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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仆役看见护院拦路,都不会如开始的时候那样辩驳甚至争吵。因为即使吵到李唐那里,输的也不会是护院。
李唐安心地走进书房,刘聪已经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着了。
虽然在明面上,李聪对李唐最多也就是有些尊敬,有时候还和李唐相互开口打趣,但到了私下里,刘聪对李唐却是十分恭敬守礼的。最开始的时候,李唐甚至对这种恭敬有些难以接受,但刘聪一直“屡教不改”,李唐也就渐渐习惯了。
李唐径直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也不吩咐刘聪坐下。他知道即使吩咐了也是没用的,刘聪绝对不会坐的。
李唐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你想必已经知道了吧?”
刘聪点点头,道:“范正平——范公之死,属下已经听说了,此事着实有些蹊跷。阁主是想要查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吗?”
李唐不置可否地说道:“范正平虽然不是咱们‘潜龙阁’的人,终究是我的岳父。他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岂能坐视不管?而且,此时最奇怪的地方就是,我在他临终之前曾经见过他一面,关于他自己的死因,他非但不说与我听,还一个劲地阻止我帮他诊脉,而且居然让我帮他遮掩真正的死因。这中间,岂能没有内情?这件事情——”
不待李唐说完,刘聪连忙躬身说道:“阁主放心,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争取早日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唐“嗯!”了一声,道:“还有就是范宏德的事情。他今日在东水门边的汴河上落水了。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也务必要派人,哦,不,你亲自出马,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人手,沿着汴河附近查找。他若是死了,这几日之内,多半会在下游发现尸身的。若是他侥幸逃得一命,你无比设法将他找到,安置在我们城外的那处秘密宅子里面!”
刘聪肃然应是。
第141章 什么也瞒不过
李唐再一次来到皇宫。。由于昨天没有来,他一直在寻找借口。恰好,他的岳父大人范正平逝世,恰好是一个借口。当然,由于赵煦这个人是相当多疑的,虽然找好了借口,李唐又在心中默默地念了一番说话的语气还有措辞等等,才终于来到了万岁殿。
令李唐颇为惊讶的是,赵煦虽然脸色很不好,精神却难得的好,对于李唐昨天没有来这件事甚至根本没有问,或者说,好像根本没有问一下的欲念。
李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便忙着帮赵煦把脉。赵煦的身子之虚弱,已经是到了一个比较骇人的地步了。李唐可以想象他一天到晚要忍受多少痛楚。这种痛楚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极为强烈,极为难忍的,赵煦作为一个年轻的皇帝,在蜜罐里长大的天之骄子,却能不动声色地忍受,李唐不得不暗暗佩服他无与伦比的忍耐力。李唐甚至觉得,若是自己的话,恐怕都难以忍受这种滋味。
诊脉完毕之后,李唐便给赵煦开了一些药,其实说白了就是止痛药。这些药除了止痛以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作用了。至于病情的控制,李唐自己固然是无能为力,他相信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有能力根治的。考虑到赵煦的性命决定着自己的性命,李唐的策略是一边尽量帮助迁延赵煦是死期,一边暗暗通过潜龙阁积蓄逃生的力量,即使是在这皇宫之中,李唐也想尽了办法布置力量。先是童贯,再到昨天的那几名侍卫。
尽管李唐知道他布置的这些人并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而且也不容易控制——尤其是童贯——但是,李唐还是尽量要去做。当然,即使是这些人都不顶用,李唐还准备了最后一项保命的物事,只是这件物事不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李唐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李唐开完药方,便有殿中司的尚药女官照抄了一份,交给李唐亲自核对之后拿走了。她回去之后,自会严格按照药方上的用量,在殿中司的几名太监、少监的监视之下煎熬。需要说明的是,宋朝后宫各司的太监和少监都是由女官担任的,宦官基本不负责这一块。也就是说,宋朝的太监,基本都是女子,这时候的宦官权势还是很小的。
见到李唐开完药方,赵煦笑了笑,道:“爱卿啊,来,坐下来和朕说一会子话!”
李唐口称“惶恐”,但看见赵煦一再要求,便也没有过多客套,便坐了下来。
赵煦漫不经意地说道:“昨日之事,还要多谢爱卿了!”
李唐连忙谦逊地接口说道:“陛下客气了,那是臣份所应当,不值得——”说到这里,他忽然住了嘴。到此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赵煦竟然已经知道此事了!
赵煦脸上露出些许得色,道:“不过,爱卿你恐怕也未必只是想着援救公主吧?”
李唐看着他的笑脸,心下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他定了定神,尽量平静地说道:“微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赵煦一双无神的眼珠子忽然放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来,道:“你恐怕还是为了你岳丈家的那个登徒子多一些吧!”
李唐听得赵煦把范宏德称作“登徒子”,心下有些不舒服。李唐对范宏德虽然接触不多,但却也也过一些接触,而且,范晓璐也经常提起他。李唐知道范宏德其实是一个相当痴情,相当专一的男子。本来,以他的容貌风度,汴京城内不少大户人家的女公子都把他当作了梦中檀郎。只消他点头,很多女孩子会欢天喜地地被抬进范家的。而且,这些人家中,有一些还是范正平也十分中意的,而且女孩子本身也是品貌不凡。
但就是这样,范宏德也从来没有变过心,他甚至从来没有正眼瞧过那些女孩子,一心只想着和赵婧成就秦晋之好。这样的人,虽然一时不知道如何,做出一些疯魔之事,但不论如何,也不能被称为“登徒子”吧!
不过,既然是皇帝给的这样的评价,李唐虽然难以接受,却也不好反驳,只好说道:“陛下,不管范宏德是不是登徒子,他总是微臣贱内的兄长。微臣还是希望陛下能看在微臣的薄面之上,赦宥他的罪衍。昨日之事,微臣觉得他应该是由于骤失慈父,受不了这个打击才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的,那应该不是他的本意,请陛下明察!况且,他已经葬身在滚滚汴河之内了,人死如灯灭,陛下又何必和一盏已经熄灭的灯计较它的烟火是否熏人呢?”
赵煦淡淡地说道:“爱卿对此人的维护,朕看在眼里,也十分的感动。不过,法度无情。也罢,既然爱卿开口求情,朕便给你一个面子。若是此人真的已经葬身鱼腹,再不出来为祸,朕便赦宥他的罪过,若是他还没死——朕即使想要饶过他,朕的亲人也难以答应,爱卿你应该可以理解吧!”
李唐知道赵煦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一种极致了。他素来都是一个并不好说话的人,若是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话,恐怕李唐自己都要陷入这件事当中了。
况且,李唐也并不怎么相信范宏德如今还能够逃出生天。尽管他还怀着万一的希望,并且派出了很多人手前去搜寻。但那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李唐若是不这样做,会觉得十分亏欠范晓璐。
范宏德若是死了,就给他免罪,范宏德若是活着,赵煦还是要将他治罪。而这没有悬念的,应该就是死罪。既然不论是是死是活,都最终要死,对于范宏德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这对于范家来说,却意义重大。若是范宏德获死罪,对于身家无比清白的范家来说,无疑蒙羞。而且,说不定会牵连到范家的其他人。
这也是李唐能为范家争取到的最大限度了。
李唐连忙说道:“既是陛下金口玉言,臣便代贱内谢过陛下了。不过,臣还有一点小疑问,不知道陛下能否竭诚相告?”
赵煦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十分喜欢有人以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不过,他却也知道,李唐此人素来都是如此的,并不只是这次特殊。李唐的个人气质里面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他似乎并不十分在乎尊卑。想当初,既是首相章惇被宣召独对的时候,若是赐座,也基本上会拒绝,但李唐却往往只是稍微客套一下便答应了。就凭李唐的这个气质,赵煦有时候又十分欣赏,因为他够胆识,有时候又不喜欢,因为他似乎没有给自己这个皇帝足够的尊重。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它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而这时候,赵煦无疑是觉得李唐应该给自己更多尊重的。但他也并不好发作,因为他如今并不怎么离得开李唐。于是,赵煦强自抑制心中的不快,道:“爱卿但问无妨!”
李唐道:“臣想知道,昨日的那几名侍卫,他们如今安在?”
赵煦脸上越发阴翳了,沉默了一会子,他忽然沉声说道:“今日爱卿帮朕啊、诊脉看病已毕,想来应该累了,这便辞了去吧!”
李唐顿时明白过来,那几名侍卫想必已经神秘失踪了,赵煦的手段,从来都是这样狠辣,若是让他来烧一把火,就绝不允许有“春风吹又生”的事情发生。
李唐缓缓地起身,平静地行个礼,转身出了大殿。
那大殿之外早有小黄门等在那里为李唐引路。
向前走了一阵子,小黄门忽然嘀咕了一声:“奇怪!”
李唐此时心中有些郁闷,便顺口问道:“这位中贵,你在说什么奇怪?”
小黄门回头望了一眼李唐,脚下放慢了一点,任由李唐追上去和他齐头并进,这才在李唐耳边轻轻地说道:“奴婢在奇怪,陛下为什么没有让李县主前去崇宁宫。”
“崇宁宫?”李唐讶然道:“太后她老人家难道说过要召见我吗?”
小黄门年纪还小,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脸都是稚嫩,怪不得很有些八卦的精神:“那倒不是,只是听说李县主医术无双,天下几乎没有比你更厉害的。却不知道官家为什么自己找你看病,却不让你去帮娘娘诊断一下。”
李唐听得又是一惊,立即肃然道:“小中贵,你这番话可不是随便可以乱说的。官家仁孝,天下皆知,你这样说,置官家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