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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和李光进都惊疑起来,低声问道:“陛下如此……有何深意啊?”
李世民哈哈的笑了一阵。说道:“兵法有云,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谓之虚实。要说斗阵拼杀,朕何时怕过任何人?就算吐蕃是骁勇无敌的论莽热,当日斗阵之时还不是被朕耍得团团转?朕这一战的目的,就是要示弱。”
“示弱?”浑和李光进同时惊讶的脱口而出。
“不错,示弱。”李世民说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规模巨大的战役。朕是不会计较一城一池之失地。若有必要,朕败退一千里也是可以的,只要最终能一举而胜,目的就达到了。你们想一想,赤松德赞调集精兵、做足了准备、养足了精神在大非川等我军来决战。如果首战他们仍然不利,后果该当如何?”
李光进想了一想,说道:“假如末将是赤松德赞,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仍然不胜,必然会提高警惕死守不战。我军补给困难,他大可以拖着耗死我们。”
浑也说道:“还有,如果这样精心准备、强兵猛将打出地一战仍然不胜,是末将的话就会变得异常的小心,不会再轻易出战了。”
“说得好、说得非常好!”李世民哈哈的笑道,“有时候,胜利未必就是好事,失败却未尽都是坏事。你们刚刚也说了,倘若首战我军得胜,赤松德赞必定如同惊弓之鸟,死死的龟缩着不出来,或是变得异常的谨惕小心。这样一来,我军的机会就渺茫了。这就跟钓鱼一样。你要取鱼儿的性命,总不能拿空钩子来钓吧?首战之失利,不过是朕下的一条饵罢了。你们千万不要再往心里去。”
“陛下高明!”李光进和浑这才恍然大悟,欣然说道。
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不过,朕也不是一切智珠在握的神人。通过这一战,朕也意识到了许多地问题。首先,论莽热的确是骁勇无敌。有他在,就是一个大麻烦。我们要想办法除掉这厮;其次,吐蕃人针对我大唐的步兵陌刀阵与盾甲兵混合战法,已经有了针对性地应对措施。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朕手上地骑兵有限,精锐的飞龙骑只剩七八千人了。跟吐蕃人硬碰硬,不是个法子。从鄯城到大非川一带,全是适合骑兵突战地平原荒漠。从地利上讲。我军尽处劣势。这个问题,我们也要想办法弥补。”
“还有士气地问题。”浑补充道。
“这个朕倒是不担心。”李世民说道,“我军从岐州出发开始,一路上有胜有败,将士们的经历多了,心志普通会变得成熟起来。另外,拿下兰州后,我军一路高歌猛进疯狂推进河陇七八百里。不是朕说。有些人心中已经滋生了一些骄傲自满的心态。这时候迎头淋上一桶冷水,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行军打仗,最忌骄躁。朕相信,这一次的失利只会让将士们知耻而近乎勇,重新摆正心态端正态度,对以后会更加有利一些。只不过,你们这些领兵地将军们。要留意将士们的心态变化,说话要注意。示弱诈败之事自然不许提;另外,朕也不想有灰心丧气的流言出现在军中。”
“末将等记住了。”二人一起拱手应命。
“好,浑。你回去清点战斗结果。料理伤员。”李世民说道,“李光进留下来,朕另外有事跟你说一说。”
浑应命离开,李光进说道:“陛下还有何训诫?”
李世民神秘一笑,说道:“李光进,有兴趣跟朕玩一个游戏没有?”
“游戏?”李光进愕然。
李世民笑道:“不错。以前在长安时,朕经常和宫中的妃子们玩的一个游戏。到了冬天下雪,就在雪地里支起一个大篮盆,远远的系上一根绳子。篮盆下洒上一些谷子。若有鸟儿前来,就扯倒绳子。就能捉到鸟儿了。屡试不爽,很过瘾。”
李光进不禁婉儿笑起来:“陛下,现在并未下雪呀!”
“哈哈!”李世民笑了起来。“谁说没下雪?要朕说来。整个河陇现在都在下着大雪。今日首战就是朕洒下的谷子。至于你,朕是想问。想不想当那个捕鸟的篮盘啊?”
“想!”李光进幡然醒悟,欣然大声道。
李世民笑道:“哈哈,别激动。附耳过来,听朕妙计!”
三天以后,大唐御前兵马元帅李光进,奉命前往凉州、兰州河陇一带采办军粮。这三天来,唐军阵营前高挂免战牌,任凭吐蕃人如何叫骂,就是没有一个唐军出去理睬他们。
李光进一路带走了兵甲三千,民夫五千余人。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赴河陇一带。
鄯城所在之地,交通四通八达。消息很快通过细作,传入了吐蕃人地耳中。
赤松德赞冥思了许久,摇了摇头说道:“李漠缺粮了,这个我相信。可是现在正值夏中,河陇一带麦田未熟,他能去哪里采办粮草?”
大相尚结赞说道:“赞普,或许正是因为唐军中的粮草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李漠才不得不亲自派人出去办粮,以应一时之需。估计长安也要秋熟之后才有粮草送来,唐军军中肯定是青黄不接,要断炊了。”
赤松德赞狐疑的看着尚结赞眼睛一眨不眨,看得尚结赞心里一阵发毛。过了半晌,赤松德赞才回过神来,说道:“如此说来,唐军军中缺粮,已是不争的事实。他派出这么多的人人去办粮食,多少能弄一点回来。河陇一带的汉人们,还不砸锅卖铁的支持他们期盼许久地大唐王师吗?哼,李漠也过是说得好听罢了。这时候又不是收粮税的时间,顶多也就是去向河陇百姓强征租粮,也是暴君一个嘛!”
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论莽热出声道:“赞普,末将认为,这是一条不错的信息。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起来,给李漠一个更加沉重地打击。”
赤松德赞眼角闪过一道毫光,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绕道劫粮,对不对?”
论莽热欣然道:“正是!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赞普的法眼!”
“你别太心急。你不要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赤松德赞冷冷的说道,“要说起来,当日你在兰州,干得不可谓不漂亮。识破了李漠的调虎离山之计,然后狠狠的挫了一下他的锐气。只不过,你最大的缺点就在于急功近利,想要一举拿下最大的功劳奇袭长安,这一招不可谓不漂亮,可是你投的本钱太大了,不值得。像这种破釜沉舟地打法,当时并没有必要。因为那时候,你只需紧守兰州争取时间即可。现在,更没有必要。因为我军占优,正面实打实的一招一式来,我们并不怕他李漠。”
论莽热想了一想,说道:“赞普说得有道理。可是……末将却以为,这样的好机会白白错失了却有些可惜。众所周知,大唐现在国力日盛。万一李漠现在是故意拖延、等待援军和粮草,到后来对我军就会有些不利了。现在,如果我们能斜道插入,一举断了他这一批从河陇辛苦采办来地粮草,无疑就是让李漠雪上加霜。到时候,唐军无粮必然大乱。我军正可痛打落水狗。要是拖延下去,对方元气恢复、得了生力军相助,就一切不可知了。”
尚结赞一听,有道理!马上说道:“赞普,大帅此论甚高啊!机不可失,不能让李漠这么轻松地在河陇弄粮草回来。”
赤松德赞寻思了许久,轮着眼睛不停的瞪着尚结赞和论莽热看,迟迟拿不定主意。
第三卷 九鼎 第446章 巅峰论剑,谁主沉浮(五)
李将擦拭干净的铠甲穿到了身上,再披上了洗刷一白的战袍,整个人感觉一阵神清气爽。转头看看不远处,一大片光着屁股的大男人,正三三两两的从河里走出来,嘻嘻哈哈的笑闹着。他们的衣服在河边树权上晾成了一片,现在都差不多要干了。
徐韬也穿戴整齐了,走到李身边来:“师兄,俺真是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干净过。一路来奔腾冲杀了半个月,每个人都像是泥血堆里打了滚出来的人一样。幸好撞上了这么一条大河,要不然这两万飞龙骑将士都要变成乞丐军了!”
李哈哈的笑了起来:“三弟,这可不是普通的大河。这是凉州境内的张掖河。我们已经奔击千里,进到河陇之地了。不知道陛下的大军,现今到了哪里。如果再寻不到大军的踪迹,我们就向凉州进发看一看。”
“凉州吗?我去过!”徐韬说道,“当年我父亲还在吐蕃的时候,曾带着我们一家老小在凉州生活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依稀还有些记忆,路也应该记得一些。过了祁连山,就离凉州不远了。只不过……凉州是个大城唉,我们能拿下吗?”
“没必要攻打,先看看再说。”李说道,“我军孤军深入,不宜进行大规模的攻坚战,也没必要拿下什么城池。而且这一路来,我军大战四十六战杀敌逾万,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了。就在这张掖河附近休息一两天再说吧。”
“好勒!我去传令!”徐韬兴奋的跑开,对着远方的飞龙骑将士们喊道:“兄弟们,少将军有令,大军歇息一两日。好好洗澡哇,将那些牛羊战利品杀宰一批,打打牙祭喽!”
飞龙骑众将士一起高声欢呼,个个兴奋异常。
李笑了一笑,暗自吁了一口气。
这一路来。从东出西州开始,一路向东南突进。越过了鬼影森森的蒲海;趟过了滴水不见的大沙漠;急袭沙州取下城池,还在那里拜祭了战死的原北庭将士们,立下了墓碑祭奠;尔后攀越大雪山、横流冥水、越过大戈壁、深入祁连山、夜渡张掖河。一路行程一千余里,历经大小四十六战……出发时飞龙骑是整整两万人,如今还剩下一万六千余。出行的时候只带了十日干粮,沿途取粮于敌又散济于民。共计杀死吐蕃兵马万余人,打散吐蕃岗哨、防卡、城池三十余处,解救被奴役的汉家子民多达六十余万人!
这样的事情,李自己都没有想过,但真地办到了。时至今日。他感觉真的有些累了,和所有的飞龙骑将士们一样,想躺下来好好的睡个囫囵觉。
此时地凉州境内,却是一点也不太平。李世民突破兰州后,派一支大军北上收复了此地,凉州刚刚纳入大唐版图。所任的官吏,也还上任不久。
可是今天。凉州治下的姑臧、昌松、番禾三县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