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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呢。开封府的司录参军虽然也算是极为紧要的一个职位了,可这毕竟比不得在朝堂之上容易获得表现机会,容易得到提拔。况且,太后宠幸李唐,总会希望他在君前为官吧!
他们却不知,太后考虑的是,李唐乃是小皇子的生父,自然不好在殿前和群臣一起天天朝拜自己的儿子。
只是,司录参军毕竟是一个紧要的职差,非是轻易就可以胜任的,众人对于李唐这个官场新人能否胜任这一职位都是怀疑得很,就连李唐自己也是颇有忐忑。说到底,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官,其实根本没有接触什么实在的民政实务,基本只是当皇家的御用医生而已。
下了朝之后,李唐虽然很有心要直接回家,看看好久没有见到的几位红颜知己,但又不好私而忘公,略一计较,还是先往开封县衙去了。
李唐一到,整个开封县衙立即沸腾了起来。李唐在任开封县令之时,说穿了只是一个甩手掌柜,大家做事的自主权很高。同时,李唐自身又很受皇帝皇后的宠幸——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作为下属,自然都喜欢这样的上司,后台硬,又不瞎指挥。李唐高升,大家为李唐高兴,也很有些为自己担心。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的,热闹是热闹了,李唐却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心下叫苦不迭。就连那一直不停介和李唐作对的吕颐浩在开封县呆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近墨者黑”,对李唐的敌意大减,倒是有些佩服了,只是碍于当初的敌对态势,不愿主动出声说话而已。
过不多久,接任的县令来了。却是原来的祥符县令,名唤洪升。京畿两个赤县便是开封县和祥符县。只是开封县所属的,乃是包括皇城、开封府以及许多其他朝廷部门在内的中心地带,而祥符县则是稍微偏僻一点。所以,对于洪升而言,从祥符县调到开封县,虽是平调,却也不啻小小地升了一级,甫一接到敕令,他便屁颠屁颠地赶来和李唐交接了。
李唐终于趁此机会得以从众人的包围中脱身,倒也正中下怀。他连忙起身将洪升带到自己的屋子里开始交接。
其实,说是李唐和洪升交接,实则只是秦牧和洪升交接而已。李唐的一应文书、公告、敕令、账本等物,都是秦牧在掌管的,而且掌管得井井有条,李唐在旁边看着秦牧将这些物事一件一件地交给洪升,嘴上还不住地作着解释,心下颇为感慨,秦牧此人若是为官,可成一能吏,只是李唐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总有些怀疑,觉得他似乎别有所图一般。
不一会,这交接便完成了。显然的,洪升也看出秦牧是一个可用之人,便试探着说道:“秦师爷,你对于本县的公务,可算是滚瓜烂熟,不知这次是要随着李参军进驻开封府还是……”
言语之间,颇有招徕之意了。
其实,到目前为止,秦牧的东主还是李唐。洪升这样公开招徕秦牧,而且是在李唐的面前,是很不给李唐面子的,但他却能不计面子上的事情出言招徕,也可见他对秦牧的喜爱和看重了。
秦牧微微一笑,道:“县尊美意,小人多谢了。只是,小人身上正有事情,早有请辞这师爷之位的意思了,只是李参军一直在宫中停驻,小人倒也不好不告而别,故此才在这里盘桓了些许时日。如今,正是小人请辞之期了!”
洪升满脸的失望,李唐也觉得很是失望和意外。但是一想,秦牧这个师爷是自己白捡的,他帮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没有拿过自己的一钱银子,也算是很对得起自己了,若要强留,也毫无理由。
当下,李唐便问道:“先生此次,又要栖止何方呢?”
秦牧向外面指了指,道:“咱们边说边走吧!”
李唐便向还沉浸在失望之中的洪升拱一下手,道:“李县主请了!”便不顾兀自没有醒过神来,率先出了房门。
到了县衙外面,秦牧忽然说道:“李参军应该知道前些日子发布的那个特赦诏吧?”
李唐顿时醒过神来。当时太史丞贾言提出特赦苏轼兄弟、范纯仁、李格非等人,虽然有人反对,但因着许将的强烈支持,此事还是这么定了下来。
“我想起来了,当时群臣议事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侍候。”李唐点头。
“要回来了!”秦牧忽然有些激动,脸色涨红,道:“苏大学士要回来了!要回来了!十多年了,终于要回来了,我要去接引一程,明日,哦,不,今日下午就动身去江南!”
李唐有些愕然地回过头来,看着这位苏轼的超级粉丝。直到这时候,李唐才算是真正的相信了秦牧,相信他只是一个超级粉丝而已。只有他这样狂热的粉丝,才会为偶像的免罪而兴奋至斯。
同时,李唐心下涌起愧疚。是啊,这是一个多么坦率,多么真诚的人哪,自己怀疑他,实在是被阴谋论侵蚀得有些迷失了心智了。李唐也有些庆幸,好在没有因为对秦牧的怀疑,便对他采取什么行动,否则……
“是啊!要回来了!要回来了!范二相公,晓璐的爷爷,也就是我的爷爷了,他老人家要回来了;李学正,清照的父亲,要回来了,清照也该回来了吧!但愿该回来的都回来吧!”
第221章 重大决定
李唐回到家中,自然又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欢喜。、快一个月不见了,每个人都感觉似乎好多个月,甚至,是好几年一般。
三个女子抱着他又哭又笑,直到客人来了,才讪讪地擦去眼泪,换上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这客人,其实也算不得客人,她也是这家中的半个主人。甚至,就她本人的表现而言,她甚至是把自己当一个完全的主人的。她,便是胡秀儿了。
胡秀儿看着众人尴尬的神色,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皓齿:“你们要哭就哭好了,要笑就笑好了,没关系的,我也不是外人了,你们不必在意!”
众女更是羞赧,被小丫头一句话挤兑得低下头去。
李唐如今脸皮厚了不少,倒是毫不在意,从容地笑道:“秀儿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要和大家商量呢,你也在旁边听着吧,若是能商量出个结果来,便去告诉一下你父亲,也省得我亲自过去和他说了!”
胡秀儿见李唐说得正经,倒是被他唬住了,嘴上嘀咕一声:“能有甚要紧事!”脚下却乖乖地走了过来,在李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见到众人都坐定了身子,李唐倒是有些踌躇了,像是难以启齿一般。
胡秀儿率先不耐烦了:“姐夫,你真是的,不是有话要说吗?怎地人家坐下来了,你却哑巴了,你莫不是拿我开涮吧?”这“开涮”二字,她是学自李唐的,如今倒也应用自如。
李唐讪讪地笑笑,道:“还真别说,有些难以启齿!”
范晓璐的脸色顿时跨下来了,道:“我知道了,你这厮一定是又看上了谁家的小娘子,又要弄进门来了!”
不待李唐回应,那边胡秀儿抢着说道:“姐夫,你这样可不好,你已经有了三位姐姐,有了一位公主殿下,还有一位尚未回归的清照姐姐,还有……总之,你可不能这么花心了!”
李唐摊摊手,苦笑道:“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像那样的人吗?”
范晓璐等人一听李唐否定,脸色顿时霁颜。对于她们来说,守住自己的夫君不被他人抢去是头等重要的事情,其他任何事情都要靠后。但胡秀儿却撇撇小嘴,道:“像倒是不像,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许就是呢,要不然你怎能勾引到这么多姐姐的!”
一言既出,其他三女几乎是齐声喊道:“住嘴!”显然,这“勾引”一词虽然讽刺了李唐,却也拨动了她们的神经。
胡秀儿见众怒难犯,只好立马改颜谄笑:“不好意思,口误,一时口误!”
胡清儿到底是胡秀儿的亲姐姐,倒也有心为胡秀儿解围,便向李唐道:“你是不是要外调为官了,正为我们是否跟随犯愁呢?”
众人一听,都目注李唐。这倒是一个问题,若是李唐外调的话,就必须要立即启程,偏生范晓璐又在孕中……
李唐再次摇摇头,道:“我刚刚倒是调了官,不过却升为开封府司录参军,新衙门离原来的衙门不过是百步之遥,也算不得外调。”
众女又猜了几样,都被李唐一一否定。大家都不耐烦起来,一个个不满地说道:“莫要再卖关子了,有话直言岂不是好!”
李唐这才嗫嚅道:“其实,其实我——我想致仕!”
“致仕?!”每个人都是大为惊讶。李唐毕竟才二十岁,入仕也不到一年,而且仕途也极为顺利,只是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升到了开封府司录参军的高位,照这样下去,就算是升到宰执的高位,也不过是十年左右的事情。那时候,李唐也不过三十岁左右而已。若是那样,大宋历史上最年轻的宰执就要出来了,虽然比起甘罗的十二岁为上卿的记录还差得很远,却也是一个罕之又罕的记录了。
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官员,在仕途刚刚开始的时候说出“致仕”二字,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可令李唐没有想到的是,众女惊讶地喊出“致仕?!”二字之后,立即异口同声地接了一句:“太好了!”
李唐顿时郁闷。司录参军的俸禄是二十千。虽然也就相当于差不多十两银子,对于李家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好歹人家福利好啊,逢年过节的,赏赐很多。而且,大宋的官场,大家的俸禄虽然普遍丰厚,但俸禄却绝不是一个官员收入的主要来源,真想捞钱的话,一个官员完全可以胜过一个商人的。
李唐这般想,倒不是说自己有意要当一个贪官。而是觉得,既然公务员这么好当,老婆们为什么一听自己说不当了,就这么开心呢,难道他们喜欢家庭妇男?
“今天难得大家的意见如此一致,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可以吗?”李唐问道。
“一年到头一身红色的衣服,没半点变化,无趣!”胡秀儿率先说道。一言方了,李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官服,顿觉少了几许威风,多了几许腻味,一种所见略同的感慨油然而生。
“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