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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便在他跟前表演了一段,证明自家虽不是科班出身,但也还是蛮专业的。
沈婳的祖母最爱听戏,她二哥跟三姐姐还有最小的那个弟弟也喜欢,也爱唱。她四岁便跟在哥哥姐姐身后咿咿呀呀的的唱,祖母给他们请了教戏的先生来教他们,沈婳可是学的有板有眼的呢。
沈婳给梁松畹唱了一段,甫一亮嗓子便让梁松畹刮目相看了。待沈婳唱毕,梁松畹原先倨傲的神情也不觉间柔和了几分,拊掌微笑,“六小姐真真不同凡响。”
沈婳也笑了,“梁老板谬赞了,能得梁老板一声夸,莫非是我这还真说得过去?”
梁松畹用用实际行动答复了沈婳,他邀沈婳与他上台同演一出。
沈婳自是喜不自胜,后来随着交谈的深入,沈婳发觉自家还同他十分聊得来,两人相谈甚欢,直到采云班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沈婳生出不舍之心,“不知下回何时才能得见呢?”
“我明日在越王府有戏。”
沈婳一听是越王府,忙摇头,“那地方我去不得。”沈婳低下头,“怕是再没机会见了,我没法子出去,不日又要走,我是篱城来的,还是要回去的。”
“篱城?我们这四处卖艺的,倒也去过篱城几回,你府上是哪?若是有机会,说不准还能得见。”
“篱城沈家,你一问人家都晓得,我在家中姐妹里行六。”
“篱城沈家?我也晓得,世代书香,也是江南一带的名门望族。”梁松畹眼神黯淡下来。
“莫说什么名门望族的话,我祖父只愿儿孙能够克绍书香而已。”
梁松畹意识到自家适才的心理变化,暗笑自家怎么甫一见面便生出这等心思来,明知人家是高不可攀的,门第悬殊,相差甚远啊。
沈婳没想到这些,不过今日的心情似好了些。
接着沈婳又是好几日不曾见冷济庥跟冷峪青,连带着沈娆也没有人影。沈婳郁闷的狠,每日要同束雪说好几回她要见冷济庥,可束雪总是回答她少堂主在外办事未归。
沈婳便去冷济庥的书房用书来消磨光景,梁松畹她是见不着了,她有时候便一壁瞧着书一壁哼两嗓子戏。
这么着大概得过了个七八日吧,这日天也黑尽了,沈婳犹自在烛下忘我的读着书。
束雪道,“六小姐,这么着读书读久了对眼珠子不好,您好歹歇一会。”
沈婳嘴上答应着好,身子却动也未动。待束雪再催时,沈婳也是一样。一直到催了三四遍,沈婳不耐烦了,道,“我将这节子瞧完便走。”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哐”一声,似是被撞开的一般。沈婳跟束雪都是一惊,束雪反应极迅疾,瞬间便挡在了沈婳的前头,却没料到,进来的竟是冷济庥。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三)
他瞧着心情不错,只是下巴上发青了,令人觉着有些沧桑。
沈婳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十一哥?”
冷济庥笑了,“做什么用这种语气,难不成不认得我了?”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这是我的地方,我什么时候回来不成?莫不是你嫌我回来晚了?是否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是,你不回来,谁也没法让我走,我要回家。”
冷济庥面上的笑敛去了,对着束雪一扬下颔,束雪立马行了一礼后退出去。
冷济庥坐下来,“给我倒杯茶。”
沈婳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却让他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茶杯落到地上应声而碎,还好里头的茶水并不烫。
沈婳怒道,“你做什么呀?”
冷济庥一把将沈婳拉进自家怀里,几个招式便将沈婳箍的动弹不得,却也没弄疼她,沈婳气的,“你做什么?松开我。”
“你那时候不是想听我不可告人的秘密么?我现下与你说。”
“我不要听了,你松开我。”
“这可由不得你选了,你现下已经在我怀里了。”
这话说的暧昧,说的沈婳面上一红,“放开我,登徒子。”
“好了好了,莫吵,说完了我便放你走。”
“那你赶紧说。”
“从哪说起呢?我怕吓着你。”
“我又不是鼠胆,你说是不说?”
“好,我说。你猜我这几日做什么去了?”
“我如何晓得?你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你猜对了,我还就是真龙。”
“十一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这是要满门抄斩的。”
“是真的,你十一哥我,可是前朝皇室后裔。”
“你莫唬我,十一哥,这个玩笑一点不好笑。”
“这不是玩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沈婳张大眼瞅着冷济庥,“那你说明白些。”
“我,是前朝后主容妃之子。”冷济庥好似陷入了回忆,“当年叛兵杀进皇宫时,我母亲才怀上我月余,被我父皇的亲兵拼了命送出来,一路上都在逃,身边的人所剩无几,逃到篱城篱山上时,便只余下我母亲跟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是我父皇的的侍卫长,便是我打小的师父杨卫询,他原是我现下父亲的师弟,他说服了他师兄收留下我母亲,我现下的父亲便将我母亲藏在他家的秘洞里。而后对外宣称他的大夫人身怀六甲,待我一出世,便被抱去由大夫人养着。直到过了十二岁他们才与我说了我的身世,我才晓得,我的生母在我出生半月后便因愁病交加而没了。”说到这,他的语速慢了下来,“我也才晓得,许多前朝旧臣都在待着我长大,待我领着他们复国的那一日。”
见他说得这般认真,这般头头是道,沈婳也没法不信这是真的了,“那,现下你……”
冷济庥一笑,“自然是复国了,国仇家恨,怎能不报?”
沈婳有些懵,这般宏大的事情,她还真是头一回接触到,太突然了,她实是不知能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瞧着冷济庥。
冷济庥摇她,“傻了?你不是说你不是鼠胆么?”
“我只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说毕沈婳又突而想起来,“那你是皇室啊?你应该姓李?”
“对,我姓李,名字是李济庥,这是我母亲为我取的。”
“你母亲是想你得到庇佑。”
“是,在母亲那里,她自然是愿我能平平安安长大。”
沈婳又沉默下来,“十一哥,哦不,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往日怎么称呼的,今后一样怎么称呼。你不会因为这个便同我生分了吧?”
“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呢,那你……”沈婳发觉自家也不晓得是要问什么。
“你要说什么,慢慢说。”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四)
沈婳咬咬唇,又想起来一事,“咱们两家,哦不对,是沈冷两家,那是通家之好,又是儿女亲家,我们沈家不会是也上了你这条贼船了吧?”
“怎么说话呢?”李济庥用空出来的左手往沈婳脸颊上一捏,又道,“你祖父跟父亲,还有你的伯父,确是都晓得我的身份。”
“可是,我们家都是文臣,又没一个身居要职的,对你也没什么助益,你拉拢我们家做什么?”
“你沈家是江南望族,有你们的支持,我自是更强一些。”
哦,沈家是给他壮声势的,“可是十一哥,齐朝已是建朝廿载,现下这皇帝已是第二位皇帝了,他都坐皇位坐了近六年了,可不是那么好撼动的了。”
“是,所以我在撺掇越王,要他去争他皇兄的皇位。”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嗯,你觉着如何?”
“我不懂这些,你问我做什么?你放我下来,你可太金贵了,若是你的那帮遗老孤臣瞧见我坐你身上,还不劈了我?”
李济庥笑道,“他们不敢。”
沈婳盯了李济庥两眼,李济庥问,“做什么用这种眼神?”
“赶紧多瞧两眼,免得日后都不能直视你的龙颜。往后我也能同人家炫耀炫耀,我可真真见过真龙天子的面呢。对了,”沈婳忆起幼时的事,那时候沈婳也就四五岁吧,李济庥也恰是男孩子最淘气最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几乎是日日被他父亲罚(自然,现下不是他父亲了,只能说是养父),就是在脑袋上顶一个装满了水的瓷碗,两只手臂端平手心向下,手背上也放着两只装满水的瓷碗,这么站着扎马步,而且一扎就是一两个时辰。沈婳那时候觉得乘着李济庥动也不能动时去逗他极好玩,便每每去挠他腋下,可是他不怕痒,沈婳便又拔了狗尾巴草在他面上拂来弄去,而后沈婳瞧着李济庥训她也要敛着气的模样咯咯咯的笑。也有时候李济庥实在没禁住,瓷碗脆生生碎在地上,他便来追着沈婳找她算账,冷峪青便拦着,“婳儿,快跑。”
将李济庥给气的,揪着冷峪青的衣襟,质问他,“你是不是我兄弟?”
冷峪青道,“碗都已经打碎了,我还不是得陪着你受罚。快点,回头爹爹跟师父来了会说你的,还不是因为你耐力不好。”
沈婳这时候会赶紧给他俩端了水来喝,让他们俩趁着这时候歇歇再重新顶碗。
每回李济庥都恶狠狠的跟沈婳道,“我怎么回回栽在你个小丫头手上?”他便要沈娆看住她,沈娆虽只年长沈婳一岁,却是极听李济庥的话,拉着沈婳远远地玩。
沈婳想到这,忍不住的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沈婳可不敢说,免得又翻她旧账,再且,她希望李济庥最好忘掉这些事,她这欺负的可是未来皇帝呀。
“你说是不说?”李济庥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这事,他将沈婳面孔扳过来对着他自家,他们两张脸都快贴着了,他恶作剧似的,“你说是不说?不说我可就亲了啊?我亲了。”
豆蔻梢头二月初(十五)
沈婳用劲抿着唇,挣扎,可适才都没挣扎出来,现下又怎可能得以逃脱。
逗得李济庥朗声而笑,“瞧将你给吓得,还说自家不是鼠胆?你的胆怕是还没鼠胆大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