到四方通道走到尽头,前方廓然开朗,现出一个大石洞。
我们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逃离鬼打墙的窘境了。
“扑领母,果然是这鬼东西捣鬼!看我收了你!”老猪奇心中怒火难扼,一把抱起精魅,就要往地上石板狠狠一摔。
“别!”我一把按住老猪奇的手,连忙说:“算啦,留他一命也无妨。”
“你秀逗了,”老猪奇气愤不平地喊,“它害我们还不够啊?”
老蒋在一边帮腔了:“老猪奇,不宜滥杀无辜。”
老猪奇看了看我和老蒋,遂后又瞄了渡边新吾一眼,终于把高悬的精魅放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说:“你们就是针对我,就看我好欺负……”
老蒋抽出扬文匕首,割断精魅身上绳索,轻声唤道:“走吧,记得别再害人!”
精魅像放出笼的鸟儿,围着我们转了一圈,便径直朝四方通道深处飞去,隐匿在里面的黑暗中。
我们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大石洞中,看完后便喜忧参半:让人喜出望外的是大石洞顶上有一个光亮处,似乎隐约还看到外边的点点星光;可让人悲从心来的是这光亮处离地竟有百尺之距,似乎插上翅膀才能逃出升天。
我们顿时陷入无比纠结的状况!
“开玩笑吧?这比刚才鳄鱼泥潭上的陡崖还不靠谱啊,至少刚才可以用手爬,现在莫非要我们飞出去?”我瞠目结实地说。
“就是啊,看来我们得困死在这里头了!”老猪奇霎时间垂头丧气,气馁无比。
老蒋安慰道:“别慌,看看还有什么办法没。”
这时,一直在我们身后沉默寡语的渡边新吾晃了晃他的防水狼眼电筒,顺着顶上光亮处下移,说道:“瞧!”
我们抬头望去,心里不禁暗自称奇。大石洞中,顶上的星光透过最上方的穴口笔直地投射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洞内一大水潭中央的一块巨石上。更叫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块巨石光滑圆润、浑然天成,没有嶙峋巍峨的雄伟之态,也没有刻意雕刻的造作之嫌,像是历尽江水冲刷后的鹅卵石,可要大上千倍万倍。
远远望去,犹如仙境一般!
正在我们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时,眼尖的老猪奇突然叫道:“你们看看上面四个大字!”我靠近了仔细一瞧,正是“青天、白日”四字。
“这回我可真的知道这四个字的由来,”老猪奇说到这句不仅洋洋得意起来,“旧社会不就是‘青天白日旗’么,青天白日满地红嘛,说明这块石头上这几个字就是民国期间有人刻上的,既然以前有人来过这,那肯定会有出口通到外边,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出口,离开这个烦心地!”
我一拍脑袋,惊奇地赞了他:“我靠,老猪奇你还懂这个耶,看来不是乱盖的哦!”
正当老猪奇得意忘形的时候,老蒋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我看未必。”
我和老猪奇异口同声地问:“此话怎讲?”
老蒋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说了起来:“在古时候,金山的余脉一直伸入韩江,形成一个半岛,这个半岛形状就象一只龟的头一样,远在宋代,百姓就把它叫石**。
正因为伸出了一个半岛,所以如果从上面看,地势就象拗了一个弯,折了一个角,所以叫‘折地’。如果站在石**上,韩江江水、涛声就象在脚下往上冒,所以古人用一句上联非常形象地描写了这个雄伟的景象——折地河声奔足底。
众所周知,金山海拔虽然不高,但如果在韩江水面回望,也是奇丽无比,若待到日落时分峰头的影照射在古城墙上,更是美不胜收的一幅泼墨山水画,所以又有下联异常生动地刻画了这个写意的画面——脱天峰影落城头。
旧时在石**上建有韩江楼一座,供奉着关帝等神灵。正好此楼背依金山,面朝韩江,登高望远,上述对联描述的美景尽收眼底。那时在韩江楼下的石**旁有一块大石,叫洄澜石。
明嘉靖年间,潮州知府江汇,因为韩愈有一句‘青天白日旧楼台’的诗句是称赞风光秀丽的缘故,把‘青天白日’这四个字刻在洄澜石上,利用‘青天白日’的典故来形容政通人和,盛世太平。所以至今老一辈人都把金山朝韩江江面的地段叫做‘青天白日’……”
我点了点头,信服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的意思是……”
第二十八章 梦遇马发
老蒋朝老猪奇说道:“对,这必是洄澜石无疑。”
“这……那又怎么样?知道是洄澜石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啊,难道让你叫了它的名字,就像喊了‘芝麻开门’的咒语一样,变出条天梯你走么?”老猪奇不服气地嚷嚷。
我也说道:“是啊,就算知道这是洄澜石又如何?莫非老蒋你有妙计可逃出此洞穴?”
老蒋摇了摇头,神情严峻,只顾转身仔细研究起这潭中的巨石来。我也想帮老蒋的忙,可是我实在太累了。或许,现在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