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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歪嘴不满,“不要哭啦。”
林木依旧哭。
男孩无奈,“怎么样你才能不哭呢?”
啜泣声中,林木含混不清地说,“你有没有陈皮梅干啊?”
“啊?”
“陈皮梅干。”
“没有。”男孩摊手。实话是,他没听过这东西,吃的么?
林木擦擦眼泪,“哦,那算了。”
蹬蹬往寨子的方向走,林木拣了两颗青梅,算是对这东西的本味留个纪念。
男孩跟在林木身后不满抗议,“你不问我的名字吗?”
“为什么要问?”林木眼角仍挂着泪珠,奇怪道。
“不做个朋友吗?”
“哦,好吧。”
男孩似乎很伤心,耷拉着脑袋,“不要一副这么不情愿的样子。”
林木说,“我没有。”只是被高烧烧得有些不清醒罢了。
男孩撅嘴,非常不满意地一字一句告诉林木,“我叫森森,跟你的名字林木很像,很多个木的森森。”
林木怔怔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叫林木?”她记得没主动说过自己的名字。
“有的,我摘果子的时候你说的啊。”男孩不自在地挠挠头。
“有吗?”
“有的。”
林木想,自己果然是被烧得糊里糊涂了。
……
薛明轩说,“必须喝。”
林木咬咬牙,“有陈皮梅干吗?”
是的,要她喝药,必须要陈皮梅干。
薛明轩的眼神一会转阴一会转晴,阴晴转换了几次,他问,“有就喝?”
林木坚定点头。
薛明轩起身将碗放在桌上,对林木说了句“等等”,便径自走了出去。
林木重新躺下,却再怎么也睡不着。
远远传来此起彼伏地夏虫鸣叫声,衬得自家院子里格外安静,安静地有些诡异。林木胡乱披了件衣服走了来,站在廊上瞅了瞅安安静静地院子。
她记得在梦里,无数的夏虫鸣叫声吵得她心烦意乱,一个劲地瞎抗议。却原来,这院子里竟然如此安静。
梦,果然一点都靠不住。
林木坐在通往院子的第四级台阶上,抱着脑袋抬头仰望巴掌大的天空胡思乱想。
冷冰冰的薛明轩有个和他一样清清冷冷的院子,老爹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原来,没有生命的院子也是可以类聚和群分的。
扫眼间,林木发现台阶旁放着一个小小的竹篓。林木好奇,拿过竹篓打开来,顿时听到震耳欲聋的蝉鸣声。
靠!小半篓子黑漆漆来回爬动的蝉,谁藏在这的,吓死个人了。
正在这时,拿着个小纸包的薛明轩缓缓而来。
走到林木身边,坐下。薛明轩扒开小纸包,皱皱眉头,拿了颗梅干出来问,“是这个?”
林木眼光烁烁,“哪来的?”跟印象中老娘做的陈皮梅干看起来差不多。
见林木高兴,薛明轩勾勾嘴,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尝尝。”
林木接过,咬了一口,高兴地快要飞起来,“哪里来的?”
薛明轩有些窘迫,“买的。”
林木看出他的表情诡异,于是凑过去逼问,“恩?”
“二嫂托人从她老家买的,我,刚刚去偷的。”
“……”
薛大爷原来也会偷东西,并且还是为了哄林木喝药。林木说不出应该鄙视他还是感谢他,只好努力笑了笑,对他说,“谢谢,很好吃。”
很有记忆里老娘做的陈皮梅干的味道。
薛明轩的面上似乎有了点喜悦,他将药端出来递给林木问,“可以喝了?”
林木很开心地接过来,一口药一口梅干。
喝完,将碗放在一边,林木拿起阶边竹篓摇了摇,盖好的竹篓传出轻微地蝉鸣声。
“这是要干什么?”林木问。
薛明轩略略皱了皱眉头,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说了一句:“你说,很吵。”
很吵?
梦里那会儿说的很吵么?
难道,这一篓子的蝉都是薛大爷抓进来的?
所以这个院子才这么安静?
……
林木怔怔看着薛明轩,他清清冷冷的眸子里有些忽明忽灭似是而非的光亮闪烁。林木恍惚中觉得,薛明轩似乎没有过去那般令人讨厌,静静地淡淡地面无表情地样子后面,似乎躲藏着一张谁也没有看见的柔软面孔。
林木还没有发呆完,薛明轩就开口了,“你说很吵的时候,吵到我睡觉了。”
“……”
原来,只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修得好艰难……写了三个开头,都属于面目全非剧情故事大改动啊……凌晨,在这个新坑里面打滚,表示以后再也不锁文全修了……伤元气啊……伤元气……
☆、蔷薇
林木兴奋猛磕,在那袋子梅干差不多要被解决干净的时候,林木才注意到一直炯炯有神盯着自己的薛明轩。
好歹也是这位仁兄顺过来的东西,自己竟然忘记给他分上一口,实在不应该。
拿了颗梅干递过去,林木很大方地打赏:“给。”
薛明轩不接,只皱了皱眉头。
“不要?”
薛明轩摇头。
“好吧。”不要拉到,正好全落自己肚子里。
三下五除二,林木把一纸袋的梅干吃了个干净。从来没有一次性吃过这么多梅干,林木很满足地摸着肚子。小时候每次喝药,老娘只会拿出两颗陈皮梅干丢给她,告诉她只给吃这么多。
“为什么不能多吃?”小林木问。
老娘答:“会酸倒牙的。”
“可是梅干不酸啊,它明明是甜的!”林木为梅干抗辩,义愤填膺。
老娘坚持:“会酸倒牙的。”
“不酸!甜的!甜的!!甜的!!!”小林木叉腰,气势汹汹争辩。
“不管甜的酸的咸的苦的,就是不给你吃了!!”老娘叉腰,一脚踩上小凳,更气势汹汹。
……
林木揉揉两个腮帮子,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酸酸的感觉。
吹来一阵风,院里的翠竹矮树纷纷抖动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微声响。
“诶,”林木很忙地一边揉脸一边问,“薛明轩,你这院子里怎么全是绿色的啊。”
“不好?”
“不种些花吗?”比如好看的秋海棠。
沉默。
林木补充问题,“不觉得很单调吗?”
依然只有沉默。
林木歪头,看看薛明轩,看他淡淡地注视着前方,而那前方只有一块空墙。
于是,林木也不说话了。
她好想念盘龙寨,整天吵吵闹闹的盘龙寨。叔父丁甲神叨叨地在她耳边讲述他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光辉岁月,叔父丁乙整天晃荡来晃荡去的指点大家干这干那,叔父丁丙突然间地拍案而起宣告他的又一个惊天大计划,……
还有话不多却时常面带微笑的问她有没有吃饱的老爹。
冷冰冰的薛明轩面前,所有的其他人都显得那么温暖。林木不喜欢京城,不喜欢这静悄悄地院子,更不喜欢这个寡淡清冷地薛明轩。
一切,好无聊。
薛明轩站起来,拿起方才装药的白瓷碗走入房中。
林木叹了口气,朝院中竹林翻了无数个白眼。连个说话唠嗑的人都没有,让林木这个小话痨怎么过?!!
身后,仿佛有个高大厚重的影子压过来。
恍神中的林木警觉,猛地回头,一看是那冰山薛明轩站在身后,林木松了口气,“吓死人了,你不是进屋了吗,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到我身后来了。”
她林木有心里阴影啊,被公主偷袭的伤还没好,麻烦大家都不要再刺激她的小心脏。
林木很郁闷。冷清的薛明轩走路还很轻,一身白袍飘荡来飘荡去,要是哪天夜里睡眼惺忪时看到他,会不会把他误当做前来索命的小鬼而真的被吓死了去到阎王爷那里报到?
正想着,一双冷冰冰地手伸来,柔柔帮她揉起两边脸颊。
林木惊诧,进而震惊回头。“薛,薛明轩。”
“恩?”
“你又吓到我了。”
薛明轩沉默不言,只有温暖地鼻息擦过林木的耳边。
气氛诡异,林木说,“我自己来吧。”
帮她揉脸的手并没有停,看来薛大爷的耳聋病又发作了。
林木狠狠记了记,什么时候见着大夫,可得帮他拿几副治疗耳聋的药。年纪轻轻的耳朵这么背可不好,老了怎么办?
薛明轩的力道太过柔和,林木被她揉脸揉得昏昏欲睡,在梦境与现实中挣扎地林木嘟喃了句,“你能按重一点吗?”
话音未落,帮着揉脸的那双僵硬冷冰的手一使力,林木的脸挤歪了。
宽面条泪。
林木哀怨凄凉,“还是轻点吧。”
薛明轩指间的力气松了松,却还是很大。
林木原本还想着等会谢谢薛明轩帮她揉脸,虽然揉得很不专业,但心意可嘉。现在,林木觉得谢谢两个字完全可以省略了。怎么看都觉得是薛大爷在拿她寻开心,这是揉脸吗,她林木要被薛大爷揉残了。
一刻钟后,林木的脸更酸了。歪着嘴巴,林木凄楚道,“可以了,可以了。”
薛大爷的手放开了,林木凄凉地笑了。她很想知道自己这张本来就不花容月貌的小脸现在还能看吗?苍天,她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戒备解除,林木哀伤地抱着自己的小脸泪流满面,想着到时候千万不要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残脸去见苏志远,想着前途光明生活仍然可以很美好,林木又由衷地笑了起来。
林木没有注意到那双松了她两颊的手并没有缩回去,而是顺势将她揽入怀中。
惊吓。林木机械转头,嘴角还挂着僵硬地微笑,“薛明轩,你干嘛?”
薛明轩的眼角眉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丝清亮的光芒,似喜悦又不似喜悦。他蹲在林木身后的台阶上,环手抱住林木的双肩将林木揽入怀中,越来越紧。
震惊中,林木还没来得及奋力挣扎便歪头倒入那个素白衣衫的怀抱中。听见心脏砰砰有力地跳动声,薛明轩的头轻轻靠在她脑门上,嘴间的微热徐徐传来,扎得林木脑门上的那个伤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