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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继续说道:“自古以来,尊师重道都是美德。陆贽也是个贤能之人,你托附于他的门生,对你将来也是有好处的。中书舍人这个官职,说来不大,但职能却是异常的重要。在向朕直言进谏时,也难免会得罪到一些人。在朝堂上没有人附荫你,日子会比较难过。你明白朕地意思了吗?”
裴度这才恍然大悟,连连拜礼道:“多谢陛下美意,微臣感激不尽!微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这就好。”李世民随意的说道,“好好干,会有前途的。朕已经让礼部的官员给你安排住所了。你刚到长安,可以尽早把家眷安排好。然后,就可以到朕的御书房来当职了。淮西之战马上就要开始,朕会有许多地赦令与圣旨发出。你也会很忙的。就这样,你且先退下吧。”
裴度拜过了礼,弓着身子慢慢退了出来。缓步走下龙尾道地时候,裴度心里一个劲的寻思: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了,让我把陆贽当老师,当他的门生。我以一个小小县的身份跃进了龙门,的确是需要一个后台来支撑。皇帝这样做,也是出于对我的保护……嗯,决定了,先去拜访一下陆贽!
御书房里,李世民逐份的批阅着奏折。他有一个习惯,批阅奏折的时候一定要有个人在旁边磨墨,不然心里就会不踏实。这几天德妃产子,平常在旁边伺候他用墨的俱文珍也去后宫料理事情了。其他的宦官又用不顺手,所以自己也感觉有些不习惯。批阅奏折一时入了神,正准备伸手自己去磨墨,却不料伸手触到了一只人手。抬眼一看,居然是淑妃墨衣。
“墨衣,你什么时候来了?朕居然都不知道。”李世民有些惊讶。
墨衣笑道:“陛下太过入神了,臣妾来了也没敢打扰。看你砚中墨尽,于是就帮陛下磨墨啦!”
李世民伸了一个懒腰呵呵的笑道:“唯一不会被独孤凡挡住见驾的人,恐怕就是你了。说吧,来找朕有什么事情?”
“怎么,没有事情就不能来吗?”墨衣笑嘻嘻的坐到了皇帝身边,将身子软软的倒在了他怀里,柔声说道,“臣妾想你了……陛下,你都有半个月没有到甘露殿来了。”
李世民搂着她呵呵的笑了起来:“那好,朕今晚就去陪你。这段日子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了。征讨淮西的事情很多很杂。德妃又替朕生了皇子,朕不得不多花点时间去陪她呀!当初不是你和月琳力请武琦云进后宫的吗?怎么,现在又吃醋了?”
“哪有!臣妾怎么会吃醋呢?臣妾也知道陛下繁忙,刚刚只是戏言罢了。”墨衣倒在李世民怀里,轻声说道,“其实,臣妾是专程来感谢陛下,为铎儿请了一个好老师。”
“哦,你知道了?”李世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眼神里也有了多层意味。
墨衣也是笑意盎然:“是呀!刚刚陆贽都去拜见过臣妾了,臣妾怎么可能不知道?等过了年,臣妾就让铎儿行拜师之礼。陆贽是个好老师,学识渊搏品行高洁,一定能把铎儿调教成好男儿。”
“嗯,朕也是这样想的。”李世民说完,心中暗自道:这陆贽果然是个聪明人,手脚也还挺快的。看来他是理解到朕的用意了。这很好嘛!
第三卷 九鼎 第359章 东征(一)
深夜,子牌已过。弘文馆里依旧闪亮着烛光。一个身影被拉得许长,投到了门外。
马燧的白头发和白胡须,仿佛更多了,根根湛亮。此刻,他正浓眉紧锁的站在一副军事地图前冥思苦想,时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身后传来脚步声,马燧回头一看,是陆贽。随即冷哼了一声,继续看自己的地图。
陆贽走到马燧身后,笑呵呵的说道:“看来洵美兄对陆贽,很是有些意见哪。”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马燧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让我去拜会淑妃,自己却贼头贼脑的先跑去了。这是何缘故?”
“洵美兄直人快语,那在下也就如实相告。”陆贽说道,“陛下聘在下为皇长子的老师,可有聘你做什么?”
马燧愕然一愣:“这……”
“既然没有聘你,那你这样跑过去,不是将陛下的用意诏之于众吗?”陆贽说道,“在下说过了。妄揣圣意,是臣子大忌。在下去拜会淑妃,是为皇长子授课一事,去的是名正言顺。人家淑妃也会认为陆某知礼仪懂事故;你洵美兄这样跑过去,岂不是莫名其妙?”
“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马燧是个心胸宽广之人,也没想过真和他计较什么。对于这个陆贽,他还是打从心底里佩服的。
“其实洵美兄自己可以想想。在下与你,本就是同气连枝。在下去了,不就代表你也去了么?”陆贽微笑道,“咱们现在都是在为陛下的家事服务。这个中的情由微妙得很,还是低调得好,不要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然,陛下会不高兴的。”
“嗯,好吧。老夫就听你的。”马燧已然没有心思讨论这些事情了。指了指地图说道,“你来得正好。老夫正为一些事情烦恼。你快给给意见。”
“何事?”陆贽问。
“你来看看这副地图,这是蔡州,也就是吴少诚的老巢。”马燧说道,“算起来,武元衡的征讨大军应该已经过了东都,快要和吴少诚交上手了。蔡州这地方。地理位置特殊,城郭坚厚。如果正面攻坚,王师并不占优势。老夫曾想征调许、宋、汴、冀诸州地十余路兵力,从不同方位来夹攻吴少诚以减少武元衡的正面压力,为他制造战机。可是……老夫又有些顾虑。”
陆贽皱眉道:“这很好啊。有何顾虑?”
马燧瞪了陆贽一眼:“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陛下派武元衡出征,目的就是让他建功立业。我这样分派出十余兵马夹攻蔡州,就算最后平了淮西,那功劳就得许多人来分。这不是废了皇帝之意吗?”
“你错了。洵美兄。错得很厉害,赶紧悬崖勒马!”陆贽突然正色说道,“皇帝是想要武元衡建功立业这没有错。一路看他也想要均衡臣子们在朝堂上的力量。但是,做这所有事情的前提条件,是大唐的整体利益得到保证。就算是党争,也不能损害到国家利益,这是皇帝默许的底线,也是我们做臣子地绝对不能逾越的雷池!党争,并不只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彼此戗害中伤。更是大忌!为了国家利益出发的竞争和比对,才是良性的党争,才是皇帝允许出现的局面。如果我们顾及一点私心而误了国家大事……那后果,就相当严重地!”
马燧惶然一惊:“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老夫也是顺着皇帝的意思办事啊!”
“不,你刚好违逆了皇帝的意思!更多的时候。我们要从国家利益出发。如果能和皇帝地意见统一,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也要誓死坚持,这才是做臣子的本份。”陆贽继续正色说道,“大唐步入景兴年,一切都在蓬勃发展,皇帝陛下也是从善如流的明君。什么对国家有利,什么有害,他也是非常清楚地。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私利都是可以抛弃的。洵美兄,你这样为了照顾武元衡的颜面而放弃了整个战局的有利布局,岂不是因小失大?武元衡只率了五万人马,与兵强马壮的吴少诚相比并不占优。就算他运筹帷幄用兵如神,想要彻平淮西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时间就意味着消耗。大唐刚刚有了一丝元气,还是尽量不要这样消耗的好。”
“那你地意思是,老夫应该调集多方兵马,来配合武元衡作战了?”马燧皱眉寻思了片刻,说道,“这……会不会让武元衡和他手下的官将们不高兴啊?他们会怀疑,老夫这是有意抢夺他们的功劳啊!”
“断然不会。”陆贽肯定的说道,“本来,你马洵美这个右神策卫大将军,就是征东的幕后统率,他武元衡也是要听命于你地。再者,武元衡也是个一心奉公不喜争斗的人。能够速战速决地讨平淮西,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恨于你?”
“看来老夫,对武元衡是一点也不了解啊!”马燧感慨道。
陆贽微微笑了一笑,说道:“在下简单的概括一下他,洵美兄就会心中有数了。武元衡和我们这些人,都不相同。我们都是做臣子,想着如何忠君奉国,实现自己的理想与报负。他武元衡,则是把大唐当成了自己的家,把皇帝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他与我们想的,是不相同的。说句大不韪的话:皇帝与武元衡,简直就是一体。”
“哦,老夫明白了……”马燧声音拉得长长的感慨道,“那老夫,就把这一次的东征,当成皇帝御驾亲征好了。是这个意思吗?”
“嘘,噤声、噤声!你活了六七十岁,我还只有三十多呢!”陆贽一惊一乍,把马燧也唬得一愣一愣的。
第二天,马燧把熬了一个通霄制定的布兵计划上报皇帝。不出陆贽所料,皇帝果然是龙颜大悦的准许了他的进谏,还对他大肆褒奖了一番。马燧欣喜之余,对陆贽是越发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世民自己心中也是暗自欢喜:臣子们都能一心奉公的为国家着想。这是一个大好的局面。虽然我有意平衡朝中党派地力量方便自己驾驭,但大的前提是他们再如何争斗,也不能损害到国家的利益。谁敢越雷池半步,那就是自取灭亡。现在看来,几个主要的大臣,还都是能深刻体会到这一点的。
淮西大战场,征东大军的军营里。
武元衡一身白衣负手而立。双眉轻锁的站在地图前暗自寻思。高固、李、房慈和徐战,都在帐内屏气凝神,静静地侍立一声不吭。
过了许久,武元衡伸出一手指了一下地图上的某一点,说道:“高固。派人堪测一下直平戍。明天,大军撤退到那里。”
“又要撤?”一向不多话的高固,也忍不住说出了这个疑问。
李年轻气盛,也急心接道:“是啊大帅!出征半月,连败七阵撤了一百多里。再照这样打下去。士气都全没了。还是让末将率军与吴少阳死战一场,决个胜负吧!”
武元衡转过身来,表情平静的看了一眼众人。说道:“此次征东,以攻心为上,伐兵下策。吴少阳是吴少诚的结义兄弟,率军五万来阻挡我军,准备充分来势汹汹。淮西军本来就骁勇善战,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