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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对死亡看得很开了,可是为什么现在无法接受?
飞奕不知道为何想起了爹和娘亲,爹曾经说过,他和娘亲相爱到连死别也不能伤害到他们,她深信不疑。
爹守着娘亲的牌位开朗地活着,娘亲虽然死了,爱情却还留在爹的心中。可是爹也曾经悲伤难过,她记得在娘亲病入膏肓无法医治的时候,爹曾经一个人坐在书房中看着窗外,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那样平静的落泪,现在想来却是痛彻心扉。
桃花开得娇艳绝美,寒风却是愈加冷冽刺骨。
明知道那些桃花不是真的,却还是觉得很美,两人相约在桃花林似乎也是一件美事……
在刺骨的寒风中,刁洛模模糊糊地想着。
忽然一件带着温暖的衣服盖在他身上,他认得那是飞奕还带着体温的狐裘。
刁洛想反对,想轻佻地说你这时候穿着狐裘紧紧地抱着我比较合适,可是什么都来不及说出来。
两眼发黑的时候刁洛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这点小伤也开始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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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掌柜被后面人往前一推出现在桃花林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幅美丽的场面,桃花夭夭,一男一女相互依靠在石头后面,女子穿着单薄的裙子,男子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
男子脸色苍白睡得安然,女子清秀的脸泛着青紫。
“哟,这到底是私会还是逃亡?”年轻的掌柜缩在厚厚的衣服中,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为什么本少爷从这舍己为人的画面中看出来一丝不正常的暧昧和情意?
“那是因为你项意四处风流,所以看什么人都有情意。”后面一个皮肤很黑的青年推开他,出现在桃花林:“孟小飞可乖了,才不会和别人私定终身。”
“乖?可怜的孩子,你不仅长得黑,而且眼睛瞎了。”项意同情地说。
“我记得赏银捕快楚袖是你的红颜知己,她似乎也很黑啊,既然她一个姑娘家都不介意,我怕什么。”宋翎头也不抬地宽慰自己。
“她是微黑,你是黝黑,这不是一个等次。”项意拍拍在仔细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宋翎:“你应该快点,要不然小飞飞就冻死了。”
“闭嘴。”宋翎扛着从蛇蝎堆中找回来的剑,简洁地说。
“项意!”飞奕清醒过来,见到远处的两人,心头松了口气。项意是江湖第一阁如意阁的阁主,宋翎亦是有本事的人,两人既然来了,刁洛就有救了。
“好歹本少爷也易容了,你轻易地就认出来,这让我本少爷很不高兴。”项意站在原地,撇撇嘴不乐意地说。
“你身上的药味我记得很清楚,那还是我开的药。”飞奕动动僵硬的身子,冷冷说道:“赶快来帮忙!”
宋翎抬起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孟小飞,在这个地方他可不敢随便走动,这种情况下你们只有依靠我的智慧。”
说着,他带着项意依照某种步子在桃花林中行走。
飞奕明白宋翎虽然嘴上打浑,实力却是不容小觑,他自小便在山上跟着师傅学武学奇门遁甲之术,这些阵法倒真是难不倒他。
宋翎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给飞奕披上,然后看着昏迷的刁洛再看看项意,咧嘴一笑:“之前你说的话我要还回来,现在是我在动脑,所以轮到你出力了。”
项意仰头看天,笑眯眯地说:“本少爷就是不出力,你能如何?”
“……”宋翎暴躁了:“你竟然耍赖!你是如意阁的阁主,你代表的是如意阁,你怎么能耍赖!”
“谁说我代表如意阁了,你看看我这张面皮,哪里像如意阁阁主了?”项意捏捏自己的脸皮,耍赖地说。
“宋翎!你背!”飞奕查看了刁洛一番,确定他只是昏睡过去之后便简略地说,没得商量。
宋翎只得委委屈屈地照办,嘴里哀嚎:“孟小飞,我可是你的青梅竹马,你竟然帮助项意这个外人不帮助我!!”
飞奕搓搓冻僵的手跟在他身后,淡淡地说:“现在你的青梅竹马有难了,你还在推三推四。”
宋翎闭嘴了。项意在一边乐不可支。
飞奕淡淡地笑,项意虽然武艺不凡,但是体质虚弱,而宋翎皮糙肉厚,学的都是正统武艺,底子深厚,这些事情自然是由他来做。
天空露出蒙蒙亮的时候,众人终于走出了桃花林。
出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外面是一片死寂,阵法已经被破坏,房屋被烧成废墟还冒着烟,地面上三三两两地分布着几个死去的药人和蛇蝎,剩下的药人和蛇蝎则不见了踪影。
“看起来有人在帮我们忙……不知道哪个美人这么好心,本少爷一定要好好疼爱她……”项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碟花生米,正一粒粒地往嘴里送。
飞奕手拢在袖中,抬眼看到前面一道身影,弯弯嘴角:“项意,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项意刚刚停下脚步,正在用脚踢开一具尸体察看着什么,闻言不由惊奇地说道:“你竟然连这个都能看出来?小飞飞,难道你又是闻出来的?你的鼻子可真是神奇!”
“不,我是看到了你身边的那个人,而且那个人的脸色太难看了。”飞奕叹道。
的确,一个黑衣男子正站在前面盯着项意,脸色难看到极点,可依然沉默,没有一句责备。
飞奕在一旁看看秦璃,再看看笑嘻嘻的项意,心中不由感叹,大抵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项意听到飞奕的话之后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子,娃娃脸皱成了一团,他嚼了粒花生,叹了口气说:“不,不是小壹,他能做的只是杀死蛇蝎和药人,而这里大部分的蛇蝎和药人都是被驱逐离开的……何况这些尸体身上的伤口并不是刀伤剑伤。”
说罢,项意便向黑衣男子秦璃走去,沮丧着脸说道:“哟,小壹,这么快就追来了?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踪吗?”
秦璃冷冷地说道:“只有我一个人。”
项意哦了一声,心中大喜,面上却没有显示出来,他眨眨眼睛瞅着秦璃:“那你会不会出卖我?”
面对项意期盼的眼神,秦璃似乎有些不忍,他移开目光,淡淡地说:“不会。”
项意立刻眉开眼笑。
“我们走吧!”飞奕掩去眼中的焦急,淡淡地说。虽然刁洛吃了她的药丸现在陷入昏睡,但是在这种天气中还是尽早医治为好。
“就是!”宋翎背着刁洛,喘了口气,赞同道。
这个镇子是绝对住不得了,听秦璃所说,东边不远处有几户农家,一盏茶时间便能到达。于是一行人便跟随他而行。
秦璃与项意走在前面,飞奕走在宋翎后面不时察看着刁洛的情况,忽然她心头一动,停住脚步转头看去,镇子的瞭望塔上,有一个黑影遥遥地面对着这边。
尽管飞奕看不清那个人,也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但是她能肯定他就是秦潋,他正在注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项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飞奕的身边,他瞧着那道黑影,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他既然没有动静,我们便继续走!”
飞奕背后发寒地跟着项意继续走着,背后那道视线一直没有离去,但是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瞭望塔上,男子沉默地看着他们离去,无声无息。
第18章 往事难忆
农家的左厢房中,此刻是暖意融融。
两个年轻人正窝在火炉边的暖椅中,悠闲地喝茶吃糕点。
“小壹,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见着白术和参香?”飞奕正在旁边的桌案上调配着伤药,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没有,我来的时候那里一个人都没有。”秦璃立在项意身后,淡淡地回答。
“哎呦喂,我都忘记他们两个人了!可真是罪过!冷美人,不用担心,本少爷帮你查。”项意嘎嘣一声咬碎了干果,含糊不清地说:“小壹,你出去再找找。”
秦璃看了项意一眼,推开门出去了。
秦潋,他们是在你的手中吗?你究竟想做什么!飞奕心中无声地发出喟叹,却没有再说话。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带着一股寒风,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进来的是屋子的主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妇,她满脸笑容地将热水倒进木桶中然后便诺诺地离开了。
飞奕看向火炉那边悠闲的两人,发话了:“宋翎,你来给刁洛换衣裳。”
项意一听这话,立马乐颠颠地卷起袖子,跃跃欲试地叫道:“美人儿要换衣服?我来!我来!”
飞奕白了他一眼:“项意你一边呆着!宋翎,你过来帮忙!”
“为什么是我,不是他!”
“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宋翎和项意异口同声地嚷道,然后嫌弃地瞪了彼此一眼,移开了目光。
飞奕冷冷地看着两人:“说完了吗?项意难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你明明是女子还凑什么热闹……
项意摸摸鼻子,乖顺地退了回去:“好吧!本少爷还是旁观吧!”
刁洛身上那被血浸透的衣服已经与伤口凝固在一起结成了冰,一时根本无法脱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将他浸泡在热水中,待血冰融化后再撕开衣服处理伤口。
飞奕在屋中拉上一道布帘,然后将宋翎留在里面为刁洛沐浴更衣。
飞奕刚离开,宋翎便露出一副磨刀霍霍地表情,他卷起袖子,奸诈地笑:“你小子终于落在我手中了,臭小子,瞧爷爷我怎么折磨你!”
“是吗?”原本是昏迷的刁洛睁开眼睛,轻笑道,他的声音中还透着一丝虚弱。
宋翎被吓了一大跳,他往后退了一步:“你醒了!你竟然醒了!你爷他妈的竟然现在就醒了!”
“我早就醒了……就在你背起我的时候。”刁洛很愉快地见到宋翎精彩无比的表情,他将手臂摊在木桶上,笑盈盈地说:“好了,小黑,伺候爷沐浴吧。”
“你都醒了,还想让爷为你换衣服?”宋翎嗤之以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