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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小校心中一阵骇然。但不是有多害怕这柄搁在喉间的利刃,只是这个黑衣的家伙,身手也太快、太诡异了,简直就不像人!
“放下剑,孤独凡。我们不是来寻仇的。”李世民微微笑了一笑,说道,“我来的目地很简单见马燧。你们是出来巡哨的吧?正好,在前引路。”
小校正加骇然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咬牙说道:“你、你疯了么?你就不怕一脚踏进这军营,马上粉骨碎身?!”
“少废话,带路吧!”李世民一扬马鞭指向军营,平静的说道,“会不会粉骨碎身。是本王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我只知道你如果不带我去见马燧。肯定会有大麻烦。”
小校摸了摸还有些冰凉感觉地喉间,恼怒的瞪了孤独凡一眼,恨恨说道:“那你就请吧!”
一行人收起刀枪分列道旁,将李世民和孤独凡夹在其中,一起朝军寨里走去。
此时,马燧正坐在帅帐里,沏了一壶好茶,慢慢品尝。窦文场坐在一旁,也卖弄风雅的啧啧赞道:“好茶,真是好茶啊!马大帅,果然是一个懂得享受之人。这蜀地地新安茶,清明前后采摘,用秘法炮制,滋味就是不凡。之前在皇宫中试用过一两回,倒也不如蜀地新产的鲜茶味道绝美。”
马燧只是微微笑了一笑,没有搭话。手里拿着一些军中的卷籍,慢慢的翻看批阅。
正在此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哗然和惊呼。马燧眉头一拧:“发生什么事情?何事惊慌?!”
帐外小吏慌忙进帐来报道:“报大帅寨前军士抓到两名细作!”
马燧冷哼一声:“两名细作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让军士审问一番再来回报。”
“是!”帐吏刚刚离开,马上又有一名小卒跑到帐外,大声报道:“报大帅前军将士抓到两名细作。来人自称是汉王李谊,另一人则是他的随从!”什么?!”马燧和窦文场同时嚯然站起身来,面面相觑。几乎是同时说道:“你认识李谊么?”
二人一起点头,马燧说道:“当年在长安时,本帅与他也有数面之缘。虽然没有交情,人总是不会认错。”
窦文场也有些惶然的说道:“下官与他打的交道可就多了去了,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只是不知道,这李谊怎么会跑到神策军军营里来,莫非是嫌命太长了么?!”
马燧浓眉紧锁,抚着胡须沉吟了一阵,说道:“来人,将他带上来。”说罢,转眼看向窦文场。
窦文场假装不知马燧正在看向他,泰然地坐在那里,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马燧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火,心中暗自思忖:你这狗腿,莫非信任不过老夫,时刻都要从旁监视么?简直就像是苍蝇一样,令人生厌!
辕门前,李世民下了马来,将马鞭信手扔给一旁的军士,对他笑道:“本王的宝马,可是矜贵得很。你要用上好地草料,细心喂养。”说罢,呵呵笑了几声,背剪起手,昂然朝前走去。
从辕门到帅帐,短短的百余步,两旁地军士却多达千人。一排刀斧手,一排弓弩手,一排骑兵,布成了一个过道,杀气腾腾的等着李世民和独孤凡。
李世民昂首阔步从过道中徐徐而过,眼睛也毫不回避的迎上那些军士凶狠的目光。那些军士眼中明明很凶悍的杀气,在李世民的逼视之下却有些消散和颓然,有几个还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移开了眼神。
李世民不禁哈哈的放声大笑起来:“神策军!本王当年也曾率领你们出生入死。时隔多日,你们仍像当初一样那么威武雄壮。马燧,果然是将帅之才!”
“那本帅,就多谢汉王殿下夸赞了!”马燧掀起闱帘从帅帐里走了出来,一脸冷笑的看着李世民,侃侃的说道:“殿下远来,不会只为了拍老夫的马屁吧?本帅帐前刀斧刚刚磨砺一新,正缺有人来试试刀锋。”
李世民嘴角一挑露出一个微笑,瞟了马燧一眼,就走到一旁的红衣刀斧手身边。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锋利的行刑大刀上弹了一下,两声砰砰的铮响。那个红衣刽子手惊愕的看了李世民一眼,局促惶然得不知所措。
“不错,的确是好刀。”李世民转过身来,正视着马燧说道,“大唐,从来就不缺好刀。只是缺一些,用刀的好手。”
第一卷 浴火 第257章 交锋
窦文场一脸阴沉,有些瑟缩的躲在马燧身后,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敌猷当前,大罪人束手就擒。你还不令人将他拿下,更待何时?!”
李世民恰巧听到,冷笑一声说道:“哟,这不是窦文场窦大人吗?敢情你上次去西川本王是没有招待好你了,临走时却还没忘了捎带走一些东西。其实你要东西何苦干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呢?直接跟本王说,还能不给你吗?”
窦文场顿时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壮起胆子跳出来骂道:“本官何时盗窃你东西了?你莫要含血喷人!”
“那就怪了。”李世民呵呵的笑了起来,“窦大人若是没有盗本王的东西。那么……你拿去献给皇帝的伪帝龙袍这些东西,又从何而来呢?莫非,是你自己私造的?”
“你、你!……”窦文场一时语塞,脸色变得极度难看。他吞吐了几声,冲着马燧大声嚷道:“马大帅,你还在等什么!大逆贼就在眼前,你还不将其拿下,押往长安交予皇帝?!”
马燧猛然一下转过头来,有几分愠怒的瞪着窦文场,低声喝道:“在神策军中,没有人敢对我这样大呼小叫。该如何办理,是本帅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教!”
李世民心中暗自一笑:任谁也受不了窦文场这种小人的颐指气使。马燧倒也是条汉子。
窦文场吃了个鳖,生生的愣住不插言了。他心里清楚,虽然他自己是皇帝委派的监军,可是除了监督,他也没能力干别的什么。马燧这人历来心高气傲,眼下又位高权重深受皇帝器重,还是不要沾惹他的好。毕竟,他也没胆子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马燧与李世民。二人四目相对,久久逼视,然后各自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看得旁边的人一头雾水。
“请吧,汉王殿下。”马燧扬了一下手,指向另一边,“本帅早已为你备好了囚车,一路从长安运送过来。你看。就在那边。”
众人遁着他指地方向看去,一输马车正徐徐朝帅帐这边驶来。马车外面,铺了一层紫貂闱布,末尾垂着大象饰物,居然还是一辆亲王出行专用的象辂车。
“马大帅。倒也想得周到。”李世民傲然的笑了笑走到车前,伸手敲了敲车门板壁,铿锵作响。居然是铁制的。
马燧冷笑的看着李世民:“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很不错。”李世民转过身来负手而立。环视了周围一眼,哈哈大笑道,“那么。本王就谢谢马大帅美意了。”说罢,一跃身跳上了车辕,掀起车闱就走了进去。独孤凡亦步亦趋紧紧跟随,也进了车里。
二人刚刚进到车中,一声巨响,从马车顶部落下一块铁板,将整个马车封得死死的。
独孤凡急忙伸手摸了摸四周,严丝合缝。绝不可能击破逃出。他恨恨的瞪了李世民两眼,咬牙道:“你真地疯了!”
李世民泰然的坐在车中的蒲团榻坐上,悠然说道:“你若是后悔,我让他们放你出去。竟他们要的是我,对你没兴趣。”
“哼!”独孤凡冷哼一声。恨恨的抱着剑盘腿坐了下去,用背对着李世民。
正在这时。车厢旁边传来一声刷响,一道铁匣门被打开,露出了星孔地小洞。马燧在外面说道:“我这一疏忽险些犯下大错。要是汉王在里面被憋死了,我的罪可就大了。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还行。”李世民拿起矮几上一壶酒,冲着马燧摇了摇,“还有美酒可饮,锦榻也很软,一点都不像是铁牢。”
“哼,那你就慢慢享受吧!”马燧有些恼怒的一抖战袍,转身走回了帅帐里。
李世民脸上一直挂着微笑,慢条斯礼的自斟自饮。他还对独孤凡说道:“酒不错,来两杯吧?”
“我从不喝酒。”独孤凡的声音冷如寒冰。“那你真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李世民继续自斟自饮。
独孤凡冷言回道:“除了履行责任,我从来就没感觉人生会有什么样地乐趣。”
李世民笑了一笑,说道:“何必活得这么累呢?我以北衣客的名义,宣布从此不要你们独孤家履行什么责任了。因为……他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也将责任交给了我。从今天起,你没必要背负这个使命了。”
“你继续胡说吧。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你地。”
李世民心中一动,说道:“怕死吗?”
“你说呢?”
“这是一壶毒酒,剧毒无比。”李世民说道,“敢喝么?”
独孤凡冷笑一声,说道:“人的好奇心真是害人。你不就是想看看面具下的我,是个什么样子么?为什么不直说?”
“这只是一个原因。”李世民微笑道,“一人独饮,很无趣。”
独孤凡蓦然一下转过身来,伸出一手拿起酒壶,另一只手,探到了青铜面具之上。然后,徐徐的说道:“希望你……不要吃惊!”
青铜面具缓缓落下,李世民的眼睛慢慢睁大,终于惊咦了一声:“哦?!”
独孤凡却是一仰脖,咕咕咕的喝起酒来,然后狠狠的呛了几口,模糊的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戴着一个青铜面具,而且从来不近女色了吧?”
“知道了……”李世民愕然地点头。
这个独孤凡,居然长着一张无比漂亮的脸!
对,是漂亮,如女人一般的漂亮。而且,跟墨衣极其的相似。这样的一张脸,如果稍加修饰打扮,其容颜绝对不输给墨衣!
独孤凡漾起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有时候,太美了未必是好事。从我十五六岁起。所有人见了我都要惊呼,因为我长得比绝世美人还要好看、还要更像女人。而且,我地堂妹独孤墨衣,跟我长得有八分相像。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玩,人家都认为我们是姐妹俩。所有的女人在我面前都会疑惑不解,都会自卑郁闷。所以,也没有人愿意嫁我。从此。我就戴上了这个面具,常年躲在终南山地密道中。”
李世民点头道:“这也就难怪,你为什么……有些恨女